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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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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 

    胜乐,七天后不辞而别的远行,在两省交界处打了一场硬仗,血战,竟然没有带着我。 
    他怎么了?无量斗战胜佛。忽然英勇的真小人。他不需要我了么?等他凯旋归来,伤了一臂,若没有及时医治,他恐怕要独臂而归,并且因此记恨我,记恨自己的一念之差。但他除了那伤口,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日后,彻底复原,他在我面前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场战争。一个偷袭他的小兵为了自己留给他的伤口,最终被割碎成数段。他狂妄的神情使我相信,他是被妄自尊大的自信驱使,去冒这场险,他是个彻底的赌徒,我只是他还未轮到使用的孤注一掷。 

    我听见云釉在夜里哭,她被他不知轻重的欺负着。那玉石粉还未被扫去,踩在脚下沙沙做响,这声音印证着我的存在。我抬起脚,像涂了一层祛湿粉,再摁在墙上,一个个残破的脚印。云釉的哭声仿若新鬼,游丝般呻吟。稠密头发,红绸睡衣与鸦片香,她睡在她的胭脂棺材里,一个活死人。 

    第二天,胜乐给我看一张名单。从他唤醒我的日子到这一天,他让我屠杀的人数,然后他告诉我他亲身屠杀的人数,像蝼蚁与狼的区别。 
    他说:“欢喜。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残忍,不过你单刀直入,爽快,直接。” 
    那神情像让弟子默背诗词的书生,褒贬参半。他一直在笼络我,下意识的斗智斗勇。胜乐,有操纵欲的人,妄图玩偶身上的穿线拉索透彻阴阳,哪怕能使我这具尸体,也从心里臣服于他。 

    既然目的是我,那么我们游戏吧。 
    骰子给你先掷,你先行。 
  
    '救世主' 
  
    胜乐,占据一方的霸主。残酷的拥兵,从老父手中夺去儿子,从娇妻身边夺走丈夫,从孩子心中夺去父亲。变成他麾下的骷髅兵,指向何处,征战向何处。 
    “光明、和平的王国只能废墟上建立。”这是他的不变法则,“做不到最强,只能做牺牲品。” 
    不可否认,他的外交制服精美绝伦至极。那衣冠穿在合适的皮囊上,得以将霸气发挥到顶。他的皮靴在踏往地室的路上噔噔作响,那靴底有两块响铁,唯恐天下不知。官邸里挂满西洋画师所为他绘制的肖像,四处可见他自恋的影子。不同的衣饰,一样的表情,嚣张跋扈。 

    他同我调侃一统天下后,给我建一座行宫,追封为冥界公主。他试图为我订制洋装,那种穿上会像个西洋娃娃似的衣裙,并且准备在夜间舞会时偶尔让我露一下面。这种冒险让他深感兴奋与刺激,谁会有带着孩童尸体参加舞会这样残酷。 

    我们之间最后的妥协是参加化妆舞会,他花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钱,替我筹备宫衣,从丝料到珍珠,样样复古。他精细挑剔到好似为自己准备礼服一样。那夜,当他穿着大清皇帝的龙袍领着我缓缓踏入舞会现场时。举堂震惊。形象太过逼真,是他想要的结果。唯吾至尊的皇帝与死气沉沉的公主。 

    他预备领我跳第一支曲子,正在此时,有人在黑暗处用枪瞄准他,在子弹发射出来前,他成功的抱着我替他挡住数颗子弹,然后以我为盾牌,掏枪还击,舞池一片混乱,正因为太过混乱,让所有人以为我中枪,却没有人发现这枪口不带来鲜血,他撕下幕布包裹住我,不让破绽大现于世,接着恶狠狠地警告我必需装死,许久后,混乱以刺客悉数死亡收场。 

   好个精彩的舞会,比旋转裙子,踮着脚尖漂亮更多。穿着宫衣的我,是个华丽的挡箭牌。始料未及,又不得不为他的应变能力喝彩。 
    我们顺利回到地室。 
    他不肯离开,坐在一旁抽烟,直到烟蒂堆满一个小圆圈。 
    他说:“欢喜,用你来挡子弹是因为反正你也不会死。可是我不同……” 
    这句打破沉默的话很直接,不虚伪,是胜乐的风格,做为我呢?无话可说,工具总有被使用的道理,乐得其所。他还可以做得更漂亮一些,于是如同我想像一样,他找人画下我的像,然后四处游说这是他私养的女儿,曾经多么的宠爱,现在因为他失去性命。 

    所以他筹划了一个非常不错的葬礼兼贫困儿童捐款活动, 
    为此,我得到许多人哀悼,以他私生女的名义,为了许多年前就有的死亡,许多陌生人追思我,替我上香送花圈,甚至有人哭,但其实他们根本不清楚我是谁。然后很有爱心的捐出一笔钱。这笔慈善之款,不仅弥补了胜乐在舞会上所有的损失,也滋养了他的军队。 

    忽然间他不因战争出现在报纸头条上,他在世人心中变得温情,慈详,值得任何人信任。他又在我的墓室里吸烟,连烟味都可以闻出他的得意。他现在是个受得公认的好人。 
  
    他看我,我则在触摸自己身上的弹孔,它们愈合不起来。尸体没有肌肉恢复的能力,就像失去活着的记忆一样。一个,两个,三个,我可以数出它们,用食指插进去,将子弹剜出来,没有血,没有疼痛。此时我不用注视身边的人,他的脸孔在我心底里不是很清楚,他的秉性我却熟知分明。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自取子弹,然后扔在地上,当的一声响。他起身离去,不给我也不需要的解释。皮靴在地上踩过一串响。 

  
    此夜,我心里很踏实。好似背债的人,偿还掉最后第二张欠条。 
  
    '启示录' 
  
    我呼吸,因为尚存希望。我睁开双眼,凝神天顶。忽然明白,我在默默守候。希望未果,我便与世长存,好歹我为你哭得出来。 
    不捧谁在我手心。 
    三千世界,涣化为尘土。那些春的记忆,落在泥土里。我独自打量这个新世界,坐在电车上看它走过的轨迹,电线摩擦出电光石火,在空气中发出嚓的声响。电车开得徐缓不急,男人可以小跑两步,攀着扶手跳上车。我身边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一直在抽噎着哭泣,泪水湿掉一块手绢,可以听出她委屈,可以猜想出她被自己所在乎的人误解,并可怜地不被谁珍惜着,独自坐电车离开伤心之地。她应该在伤痛过后成长了吧。我目送她下车,然后跟随电车又绕着这座人海沙漠的城行进一圈。 

  
    迷失在哪里,就该从那里爬起来,正视自己,正视环境,寻找到正确的方向后走出迷域。我的爱情在某个暖洋洋的午后被阳光蒸发,变作透明,这时我能感觉到温度,是舒缓的进入我的身体,像血液带着营养流动。 

    三千世界,焕然一新。倘若我想明白,我便解脱,得以让我不在血海中。哪怕不入天堂,只是变做尘埃,在世间而不在地狱,就是快乐的。怎么今天我突然清楚? 
  
    将近午夜,我回到胜乐官邸的地室,拿走沾着青衣血肉的剜刀在水里清洗,从此不再有任何东西可以唤醒我。一切到此为止。忽然的。有声音。 
    “欢喜,我对你很绝望。如果你有慈悲,你有善,或许我们还能重逢。但现在,一切终结,我在佛国,与你的姐姐,将永生幸福的守恋在一起。” 
    这声音透过地面传来时,我清醒着。寻音而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半睁着灰色瞎了的双眼,满脸折皱,无牙的嘴张开,在脸上是个黑洞。一个勾魂摄魄的巫婆,手摇铜铃,口中叨叨念咒,然后用口技佯装男人的声音。她也想模仿青衣的还魂吗?这又是胜乐的主意,摧毁我坚守的信念,在废墟上重建属于他的不败形像。 

    老巫婆。我手起刀落。老妇蜷在血泊中,用乌鸦似的声音高喊:你会万劫不复。然后抽搐着死去。这时有人推开门,胜乐微笑着,他身下被惊悸住的男子还蹲着,不敢抬头看我。然而胜乐霸道的用鞭子抬起他的头,让我们可以直视。顿时,我意识到,我在胜乐面前重塑玉石做的青衣是绝对的错误。他是个根本不值得片刻相信的男人,落在他里只有玩物与工具。 

    他找到一个青衣的翻版,一个复生,一个轮回。 
    这男子骇怕我,表情里有恐惧,有憎恶,我是他眼的妖物,是魔障,如果他有能力,他会挣脱胜乐,然后解决我。可惜,青衣任何一次轮回都没有足够的强大。他只适合玩心术,不适合血搏。面前熟悉的面孔,为着生存向胜乐求过饶吗?依赖的寄生草。我能预感到,他会为了活命,遵循胜乐的任何指示。 

    胜乐正向他展示着一个魔鬼,一个九岁的孩子,让她的血腥彻底使他讨厌。彼此摧毁,胜乐没有表情,眼神装得如此善良,无辜。好像是为了我,找到可以欲盖弥彰的青衣的影子,来让我心满意足,来让我死心踏地。 

    我对着他们笑,我相信这是我生平死后最甜美的一个笑容。我们三个走到大结局,很感谢有人一路陪着我唱戏。曲终人散,是在血泊里,泪海里,这都不重要。我放弃青衣了,我要更好的。所谓解脱,不过如此,过去没有人逼迫我想清吧。谢谢,胜乐,你是个极自私的催化剂。只以为会加强攻势,不知道张力太大,痛苦会拱破,穿透到麻木再到快乐。那就是新生。 

  
    “我决定去流浪了。” 
    “哦?你以为这么容易?流浪不过是从此间到彼间,发现三千世界无所不同罢了。” 
    是吗?不过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离开你的想法,你永远不会是我的终点。 
    他的鞭子狠狠落在再世青衣身上,有声响,清脆的。每一声伴随着我离开的每一步,砰!枪响,我没有回头,明知道倒在血泊中的会是谁,我不心痛。我早将欠青衣的眼泪还给他了。他幸福,他悲伤,他痛苦,他死亡,一笔勾销。胜乐,之前我在逗你玩。唤醒我得有代价不是吗?胜乐的枪从背后指向我,将尸体再杀一遍,只有他想得出。 

  
    欢喜,她熟能生巧,她虚无飘渺。 
  
    很多年以后,胜乐死在车祸之中,在赶往战场的半路上,成为枉死鬼,这会是他死后也最遗憾的事情。因为死得毫无价值可言,枪膛冰冷,刀上还未沾有血迹。在事发现场不远处的树林里,我站在一棵大树上遥望那黑红双色的烟雾。看见他的灵魂被鬼役拘走。这位臆想中的英雄。他的道场有谁来做,他的白席有谁来吃?树下有一些从吉普车卸下的零件,是现成的陪葬品,一千年后会不会有人利用这些铜铁来唤醒胜乐的灵魂。恐怕没有,他没资格永生。 

  
    欢喜,她诡异的笑。然后转身离去,最后消失在远处中心的一点。 
  
    '跋' 
  
    夏祀活着。 
    欢喜死了。 
    夏祀的爱人一直在轮换。 
    欢喜的爱人唯独一个。 
    夏祀迷失在时间的洪流中。 
    而欢喜迷失在自己的心魔里。 
    夏祀和欢喜都承受着残酷 
    她们做为残酷的载体 
    只是一种形式 
    彼之道 
    还彼之身 
    无奈的忍 
    无奈的报复 
    …… 
    有很多区别 
    有很多可以说 
    其实谁也没有弄清过。 
    …… 
    同样的 
    她们必需面对一切 
    然后存活下去 
    …… 
    撇开不真实 
    其实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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