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楼雨-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兮鸣缓缓起身,道:“我知道,我不能死。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要问我,还想听我说。我知道,你让我活着,为你活着,为奶奶活着,为孩子们活着。我们先……回去好好说,行吗?”
九娘道:“不,就在这儿说!”
兮鸣看了看其他人,道:“不,我不在这儿说。”
大家惊喜地离开了,于是。
九娘见了,盯他道:“理由呢?理由有多少啊?”
兮鸣道:“把你……的手给我。”
九娘侧过身去,道:“要说就说,不然我……”
兮鸣道:“把你的手给我!”虽然虚弱无力。
九娘一听,正视道:“你吼什么?你吼什么?”
兮鸣道:“我……找不到你,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又听梅弄花那样一说,我就更加慌。扶姬扮着你出现,我已慌无头绪了。
“我怕你已经出事,我真不知道往哪儿去找你。经过甘苦客栈,那寒说你平安无事。现在,我只想---好好拉着你的手,抱你在怀,感受你的存在。”
九娘道:“你慌---是吗?”
兮鸣见她还是不愿相信,却只道:“心凤,我不想再解释。”
九娘道:“你根本没解释过!”
兮鸣摇起头,自问:“我是不是……不爱你了呢?”
九娘道:“你是爱我,可你---更不相信我!你只相信梅弄花所说的!你……”
兮鸣道:“是!我是怀疑过你。从一开始我是这么怀疑过你,因为你太聪明了。可是……我错了,错得没法原谅,没法原谅。”
九娘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
兮鸣道:“没有。我……忘了你也是一个女人,而不是神。我忘了你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
她不语。
他道:“扶姬扮你出现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相信过她是你。还记得,你曾经在海边扮鱼容吗?我……能感觉到你。你记得吗?”
她沉默。
他道:“其实,我心中的疑虑,早在和你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就荡然无存了。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女人。
“心凤,我知道你的生气并不只在于我误会你,而是这些日子我带给你的所有痛楚。你向我发泄,是天经地义。我会认真地听你倾诉。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心凤,可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伤我,伤自己啊!”
她道:“可是,我明明看见梅弄花在与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的言行、表情、身影,都是……”
他道:“心凤,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道:“什么?”
他道:“什么---才是心灵的窗户?”
她道:“眼……神。”
他道:“那你当时是不是看见我用手遮额了呢?”
她不否认。难道他只是做给梅弄花看的?
他道:“你已明白。可是,我不懂你当时为什么不出现。”
她不答只道:“可你的身形是变化剧烈啊!”
他道:“那是因为我完成了我的武功。我可以随心变化。”
她问:“什么时候的事?”
兮鸣却泛起红云,不语。
九娘见道:“总之,我还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兮鸣道:“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出现的原因。”
九娘道:“因为……鱼容曾跟我说过,你不相信我。”
一听她,兮鸣情绪低落下来了。
九娘道:“看吧,你心里总有个位置是她的。”
兮鸣听道:“你不是在吃醋,我知道。能让我好好抱抱你吗?”
九娘欲拒绝,可是知道他现在确实很脆弱。
听他道:“知道吗,我几乎找了你两天两夜。心凤,我让你受了很多的苦,很大的委屈。如果要我还偿,我只有……好好地抱着你,抱着你,世世生生。”
九娘道:“不说了,好吗?”
兮鸣道:“那我们看旭日。”
旭日,是春天的图腾,是生命的喝彩!
三月二十四日,这是农历春天的最后一天。
风和日丽中,充满着鸟语花香。
在这个日子里,平尤三郎与源扶姬回他们的故乡了。
王府后院里,只有那寒与艾素。
听那寒道:“I……missyouverymuch;verymuch;butI……don’tknow。”(我不知道,我非常,非常地思念你)
艾素笑道:“Really?I……can’tbelieveawordyousay!”(真的?我才不信你呢!)
那寒道:“素儿,在我心中不再有‘雪山神女’;在我的梦中,也不再有黑夜。你能……原谅我吗?”
艾素道:“为什么又不说English呢?”
那寒道:“Becauseyouaren’tEnglishwoman。”(因为你不是英国女人)
艾素不语了。
那寒见道:“别误会。我热爱这儿,才用这儿的语言。请求你答应我,让我……做守护你……一辈子的骑士。”
说着,已向心爱之人行骑士之礼。
在出来的大家面前,艾素却犹豫了。
在这时,沁儿跑到她身边,道:“干娘,快呀!”
艾素羞红了,但还是让他吻了手。
廊间的九娘对沁儿呼道:“沁儿,跟娘回房间。”
沁儿去后,娄童对那寒道:“我把妹妹就交给你了。”
艾素接道:“哥……你怎么样了?”
娄童只道:“别担心我。对了,我要暂时离开京城,去福州办案。你们是不是……”
那寒道:“酒,当然得等你回来才能喝呀!”
艾素听着,对大哥身边的仇宁道:“宁儿,你呢?”
仇宁道:“娄大哥,让我跟你去吧。”看向娄童。
艾素接道:“也好。哥,你们一路小心。”
娄童点了点头,道:“你们聊,我去和凤兄说一声。”
前院。余下来的二十九星与他们的姑爷正说谈着。听第九妹道:“凤大哥,我要留下来陪小姐!”
廿一也道:“是啊,凤大哥!”
而儿星第一道:“好了,听姑爷的吧。姑爷,若有事的时候,让小姐与我们心应一声,我们都会随时赶来的。”
兮鸣点了点头。
女星第一道:“姑爷,那我们去了。祝你和小姐幸福快乐!”
说完之时,九娘正拉起沁儿出来。听她道:“大家的心情现在可能都不是很好。等平静一段日子后,你们想来看我们,就随时来吧。”
第九妹道:“小姐,可是……”
九娘道:“九妹,我们暂时还不会离开王府,但是终究是要离开的。你的心情我懂。你过来,我另有话和你说。”
第九妹过去只一会儿,面色就有些难为情了。
但听九娘对众星又道:“大家都有自己的路,我祝福你们。对了,第一哥,你的事,也该有个着落了。”
儿星第一朝女星第一看了看。
而娄童恰巧也走来了。听他问:“你们要走了吗?”
兮鸣接道:“让他们暂时离开,平缓一下。”
儿星第一道:“小姐,姑爷,那我们走了。你们保重。”
沁儿听道:“真要走吗,第一伯伯?”
女星第一蹲下来道:“沁儿,我们还会来看你的。小姐,保重。”
正要离开时,突然传来艾素的声音:“廿一,你等等!”
廿一回过头来,只是望着他俩,不语。
艾素走了过来,轻道:“我祝福你,真心地祝福你。”
廿一微笑着对那寒道:“寒大哥,我也祝福你。”
那寒微笑着,与他拥抱了一下。
最后,听廿一对九妹道:“九妹,我们走吧。”
众星去了。
娄童对兮鸣道:“凤兄,我要去福州办案,可能喝不到你和九娘的喜酒了。”
兮鸣则道:“寒兄对娄兄是怎么说的呢?”
娄童跟着兮鸣笑了起来。
兮鸣又道:“小心,娄兄。”
娄童点了点头。而仇宁接道:“娄大哥,临行时,我想去看看我爹和他。”
这一说,众人都去了。
二十七星和梅弄花、仇双苍、冷辛、姜学、柳蓝亿都归宿在这儿。
看着姜学的坟,仇宁又哭了。
九娘看着二十七星,心又一次在痛。兮鸣拍着她肩膀,却突然看见冷辛及梅弄花和仇双苍合葬的墓边的土上,竟然有两片凋零仍鲜的梅花花瓣。
这地方是没有梅树的,也不是寒冬之际,那花瓣从何而来呢?
兮鸣没有说出来,而其他人也未注意到。
临行时,娄童对兮鸣道:“凤兄,你可能要去一趟宫里,皇上还不知道你复活了。”
其他人都走了。
兮鸣陪着她,站了会儿。
听她道:“你快去吧,我没事。”
兮鸣对沁儿道:“沁儿,那你陪着娘。”沁儿点头应声。
要去时,兮鸣又转回来笑问:“对了,之先你和九妹说了什么?”
九娘笑道:“我让她好好看着廿一。”
兮鸣轻叹道:“其实,第一兄也是喜欢她的。”
九娘听道:“也许---还有一个计米!”
御书房。康熙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拿了御酒与他同饮。
兮鸣喝完后,道:“皇上,可得帮我一个忙啊!”
康熙道:“在这儿,没有其他人,说吧!”
兮鸣道:“皇上,可得快一点收复台湾啊!”
康熙道:“哦,这又跟你……”
兮鸣道:“一,我是中华儿女;二,她说,要等它归来,才能回去;三,我想回去。”
康熙笑道:“哦,是吗?”
兮鸣道:“皇上,心里恐怕比我还急吧?”
康熙神色有些严肃。
兮鸣见道:“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一齐努力吧!”
离开皇宫时,一阵烟花声传来。
而兮鸣此刻的心情很平静,很平静。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现在,他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愿望。他又开始了等待。在等待中,继续努力!
夜未深。王府正厅。
那寒、艾素二人先各自回了房间。这一家人终于聚在一起了。
奶奶道:“只是润儿不在这儿啊!”
听着话语的今儿问母亲:“娘,润儿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九娘道:“今儿很想他吗?”
今儿看着腕上的环,不语。
九娘道:“今儿,别担心,他会回来的。”
今儿道:“真的吗,娘?”
九娘抱起了她。而沁儿此时问民儿:“民儿哥,你怎么了?”
民儿道:“我很想师父。”
兮鸣听道:“那民儿是不是想去找他?”
民儿道:“师父与焦伯伯去的时候,都在怪我,我不敢去,也舍不得去。”
兮鸣道:“民儿,你师父和焦伯伯并没有真正怪你。如果要怪,也只能怪爹,没有保护好你。”
九娘接道:“好了,别说这些了。奶奶,您最近的身体要多休息啊,您去睡吧。”
奶奶笑道:“把今儿给我吧。我看,有些事,你得跟他好好说说了。沁儿,民儿,跟太奶奶回房去。”
奶奶拉起三个孩子去了。
而她与他也回了房间。
一轮弯月,繁星陪伴。
窗边,他在问:“奶奶刚才说,你有事要跟我说,是吗?”
她依着他,道:“我是一个女人,平凡的女人。”
他道:“记得你也曾对我说过,我是在等待中平凡。”
她道:“是啊,我也记得你曾许些次问过我,我的功力是怎么恢复的。”
他道:“怎么一下---扯远了?”
她道:“听我说完,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他侧过来,正对着她,等她说下去。
她道:“既然这么看着我,就先回答我。那天,为什么脸红?”
他道:“你说的是什么?”仍难于启齿。
她道:“你是明知故问呢,还是油腔滑舌啊?”
他听了,不由又红又笑道:“是脸皮薄,懂吗?”
她道:“如果不听你亲口说出来,我也不会亲口予你答案。选择吧。”
他却道:“我仔细想过了,你不可能说出什么惊我的话来。”
她道:“就这么肯定?真的不说吗?”
他曲解道:“你是我媳妇,听你的!”
她笑道:“哦,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吗?”
他道:“要我说,也可以。就是你---也要一样---面红!”
她接道:“要我听,也可以,就是你要先---亲---我!”
他摇起头来,道:“你真的难缠。”
她道:“这个人说的是,我不补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