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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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人试探着问道：“薛亦然？你是薛亦然吗？”
薛亦然突然笑了两声，“你是同情我还是想嘲笑我？我不应该心软，我不该放过他。你们都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做给你们看。”
“薛亦然，你怎么了？冷静一点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不需要！我只是要你们看着，没有人有资格笑我更没有资格同情我！”薛亦然挂了电话。
齐远商跟顾厉游说：“我好像恋爱了。”
顾厉游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怀春少女啊？还好像恋爱了！”
“不是啊，我觉得那个女人真的跟一般的不一样。不需要骗不需要哄的，也不稀罕你送的礼物，还不缠着给你打电话，我很少碰到这样的女人。”
顾厉游摇摇头，“人家欲拒还迎做一下姿态你就上钩了？我还以为你人生阅历无数早见惯不怪了。”
“以前年轻嘛，喜欢漂亮听话的，现在想找个人定下来还是成熟体贴一点比较好。”齐远商晃着酒杯说道。
“我没听错吧？你想要跟她定下来？”
齐远商看着他，“很奇怪吗？”
顾厉游说道：“奇怪也说不上，只是那个女人性格真像你说的那样，觉得她看上你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的？我好歹也算是又帅又有钱吧？”
顾厉游“扑哧”笑出声来，“是啊，你去跟一个看上你的钱的女人定下来吧，挺好的。”
齐远商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自动过滤掉了，继续过着白天上班，晚上约会杜语眉的生活。只是还不一定能约得到，这个时候就会找顾厉游出来聊天，当然前提是顾厉游今晚没约陈孟凡，否则根本连他电话都不接。
齐远商没有去那些娱乐场所，自然碰到薛亦然的机率就少了很多。
那天快下班的时候，经理叫作齐远商说是跟客户有个饭局。上面交待过要多让齐远商做事，所以经理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这个副经理一起去。
在饭店包房吃饭，气氛一直都挺好的。对方听说齐远商是公司老板的小儿子，对他态度便比较恭谨，有些讨好的意味。
饭吃到一半，齐远商起身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个让他不舒服的视线。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薛亦然站在后面冷冷看着他。
齐远商吓了一跳，转回头去，“你干嘛？”
薛亦然走过来，齐远商目测了一下到门口的距离，说道：“公共场合，你不要乱来啊！”
薛亦然走到他面前拍他肩膀，“我有话跟你说。”
齐远商侧开身子避开他的手，“你说吧，我听着。”
薛亦然没有收回手，而是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扯进厕所的小隔间，关上了门。
“你干嘛？”齐远商还来不及惊慌，薛亦然手上的小刀子已经抵在他喉结处。齐远商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差一点擦到了刀锋。
“有话……慢慢说……”
薛亦然冷笑一下，“我们之间还可以慢慢说吗？”
“怎么了？你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突然有点急事来不及跟你说……我错了！对不起！”
薛亦然嘴角翘了翘，“急事？跟女人约会是急事吧？有多急？”说着，那把小刀擦着他的皮肤慢慢往下移，停在了两腿之间。
薛亦然用刀尖勾住拉链缓缓拉开。
齐远商脸色都变白了，只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贴在了腿间的东西上。
十
薛亦然问道：“给你割掉好不好？”
“不好！”齐远商哭丧着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啊，你做错了什么呢？”薛亦然问道。
“你先把刀拿开，不管什么话都好好说，可不可以？”
薛亦然笑了笑，慢慢把刀挪开，却探手握住，说道：“你说啊，我听着。”
齐远商哭笑不得，“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说话？”
薛亦然手上用力，齐远商立刻痛叫一声跌坐在马桶盖上。
“我说！我说！我对不起你姐姐，我也对不起你，我欠了你的一辈子都还不了。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从此以后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可以了吗？”
“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
齐远商连连点头。
薛亦然松开手。
齐远商长长出了一口气。
薛亦然蹲下来，帮他把裤子理好，拉链拉上，用刀背在他腿间轻轻碰了一下，“今天晚上到我家里来，我等着你。”
齐远商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疑问，点了点头。
等薛亦然走了，齐远商忐忑不安地坐回去，连经理也看他脸色不太好看，让他下午回去休息。
齐远商出门的时候，给杜语眉打了个电话。
薛亦然洗完澡，用手抹干净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里面自己苍白的身体。有点紧张又有点小小的期待，今晚就什么都告诉他吧。让他以后乖乖的听话的留在自己身边，不可以有拒绝的余地。
“叮咚！”门铃的声音响起。
薛亦然随手穿上短裤，走出来开门。
齐远商站在门外，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
薛亦然笑了笑，“进来吧。”转身往里面走去。
齐远商没有动。
薛亦然有些奇怪，还没回头就被人从背后踢倒在地上，然后有人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抓起来，从门外一下涌进四、五个陌生男人，从背后牢牢把他架住。
薛亦然被扯着头发抬起脸，看向齐远商。
齐远商走进来，说道：“你们抓好他啊！”然后避开薛亦然的视线进了他的房间。
从薛亦然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齐远商在他房间里很着急的翻箱倒柜，每个抽屉和柜子都把东西翻出来查看。
薛亦然知道他想找什么，可是被几个高大的男人抓住，动弹不得。直到他看到齐远商把他床头的布偶丢到地上的时候，终于开始很用力地挣扎。身后的人因为他突然的激烈挣扎而吃了一惊的时候，薛亦然就挣脱开来，想要冲进房间去。
齐远商吓了一跳，叫道：“抓住他啊！”
身后的人立刻按住薛亦然，一脚踢在他腿上让他跪在地上。
薛亦然看着齐远商从那个掉落在地上的布偶上踩过，然后关上了房门。
薛亦然被人扯着头发抬起脸，身后一个人说道：“老子还没见过男人脸长这么漂亮的！”
“是不是男人啊？”立刻有人起哄。
“脱了裤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薛亦然全身上下本来就只穿着一条短裤，身上的水汽甚至都没有完全擦干。有人抓住他的裤子往下一拉，然后叫道：“哎呀，原来还真是个男人，太他妈可惜了。”
“就是，老子还以为他胸比较平而已。”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薛亦然目光凶狠地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人蹲下来拍拍他的脸，“哟，表情不错，看得大爷我好爽！”
身后有人笑道：“可惜不是个女人，便宜你了，老海！”
那个蹲在他面前的人笑着说道：“这个提议不错！要不你就给我舔舔吧，免得浪费这么漂亮一张嘴！”
薛亦然冷笑一下，“你尽管试试！”
面前那男人笑道：“怎么着？你打算给我咬了还是怎么的？老子就给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这种欠操的！”
齐远商翻开床侧的一个小抽屉时，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除了那盘带子，还有装在大信封里的照片，已经是自己最初被薛亦然抓起来的时候拍的了。
确认了一下东西没有错，齐远商站起来擦擦额头上的汗，在房间里找了报纸把那些东西胡乱包起来，然后开门出去。
齐远商被门外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薛亦然全身一丝不挂，奄奄一息的被那些人架住，头发被身后的人扯住脸被抬了起来；前面一个人捏住他的下颌，把自己腿间的东西往他嘴里送。
薛亦然脸上没有一点生气，任由那人动作。
齐远商连忙过来拉开他们，“你们做什么！”
没人扶住薛亦然，就看他软软趴倒在地上，白皙的背上满是伤痕，像是用皮带抽出来的。
齐远商气得跺脚，“谁让你们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了？都给我出去！”
齐远商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薛亦然，还是下决心转身离开。突然觉得裤脚被拉住了，低下头看到薛亦然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裤脚，抬起头来看着他，泪水顺着他的双颊往下滑。
齐远商抬脚，那只手变软绵绵滑落到了地上。薛亦然埋下头去，没有看他离开。
十一
齐远商走到楼下，看到那几个雇来打手站在楼外抽烟聊天，走过去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们先走吧！”
有人磨蹭了一下不想走。
齐远商说道：“你们不要想回去打他主意了！不是你们惹得起的！拿了钱就滚吧！”
那几个人这才慢吞吞地离开。
齐远商上了汽车，发动的时候有些不安心的抬头望了望楼上房间的窗户。犹豫了一下掏出电话来想打给赵可沫，可是拨了几个号又挂断了，似乎不太合适打这个电话。可是薛亦然看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齐远商终于还是放下了电话，发动汽车。调头的时候看到旁边一辆面包车的车门打开，走下来几个黑衣墨镜的男人，往楼里走去了。齐远商也没有太在意，开着车子离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薛亦然几乎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只能感觉得到眼睛的湿热。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淌到地上，怎么都止不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连动弹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薛亦然想自己是不是就快死了？如果这样死了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一定不要再投胎了，做人好累，自己这种人就留在地狱吧，再也不要见到那些人了。不想见……
突然，有人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接下来就被束缚着陷入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然后抬了起来往外走。薛亦然开始害怕，他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害怕那些人把他抓到精神病院关起来。他开始微弱地挣扎。
有人重重一脚踢他背上，“安静点！”
薛亦然全身颤抖了一下。
谢誓宏刚从小超市出来就看到了对面楼房边的小巷子里几个男人提着黑色的大编织袋出来。
谢誓宏性格说好了便是热心，说不好就是爱管闲事，对着好多年不见的初中同学如此，对着街边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也是如此。所以当他看到那个袋子里似乎装有人且在挣扎的时候，顿时紧张起来。
要报警吗？可是看着那些人已经上了面包车，等警察赶到是不是就太晚了。没有多余时间犹豫了，谢誓宏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上了自己的汽车远远跟在面包车后面。
谢誓宏紧张地手心都出汗了。天生的正义感作祟，小时候一心想要成为警察。初中的时候，全班的男生几乎都去欺负那个白净漂亮却异常凶狠的男孩子，就只有自己看不过去，连老师也让他和薛亦然做同桌。可惜薛亦然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不肯跟别人交流，谢誓宏当时性格大大咧咧，也没有花心思去接近他。后来读了大学有时想起来，觉得薛亦然是需要帮助的，可惜自己错过了。到了现在，能帮忙的就尽量帮吧，如果薛亦然还能接受的话。
谢誓宏一边追着车子，一边跟警察保持联络。
很快，路上想起了警车的警报声。
谢誓宏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那辆车子往路边一拐，冲进一条狭窄小巷。从车子上跳下来几个人四散跑开了。
警车开了过去，谢誓宏也连忙追过去。有警察从车上下来去追逃走的人，而谢誓宏则跟过去查看车上的那个黑色袋子。看到一个警察打开拉链，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唇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谢誓宏顿时吃惊叫道：“薛亦然？”
薛亦然被送去了医院。
身上的伤口导致的高烧不退，整个人陷入意识不清的昏迷状态。除此之外还有心理因素，薛亦然一旦从昏睡中醒过来，就会不停流泪，模糊不清地说话。
谢誓宏凑过去听过，很多话都听不清楚，不过有时候似乎能听到他在喊“妈妈”。
薛亦然被发现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穿，身上没有任何亲人朋友的联络方式。谢誓宏唯一的线索就是薛亦然可能是住在那栋楼里的，于是只能回到那里去打听。
齐远商第二天给赵可沫打了电话，从对方的口气中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关于薛亦然的事情。看来赵可沫还不知道这件事，那么一个可能是薛亦然没有什么大碍，没有跟赵可沫联系过；还有一个就是薛亦然出事了，连赵可沫都还不知道，说不定一个人死在那间屋子里了。后面这个假设让齐远商起了一身的冷汗，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还不如再去确认一次好了。说不定还能赶得及救回薛亦然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