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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密查1938-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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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的可能,不再可靠。这个世界太疯狂,蒋鼎文、胡宗南、戴笠、徐恩曾,都有可能是密裁宣侠父的幕后主使,却还要自己来查这个案子。杭毅、徐亦觉、刘天章都有可能是密裁宣侠父的执行人,却还要天天打交道。赵、李、梁、彭四人是胡宗南明帮暗扯派的,罗子春有可能是刘天章的安插。洪富娃罪大恶极却云遮雾罩,侯文选貌似无能却别有洞天,师应山看似交好谁又能说不是老谋深算。伍云甫亲密为同志却疏远如对立,沈兰变心就像翻书,蒋宝珍看似单纯,谁又能说不是用来遏制自己的一个推手,或是一个拉手。人人的欲望都那么繁多,人人的心思都那么难以揣摩,以为揣摩到了,却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一到家中,武伯英就把罗子春一个叫到西厢房,关上房门坐下来先平静片刻,闭目大口呼吸。罗子春一跟进来,就觉得不对头,不知所为何事等着问话。在陕北会馆曾被他踹倒质问,已经表明了心迹,似乎又要重提,实在让人不堪。罗子春老实承认,十五号晚上中统的一帮小弟兄摆酒,庆贺他订婚,大家都是真心高兴。反禁婚政策的聚会,自然瞒着刘天章,有人问何时完婚再喝喜酒时,自己随口答很快。见有人不信,喝了些酒加之激动,虽然还记着保密,却说目前查案已经锁定了洪富娃。单等把元凶抓住,借着武专员的帮携就能娶亲,很让满桌艳羡。

武伯英带着杀气插嘴:“正是你这无心之话,把王立害死了!”

罗子春比挨了巴掌还难受,硬挺着回答:“他一死,我就想到了。我也只有死,才能偿还王立。可是我有小玲,所以不敢给你说。但是要说给刘天章当探子,就是立刻被你打死,我也不服气。”

武伯英长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我相信你不是刘天章的探子,但是今后怎么做,你要好好想想。”

罗子春还是硬挺着:“我会好好想的。”

武伯英满意老部下的回答,如果他立刻给出保证,自己会毫不犹豫地赶走他,好在他没有。“你知道不知道,中统局有个科长叫张向东?”

罗子春点头道:“认识。”

“用你最隐蔽的办法,最不引人注意,到你那些小兄弟中去打听。最近一个月来,谁在西安见过张向东,在哪里,自己和谁,他和谁,都谁谁?”

二十日吃完早饭,罗子春再去中统打探,梁世兴留下保护玲子。另三个手下继续秘密查找洪富娃,虽然答应侯文选不再插手找洪富娃,要为王立报仇,反倒更不能放开。武伯英又独自去上班,开车过新城大院南门时没有减速,把通行证取出,用右手高高按在挡风玻璃上,哨兵远远看见就给了放行手势,四个人齐刷刷敬礼。

武伯英刚上楼,徐亦觉看见迎出来道:“老武,中统的幕僚长葛寿芝,昨天八遍电话找你。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打我的,又没办法联系你,赶紧给他回一个。”

武伯英意味深长看看他,开门进了办公室,徐亦觉追到门口继续道:“我知道,就是他秉老头子指令,到西安请你出山。”

武伯英没回应他的自作聪明,坐下来拿电话,让总机接转了武汉中统局的葛主任。徐亦觉在门口站了片刻,觉着听电话不合适,悻悻走了。葛寿芝无别事,就是问查案进展。武伯英没避讳,说了洪富娃没抓到。葛寿芝说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到重庆去,给中统局整体搬迁打前站了,可把电话打到重庆中统局分部。自己喜欢读书,办公室放了几百册常读的,要分门别类捆扎,先一步运过去。上班太忙找的人多,书是最重要的东西,反锁了门专意整理,除了接电话之外不见人。

武伯英立刻反应了过来:“是不是准备放弃武汉?”

葛寿芝矢口否认:“不是,不管武汉能否保住,中统总部都要搬到重庆去。”

武伯英感觉武汉快崩溃了,话筒里传来的背景声音,隐隐有隆隆炮声。看来战事离城区已经非常接近,原是火烧屁股,现是火烧眉毛。葛寿芝忙于躲战事,却突然来了闲情雅致。“想出新招了没有,走几步?”

“好吧,走走看。”棋局一直放在武伯英的脑内,推倒重来想了十几种走法,还没选定最佳。

“你想赢吗?”

“想。”

“那就不要怕输。”

“怕。”

“我也想赢。”

两个想赢怕输的高手,相遇就是矛盾。当然有第三种结果,就是和局。棋才到中局,不尝试赢棋就保平,却是高手最不愿的。武伯英明白,残局本身在追求平局,如果想赢,反倒是输。葛寿芝是老手,肯定明白残局真谛,说赢不过是幌子,想激他斗志,出昏招讨输。而武伯英说赢也是幌子,也等他犯错。武伯英本来对下一步招数犹豫,此时反倒选定了最佳走法:“士五退六。”

葛寿芝心中暗赞一声,武伯英的七星卒已经到了自己左肋杆,因为红棋前车不敢离,可以摆一步当头欺车。当然车可以躲开,只要不离肋杆,但是前面有红兵挡路,只能后退,后退只有两处可去,黑卒都可进步再欺。这样一来,红车被逼走了冤枉路,而黑卒借机前进。但武伯英却没有这样做,下了一招黑棋表面叫杀实则走冤枉路的棋,看来他还是想赢。葛寿芝没有选择余地,前车不能照将也不能杀士,只好用兵摆到当头遮黑将,救此杀招:“兵四平五。”

武伯英知道,看似黑卒能够一再欺车,逼它上下挪动走闲步。实则七星卒拱到宫心卒后只能停住,反走了闲步,而红车腿长善奔,一步即可补回。而卒一次一步,杀伤力有限难以弥补,反倒是多走了一步。但是黑卒就算不欺车直进,也跑不过红兵,因对方已无士相,反是自己的卒挡卒。而红兵只要三步就可破黑士,反倒易子让红兵早一步到达,双车又成绞杀局面。武伯英嘴上说想赢,手中没犯错:“士四进五。”

葛寿芝见他没动卒,而把士倒腾了一遍,恢复了一上一下,左开口变成右开口。看似这个走法无太大意义,亮将叫杀再藏将,实则不在一步一招的得失,而是把双士关在将左,防住红棋两个大车在右侧绞杀。武伯英在通过谋一隅而谋全局,葛寿芝注意到了,这次轮他思考,犹豫了片刻道:“上次你走了两步,说这次要走三步,估计已经有了。我却不能满足你,要想一想,才能对招。这样,我想好了就给你打电话,你再出第三招。那你的第三招,究竟想好了没有?”

武伯英笑笑,没有明答。

徐亦觉心中有事坐不住,隔了一会儿就又过来了。见武伯英通过电话下棋,先在沙发上坐等。武伯英放下电话,把台历直接翻到今天,徐亦觉看看他,揣测思想,没揣测来,就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关于武汉战事,关于西安天气。他最后终于回到正题:“老武,葛寿芝是不是逼你,急着要结果?”

武伯英长叹一声:“是呀,蒋总裁问戴老板、徐老板要,两个老板问葛主任要,我问谁去要?”

徐亦觉转目一想,神秘道:“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一个。当然是个假结果,但肯定能蒙混过关。宣侠父之事刚发生时,蒋主任怕无法交代,吩咐我做个假案。于是我派丁一,去演了一出戏。戏排完了还没演,上面就委派你出来彻查。弄得我们都糊涂了,也不敢公演出来。”

武伯英拧眉问:“还有这回事,怪不得丁一前段时间不在科里,唱啥戏?”

徐亦觉得意一笑:“实在无人承担,我是准备出头的,给蒋主任解除烦忧。我派丁一带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化装成宣侠父,沿蓝田古道押往武汉。走到商州,宣侠父挣脱看押,趁机逃脱。如果共产党纠缠,就说他们把宣侠父藏了起来,无理取闹。”

武伯英不禁大笑:“你呀你,光想嫁祸于人,却未考虑欲盖弥彰。”

徐亦觉极不好意思:“是呀,现在想想真是愚蠢。但蒋主任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拼了前程也能行。话说回来实在不行,这个结果你倒可以用。只要你硬这样说,认定这个结果,共产党也没办法。”

武伯英撇嘴道:“我不用。”

徐亦觉深沉道:“这个破反专员有啥当头,就算葛寿芝把你调到中统局,又有啥干头。撤职之后,恰有更好的机会,就任另一高职。”

武伯英冷笑问:“又是这话,你准备给我封个什么官职?”

徐亦觉讪笑道:“我哪能封你哟,你比我级别都高。”

武伯英听完取出一支烟点上,没给他发烟。“你喜欢说大话,不要忘了,说大话虽不摊本,却要负赔。”

徐亦觉遭受抢白不免冷脸问:“武伯英,你啥意思?”

武伯英脸更冷:“我啥意思,我怕鱼肉你吃不下,鱼刺把你喉咙扎透了!”

“你先甭生气,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徐亦觉被压制住,受了气就想反击,“今天早上,我看送来的报告,发现个事你可能感兴趣。前几天八一三周年,民众游行示威,省立四中的师生也上街了。就四中的队伍里,出现了几个羞辱领袖的横幅,我们密捕了几个人。根据交代基本查明,鼓动人就是郝连秀。”

武伯英心中一惊,探询地看着他:“和我有啥关系?”

徐亦觉见他的反应得意道:“你甭拿着明白装糊涂,郝连秀是沈兰现在的老汉,他被赤化了,保不准沈兰也被赤化了。你过气了,现在信共产主义是流行,沈兰赶时髦找了个红老汉。他们突然从汉中回来,我就怀疑,看来是到西安参与行动来了。”

武伯英用生气掩盖心虚:“那你是想证明我也被赤化了?”

徐亦觉看出他心虚:“我没这意思。”

武伯英继续掩盖心虚反问:“那你咋不抓呢?”

徐亦觉冷笑:“哼哼,这不算大鱼,肉少刺多。你也知道,共产党的地下人员,分为四类。第一类搞宣传,第二类搞交通,第三类搞行动,第四类搞情报,从不兼容。郝连秀只能算第一类,充其量是虾米,真正的大鱼是第四类。鱼大游得深,难捕不咬钩,抓一百个虾米,也抵不过一条大鱼。虾米爱吃泥,就让他吃,翻不起大浪。”

武伯英也冷笑:“你倒是有本事抓大鱼,光看人家刘天章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哪天我抓一个,算给你。也让你脸上有光,莫叫人再笑话。”

徐亦觉知是空头支票,假装来了兴致:“哎,真的,老武,我可相信你,说好了,一定。”

“但我有交换条件,你先给我把郝连秀抓了。”

“哈哈,老武,想不到你还是难以免俗。”徐亦觉看到了缸底沉沙,笑得莫测而滑稽,“男人都一样,女人是衣服,就算洗旧摞补丁,还是舍不得让别人打褙子。我不抓,他和你有夺妻之恨,和我无冤无仇。抓来让你痛快,我背黑锅,我图啥?”

武伯英牙咬得咯吱响,表情慢慢变成了凶狠。

徐亦觉更加得意:“你想放下,却放不下,何不顺其自然。”

“谁说我放不下?”

“你还不是为了保护沈兰?”徐亦觉摇头认真道,“真不能抓,你不知道,我就是四中毕业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地君亲师。当年对我最好的老师,现在是四中校长。前面抓的四中人,我老师问我要,我准备今晚全部都放了,师亲长幼这个人情我要顾。而且答应我老师,不再扩大追究范围。刚说完这话,再抓郝连秀,言而无信,咋对得起启蒙之恩。”

武伯英嘲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读书人。”

徐亦觉的优点就是会自嘲:“我算个辣子读书人,不过我那老师,对我真好。北伐军刚起,我就投笔从戎了,说实话,还是因为念不下去了。你书念得好,如今也干了这个,说起来挺矛盾的。我老师一直想让我学好,直到现在一见面,还是劝我离开特务行当。要是别人说这话,我拿枪把砸他的嘴,但老师是真心对我好,希望我好。”

武伯英睃目看他:“你现在不好吗?”

徐亦觉轻叹了一声:“好得很!”

徐亦觉的话让武伯英心情更加不好,开车去看蒋宝珍,到了联合医院,才知道她已经大好,不愿再在医院打针,改由护士上门注射。他转道去蒋公馆,车子刚进大门,恰好蒋鼎文的座车出来,前面走着开道车,后面跟着警卫车。武伯英赶紧避让道边,两车擦镜缓缓错过,不知他因何事没按时去黄楼处理公务。两辆车都是车窗全开,蒋鼎文坐在后座,侧脸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武伯英翘起左边嘴角笑了下,估计他没看见,无有回应。武伯英不笑时也是一脸苦情,适逢乱世国难,男人活得都比较沉重。忧国忧民忧社稷,思家思亲思前程,公家人都是一副忧思过度的样子。

“刚才碰见你叔父了。”

“和你说话了?”

“没有,在车上,看了我一眼。”

“他对你很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对我这么好,我却恩将仇报。”

“我看你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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