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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庶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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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可他要忘了流云,我又觉得怪怪的……”金桔让她说的也呆了眼,半晌方道,“管他怎么样呢!过去的就算全都翻出来也改不了抹不掉了,反让人心里添堵,不如当什么都没有过,咱们只看他怎么对咱们小姐就好!”
(四)行馆(二)
  “谁怎么对你们小姐?”金桔和青杏说的专心,冷不防斜刺里有人插言,两人骇了一跳,险些惊叫,定睛一看,是四公子昊瑱摇着马鞭子上楼。
  两人如见鬼魅的模样让昊瑱起了疑,“你俩儿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金桔定下神儿来,埋怨,“四公子!您这么吓人能把人魂儿都吓散了!”再想叫可都叫不回来!
  昊瑱堵在楼梯口,“不说你们自己神神叨叨的倒说我吓人!青杏,小嫂子怎么了?”
  青杏转着眼珠儿,“我们小姐好好的啊!”
  “好好儿的?”昊瑱怀疑,“好好儿的你们刚才那话是哪来的?”一看两个丫头对眼色,赶紧防患于未然,“你们可别想瞒着我,我可都听见了!”
  金桔看他象防贼似的盯着她和青杏,料他是虚张声势,遂半真半假道,“我们刚才是说小姐这么辛苦、跋山涉水地跟将军去了,也不知你们家人能怎么对我们……”
  昊瑱一听这正合上他听到的半截子话,信以为真,当下就笑了,“你们两个还真是……说你们忠心好还是说你们傻好?你们小姐嫁的可是堂堂的威远将军,有三哥在,谁敢对你们不好?”如果三哥不在……那小嫂子也不会是任人宰割的!
  金桔闻言直劲儿摇头,“我们怕的倒不是别人……我们是说威远将军名声在外,仰慕他的人只怕是车载斗量,若因为我们小姐影响了别个红粉知己的位子,到时候再对我们小姐……”
  “金桔,”昊瑱摇头咋舌,“你都从哪想出这乱七八糟的?”太子“惑众”的时候她也不在帐里啊!难道是三哥长了副风流种子相、看着就不像好人?
  “三哥十来岁就入了行伍,一年三百多天他恨不能在营里四百天,哪有功夫去结交什么红粉?你们两个可别在小嫂子面前想到风就说成雨!”三哥和小嫂子的关系微妙得很,那天他走之前好像都春暖花开了,等他回来就又变成秋风萧瑟,问怎么了,三哥说最毒女人心,专往人伤处捅刀子,他问三哥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才惹急了小嫂子,结果三哥不愿意听,让他快滚——话说他那天也净触霉头:给太子送信,恰见太子和小嫂子的姐姐在一处,亲家姐姐问他什么事,他也没避讳,只刚说个簪子,太子就骂他多事……回来学给三哥听,三哥说是因为他泄露天机,他怎么就看不出一根破簪子能有什么天机?不过天机不天机的他也管不着,只要小嫂子和三哥别象斗气冤家似的他就谢天谢地了!看三哥一边儿拿着架子一边儿还惦着小嫂子的住行,真是怪可怜的,三哥什么时候看过人脸色?算来算去,也就是他出面往一块儿说和说和的还有戏,不管怎么着,小嫂子对他一直是和颜悦色的,不至于不买他的帐,只一样,他一个人说好架不住两个人说孬,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金桔和青杏在里头瞎搅和,最好能把她俩儿拉过来帮着说话才成,“我用项上人头担保,三哥的过往绝对清白,他对你们小姐也是敬重有加的,就是不会说话得罪了你们小姐,那也绝对是无心的!”
  看他赌咒发誓的,青杏早把疑虑扔到爪哇国了,“金桔姐姐,我就说将军对咱们小姐好嘛,你看四公子都……”
  金桔笑道,“四公子,谁也没说不信将军,您怎么还用这样?说到得罪,该说我们小姐,这一路又累又乏的,她精神不支就懒怠说话,还请四公子转告将军不要怪她才好!”
  青杏听金桔说的煞有介事的,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昊瑱也笑,“行啦,金桔,你就不用会做人了!这两位,”他拎着鞭子比出两个“三”来,“没一个是省心的!”他老气横秋的语气逗得青杏和金桔都笑了,更觉得四公子风趣可亲,“四公子,那您有什么主意没有?”
  昊瑱看两个丫头有点儿唯他马首是瞻的意思了,得意,“实话说,主意呢倒还没有,不过想见见小嫂子,看她怎么说,能破解的就给破解破解、不能破解的再把话过给三哥,权当是给他们架个桥了,你们看可使得?”
  金桔和青杏互相看看,齐道,“那就有劳四公子了!”昊瑱摆手,“别有劳我,我还得有劳你们跟小嫂子说一声儿呢!”
  金桔道,“这有何难?四公子且请稍候!我和青杏先去给小姐把晚饭端上来,等用过了就去请您!”昊瑱道,“不用去,我就在这儿等着!”听他这么说了,金桔也不虚礼,带着青杏自去了。
  昊瑱原以为得等一阵子,不料金桔她们捧了食盒进屋不大会儿,青杏就出来请他,说小姐待会儿再用饭,昊瑱见此也不客套,随着青杏就进去了……
  出来的时候,昊瑱的脸色不大好看,三步并作两步掠过回廊下了楼梯,一掌就推开他和昊琛共住的屋门,动作太猛,门开处风带得桌上的烛火噗噗欲灭,昊琛忙伸手遮了,皱眉,“你干什么?”
  昊瑱气哼哼地站到他三哥对面,也不坐,“干什么?我才要问你干什么!”不逊的口气实不多见,昊琛看他一眼,不理会,又拿起桌上的书,昊瑱耐不住,劈手夺过来了,“你还有心思看书?!”昊琛微愠,“老四!”
  昊瑱一不做二不休,借着一口气竹筒倒豆子,“三哥,你真对得起我!我前脚跟人拍着胸脯保证你对小嫂子是敬重有加的,后脚就听人说你对小嫂子是在逢场作戏!你说小嫂子毒,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狠?人家一个千金小姐就让你这么糟蹋,你还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模样?!亏我糊涂到家了,还想替你圆滑圆滑,就你说的那话,你让我从哪说起?你哪还像我……”
  “老四!”昊琛沉声,“我说什么了?要你拿出大义灭亲的做派?”
  “你……”昊瑱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你说你说什么了?”
  “老四!你几岁了?!”昊琛提高了声音,昊瑱被他一“镇”,也冷静了些,“你对小嫂子说你对她好是为了做戏?”听小嫂子带着笑轻声说“将军的好只是做戏”,他简直无地自容!
  昊琛“腾”地从椅上站起来,“我何时说……”人未等站直,他想起了什么,又缓缓坐下,这话,他说过……可是,他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昊瑱失望外加痛心地瞪着他,李昊琛,英明神武的威远将军平生头一次在兄弟面前期期艾艾,“话是我说的,不过不是我本意!那个,她,那个,呃,不是不愿意与我为妻么,我便说相敬如宾好了,她应了,呃,归宁那天就还都高兴,回来我还说我和她做‘宾’彼此自在,看来不该是夫妻的,我说这话本是想试探她……结果一说到“夫妻”她就不自在,我怕操之过急和她闹僵了,就给自己找个台阶说‘今儿个这出戏唱得你还满意’,她这才没说什么,后来……干吗?”李昊琛莫名其妙地看着昊瑱递过来的马鞭子。
  昊瑱咬牙切齿,“你用马鞭子勒死你自个儿得了!”相敬如宾?唱戏?又没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不会说话你倒是别说啊!!
(四)行馆(三)
  晨光熹微,行馆后院两个一身短打的人正在对练,只有招架之功的昊瑱无心奉陪,早早跳出圈外,“收手吧,三哥,我今儿是打不过你了!”
  昨晚儿先用项上人头跟小嫂子的丫头担保三哥的清白,紧接着又用项上人头跟三哥担保小嫂子要的是举案齐眉而不是相敬如宾,小嫂子那头怎么样不知道,三哥这边儿可像是服了百年老人参,精力充沛得鸡叫头遍就把他拖出来练功,还美其名曰“闻鸡起舞”,照那架势,让他拔山扛鼎都没什么难处!
  昊琛不停手,兀自虎虎生风地练了一套拳,这才吐纳调息,“像你什么时候还打过我了似的!”昊瑱爽朗一笑,也不辩白,“咱们今儿个就跟老六会合?”
  李昊琛点头,“唔。火候差不多了,再说天也冷了,要还这么个走法,怕明年也到不了平卢!”
  “真合到一处,你可就没什么闲工夫了!”昊瑱提醒。
  “我要那么些闲工夫何用?”昊琛不以为意。
  昊瑱笑得促狭,“怎么没用?有了闲工夫才好哄人呐!”昊琛这才会意,横了他一眼,“既有心,你多替我分担些不就有了?”“与我何干?”昊瑱撇清,却见三哥根本没听,两眼都看着行馆那头,诧异回身,正看到行馆里奔出来的两个人——青杏和子安!
  清俊利落的子安在距兄弟俩三步外刹住了脚,“将军,四爷!”昊琛早看到青杏脸上的惶急,双唇不由抿紧只吐出一个单字,“说。”子安往旁边儿站了站,把青杏让到前边,青杏象害冷似的牙齿打着颤,“金、金桔姐姐病、病了,小姐让我快、快来找将军……”
  昊瑱“嗐“了一声没说什么,昊琛不引人注意地松了口气,“慢慢说,怎么回事?”他的镇定让青杏多少稳住些心神,“我也不知道,一早晨醒了叫她不答应,把她推醒了就起不来炕,浑身烫得象汤婆子似的,叫小姐看了,小姐都快掉眼泪了,说行馆建在这么个荒郊野外,也不知到哪儿能请大夫……将军!”
  将军早蹽开大步去了,四公子追着把外衣递给他,两人边穿衣边闪身进了行馆,根本没说要怎么办!好在青杏愣着,子安却明白,叫她,“快回去!不碍事!有将军呢!”青杏这才醒过神,跟着子安又奔回去了!
  容琳听到门响回身,昊琛已到了她跟前,容琳不假思索就攥了昊琛的胳臂,“将军!救她!”
  看她乌黑的眼中似含了泪,昊琛只觉心中一灼,也是不假思索就揽了她,“不怕!”又紧揽了她一下才放开,自去看炕上盖了两床大被犹在瑟瑟发抖的人,紧随而入的昊瑱拦住了还要上前的容琳,“小嫂子,你在一边儿坐着吧!”又轻声道,“别让三哥还得担心你!”也不知金桔得的什么病、会不会过人,他们怎么都好说,小嫂子还是小心些好。
  容琳听他说了便不再往前,只在一边儿忧戚地看着昊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昊琛皱眉看着枕上面如赤炭、气息急促的人,知是高热所致,只不知病因,思忖间已逐项吩咐,“子安,去柜上要高粱烧,未兑水的,”刚进屋的子安转身出去了,“昊瑱,告诉众人今儿个在行馆休整一日,”昊瑱领命欲去,“站着!你跑一趟,告诉老六改在千丈崖会合,把苏春生带回来!”“遵命!”昊瑱出屋,声音从走廊里传回来,“我还是骑奔雷去!”“青杏!你去把那两个妇人叫上来!”“啊?”青杏呆眼,哪两个妇人?
  昊琛不耐,真是蠢丫头,他们这一行中还有几个妇人?“张嫂和李嫂,去叫了来吧!”容琳说明,青杏这才懂,赶紧去找陪嫁的女人,险没和拿酒进来的子安撞个满怀。
  子安放下小酒坛,又拿出个瓷碟放到一边,拔下酒塞开始往碟里倒酒,昊琛又想到什么,回头对容琳道,“有软布没有?”容琳点头,不一会儿便去找了来,一看青杏也找了人回来,都看着昊琛把磁碟里的酒点燃了,蓝色的火焰瞬时蹿起来笼了瓷碟,昊琛接了软布,示范给两个妇人看,“吶,用布蘸了这酒……”看他把手伸进燃烧的碟子,张嫂惊呼,“那不烧手吗?!”昊琛若无其事,“你动作快点儿怎么会烧?”说着又往酒里蘸了,示意无妨,张嫂和李嫂却都有畏缩之意,谁也不靠前,昊琛皱了眉,“要不让你们小姐来?!”
  两个妇人都听出他的不善,却还在犹豫,青杏急了,狠剜了两个妇人一眼,推开她们上前,“将军,你教我,我来!”她也怕火,可她才不会让小姐动手!
  昊琛赞许地看了她,“看着……”他又做了一遍,青杏点头,接过软布就往碟子里蘸,刚觉得有些热,手已经抽回来了,就着热乎劲儿按昊琛的指示擦着金桔的额头、脸颊,三、两下便找了窍门儿,不再畏惧了,张嫂在一旁看着脸上挂不住,也试着上前,闭着眼往碟里一伸……火竟灭了!
  原是酒烧尽了,子安也不吭声,上来再次填满、点燃,青杏问昊琛,“将军,再怎么样?”昊琛道,“就照这样反复擦拭!”看李嫂也上前帮着捋发挽袖了,就道,“酒要没了喊子安进来倒,我们都在外头,你们三个就这样给她把整个身子都擦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再给她把脉开药!”
  容琳原是不想出去的,昊琛道,“屋里这酒气熏天的,要熏醉了,你看谁服侍你好呢?”容琳不再坚持,随他到隔壁坐了,犹自忐忑,“将军,这法子管用么?”昊琛宽慰道,“行军中遇到伤寒阳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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