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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庶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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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走,金桔这才回过神,赶紧追过去,堵在内室门前,“你找小姐干嘛?”
  青杏也进来了,紧靠着金桔站着,只怕没伸出两手拦着了,“是啊,你找我们小姐干嘛?!”
  眼见两个丫头转眼的功夫从蠢鸡变成斗鸡,跟他“你”来“你”去的,李昊琛反是一愣,索性把衣包往桌上一放,大马金刀地坐下了,“我找你们小姐干嘛还得先向你们报备?”
  他是带着笑问的,青杏不那么害怕了,大着胆子回道:“您说了来意,我们好去跟小姐通报,见不见您也好知会一声……”
  李昊琛瞪着一本正经的丫头,知道她不是随口说的,顿觉荒谬透顶,当这儿是哪?皇宫内院、她们小姐是九五之尊呐?还见不见好知会一声?!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她搞没搞清楚?“去请你们小姐!”他冷下了脸,确认很快就能如愿——他不是严苛的人,但在他收起笑容的时候,麾下资格最老的参将们也会噤若寒蝉,这两个小丫头……别吓坏才好。
  两个丫头没动。不是吓的——李昊琛知道。三人六眼地互相瞪着,直到李昊琛撑不住笑起来——气得,今儿从早到现在,他不记得被气笑几回了,“这是你们尚书家的规矩么?主子要见谁得先过了你们这一关?”阴恻恻的语调显是要发飙了。
  金桔硬着头皮施礼,“将军息怒……”
(三)惜红颜(下)
  李昊琛“哼”了一声,不答言,两下里正僵着,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容琳走了出来,妆未花、发未乱,也不知她这一个多时辰关在屋里是怎么过的,“将军有何贵干?”雍容平静的象从未有过不快。
  李昊琛险些气了个倒仰,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敢问尚书小姐,我要有何贵干才可以进自家的屋子?!”容琳这才醒觉一时口误了,欲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且又实在懒怠说话,只得缄默,两个丫头早已不平,“小姐……”
  容琳抬眸,“去给将军倒茶吧。”慢声细语的,青杏还想辩两句,金桔使了个眼色,自出去了,青杏只得到一旁去备茶具,犹自不放心,时不时偷觑着小姐和李昊琛,李昊琛冷眼看着,想看这小姐如何收拾,却见容琳自坐下便不出一声,似在专心等茶,李昊琛无法,只得先咳了两声,结果小姐连眼皮儿都没动一下,顿时牙痒痒的,又奈何不得,毕竟她等得他可等不得,姑母还等着他信儿呢,借着衣包的引子往前一推道,“这个收好。”
  容琳看看,疑惑,李昊琛不自在,“昨儿个的吉服,落在太子那儿,刚打发人送回来的。”容琳敛眉,伸手拿过来便要往内室去,李昊琛急道,“那另外一套衫裙是太子赐给你的,”来使说“太子爷说了,搅散了将军的洞房花烛实在是无礼之极,请将军暂且代为赔罪,日后必当亲自给将军、夫人贺喜”,只是这话他可学不出来,“你去换上,好见外客!”背着身的容琳蹙眉,不解此话何意,她何时说过要见外客?却听李昊琛道,“姑丈的兄弟一家稍后要来赏菊,顺祝你我新婚……不知尚书小姐能否拨冗一见?”好好儿的话到了最后一句忽就变味儿了,容琳顿觉刺耳刺心,寒着脸微微一福,“容琳寒微,不敢腆颜迎宾,玷辱将军威名!”
  容琳只恨他用语刻薄,却未想到是她思量中老拿后背对着人,李昊琛误以为她是未把那外四路的亲戚放在眼里、不屑一见的意思,故而出言相讽,却忘了是他自家先说得含糊,让容琳一时反应不过来——两个人都是一时赌气的话,料不到把误会越结越深,当下只听李昊琛冷笑道,“我的威名无甚可玷辱的,尚书大人的英名可就在小姐一念之间了!”这话说得十分笃定,由不得容琳不心惊,她的失色落在李昊琛眼里,始觉扳回一城,“礼部尚书之女新婚即失妇德,请问令尊有何面目立于朝堂?就算在天子、同僚面前侥幸遮掩得过,又如何封堵天下百姓之口?不能齐家者反为天下人制礼修仪,誉信何在?岂不徒惹笑柄?”
  李昊琛的话听起来义正词严,句句都很堂皇,细究起来却是大大的不通:需知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一母同胞也不敢保证个个都是一样,哪有子女不肖便要父母连坐的道理?况且纵有养不教、父之过的说法,那也只是关起门来的家务事,哪里就说到庙堂天下上头去了?这话若搁在平日,容琳的七窍心肝早就辨出破绽,不料今日情势非寻常可比,容琳只听了头一句就血往脸上涌,哪还顾得他又说了些什么?只等他住了口便颤着声音问道:“将军说到妇德,不知德、容、言、工四字中,容琳失的是哪一个?”
  李昊琛先那番话原是要在话头上占个上风,故而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坐实了容琳的不是,及至重话出口、容琳泫然欲泣,这才悟出那话损的是女孩子家最看重的名节,顿时自悔不已,又见容琳忍羞含愤的,在丽容之外平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不由内心一动,正想着要怎么转圜,未料她紧接着问出这么一句,看似谦和,实则骄傲得堵人心窝,不由得再度讥诮,“女子以恭谨贞顺为德,你对亲族如此怠慢恭在何处?这且不说,你在夫君面前大呼小叫的,是恭啊还是顺啊?”
  “夫君?”容琳重复,忽觉可笑,这个负了良宵的人、这个一见面便恶语相向的人、这个对她总含了莫名敌意的人,竟是她的“夫君”?夫君若为如此,那这“姻缘”二字竟不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直是前世冤家今世索债就叫“阴缘”了!
  容琳自嘲的一抹笑被李昊琛看了个真切,只觉又是一股无名火起,危险地眯了眼,他隔着桌子欺向容琳,“你在抱怨么?”容琳不期然看到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逼过来,吃了一惊,“什么?”李昊琛依旧眯着眼,“你在抱怨我这夫君不如你所愿还是觉得我这庶出之子配不上你这庶出之女?又或者你是在抱怨我这夫君未尽人伦?”
  容琳定定地看着眼前英俊无比却也邪佞无比的脸,强抑着嘴唇的哆嗦,伸手指向门外:“出去!”
  李昊琛“哼”了一声,靠回座椅,“这可由不得你!”看一眼象在咬着牙的人,他抛出深思熟虑的一句“你想让我休了你么?”
  当啷一声,青杏手里的茶具滚落下去,正砸在脚面上,想不起喊疼,她跛着脚儿就朝小姐奔过去,恰被刚进屋的金桔看见,忙上前一步挡着,放下茶壶吊子拉着她,小声责怪,“怎么冒失成这样?”青杏一句也答不出,话全都哽在嗓子眼儿里,只努嘴瞪眼示意金桔自己听!
  李昊琛把这一出都看在眼里,撇嘴一笑:蠢丫头就是蠢丫头!“你若真存了这个心,我劝你趁早把这主意改了。我李昊琛虽不惧鬼神,对天地还是存敬畏之心,你我既已跪拜了,那么死活都是要在一起的,”他刻意把这话说得阴森,见容琳只是垂目听着,并不惧怕,连先时的急怒都不复见,也觉无趣,遂正色说道:“你和我是不是能琴瑟合鸣并不打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尽可抛在脑后头,只是李家与杜家却交恶不起……你也是明白人,我这话你好好想想吧!”李昊琛说罢便振衣而起,忽看到一脸戒备之色的金桔和青杏,不觉又是一声哼笑,“对了,告诉你的丫头,在我跟前儿,不必像王朝、马汉护包公似的护着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就连这屋子,你也尽管放心,以后不请我是不会来的!”说罢扬长出屋,人都到了阶下,才听容琳的声音从屋里飘出,“姑母待客是在哪里?”
  李昊琛住了脚,“萃芳圃。”唇边有了笑意,有一点他倒没看错,这杜容琳确是个爱惜家族名誉的,“你先更衣,一盏茶后我来与你同去!”
(四)乱芳绪(上)
  再见李昊琛,容琳才知他何以要她换装:他也换了紫白的鹤舞祥云绣袍,看样子同是太子所赐,与她亮紫色的碎花戏蝶八幅襦裙不但质地和绣工如出一辙,便是颜色式样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昊瑱一见便拊掌大笑,“三哥,杜三、嫂子、咦?怎么都是三!你们两个往起一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活解了!”
  看到昊瑱的满脸笑容,容琳也觉心头一暖,面上就有了浅浅的笑意,李昊琛瞥她一眼,自对昊瑱道,“姑母让你来催了?”昊瑱笑道,“那倒没有。叔叔他们一家刚进门,正在厅上和姑丈、堂兄他们叙话,堂姐一家只怕是说话的功夫也就到了。”对林学士的兄弟,他们随着姑母家的孩子辈儿叫做“叔叔”。李昊琛皱眉,“不说只有叔叔一家?”昊瑱笑道,“弄影妹子说是好久未见堂姐,所以来前央着姑母一块儿请了,”看着李昊琛又道,“人家也急着见你……们,从下了轿就问怎么不见你和嫂子,刚才还要和我一起来,被姑母问话拦下了。”容琳只听着兄弟俩儿说话,并未抬头,是以没看到二人交换的心照不宣,青杏看到了,却不解何意,暗自揣摩四公子那个古怪的眼神儿怎么象在警示煞神将军什么——煞神将军的名号是她和金桔刚刚儿在背地里起的,真是可惜了儿的了,他的脾气要有四公子的一半该多好!
  李昊琛看看默默走在身侧的人,皱眉,“你怎么无话?”容琳苦笑,又来了,“将军想听什么?”李昊琛翻眼,这尚书小姐是吃什么长大的?一张口就噎得人眼前发黑,“那屋子里头可全是来‘看’你、我的人,你……”
  “三哥,杜三、嫂子是新妇,你说什么、做什么她跟着做就是了,旁人只有挑你不周的、哪有挑她的?”昊瑱解围,三哥再这么不阴不阳的,就不怕把杜三逼急了?对这位小嫂子,昊瑱可是满意之极,“杜三,没事,我们在姑母家只是暂住,平日里也不大热络,何况咱们很快就启程,不用怕他们怎么说!”
  “老四,再怎么不怕,你那不伦不类的称呼也得改改吧?”李昊琛嗤笑,“况且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解人了?”
  “三哥,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听到有人忍俊不禁地轻笑,昊瑱才醒悟说突噜嘴了,又要笑又要陪情,“三哥,不是……”李昊琛无奈,瞪他一眼道“越说越混账”了,看容琳别着头笑得肩头微颤,眸底也闪过一抹暖意,绷着脸嘱咐了句“老实叫你的嫂子是正经”便把手伸向容琳,看她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懒怠说明,自顾探身过去拉起她就走,青杏在后头看他抓小姐,急着上去拦,没等靠前儿,只见煞神将军已经牵着她的小姐踏上石阶,两人的袍袖搭在一起,活像紫藤萝串,青杏看得目瞪口呆,倒是昊瑱一愣之余笑个不住,紧两步也随着他们进了屋!
  未等看清屋里的情形,李昊琛已经行礼如仪,容琳只得跟着福下去,问着“叔叔好、婶娘好”,林学士的兄弟和夫人不敢托大,站起身来受了礼,直道“生受了”,又叫人取贺仪,又赞好一对佳儿佳妇,李昊琛和容琳少不得又是行礼道谢,李氏和林学士在一旁看得好不得意,容琳这时已看到老夫妇把她早上送的头巾也戴上了、绣鞋也穿上了,不知是不是有意,李氏还换了条短些的裙子,略一动便露出半个鞋面,不由一笑。
  这当口几人已经谦让着坐下了,林学士和他兄弟依旧坐了正位,两位夫人分坐在侧,容琳挨着李氏坐了,李昊琛反坐了她的下首。方坐下,李氏招手儿叫过一对儿年轻媳妇,“来,你们姊妹也见见,容琳,你猜猜这都是谁?”容琳不假思索道,“四妹……”末一个“妹”字未及出口,她醒及这不是在杜家——杜家的亲朋故交聚到一起时,也会有这样的动议,淑琳最爱这样的时刻,归出每个人的枝蔓,让众人惊叹她的伶俐——现在是在林家,她不需要再把四妹妹推出来了……敛去嗒然若失,容琳起身,对其中略丰腴些的少妇躬身,“姐姐好!”她的眉目酷似林学士,再也错不了的,一屋子的笑声里,这位堂姐笑指身旁那个娇小玲珑些的女子道,“那你说她又是谁?”容琳目光微转,那堂姐已促狭道,“不得搬救兵”,挡在李昊琛身前,容琳暗叹,这位姐姐以为他会帮她么?“见过嫂子!”她施礼,笑声又起,被称作堂嫂的女子笑着回礼,容琳知道猜对了,以为这也就罢了,不料堂姐兴致来了,拉着她手道,“妹妹,还有个人,你若猜出她是谁我便再不为难你!”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容琳不好扫她的兴,只得含笑道,“姐姐说的是哪一位呢?”
  林学士夫妇和叔叔、婶娘也让这年轻一辈儿的人挑起兴致,全都带笑看着,就见那堂姐从对面座位上拉起一个人,直拉到容琳面前,“你说她是谁?”
  容琳暗暗喝了声彩:好个妙人儿!进屋时就看到座中有这出尘脱俗的人物,以目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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