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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愿你在此--wish you were here by阿晕(1-18)-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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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他就能暂时忘了万事万物,可是今天却怎么也没法集中精神,好像有一根细细的丝在空中,慢慢的把他看到的一切分割成混乱的图像又杂乱无章的重组。 
他听见身后一声轻轻的嗤笑,一个瞧歪脖的小崽子把他当成了新手,宁昊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小崽儿吓跑了,他准备重振精神创个单币纪录的时候,摸摸口袋却没有币了,想到连零钱都没了,也只好不甘的往街机上捶了一拳,遭了老板一个白眼。 
出门发现天色很晚了,宁昊开始饥肠辘辘,只是没钱了,看看路边喝着啤酒吃着烤串的人群,宁昊咽了一口唾沫,回家从厨房翻出一包不知道是不是过了期的方便面,加了俩鸡蛋煮了一锅,吃完了两个鸡蛋,就恶心的再也吃不下一口面了。 

宁昊梦到了孟夏,那是一个让他吃惊的和上一个梦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抽风一样摇摇晃晃的人群,一样的,羊癫风一样的甩着自己长发的人,一样的,只有孟夏一个人,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弹着吉他,仿佛整个世界与他无关。可是他看到孟夏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好像突然被什么刺痛了,他看到孟夏忽然向他伸出手,那么漠然的伸出手,近乎是无助的表情。 
宁昊忽然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那个表情像一道闪电一样,迎面将他劈开,从他的大脑,劈进他的心脏,然后是小腹,最后劈进了他的荫茎和睾丸。 
他猛地惊醒,感觉到下体湿漉漉的,伸手摸摸,内裤和凉席都湿了,只好爬起来,把内裤脱了,床单扔到地上,光着脚跑到厕所,撕了一块卫生纸擦荫茎。灯光下他看到了自己荫茎的形状,因为刚刚She精,就那么丑陋的软趴趴的伏在卷曲的黄褐色体毛中,沾满粘稠的白色液体,宁昊一阵恶心。 
回去看表,凌晨三点,他躺回没有凉席的床上,这样溽热的天气让他没法再次入睡,好像躺在粘稠的液体中,动一动就浑身是汗,液体慢慢的充满他的肺部,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十七岁,上过生理卫生课,不会像个初中生一样对梦遗大惊小怪充满负罪感,他只是在想着那道劈中他的闪电。 
他该再次遇到孟夏,他想再次被那道闪电劈中,即使那道闪电会把他劈开,点燃,让他体无完肤。 
可是孟夏已经离开了,他割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就那样消失了。 
宁昊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灵光闪现,他想起孟夏的父亲。 
考上T大,那是孟夏父母的家,那是他会回去的地方,那是他偏执的认为可能将他们连在一起的地方。
101的近邻是两所大学,从101校门溜达到T大西门需要10分钟,从101校门溜达到P大校们需要10分钟。大学的大门是永远敞开的,校园内有湖光山色,绿树婆娑,且无多管闲事的老太太,因此成了101的孩子约会的佳处。只是物理距离虽然短得惊人,搬家仅需要一辆破自行车,可是从101混进两所大学的大门,却并不比别人省半分的力气。虽然101雄踞圆明三园中绮春园一角,在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上睥睨众校,比起城里一堆顶尖中学和近在咫尺的附中,101也只能委屈的往后排进二流中学队伍。二流中学意味着,要搬进隔壁,你得变成顶尖学生。 
宁昊在十余年的读书生涯中,一直是老师永远想不起来的人,可是在离开高中的最后一年,他第一次引起了老师的关注。他没有在12点以前睡过觉,也没有在5点以后起过床,坚持了整整一年。 
他的桌子上堆满了习题集,他把做完的放在右边,没做的放在左边,等右边堆满了,就搬走,很快左边又堆满了。他把做完的试卷订成一本一本的,塞在书桌里,书桌满了,他就搬了一个冰红茶箱子,无形中他已经多占了很多空间,还要留出一条架子放磁带——不是英语听力磁带,他书桌附近唯一跟学习无关的东西,都是孟夏或卖或送或丢给他的打口带。那些磁带如今只有象征意义,他难得拿出来听,他不能把sadcore的心情带进生活,反反复复陪着他的只是Pink Floyd和Nirvana,早晨可以振奋一下精神,晚上也不妨碍睡眠。他把那些磁带摆出来,整整齐齐的一排,只是一种提示,他让自己不要忘记自己,不要忘记他如此坚持是为了什么。他已经能很准的唱“Wish you were here”了, 
How I wish;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 
We're just two lost souls swimming in a fish bowl; year after year。 
他想从鱼缸里游出来,他不想迷失在梦遗后的空虚中,他想找到孟夏,他不想再困惑下去。他没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愚蠢过头,或者是个偏执狂。 
那一排磁带最前边,是孟夏他们录的小样。 

寒假的时候,宁昊参加了T大的冬令营,只是个特长生考试,却要起个闲适的名字,好像大家是大冬天的参加一次娱乐活动,而不是去拼命。整整一天的考试,在以后的一生中宁昊都不觉得还有任何一次考试比这次更折磨人,那些胸有成竹的孩子在素描纸上尽情施展十余年来学会的技巧的时候,铅笔与纸张的摩擦声对宁昊来说如同大片大片的毛虫在啃噬他的心情,他看这那个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的古希腊石膏像,耐心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三场考试,他最后只交了一份速写。 
“你很有天分,只是没受过正规的训练,我不能让你通过,这是考试,我得把机会给那些在绘画上付出十年以上努力的学生,希望你高考取得好成绩,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老师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如果熟悉了大人的习惯,宁昊就会知道,这位老师对所有落榜的孩子都说了同样的话。“天分”是最不可判断的而且最安全的评价,即使最敏感的孩子,也不会因此觉得受了伤害,多年以后,也许他们放弃了,也许他们继续努力但失败了,但是仍不足以证明这句话的错误,即便是梵高也会在生前遇到无人赏识的困境,谁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伟大的天才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死去并永远被埋没。所以这句评语可以安全而有效的使用下去,只要这世上还有希望自己是得到了造物主眷顾的孩子。 

宁昊像被沉重的击打了一拳,老师的话给了他一点安慰,他就是对自己的天分充满幻的孩子,可是这不能消弭失败的屈辱,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感,他觉得这种失败会延续下去,延续下去,像无感情的冷水一样,将他疲惫不堪的挣扎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冲干净,他觉得已经失败了大半。 
离开考场的时候,他才发现外面已经大雪纷飞,操场上很多家长,在寒风中踱着脚,换着站姿,不安的等着自己的孩子,几乎所有的考生都是家长陪伴着来的,除了宁昊,幸好,他对这种缺失早已习惯了。 

从主干道走出校门的一路,他依旧被沮丧折磨着,这种情绪的可怕并不仅仅是让他暂时的忧郁起来,而是开始彻底的怀疑整整一个学期他所做的努力究竟有没有意义。 
一辆红色的小车从主干道上呼啸而过,这样的天气,依旧没有减速,雨刷飞速的刷着前风挡,车窗却是半开的,嚣张的吉他和鼓点的声音从窗缝中喷薄而出。宁昊只一迟疑,那辆车已经远去,他没看清车里的人。 
他忽然开始怀疑那就是孟夏,那辆红色的小车如一道灵光,在他崩溃的边缘忽然一闪而过,他猛然间想起最初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夜晚,他猛然想起了那道劈开他的身体让他体无完肤的闪电,回忆的一瞬间他仿佛再次被击中了。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该叫什么,让他心脏麻痹,下腹空虚,荫茎勃起,大脑混乱,如果他有时间,他会想很多词汇来试图解释,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思考,他得回到课桌上去。即使他觉得课桌和座椅上都撒满了钉子,即使他觉得每分钟都像被扎出一片一片透明窟窿那么疼痛,他得回到课桌上去。 
他同样会怀疑那辆车里的人不是孟夏,只是依旧没有时间怀疑。
10 
高考的前一天,宁昊整夜没有合眼,考完试,他装作满不在乎的回了家,偷偷哭了三天,查分以后,他明目张胆的哭了一次,到了发榜的日子,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结果可以打击到他了。 
电话里那个没有感情的女声正在祝贺他被T大建筑学院录取了。宁昊考了当年该系北京地区倒数第二名的好成绩,倒数第一是负责招生的老师初恋情人的女儿,为此那位老师私自为本系扩招了俩北京考生,为了掩饰假公济私的行径,那位老师抄走那个女生档案的时候,顺手也抄走了宁昊的。 
这其间的曲折,宁昊当时并不知道,后来他知道的时候,也没了八卦的兴致,高考,无非是赌赌运气,谁也不好说一分之差的人之间有什么区别,最后的结局却可能关乎一生,也许他就象孟夏说的,天生是个lucky dog,也许什么也不是。当时他只是有那么几分钟大脑空白,他先是原地转了几圈,然后贴着墙做了个倒立,踢翻了一把椅子,他让全身的血液都流进大脑,靠这种原始的方式来试图让自己大脑清醒,撑了五分钟,他摔了下来,顺便踢翻了另一把椅子。他把脚磕疼了,不过没抱怨,因为他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电话开始没完没了的响,先是爸爸,然后是妈妈,然后是二姨,三叔,大表哥,爸爸的朋友,妈妈的同事,大姨,舅舅,老姑……宁昊家里那个一年半载响不了几次的电话顿时变成了热线,宁昊此时才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原来他也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的。 
他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往外散,可是到中午他出去买方便面的时候全楼区的老太太都知道了他的事,对他笑脸相迎,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晚上,妈妈接宁昊出去吃饭,莫斯科餐厅,京城标准黑店,饭菜难吃,服务冷淡,可是很多人对这家餐厅的红色贵族味痴迷不已。爸爸也在,而且已经在等他们了,宁昊有些恍惚,他已经记不得上次全家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和爸爸妈妈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时候总觉得失去了正确的时间坐标,好象时光倒流。 
“我和你爸爸谈过了,”妈妈在面包片上抹着鱼子酱,“以前我们一直很担心会影响你,可是你总算成|人了,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以后爸妈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我们也可以跟你说实话了,我们去年就离婚了,可是你正在准备高考,我们不敢对你说。” 
妈妈把面包片递给宁昊,宁昊咬了一口,鱼子酱既咸又腥,舌头受到强烈刺激,宁昊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一顿饭的时间,几乎只是妈妈在说话,爸爸只是适当的附和着,表示赞同。妈妈已经把宁昊以后的生活作了大体的安排,从学费到生活费到住所,一切都井井有条,象红菜汤一样索然无味。 
那顿饭吃得无比糟心,每一道菜都徒有虚名,从鼻子伤害到味蕾再到肠胃,可是宁昊只是使劲地吃,一刻不停的吃,甚至没时间抬头表一下态。 
晚饭后,他们像一家人一样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宁昊惊讶的发现爸爸走向了一辆停靠着的红色夏利出租车,在周围清一色豪华车中,那辆出租车显得格外寒酸扎眼,宁昊更吃惊的发现爸爸进了驾驶座。 
“我说不要辞了公职去深圳,他偏不听。他哪玩得过那些人,赔了个底掉不是?这把年纪了,开出租!”妈妈站在宁昊身后,有几分懊恼的幽幽抱怨着。 
宁昊忽然觉得眼前有一些模糊,他真想跑下台阶,再坐一次爸爸开的车,可是他觉得双脚像焊在了台阶上一样,跑下去,需要做出一个选择,可是宁昊失去了选择的力量,接着他原谅了自己,那么久的紧张情绪过后,他还没来得及恢复。 
“我现在归谁了?”宁昊忽然问了一个整整一晚上他都憋着没有问的问题。 
“当然跟妈了,你愿你跟你爸去受穷?”妈妈漫不经心的走近她崭新的奥迪。 
“我愿意。”宁昊在心里这样回答,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此后的一年,宁昊没有多想过孟夏,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时间。 
大学生活没什么改变,每天他把写完的作业放在右手,没写的放在左手,很快左边的变到右边去,接着左边又堆满了。铺天盖地的作业,quiz,考试,宁昊怀疑他还是在高三的噩梦里,一直就没有走出来。若一切都是一场大梦,其实也很不错,至少,他可以希望明天睡醒逛到海淀斜街的时候,会发现孟夏其实从来没有离开他那间小店。 
宁昊多少年一直独来独往,可是上了大学不久身边就粘上了个女生。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和果果混在一起了,也许是因为果果坐在宁昊前面的桌子上,也许是果果习惯了丢三落四总要找宁昊借东西,也许是因为宁昊的图桌底下总是塞着几盒磁带,而果果又经常不客气的抄走,也许只是因为气味,人们身上总散发着各自不同的气味,臭味相投的总能迅速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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