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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堂梦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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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隆聿于是伸手抚上祈安的腰侧,慢慢的滑到双腿之间,手上微一用力,祈安果然随之身子一弹,微微喘息着,睁大了迷蒙的双眼看向江隆聿。 
看见祈安这般模样,江隆聿忽然觉得喉间一干,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于是俯下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对方,嘶哑的低声道:“祈安……你是属于我的……” 
祈安想要说话,却被江隆聿吻住了双唇,呻吟也随之从胶合的唇间溢出,随后,便是一浪接一浪的奇妙感觉泛涌了上来,随着江隆聿的动作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又一声诱人的呻吟…… 
烛火微微摇晃,和着床榻之上的无边春色,本该是一片旖旎,却被黑洞洞的四周一压,反而显得压抑了起来。 
“祈安,你是属于我的……” 
在一声声的喘息呻吟之中,间或传来江隆聿的低语。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被黑布围起来的屋内,看不见外面的时辰,分不清白天黑夜。 
而屋外,夜色却早已降临…… 
似乎…… 
会很漫长…… 

第六章 

祈安推病不起已经整整一天了。 
林秉哲没见到祈安像往常一样站在江隆聿的身后,有点好奇,于是随口一问,却见小皇帝立刻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的推说祈安身体不适于是休息。 
看着皇帝那一脸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表情,林秉哲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于是在换值之后,他就直接去了祈安那里。 
那是一处安静的小院子,虽处在皇宫之中,却不像其它宫室那样富丽堂皇,两层的小楼,依着假山而建,几笼翠竹环绕,碧草幽幽,显得此处越发的清静。 
当秉哲走进院子的时候,院前的几丛迎春花正好开放,黄|色的小花映衬在深绿的枝叶之间,煞是好看,为这处幽静的院子凭添了几分春意。 
沿着假山凿出的台阶上到二楼,便是祈安的卧房。 
秉哲大大咧咧的一把推开了门,跑到床榻前:“听说你病了?” 
床上的人闻言微微动了一动,却没有出声,把被子又拉紧了一些,整个人就蜷缩在了床角。 
这反应让秉哲有点奇怪,于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讶异道:“是得了风寒么?” 
见祈安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秉哲便自顾自的一口气说了下去:“天气转暖了,可是早上夜里还是很冷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实在是忍受不了秉哲像个老太婆一样的絮絮叨叨,祈安猛地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无奈的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话!” 
看见祈安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秉哲嘻嘻一笑,答:“不这样你怎么会从那乌龟壳里面钻出来呢?” 
“……你倒是把心眼用在这些上了!”祈安瞪了他一眼,然后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你没事就出去,别来吵我了。” 
“喂!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哟!” 
“谢谢了,记得出门顺便把门带上。” 
“你还真是……”秉哲举手认输,反正比嘴皮子功夫,自己从来就没赢过,眨眨眼,凑近了又问:“哪里不舒服?” 
意外的是,祈安闻言居然红了脸,有点尴尬的偏过头去,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挡住了脖子,小声的回答:“也……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不舒服而已……” 
秉哲见状扬起了一边的眉毛。 
奇怪,怎么这两人的反应都一模一样?皇帝也是,祈安也是,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过秉哲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还有事要对祈安说。 
“祈安,今天在朝堂上,赵星阜向皇上提出想要告老还乡,在家养病。” 
“赵星阜?”祈安听说这名字,马上回过头来:“他可是四位辅政之首啊!” 
赵星阜这只老狐狸,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这招?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皇上准奏了吗?”祈安问。 
“本来没准,但是赵星阜却一再声称自己年岁已高,体弱多病,请皇上允许他在家养病。” 
秉哲向祈安复述当时朝堂之上的情景:“而其它三位辅政,周维谦看样子是跟赵星阜一个鼻孔出气,施文远倒是没说什么,那吴志伟却积极的很,又建议御医去给赵大人好好看病又说请赵大人安心静养的。” 
“他自然积极了,赵星阜一推病不管,其它两位辅政可就管不了他了。”祈安冷笑道:“吴大辅政自然热心。” 
“是啊,被几位大人这样闹腾,皇上只好准了赵星阜恩请养病的奏折。” 
“……” 
“祈安?”见祈安沉默不语,秉哲唤了一声。 
祈安却笑了,低声道:“赵大人果然精明,深晓进退之道……” 
朝中,皇帝和吴志伟辅政的不合,已是人人皆知,丝毫不能称为秘密,而如今,太后已经不在,剩下个年幼的皇帝,根基不稳,而那边,吴志伟却一手掌握了京畿驻兵大权;皇帝虽年幼然心志不低,吴志伟虽为臣但野心勃勃,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自己的位置一个没站对,说不定就全盘皆输,满目落索。于是聪明的人自然就要先抽身,作壁上观岂不更好? 
半晌,祈安又问:“那皇上可有说什么吗?” 
秉哲摇摇头:“皇上什么也没说,倒像是猜到赵星阜会来这手似的。” 
这让祈安微微有点吃惊,看向秉哲。 
秉哲却掏出一封信,道:“我猜,也许是因为一封信的关系吧?” 
“信?什么信?” 
“荆先生的。” 
“荆先生?” 
见祈安睁大了双眼看向自己,秉哲继续道:“荆先生已经离开京城了,临行前,他来到我家,托我把这两封信分别转交给皇上和你。”说完把手中的信放到祈安手中。 
“荆先生已经走了?”这个消息让祈安很是吃了一惊,“这太忽然了,什么时候走的?” 
而且还专门托秉哲送来两封信,果然,荆先生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就在昨天。” 
祈安皱了皱眉,又问:“荆先生有说什么吗?” 
秉哲摇摇头,回答:“没有,他说,他要对皇上和你说的话,都分别写在这两封信里面了。”话还没说完,祈安已经拿了过去,撕开封口仔细看信。 
荆先生的字,潇洒不拘,洋洋洒洒白纸黑字写了整整一页,祈安看完,沉思良久。 
秉哲见状不由得随口问了一句:“荆先生写了什么?” 
“啊?”祈安被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回答:“也没什么,一些叮嘱而已……”一边说,一边把信重新装进了信封,塞到了枕头底下,然后对秉哲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好了好了,你该走了!我是病人需要静养。你可以回去了。” 
“喂!”秉哲马上表示了抗议:“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你?枉我还专门帮你带信呢!” 
“信已经带到了,你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喂喂喂!” 
“行了行了,这个时辰你不当值了吧?还不快回家去?要是晚了,林师傅又会念叨你了。” 
一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林秉哲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说的也对,因为自己弃文学武的事情,父亲已经很不开心了,他老人家年纪大,还是少惹他生气的好。 
于是,秉哲嘴里一边念着:“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一边离开了房间。 
见秉哲的身影一消失,祈安便又从枕头下取出了那封信,又细细的看了一次。 
而这次,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咬着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半晌,才皱了皱眉,然后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添上了一抹忧虑之色。 
荆先生,您的好意,祈安心领了,但是,祈安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恐怕,要辜负您的这番心意了…… 
祈安缓缓的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是的,不得不为之…。。 
还记得自己在母亲灵前默默起的誓言,更记得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怀有的那个理想…… 
荆先生,抱歉,虽然您特地托秉哲送来这封信,但是,这条路,祈安却是还要继续走下去,也不想回头了…… 
本来轻轻系住的衣带松开了,身上的内衣也随之散开,露出脖子上,还有胸前的点点红印。 
见到昨夜自己和皇帝那一番荒唐后留下的痕迹,祈安不由得觉得脸颊的温度开始缓慢上升。 
终究,还是走到那一步了么? 
他和明宏帝之间…… 
不知不觉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来。 
凌凤丘。 
那个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凌安王世子。 
那个总是对自己笑得毫无芥蒂的人。 
那个不会掩饰也不愿掩饰自己心情的人。 
笑声犹如还在耳边,笑颜也仿佛仍在面前。 
祈安却忽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掩回去一声尚未溢出的叹息。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就索性让自己继续卑鄙下去吧…… 
就算是万劫不复,至少,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御书房,江隆聿随意翻看着面前堆放的奏折,心思却完全没在那上面。 
他在想今天朝堂之上的事情。 
荆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全都被他给说中了! 
赵星阜老奸巨猾,抢先忙着明哲保身。 
而周维谦,根本就唯赵星阜马首是瞻。 
施文远势力最弱,于是就聪明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至于吴志伟…… 
想到这里,江隆聿不禁冷笑了一声。 
母后尸骨未寒,他便已经按捺不住了么? 
把手中的奏折丢回书桌上,江隆聿起身走进内室,斜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 
荆先生的信,是秉哲在今天的早朝之前交给自己,而自己在看完信后,也立即就烧掉了那封信。 
但是信中中的一字一句,自己却已经完全的记住了。 
该怎么做? 
要怎么做? 
步步为营。 
荆先生,你有如此治国之才,为何不肯留下辅弼左右? 
朦胧间,江隆聿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自己。 
非常熟悉的脚步声。 
于是睁开眼,仰头看向来人。 
“祈安,你来了么?” 
来人微笑,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笑起来犹如月牙般弯弯而又柔软的唇。 
江隆聿忽然觉得有点忸怩,于是干咳一声,道:“朕以为你今天一天都不会来见朕呢。” 
毕竟年轻,说话间,就又红了脸。 
只因着那一场旖旎,原本再熟悉不过的人看在眼中,竟忽然凭添了一股诱人的风情,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让自己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慌。 
“皇上?”见江隆聿红着脸一言不发,祈安于是轻声唤道。 
江隆聿回过神来,伸手把祈安拉到自己身边,抚上对方的脸颊。 
触手温润,丝缎般柔软。 
随后吻上对方的嘴唇。 
唇齿缠绵之间,江隆聿轻声的道:“你明日出宫,替朕找一个名叫宁少华的人……” 

第七章 

宁少华,京城左御都尉,京畿巡城使,也就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的官而已。 
江隆聿为什么特地要祈安找这个人呢? 
祈安没有多问,一言不发便接下了这差事,依言出宫,却并没有马上前去寻人,而是来到了城中的醉仙楼。 
二楼的雅间,林秉哲正好整以暇地等着祈安的到来,见对方一脸悠闲的模样,不禁笑道:“明明你说要请客,怎么主人反而迟到了?” 
祈安一笑,回答:“客人若是不满,尽可以拂袖而去,不用给我面子。” 
“……你今天约我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和我斗嘴的么?”对祈安的伶牙俐齿,秉哲早已领教多年,心知不是对手,干脆早早的举起了白旗,宣布投降。好在他早就的叫了一桌酒菜,自个儿吃得津津有味。 
反正祈安这家伙难得说要请客,不吃白不吃! 
见秉哲丝毫不客气,祈安扬扬眉,伸手敲敲桌子,道:“吃完了和我一起去一处地方。” 
“唔……哪里?”秉哲嘴里塞的满满的,抬起头,口齿不清的问。 
“凌安王府。”祈安平静的回答。 
“凌?凌安王府?”秉哲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脸色一变:“唔啊!噎住了噎住了!水水水!” 
见秉哲挠着喉咙手忙脚乱的模样,祈安摇摇头,不忍再看的捂住了双眼。 

说是去凌安王府,走出醉仙楼,祈安却拉着秉哲在街上兜起了圈子。 
从东街走到北街,又从北街踱到东街,来来回回逛了几圈,秉哲终于忍不住问道:“不是说去凌安王府吗?你怎么又逛起了街?” 
祈安含笑不语,只伸手指了指身后。 
秉哲微微调头看了看,旋即若无其事的又回过头来:“从醉仙楼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不是从醉仙楼,是从我出宫的时候就跟上了。”祈安冷冷一笑,回答。 
宫中满是别人的眼线,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瞧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思虑在了脑子里。虽然江隆聿贵为九五之尊,但是却不代表就可以随心所欲,如今,更是连像以前那样微服出宫都不成了。 
而自己,因为是皇帝近身之人的缘故,也被人盯上了梢,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那些人看来,都可能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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