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第6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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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海瑟薇和米歇尔威廉姆斯作为旁观者，好不惬意，但是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两位当事人就没有那么好受了，两个人跪坐在帐篷的入口，剧务就站在帐篷的外面，在给两个人说戏。这顶帐篷本来就空间有限，里面站了一个摄影师，再有两个大男人进去，着实有些不堪重负，所以剧务只能站在外面了。

“恩尼斯，你先把左手伸过去揽住杰克。”剧务此时已经开始说戏了，所以称呼的都是剧中的名字，“要随意一些，看起来好像只是睡觉时的翻身，不经意地搭过去……”

埃文贝尔点了点头，这段戏在原著小说里写得很清楚，他到现在还记得，不过他不确定李安想如何拍摄，“那杰克拉着我的手这个画面要拍摄吗？”

原著小说里这一段大致是这样的，因为喝醉酒而留在宿营地，没有山通宵照看绵羊的恩尼斯，扛不住外面寒冷的侵袭，进入帐篷里取暖，睡梦朦胧中的恩尼斯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杰克身，杰克按捺不住情。欲的挑逗，握住了恩尼斯搭过来的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这让恩尼斯一下惊了起来，他和杰克两个人都坐了起来。两个心中压抑着爱火的年轻人，生涩而又紧张、困惑带着排斥地开始了对的摸索。两个人互相吸引，却又互相抵触，但最终都屈服于本能，杰克解开了裤子，而恩尼斯直接将杰克翻过了身，朝掌心吐了一口唾沫，在下体抹了一把，就直接进入了。

在原著里，这段情节的描述很露骨，因为这是两个男人所有情感爆发的一瞬间，也是情感转换的重要时刻。但是埃文贝尔在改编时，还是将这段情节稍微缩减了一些，突出了两个人互相摸索的生涩和困惑，还有那种理智与情感交战的挣扎。不过，李安看过剧本之后，要如何表现出来，这就是导演的职责了，所以埃文贝尔才会有此一问。

剧务没有停顿直接就说到，“杰克在被子下面要做这个动作，不过我们不会拍摄。当你感觉手往下，位置差不多到的时候，你受到了惊吓，直接坐起来。”说到这里，剧务稍微停了停，看了一眼杰克吉伦哈尔，“至于被子底下的动作如何，你们自己商量。”

这一句调侃让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同时翻了一个白眼，看来拍摄一部同性恋电影，直接导致了整个剧组都在不断开他们的玩笑。此时瞧瞧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安妮海瑟薇和米歇尔威廉姆斯就知道了。

剧务笑过之后，接着说到，“杰克你要尝试靠近恩尼斯，你是主动的一方。但是恩尼斯你要推开杰克，你们两个要有一番挣扎，不要太过了。杰克你随即可以开始解裤子，很快恩尼斯你就因为酒精而失去了理智……知道了吗？这是主要发展方向。我们采用一个长镜头拍摄，最好能够一气呵成。”

剧务还想再多说一点什么，李安的声音却在旁边传了过来，“不要多说了，先拍一场试试看。”李安认为，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两个人本身的这种紧张和生涩，就是恩尼斯和杰克的状态，所以不需要太多的雕琢，原汁原味地表现出来才是最好的。

李安拉着剧务离开了，埃文贝尔回头看了杰克吉伦哈尔一眼，两个人都顿时尴尬了。刚刚还豪言壮语“跟着我走”的埃文贝尔，此时也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埃文贝尔之前就拍摄过“神秘肌肤”，对于这种出格的场景已经习惯了，所以他还是比较主动一些，“就先跟着自己的状态走，看看情况如何，再做调整。”

杰克吉伦哈尔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下，在帐篷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面对着坐在帐篷最里面的摄像师躺了下来。摄像师就开始调节灯光了，由于这场戏是发生在深夜，再加帐篷里光线昏暗，只有零散的月光和星光洒落进来，所以整个画面都偏黑，只能看到两个人影在做动作，幽蓝幽蓝的光线甚至无法描绘出脸部的曲线。这就对于摄像师的影像捕捉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而对于两位主演来说，他们却不能放松，即使摄像机拍摄不到面部表情，但他们的表演却无法分割开来，必须融为一体，所以还是必须全力以赴。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安没有给两位演员更多准备的时间，直接就喊了开始。

因为有彩排，所以刚刚开始都很顺利，恩尼斯将手搭在了杰克身，杰克抓住恩尼斯的手往下拉，随即恩尼斯顿时敏感地一骨碌坐了起来，杰克也紧跟着坐了起来。可是杰克才刚刚朝恩尼斯靠近一点，恩尼斯就直接将杰克推了开来，杰克一个准备不足，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

“卡”，李安的声音毫无疑问传了过来，不过他也不解释也不说明，只是说，“恩尼斯的力量轻一点，杰克往前冲的力量足一点。一分钟之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之后，杰克成功地逼近了恩尼斯，恩尼斯有些糊里糊涂地问道，“你在干什么？”然后杰克就捧住了恩尼斯的脸，狠狠地吻了去。可还没有来得及靠近恩尼斯的脸庞，肩头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个人又往后退了退，虽然没有摔倒，但却已经是失去了重心，没有办法再前进了。

“卡！你们是爱人，爱人！虽然自己都不确定，但的确是爱人！不是摔跤手！重来！”李安的声音让剧组工作人员响起了一片轻笑声，安妮海瑟薇和米歇尔威廉姆斯在旁边更是乐不可支，看着两个人大男人在那里纠结，的确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埃文贝尔无奈地看向了杰克吉伦哈尔，在黑暗之中，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模糊不清，“我一会力量收一点。”杰克吉伦哈尔无奈地笑了笑，埃文贝尔的力量之大之猛的确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不过这场戏导演想要的就是两个人最原始最自然的状态，所以两个人必须不断摸索。

再次开拍之后，两位摸索前进的主演明显有默契多了，杰克成功地逼近了恩尼斯，恩尼斯抵在杰克肩膀的手，虽然依旧有力，却不是那么坚定了。李安不由暗暗点头，埃文贝尔对恩尼斯的内心挣扎演绎越来越到位，虽然镜头只看得到他一只手在用力，但是那种矛盾冲突的感觉却十分鲜明。

杰克捧住了恩尼斯的脸，双眼用力地盯着他的眼，心中所有的就犹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出来，他硬生生往前凑了一下，恩尼斯的抵抗不太及时，两个人的唇就直接撞到了一起。对，就是撞到了一起。

“砰”的一声闷响，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两个人力道没有把握准确，直接脸对脸撞了一下，牙齿和唇瓣的碰撞实在有些惊心动魄。安妮海瑟薇和米歇尔威廉姆斯站在旁边，面面相觑，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吻戏居然会如此发生。而两个大男人的“初吻”就这样诞生了，说实在的，这个吻着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埃文贝尔不由捂住了嘴巴，帝，第一次吻男人就如此火星撞地球，这个感觉实在是太疼了。还是吻女人比较幸福一点。

“开灯。”李安连忙喊道，“你们两个没有受伤？”刚才那声闷响，他通过监视器都可以听到了，如果嘴唇受伤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埃文贝尔摇了摇头，他的嘴巴里没有血腥味，表示没有破皮也没有受伤。灯光一打开，视线有些不适应，看到对面也捂着嘴巴在摇头的杰克吉伦哈尔，两个人的视线接触到一起，顿时觉得很有喜感，都不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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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8　自然演出

虽然刚才冲撞了一下，但还好两位演员都没有受伤，杰克—吉伦哈尔也只是牙齿磕碰了一下，让上预的里面破了一点皮而已，喝两口水漱口一下就没事了。//

这一个小意外，也让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之间那种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点，再次投入拍摄的时候，两个人的配合就流畅了许多。所谓的流畅，不是指两个主角之间的关系，而是力道的使用，拍摄的进程。。

当杰克顶着恩尼斯的手，凑上前吻住了恩尼斯的唇之后，两个人这才有了真正的第一次接吻经历。不过，这个吻可不是温存幸福的吻，恩尼斯很快就推开了杰克，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这一次，喊“卡”的不是李安，而是埃文—贝尔主动举手示意，希望暂停拍摄。

记得曾经有人如此评伦过酒吧的一夜情，管她长得如何，关上灯之后都是一样的，只要摸起来手感好就足够了。其实刚才那个吻，埃文—贝尔也觉得是如此，虽然接吻对象是男人，但单纯从触感上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难怪李安会一直强调，真爱无关性别。

也许这就是原因吧，爱了，就是爱了。经过这几次的拍摄，埃文—贝尔和杰克—吉伦哈尔内心对于男人的那种排斥感的确是消减了许多，还产生了一份默契。

“怎么了？”李安暂停了拍摄，看向埃文—贝尔询问到。

埃文—贝尔坐在原地，看着走过来的李安说到，“我觉得这场戏不要有接吻的部分。杰克，我绝对不是对你刚才的吻不满意，当然，也不是满意的意思……”这后面一句话是看着杰克吉伦哈尔说的，闹得周围一圈人都笑了起来，其中安妮—海瑟薇笑得最开心。

随后，埃文—贝尔又看向了李安，“我的意思是，恩尼斯和杰克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他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凭借着一股冲动行事。杰克渴望与恩尼斯接触，所以他主动了；恩尼斯有些排斥，却最终服从于本能……这种慌忙和困惑，如果加入了一个吻，即使只是简单的吻，都会变成‘爱恋’，而此时，两个年轻人都还不确定这是不是爱，只是依靠内心的冲动去完成这些事。所以我觉得，杰克应该尝试去吻恩尼斯，但是却被恩尼斯推开，随后杰克脱下了外套，让恩尼斯产生波动，杰克又接着解开了皮带，这种金属碰撞的声音打破了恩尼斯心中最后的犹豫和矜持，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他选择了粗暴地将杰克翻过身，解开皮带……之后的事，你知道的。”

李安捕捉到了埃文—贝尔这段话里的两个词，一个是“本能，”一个是“粗暴”。的确，这场吻戏和床戏是两个年轻人内心原始。而如果两个人顺利接吻了，从恩尼斯的性格出发来看，他应该会直接转身就离开，即使这个吻是在粗暴对抗之中发生的。这样想来，按照埃文—贝尔所描述的，恩尼斯的抗拒被杰克宽衣解带的动作击碎，最后粗暴地发生了两个人的第一次关系，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李安在脑袋里转了几个圈，“拍摄一条试试看。”他知道，埃文—贝尔也是一名导演，“恋恋笔记本”他看过了，镜头的白腻和节奏的把握的确十分出色。而且，埃文—贝尔对于角色的揣摩和剧情走向的掌控，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开始！”李安坐在监视器的前面，认真地看着。安妮—海瑟薇、米歇尔威廉姆斯就站在后面，一脸兴致盎然地表情。

恩尼斯一个转身，将左手搭在了杰克的身上，被子底下轻微动了动，然后两个人男人顿时一骨碌就坐了起来，面对面地坐着。帐篷之外朦胧的月光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形，只能认出左边的是恩尼斯，右边的是杰克，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杰克抓住了恩尼斯衣服的双肩，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对视着，一动不动。猛地，杰克松开了双手，把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了，露出里面那件藏蓝色的牛仔衬衫。恩尼斯似乎有些糊涂了，酒精上脑的他弄不清楚情况，“你在干什么？”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从唇间溢了出来。

杰克伸出手试图抓住恩尼斯的双肩，但是强壮的恩尼斯拍开杰克的手，反而把杰克的脖子抓住了，杰克不放弃，也伸手抓住了恩尼斯的脖子。两个人额头顶着额头，杰克试图前进一下，但是恩尼斯的手却抓住杰克的头发，努力在控制自己。湿热的鼻息让帐篷里的温度开始上升，山脉上寒冷的夜晚顿时变得温暖甚至炙热起来。

杰克松开了双手，解开了皮带，脱下了裤子。画面一片黑暗，让人看不清楚，只有两个人形在移动，但是耳边传来皮带扣叮铃作响的声音、裤子布料摩擦的声音，却让人不由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恩尼斯再也忍不住了，按住杰克的肩膀，用力一扭，就把杰克翻过了身，按在了地面上。随后又是一阵皮带和拉链的声音，恩尼斯也将裤子脱了下来。

“吐”地一声，恩尼斯吐了一口唾沫在自己的掌心，画面之上只有恩尼斯的身影在摇晃，躺在地面上的杰克被压在下方一动不动。伴随着恩尼斯的一声低吼，杰克也传出了一声闷哼。两个人喘息的声音交错上升。

画面之上，只看得到一团藏蓝色在下方，上面叠着另外一个身影，两个人之间的摇晃将月光绞碎，漆黑的夜晚被一片又一片的荧光闪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