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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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走了下去。阶梯一开始是螺旋状地嵌上石板,等到下了一层楼的高度,才真的是到了地下,周遭的空气混着土味──那是一种阴湿而沉闷的味道,脚下踏的石头不再有空心的感觉。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我知道,红歌所住的楼阁的一楼,那根特别粗大的柱子,是做什么用的了。它显然有比支撑房子还要更好、更重要的任务。
随着阶梯不断地往下,红歌的脚步声也越急促,最后是几近于跑的。幸好这条密道没什么分支之类的,不然要我也在这种湿滑的阶梯上健步如飞又不被红歌察觉,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红歌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总不会是去私会情郎吧!
当我忍不住为心里无聊的猜测偷笑时,信道的尽头传来声音。
「红歌吗?」那声音如此询问。
于是我的下巴几乎要脱臼。
老天爷!我敢用我老爸的命赌咒发誓,那个声音绝对是男的。
红歌,急匆匆地赶去私会情郎──特别是在她跟我告白过后还不到一个月──这世界上还有可能会有比这个更让我下巴脱臼的事吗?事实证明人不要太铁齿,因为我马上听到一句让我下巴脱臼的话。
红歌用非常亲昵、非常喜悦、近乎撒娇的声音(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说着:「除了我还会有谁?」然后她关切地问:「今天觉得怎样?还好吗『爹』?」
有的时候耳力太好、反应太快也是件很伤脑筋的事。乍闻此字,我脚下一滑,乒乒乓乓地滚到阶梯最底层。
太好了!我想不出有比这个还要更好、更引人注目的出场方式了!现在红歌和她『爹』都瞪大了眼,盯着我瞧,惊吓的程度看来跟我是不分上下。
我直愣愣地看着红歌她『爹』。这副长像、这种样子……
那个闹场的酒醉疯子子子??!!!
第七十九章
红歌她爹……那个闹场的酒醉疯子??!!有没有搞错?!!我赶紧四处瞧瞧,搞不好那个声音是另有其人──不过这种合理的猜测反而落空。这斗大的室内,除了我、红歌、酒醉疯子外,再没其它人了。
好吧!酒醉疯子今天看来没醉酒,眼神也清明得不像个疯子,不过红歌不会因为这样就认他做爹吧?!
「云月!」红歌尖叫出声,随即按住嘴巴。「你!你…」
「妳叫他爹??」我也大声叫道──虽然没有红歌的惨叫声那么夸张,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妳叫他爹?!」我像呆子般地重复了一遍。
「他是谁?」酒醉疯子一头雾水。他是我们当中,唯一能保持正常音量的人。
红歌听了这问题,略红了红脸,可是当她将视线投向我时,却略带悲意地垂下视线。好吧!我知道当天的争执很伤人心,不过在替我解答之前,能不能暂时忘了那回事?!
「红歌,妳什么时候认人当干爹了?」
红歌看上去一头雾水。「啊?我没有认人当干爹啊!」
「那么…」我伸出食指指着那个坐在石床上的男人。「他是谁?!」
「他是我爹。」红歌快速地答道。大概是察觉我不满的眼神,她马上补充说明:「是我的亲爹,不是干爹。」
喔!……啊?!!「妳…妳妳…妳的亲爹?!」
红歌略微一笑。
「其实,我原本很气他的,气他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还被卖进勾栏…」说到这里,红歌的声音变得低不可闻,那男人的脸上也闪过了一抹痛苦的神情。「…所以一开始,我硬是不认他,也不准他讲出去,他来看我时,我还故意叫人赶他。可是,因为云月,你说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所以我还是跟我爹相认了。」
「我?!」我指着自己,忍不住质疑的语气。
我?!又是我?!为什么又会扯到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管是什么事,最后都会落在我头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是啊!云月。你那天不是才刚见到我爹,就说我跟他长得很像吗?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觉得,不管怎样,血缘毕竟是不争的事实,何况之前我只是在闹别扭,都是云月你点醒了我……」
红歌还兀自在那边滔滔不绝,我却越来越一头雾水。我可不记得我那天说过红歌很像疯子的话喔!有吗?我有吗?
我记得我那天见到红歌瞪我的神情,觉得很像……子夜!没错!我觉得红歌很像子夜。然后我想起子夜的脸,突然觉得,子夜跟那个酒醉疯子…挺像的……刚好那个时候我在跟红歌说话,那时我说了什么呢?「红歌,妳很像我教的学生。」「我的学生,很像那个酒醉疯子。」好吧!用类推法来说,这样的确等于红歌很像酒醉疯子。
不…我那天……好象不是这样说的。我想我是说:「红歌,妳好象…好象…」然后接下来我都是在心里想的──好象子夜,这么说来,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对了!子夜看来很像刚刚的…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脱口大叫「…酒醉疯子!」
所以,听在红歌的耳里就是如下……
「红歌,妳好象…好象……酒醉疯子!」
…………
…………
…………
看到红歌和她爹亲子相认的愉快情景,我决定隐瞒事实。其实这也不算是隐瞒事实嘛!我的意思是,红歌真的很像酒醉疯子…很像她爹,越看越像,真的。
「好吧!恭喜妳了。」除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不过红歌,妳该不会让妳爸一直待在这个死人才会待着的地方吧?好歹也找个人住的地方嘛!」
红歌和她爸的脸上都突然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是……不得以的。」红歌吞吞吐吐。
「啊?不得以的?!妳爹不会是通缉犯吧?!」当然,这句话只是开玩笑。不过红歌听了却脸色大变。
「你还说!云月,是你把那张画像贴在通缉榜单上的吧!」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她在指什么,后来我才突然醒悟过来──她在说那张坏人姻缘的画像。
我不好意思地嘿了几声:「因为我找不到人,所以一气之下就……反正这跟妳没关系啦!」我意识到内情太恐怖,于是赶紧随意带过。
还是别开口跟她说她那天坑的人是八王爷,而那张画像画得正是七王爷好了,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惊吓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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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没……」红歌露出心虚的表情。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的眼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
在我还没开口问出个所以然来,命运就带给我正确答案。
一个声音从我后方传来:「红歌,妳还好吧!我听到叫声,妳在下面吗?」
那个声音,毫无疑问,是八王爷的声音。难不成他还留在这边打杂?真是个正直的家伙。然后,我眼前的父女,瞬间刷白了脸庞。
「你没把床板回复原状?!」红歌疵牙咧嘴地朝我狂吠。
我能怎么说?只好一摊手。「妳下次记得教我。」
红歌急得直跳脚,紧接着,她做了一件天大的笑话。虽然我知道当时她十分惊慌,不过她犯的错误还是太过了。
她很坚定不移地大喊:「不!我不在!我不在下面!!」
于是我狂笑到人仰马翻。
第八十章
想当然尔,八王爷不会因为红歌大喊她不在就真的搔搔头,回去做自己的事了。事实上,他相当惊惶地冲下来:「红歌,我听到有男人的笑声!妳还好吧!」
所以说红歌的策略一开始就错了。假如她说:「不要下来!我『正』在换衣服!」那我肯定八王爷会二话不说,乖乖地、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冲回去──就算他觉得在这种地方换衣服很奇怪。
我的老天爷!今天晚上真是太精采了。
八王爷冲了下来,然后整个人突然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红歌的亲爹微微偏过了头──然后八王爷那张姣好近乎倾国倾城的脸庞,染上了红晕。在这之前,我唯一能替这张倾国倾城的姣美容貌找出的缺点就是太过苍白、瘦削,看上去没什么生气。不过现在,他的整张脸都亮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夜明珠般。
他颤抖地嗫嚅着。
「……七哥?」他像是不敢相信地问着,然后他腿一软,整个人扑上前去,抓住红歌她爸的衣襬,跪在地上,激动地哭了起来。「七哥~~老天爷保佑~~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啊?七哥?红歌她爹是八王爷的七哥??
……也就是说,红歌她爹,是七王爷……
我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单单用错愕就可以形容的了。事情还有可能比这个更混乱吗?不可能的!不过事实证明,当你不是全知全能的人,最好远离铁齿这两个字。正当八王爷还在碎碎叼叼他有多感谢佛菩萨保佑,他要大肆修庙之类的话时,阶梯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这人的武功底子不错,所以一开始只有我听到,接下来,七王爷和八王爷两人才发现到,两人一同警戒地望着阶梯的方向。
于是红歌狂吠的对象换人了:「你进来的时候没把床板关上?!」这次八王爷可怜地首当其冲。「我真不敢相信!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随手关门』吗?」
「我知道随手关门,但是我不知道要随手关床。」八王爷困惑地说:「事实上,床板打开后会出现一个阶梯就已经够奇怪的,我一时之间没想那么多。」
红歌还想继续时,那个人已经提着烛台,缓缓地跺下来,满脸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七哥…八哥?……真的是你们?!」九王爷满脸欣喜又不敢相信的表情:「我的老天爷!」
于是红歌这个看来像坟墓般的斗室,像是开了场皇室认亲大会,挤了四个皇族,转瞬间就富贵了起来。
「红歌,有没有实质体会到什么叫蓬壁生辉啊?」我悄声问她,半开玩笑地问道。
红歌并没有感受到我那无伤大雅的玩笑中的善意,事实上,她的反应真是前所未有的令人发指。
「去死!」她恶狠狠地踩住我的脚,还用脚根转了好几下。
***
隔天清晨,我拖着满身疲惫,形支影单地离开红歌所住的楼阁。我费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搞清楚他们这些皇室的人到底是在演哪一出。
原来七王爷的妻子当初会带着女儿出走是因为生他的气──至于到底是在气什么,七王爷嘴巴紧得很,他只是一直说是自己不好,对不起妻子女儿等等,光是这样根本挖不出什么──我的意思是,夫妻吵架,小从闹性子,大到国仇家恨都有可能,至于当初是谁不好就甭提了,反正死者为大准没错。不过八王爷听了之后,也开始说是自己的错,于是这其中的理由就变得很值得探究了。就在我开始竖起耳朵,准备专心倾听之时,七王爷又说错都在他自己,八王爷说错不在七哥,而是他不好,这之后两兄弟竞相将错揽到自己身上──光是这点就讨论了一个时辰!!
就在我放弃了解皇家秘莘的大好机会,想躺下来好好睡个觉,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论再回宫时,我很痛苦的发现,除非我打算睡在又冷又硬还凹凸不平的石地板上,否则我根本无法躺下来。
我的意思是,当床铺就是秘密信道的出入口的时候,你不可能安安心心地睡在上面吧!一来你会怕下面的人到时候因为你睡死了而出不来,二来你会怕他们硬要出来时会把你弹到地上摔个狗吃屎!这真的是很不方便!!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把秘密信道建在床铺下方?
于是,当清晨的鸡啼声响起时,我再也忍无可忍地直奔回宫。自七日夜祭开始,我根本什么都还没玩到!可是我已经三天多没睡觉了,我的眼睛又痛又涩像快烂掉,而且我的皮肤开始痒了起来──每次天冷的时候就会这样──世界上还会有比这个更衰的鸟事吗?!
然后我在冲回寝宫的路上被人突然抓住,那人顶着一双不下于我的熊猫眼,阴森森地问:「云月!你这几天都跑哪去了?!」
我眨了眨眼,挤出了几滴眼泪。「暗香阁。」
「那是哪里?」
「妓院。」然后,当我注意到子夜那张开始扭曲的脸时,我试着解释:「实际上,我是去那里办事的。」
子夜环起双臂,露出冰封三尺的冷脸。「是啊!去办事,我想也是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九王爷也在,他可以──」
「九皇叔也在?!好!很好!!」子夜开始愤愤地跺脚。「是他带你去的?」
「呃……其实是我先去,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还来不及接下去说,子夜突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