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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我的地盘谁做主-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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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她并不陌生的海外拼搏生涯了。

向往着,前进!

丁小剪逃出宅子,凤晓白追了出去,宗锦倒在地上,湛蓝筝站着不动,孙桥点了几个失控到大喊大闹的人的穴位,程澄捂着乖宝的眼睛,乖宝在哭。

湛垚和江宜月同时上前。

受了如此重伤,宗锦却依然能动。

颤巍巍地,抬了抬手。

湛垚红了眼,他跺脚,过去撑起宗锦的半个身子,鲜血也流到他身上,又是个血人。

“阿垚……”宗锦轻轻念着,“月……”

江宜月颤抖着,失魂落魄地跪到宗锦身旁,她看着血红的宗锦,脸色已是苍白,眸内只有震惊。

“你……不知道啊……”宗锦了然一笑,“对……你们都不会……知道……但是……你们……还是会……”

他猛烈咳嗽,血流如注,皮肤几乎透明。

湛垚的胳膊一紧,也开始哆嗦,“不……不……”

“我……”宗锦气若游丝,“我……为……为你们……为……为孩子……而战……”

“不……”江宜月喃喃着。

“我死……对你们……好……对孩子……好……”宗锦笑了,眼睛格外明亮,“我死……都好……我……我……就为这个……而战……我终于……明白了……战的是……我自己……结局……该是……战死……这样……很好……”

湛垚的呼吸中带了水汽,江宜月捂住半张脸,却露出眼眸。

宗锦剧烈哆嗦着,鲜血大口喷出,有人尖叫说“他不行了!”程澄醒悟般地喊道:“孩子!”

她抱着大哭的乖宝,拼命向宗锦跑去,“孩子!快让他看一眼孩子!”

湛蓝筝猛地抬起右臂,大红水袖垂曳,拦住了程澄,遮挡了襁褓里的孩子,也阻隔了宗锦的视线。

程澄来不及愤怒,却听宗锦提高了声音——他眼睛亮得吓人,似是将所有的生命力都凝聚了起来,为了两个字——

“谢谢。”

他对湛蓝筝说。

双手一垂,他躺在湛垚怀里,舒服的,做了最后一个呼吸。

然后,在婴儿的哭声中,他阖上了眼。

宗家掌门宗锦,其母宗堰,父不详,谣传为上仙雍寂,未经证实。其出生、成长皆为谜。

法力高强,精明沉稳,善谋略。

心冷手毒,温文尔雅,重情谊。

崛起突兀,而发展迅速。虽孤军作战,实力却不容小觑。后获湛家掌门青睐,志同而道合,结为连理。

却在婚宴上,为仇人突袭,中弹三发,首发力破罩门,两发均在要害。

失血过多,当场辞世。

留有一女性遗孤,母不详;宗家传承之物法戒;宗家全部财产及宗家之术法秘笈。

遗产分配一事,将由其生前指定律师与其遗孀湛掌门商榷。

他最后的遗言,是对湛蓝筝说: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宗锦谢幕了。

☆、第九章 莞尔的声音

三天后;贾文静来到湛家宅子外,递上证件,请求拜见湛家掌门。

一身缟素的湛蓝筝亲迎而来;“老姐,干嘛这么客气?”

“我听说婚礼上的事了。太不幸了;请节哀。”贾文静恭恭敬敬地鞠躬。湛蓝筝微怔,回了礼;“谢谢。那么……有事吧?”

贾文静先问了程澄的情况,又问了宗锦的身后事以及对湛蓝筝的种种影响。湛蓝筝讲得仔细,贾文静听得用心;最后说:“真是有条不紊。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下。我看你精神也还不错;心态放得很平,能看开真好。”

有点刺耳。湛蓝筝微笑着受了,“老姐,你既然拿了证件拜访我,是有工作上的事吧?”

贾文静望着她,淡淡道:“我们去书房谈,好不好?”

书房明亮,一缕阳光自窗外折射在地,座椅被暖得舒适。傀儡送上解暑凉茶,盈盈碧绿盛在白瓷中,贾文静赞了下,端起却未喝,又给放回去。

“湛掌门。”贾文静庄重道,“据说杀害你先生的凶手,是你的高中同学丁小剪?”

“是的。”湛蓝筝落座书桌后,阳光贴上她的侧脸。

“是这样的。”贾文静说,“丁小剪此人,事先已因涉嫌走私军械、涉黑以及贩毒等原因,处在通缉之中。这次我们探知她秘密潜回国内,并调查出她会出现的时间及地点,事先做了逮捕安排。可追捕过程依然出乎意料地十分困难,对方也是有备而来,不仅有同伙帮助,而且持枪拒捕。我们被迫与嫌犯展开枪战,最后——”贾文静紧盯着湛蓝筝把玩在手的茶杯,“我亲手击毙了嫌犯。”

茶水,泛起涟漪。

湛蓝筝默默坐在高背椅上,望那茶杯中不停波澜的碧绿。

钟表在桌上寂寞地滴答。

贾文静坐得笔直,注视湛蓝筝的额发。湛蓝筝低头望茶,双手握杯。阳光缓慢偏移,时间就这样在她们身边从容淌过。

直到阳光从湛蓝筝的侧脸挪到桌沿上,她才抬起头,将茶杯放到桌上,双手握拢。

“老姐,可以告诉我——”湛蓝筝低声说,“详细的过程吗?”

贾文静望着她,“当然可以。”

丁小剪走的是既定路线——她对这片并不是很熟悉,来了湛家后受限于通缉令,也不好过多外出,她每次外出几乎都需要湛蓝筝派傀儡给打掩护。

对于这次出逃,丁小剪和湛蓝筝做了详细的规划,从路线到逃亡工具以及日后联系方式等。她俩是坐夜的船回来的,这会儿也是要用夜的船出去。夜游女一来对湛蓝筝修复夜的船,抱有十万分的感激之心;二来湛蓝筝是湛家掌门,可以为她正名并给予最大庇护;三来夜的船重出江湖也没传出多少风声,接不到多少生意,清闲地很。故而这几个月她都是绝对听从湛蓝筝的调遣。这会儿湛蓝筝要她送丁小剪回拉美,也算是跑了几趟的老路线了,自然满口答应。

唯一的小问题,就是接人地点。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偌大一艘船有地方停降,她们务必选一个地广、妨碍物少、人迹罕至的地方。俩人对着地图商量一阵,湛蓝筝又实地考察一番,最后定在住宅区附近那片自然湖的对岸——那里有个闲置空地,平日游人去的少。丁小剪只需翻过小山头,穿过林子,绕湖过去就好。

这段路程,满打满算,步行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丁小剪既是长跑好手,又是短跑健将,多年的野外生存和枪口逃脱经历也让她将这段路程视作小菜一碟。反正湛家人和傀儡都不会真的追击她,不过意思意思而已。一路畅通无阻,二十分钟就能跑到安全地带,上船走人,就可以踏实休息了。

击毙最后一个仇人宗锦,为赫莞尔彻底报仇后,丁小剪心情愉悦,只感蓝天白云,充满希望。她行进速度极快,目前也未遇到任何阻碍。离开住宅区,翻过几座小山包,便潜入密林。林叶沙沙轻响——不知何时,她身边已悄无声息地围了一圈傀儡,看似是从主宅出来追她这个凶手的,但她知道这是保护她顺利抵达目的地的帮手,也是她和湛蓝筝事先商量好的——万一中间出了岔子,这些傀儡可以帮她抵挡,让她有机会逃离。

树的枝条愈发密集,茂密的叶子缠绕在一起,绿油油地遮天蔽日。密林间光芒黯淡,已宛若黄昏。前行道路开始狭窄,除了奔跑声,再无别音。连鸟儿都心知肚明地不选在这个时候降落此间。但对于身经百战的丁小剪而言,比起曾经的亚马逊雨林,这片小林子实在见笑了。她面不改色地继续跑动,绕过几个转弯,前方的傀儡忽然停了。

身旁的傀儡也都停了。

丁小剪手心一紧,拉开保险,握紧枪柄。

她转出来,所面对的,是一片枪口。

“外面风声很紧。你也看到老姐这几天都没回来。她不是傻子,应该察觉到什么了。”

湛蓝筝昨夜说的话,闪入她的脑海。

“你放心。她逮不住我。”丁小剪玩着枪,漫不经心道。

“不要小瞧老姐。她是刑警,知道你的底细,清楚我的境遇,甚至可以判断我们未来的计划。她和我已经有翻脸前兆了,纵使她还把我当朋友,但法律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大公无私。”湛蓝筝告诫,“我知道你很强,屡次虎口逃生,但这回,不可轻敌。谨防阴沟翻船。”

丁小剪说:“好了女人,明天我就要和你告别了。说不定是永别。你就不能说几句吉利的吗?”

“怎么会是永别呢?”湛蓝筝笑道,“青山常在,碧水长流,后会还是有期的。”

“我们都会把自己的事业做大,到了一定地步,我们再交往,就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和高中那会儿就已经不一样了。”丁小剪说,她见湛蓝筝面露伤感,不由戏谑,“当然,不定哪天我还是会回来的。不过你可别想太美,我可不会为你的人。”

“有麻烦想起我了。”湛蓝筝叹息,丁小剪肯定,“万一哪天还需要把这里当中转站,你那条船我还得借用呢,真是好用。”

“亲爱的,夜的船不是用来干这个——”

丁小剪笑道,“我就说你不从,我就去自首,坦白交待,哈哈!”

湛蓝筝眸光一凝,丁小剪拍她肩膀,“开个玩笑。”

“我知道。”她说,“太晚了。你也赶快休息吧。明日的事,各自尽力就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林风扑面而来,擦脸而去,陈年碎叶翻飞,泥土潮腥泛起,眼前黑压压,枪口阴森。

为首的是贾文静,她手中的枪,对准了丁小剪,“放下枪,举起手。”

闪电般,丁小剪举枪。

轻微喧哗,贾文静抬手,恢复平静。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这会儿最明智的选择是什么。”贾文静沉着道。

丁小剪冷笑,“不可能。”

贾文静还未说出下句话,丁小剪已扣动扳机,贾文静及时闪开,周边同事们立刻开枪还击,警匪枪战开始。砰砰声中,为丁小剪建起庇护“人墙”的,是她四周的傀儡。几乎是枪声一响,它们便犹如得令般,迅速向四周的警察们奔去,哪怕身子让子弹打成筛子,对这些本就没生命的傀儡也起不到阻碍作用。它们“视死如归”地冲到警察身前,伸手夺枪,警察们大吃一惊,一对一的近身格斗就此展开。他们当然不明白这些白乎乎的“人”到底是什么,竟是开枪打不死,倒地还能重起,连血都没流出半点,长得更是千篇一律。实在超出人类常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局面让傀儡们占了上风。贾文静心知肚明,一边吼着“抽刀子!想办法砍了它们的头!”,一边目光飞速逡巡,她知道丁小剪必定借乱而逃,果不其然,一条僻静小路上,只剩下丁小剪的背影。

拔出枪,贾文静只身追去。她二人在林间竞逐,不知不觉中已偏离原路,竟不知方向和所在。追出十多分钟,眼帘中忽然撞入一片山壁,贾文静不熟悉这边的地理,本能一怔,就在这瞬间,跟着丁小剪突出重围的唯一傀儡急速转身,贾文静躲避不及,被重重按到树干上,脖子卡了个死紧,差点闭过气去。她双腿狠踹几下未果,明白对付傀儡使用搏斗手段是没用的。尽管耳鸣胸闷,窒息的感觉让皮肤几乎炸掉,但求生的意志支撑着让她抽出了隐在腰际的切瓜刀——这是她强烈向队长要求的。此次行动,务必让每个人都配刀,一把西瓜刀足矣。她早就知道,逮捕丁小剪必然会和湛家的傀儡冲撞。跟在湛蓝筝身边这么久,贾文静已经明白不懂玄黄之术的人对付傀儡的唯一办法,就是砍了傀儡的脑袋。

刀子捅入傀儡的脖颈,洞穿过去。她心中一紧,愣愣地看到这只傀儡的皮肉已经翻开,不见血液,但刀刃所过处,类似皮肉的物质在丝丝向两侧泛起,胃里一股酸水差点呕出来。理智告诉她不抓紧时间,随时都会有一颗子弹射过来,她在傀儡卡得死紧的双手下,拼上所有求生意志,全力大喝着,刀子在喝声下缓慢发力,向右划去,速度越来越快,胃里酸水泛滥。在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吼声中,傀儡的脑袋掉落在地,无头的身体倒下,脖颈出狰狞着皮肉,白花花分辨不出内部构造,但总之是没有血流的。

刀子再无阻力,竟克制不住惯性,掉落在地。贾文静吁了口气,猛地醒悟,再次举枪——丁小剪刚刚从崖壁上又一次滑落,徒手攀岩,不是容易的。倒地刹那,她也翻身射击,贾文静躲到树后闪开,“丁小剪!你已没有退路了!举手投降吧!”说话间她也扣动扳机,砰砰两下都打到山石上,迸出火花。

这轮射击后,四周又恢复安静。

贾文静隐在树后,余光瞄着周围,侧耳倾听。

黝黑树干,满目绿叶,缝隙下的阳光,泥土上的碎影。

贾文静小心地呼吸,深恨刚刚的窒息让自己总想大喘气。半天听不见丁小剪的动静,她更加紧张,深知危险——生命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她握紧手枪,不在被动,而是稍稍压低身子,谨慎地在灌木和粗壮树干的掩护下挪动起位置,不断调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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