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胡同里的小旮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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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并不是因为我自卑，而是这是铁一样的事实，我们之间已经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了。”
“是，当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们之间确实就拉开很长的距离了。”陈小米表情不卑不亢，语气不紧不慢：“但是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两个人如果走的是同一条路，不管距离多远，总会有相遇的一天。你记不记得你还说过，你永远不会和我背道而行。如果现在走在前面的是我，那么我愿意停下来；如果我落后了，我也愿意加快脚步追上去。你坐了三年牢，我也坐了三年牢，我当然不欠你什么，是你欠我的。你说等到我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就会娶我，但我现在都快二十六了。”
强子脸上痛苦的表情有些扭曲，喉结不断地滚动：“小米，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你在可怜我。”
“不，我现在是在求你可怜我。”说着陈小米的眼中已泛着泪花：“我八岁那一年，你从外地转学过来，与我同桌，我当时心高气傲，在课桌中间用粉笔画了一条三八线，你却送了一块橡皮擦给我；十岁那年，我坐在前排，你坐在后排，你上课给我传纸条，问我放学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小溪里捉鱼，后来我被石头刮伤脚痛得哇哇大哭，你把我背回了家；十三岁那一年，我们去了不同的初中，你每个星期都来看我，我们班上男同学笑你是我男朋友，你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十六岁那一年，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你为了我，甚至选择了你不擅长的文科。十八岁高考前一个月，你写了一封长达七页的信给我，信中就像我现在这样讲述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信的最后一页只有大大的十个字：‘小米，做我的女朋友好吗？’，然后，我就成了你的女朋友；十九岁那一年，我们一起迈进了大学的大门，在同一座城市，那一年的九月十一号你对我说：‘小米，一毕业我就要你当我的新娘。’于是，在我心里我开始以你的妻子自居。二十岁那一年，我发现你对我不再像以前那么细心，就连我换了新发型你也不知道，于是我开始焦虑，焦虑之下便任性起来，我跟你闹分手，还找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提供下载）欢的追求者来气你；二十一岁那一年，你在高墙之内，我在高墙之外，身边的追求者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孤独，我知道自己的心也被高墙困住了，我知道自己除了等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因为哪怕就算我再经历一次轮回，我也丢不开那些有你的过去。”她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浪漫又缠绵的故事，就连平日最不感性的棍子，眼圈也泛红了，更别说当事人强子了。陈小米纸头吸了吸气，换了坚定的语气接着说到：“所以，你现在是赶不走我的。”
“小米，你不明白我的痛苦。如果爱情是失重的天秤，那么两端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你也会说爱情是天秤，既然是平秤，那么就一定有法码的，不是吗？”
陈小米温柔似水的声音并没有让强子的痛苦减少几分，脸因为感动更加扭曲了，眼神也因此更加矛盾：“可是我已经没有法码了，我现在一无所有。”
“我的心不是一直在你那里吗？难道我的心对你来说没有重量吗？”
显然，强子不仅患上了严重的自卑症，还有抑郁症，他此时竟然双手抱住了头，摇头喃喃道：“小米，你别逼我。”
“好，我不逼你，现在只要你对我说一句‘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过去的一切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了。’我就再也不逼你了，我马上走。”
强子没吭声，只是双手从头上放了下来，神情很复杂。
“说不出来是吧？那就不是我在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张强，我并不要求你现在对我做出什么承诺，我只请求你别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别掐断我们之间还存在的可能性，别把我推开。”
陈小米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强子的手，但强子还是硬生生地把她推开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强子沉默半晌，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良久才吐出三个字：“好，我走。”
我和棍子还沉浸在这套浪漫凄美的爱情剧里，强子也只是呆在原地看她离去，所以陈小米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楼道之中，强子则像斗败的公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此刻说什么也都是无用的。陈小米的表现太热烈，强子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与接受。于是我便说了一句：“强子，你先去洗个澡吧，陈小米帮你买了毛巾和换洗衣物，应该都在房间的柜子里，我去帮你拿。”然后提着他的方便袋朝房间走，走之前对棍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开导一下强子，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他比我更有发言权。
我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去，看样子棍子已经赠了不少金玉良言，强子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我把衣物递给他指着洗手间道：“先去洗澡吧，洗完澡睡一觉精神就好了。”强子点了点头，接过衣物，便走进了洗手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客厅的时候，棍子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哥们，接下来你的任务可以就重了。”
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没关系，陪人喝酒聊天不算难事，倒是陈小米，估计还得和他再纠缠一段时间才能尘埃落定。”
“嗬，他们这一对冤家，也不知道谁欠谁的。”棍子今天特别感性，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五十九、爱是收放自如的欲擒故纵
更新时间：2011…12…4 23：58：18 字数：2465
我们三个臭皮匠下午坐在客厅又喝了不少酒，对着强子说了不少真心话，并且纷纷表达了各自的歉意，强子喝了酒话也变得多一些了，过去三年的黑暗时光，再回想只让人肝肠寸断。在这样的心境下喝酒，人是很容易醉的，所以我们把冰箱里的酒喝完后就倒在了床上。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侵占了我的嗅觉，然后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苏苏回来了？苏苏上次在这里做饭的时候也是这种香味，青椒炒蛋特有的香味，她还得意地称这是自己最拿手的菜。一想到这，我立即清醒了，外套也没穿就下了床。
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我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否则肯定不会有这种念头的。记得小时候奶奶跟我讲过一个叫“田螺姑娘”的故事，于苏苏神秘现身在我的厨房中，比田螺姑娘出现的概率还要低。如果我再清醒一点，那我应该就会想到，制造这香味的人是陈小米，那次她说要帮强子买衣服和生活用品，我便给了一把备用钥匙给她。
我刚走到厨房的门边，她就转身看到了我，没等我开口她就发话了：“我看那些空酒瓶，以为你们至少要睡到八点才能醒的。”空酒瓶就摆在客厅正中央。
“想不到你厨艺还不错，我是被菜香味叫醒的。”我原本是打算调侃她两句的，但看到她认真的表情又不由得心生敬佩起来，不得不说，陈小米敢爱敢恨的性格让人佩服，也让向来对待感情优柔寡断的我自愧不如。下午当她冲出门去时，我们都以为强子点燃的怨气至少会延续一两天的，但没想到她马上就折返了，并且还带了秘密武器。要知道，对于三年不见天日的强子来说，一餐家常饭是多么奢侈的渴望。
“胡同，你能不能告诉我，张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把炒好的菜装在碟子里，关掉了火，郑重其事的问我。
我干笑了两声：“呵呵，他能怎么想？他现在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他说了很多，但不敢提起你。你也不要太心急了，他比较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刚出来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适应，你应该给点时间他。”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太急了，我表现地太心急了。”她一边喃喃地重复着我的话，一边认真地点头道。然后又开了火，准备炒下一道菜。我便离开了厨房，去了强子的房间。
他和棍子两人横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我故意“唉”的一声重重地躺在了他们中间，他们俩人同时醒了过来。
“哥们，几点了啊？”强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涣散。
“还早，刚到七点。”
棍子吸着鼻子嗅了嗅道：“哎，哪里来的香味，你在弄吃的？”
强子也认真地闻了闻：“闻到这香味，肚子倒真的饿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了。哥们，你做的什么？”
“绝对有惊喜，自己去看看吧。”
强子也以为陈小米短时间这内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等他走出房门以后，早猜到个中原由的棍子也站了起来，并且不怀好意地说：“好戏不容错过。”
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强子正尴尬地站在厨房的门边，脸涨红地像个猪肝。棍子则假装毫不知情地对着陈小米惊呼：“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陈小米神情自若地把手中的两盘菜放在桌子上，仿佛根本没注意到难堪的强子。“中午看你们都吃得那么少，为了感谢你们两人过去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决定发挥我的厨艺特长，算是酬谢你们，菜全部炒好了，可以洗手开饭了。”说完又到厨房去端菜，和强子擦身而过时亦视他为空气。
我看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强子，便捅了捅棍子的手臂道：“如此佳肴，怎能无美酒相伴。棍子，我们下去买点酒上来。”
“不行。”陈小米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俨然一副主人的口吻：“我这些菜是下饭的，不是下酒的，谁要喝酒到外面喝去。胡同，你来帮我端汤。汪士辰，你帮我把电饭煲的插头拔了端出去。”
“哦。”我们不约而同悲催地看了强子一眼，然后拉着他走进了厨房帮忙，陈小米还是当作没有看到他。我们三人把东西都端出来之后，棍子连忙拉着强子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道：“这可是美女私房菜，不喝酒也是对的，免得浪费了。”
我故意挨着棍子坐下，把强子的旁边空出来给陈小米坐。强子笑得很勉强，眼神却在陈小米身上打转，显然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小米开始无视他，这是男女关系中最简单的一招欲擒故纵，强子是当局者迷。
陈小米拿了碗筷出来，分别摆在我们面前，然后大方地在强子身边坐了下来道：“你们都别愣着啊，赶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胡同，你是南方人吧，应该会吃辣椒吧，尝一下这个野山椒鸡杂，肯定对你的口味。汪士辰，你不是喜（…提供下载）欢吃炒鸡蛋吗，这一盘都是你的。还有这盘麻婆豆腐，我放了半包花椒粉，包你满意。”
这种差别待遇让我和棍子都笑在肚子里，一边点头一边去夹菜，不敢看强子的表情。陈小米刚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还没来得及吃就跳了起来道：“唉呀，我忘了。”然后走到冰箱旁边，在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支雪碧，又从冰箱上拿了几个一次性杯子：“不喝酒嘛，我们可以喝点饮料。”
说着她娴熟地倒了四杯雪碧递给我们，强子土着脸接下了，但明显不是滋味。
棍子轻轻地咳了一声，热情地举起了杯子：“第一杯，我们要庆祝张强同志平安归来。”
陈小米也举起了杯子，但像没听到这句话，因为她另有一番说辞：“这一杯，我敬你们两个，谢谢你们当初点醒了我，让我及时从魔掌下逃脱。”
“什么魔掌？”强子终于说话了，紧张地望着她。
可陈小米就是当作看不到听不到他，只是对我们感激地笑了笑，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强子只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眼神里是近乎抓狂的质疑。我也装作看不到听不到，添油加醋地说：“那个林老头可不是一般地好色的，色心色胆都齐了，还好你遇到了我们。”
棍子则慢悠悠地答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还是自己问陈小米吧。”
陈小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个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好人有坏人，自然就有好男人坏男人，坏男人我早就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强子的脸色已成了猪肝色了，原来所谓的自卑也不见了踪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哎，雪碧没味道，还是要喝酒啊，棍子，我们下去抬箱酒上来。”
“就是，怎么能少了酒，你们先吃着吧。”
然后我们就晃出了门，棍子奸诈的声音在窄窄的楼道里听起来特别阴险：“哥们，别担心，今天晚上我收留你！”
六十、爱是浮华里程的擦身而过
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