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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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知道她正急切地想要找到他。
苏忆暖更新完今天的日志后,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找出了明天应该去找的人——老郭。苏忆暖相信,他跟何砺寒绝不只是单纯的私家侦探和雇主的关系,老郭能说出何砺寒的行踪也说不定,就算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他仍在做私家侦探的话,她也可以雇他寻找何砺寒的下落。其实除了秦斌之外,她最先想找的人便是老郭,只是前阵子去他的小屋时并没有找到他,明天她打算再去碰碰运气。
忽然,大门的电铃声响了起来,苏忆暖心头一跳,随即又失望地叹了口气,何砺寒是不会按门铃的。可是,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呢?
带着心头的疑问,苏忆暖起身去门边按下了接收视屏监控的按钮,只见一个穿着职业装的陌生男子站在门外,那人抬起头来对着门上的摄像头说到:“苏忆暖小姐,你好,我是顾明成的律师。”
C城西边的一处破旧的小巷里,一个陌生女子正在敲着一间仿佛永远也敲不开的门。有节奏的叩门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可许久之后,还是无人回应。
苏忆暖叹了口气,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了。她收回手,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苏?”
苏忆暖一怔,转头看到穿着破旧的白背心、嘴里叼着烟的老郭正双手插着裤袋,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苏忆暖的心情激动起来,但老郭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含着烟说到:“进屋吧。”
苏忆暖跟着老郭进了他那家永远不变的小屋,里面充满着各种混杂的味道,这么多年来,老郭还是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生活。
老郭依旧拿出床底下的小板凳,拿了块什么布随便擦了擦后递给了苏忆暖,示意她坐下。苏忆暖顺意坐了下来,刚要开口询问,老郭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小苏啊,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掸了掸烟灰,“你说你们俩这是干嘛呢?没事儿玩什么躲猫猫啊?这个躲了五年,刚出现没几天,那个又跑不见了。”
“您知道他在哪儿吗?”苏忆暖问到。
老郭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
苏忆暖一愣,她不解到:“我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您了啊。”
老郭笑到:“你知道,不过你不知道你知道。”
“您别跟我绕了,行么?”
“好吧。”老郭将烟头扔到地上并踩灭了它,然后开口说到:“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能找到他的下落。”
苏忆暖一怔,她低下头去,见到的是何砺寒留给她的那枚戒指,如今被她穿上绳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那枚戒指里有追踪器,可以追踪到你的那枚戒指所在的位置,当初他托我给他弄了这样一对戒指,就是希望能够永远不会把你弄丢。哼,可是要逃的还是逃了,阻止不了啊。”
苏忆暖心中震动,她握紧胸前的那枚戒指,开口到:“请您教我如何确定他的位置。”
阿根廷最南端的乌斯怀亚也是世界的最南端,有世界尽头之称,这里有一座“末日灯塔”,据说人们把悲伤和痛苦留在这里,带回的就只有快乐和幸福。五年前苏忆暖就是带着这样的期望来到这里,希望把痛苦扔在这里后能够开始新的人生。当年抛出的那只装有字条的玻璃瓶,早已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吧?
苏忆暖自然而然地这么想,所以当五年前那只瓶子重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白发苍苍的守塔人将那只保存完好的瓶子递到苏忆暖跟前,用带着南美腔调的英语对她说到:“这是你从前抛入海里的那只瓶子,有一个男人在这只瓶子里的纸条上留了一行字,你看看吧。”
苏忆暖惊诧地接过瓶子,取出了里面的字条。当她将字条展开来时,那行她曾经留下的字迹已经模糊了——“破碎了的心,就算重新拼凑完整,也已遍布裂痕。”
而那行字迹的下面多出了一行新的字迹,那笔迹她认得,而那句话,让她泪流满面——“我愿用一生的光阴来修补这些裂痕,小心呵护,不让这颗心再受伤害。”
“他还给了你这个。”
守塔人又递给苏忆暖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的是一树热烈盛开着的木槿花。翻至背面,一行俊逸的字体映入眼帘。
“木槿花的花语——温柔的坚持。”
“温柔的坚持……”
在看到那几个字时,苏忆暖几乎同时念出声来。她记起许多年前在孤儿院的一个午后,一个少年轻轻地告诉她,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就像一个人的爱情,可能会遇到低谷,可能会起伏不定,但懂爱的人相信一切都是值得的,于是会温柔地坚持下去。
苏忆暖感到有人正在轻轻地向她靠近,一双脚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住了。她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了头。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夕阳中,那双叫人深陷的眸温柔而专注。
“忆暖,木槿花开了,我们回家吧。”
“何砺寒!你说!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苏忆暖双手插腰,眼冒怒火。
“老婆,我……我瞒你的事多了,你说哪一件?”
“你!……”苏忆暖上前一步,两只手揪住了何砺寒的衣领,“你还瞒了我很多事?还不给我全都交待清楚!”
“唔……上次你找不到的那件低胸礼服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因为我不想酒会上那些男人色眯眯地看着你。阳台上的那盆仙人掌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盆了,原来那盆奄奄一息的仙人掌其实不是重新回复生机了,而是被我换成一盆新的了,因为不想看你每天对着它唉声叹气。你死活不同意给冉冉买的那块她吵着要的手表,我昨天瞒着你俩到商店去买了回来……”
“!……”
“还有……”
“够了!”苏忆暖阻止住他,“从前的账我们以后再算,现在我要你给我交待清楚,你到底把我的信藏哪儿去了?”
何砺寒惊恐到:“你……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碰到邮局送杂志的了,他说昨天有一封我的信和杂志一起送来了,信是你签收的,可为什么我只看到了杂志,没有看到那封信?”
何砺寒叹了口气,说到:“没办法,还是被你发现了。”
说着,他起身走进卧室,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苏忆暖。苏忆暖看到上面的寄件人写的是“程嘉言”。
苏忆暖抬头看了眼何砺寒阴沉的脸,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信封拆开,拿出了里面的信。
何砺寒盯着苏忆暖看信时的表情,当看到她脸上露出微笑时,他紧张地问到:“怎么了?他在里面说什么?”
苏忆暖瞥了一眼何砺寒,笑到:“嘉言说,他和陈叔叔和好了,而且他最近结了婚,还邀请我们到他在美国的家中做客。”
何砺寒松了口气,他夺过苏忆暖手中的信往后一扔,然后伸出双手揽住苏忆暖的腰,开口到:“他总算结婚了,这可是个福音。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去他家做客了,自己这头不是还忙不过来么?”
“咦?我们这头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你不是说想创立自己的珠宝品牌吗?你看,我们现在只有一间小店,我们得要扩充店面,然后建立自己的公司,这都需要很多钱和精力。我现在又失业在家,STV公司的股份也已经没了,现在的我是个彻彻底底的穷光蛋,没钱支持你的事业,所以我要努力想办法是不是?”
“唔,你说得对,不过钱这方面其实不用担心。”苏忆暖道,“前不久我爸爸的律师来找过我,说爸爸给我留下了一笔钱……”
何砺寒一愣:“什么?”
“原来爸爸很早以前就以陈叔叔,就是嘉言的爸爸的名义开了一个户头,多年来都定期往里面存钱,准备留给我用。就是在我的身份被媒体曝光的那段时间,爸爸找到律师和陈叔叔做证明人,在遗嘱里把那笔钱留给了我。那笔钱是干净的,虽然不是什么巨款,但用作开公司的本钱还是足够的。”
何砺寒惊喜到:“这是真的?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
“唔,因为手续还没有办好,再加上最近店里挺忙的,所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
何砺寒在苏忆暖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说到:“太好了老婆,从今天开始,你主外,我主内,你在外面放心地打拼,我一定打理好这个家,做你坚实的后盾!”
说着,他一把将苏忆暖打横抱起,转身就往卧室走。
苏忆暖惊到:“你干嘛?!冉冉要放学回来了!”
“她今天去秦斌家陪他们的小宝宝玩,晚上不回来了。”
“那你也不能大白天的……!”
苏忆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何砺寒丢上了床,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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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何如不相逢(一)
一对夫妻站在孤儿院琴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正在里面弹钢琴的小女孩,一曲过后,夫妻两转过头来对视,脸上都挂着满意的微笑。
“就是她了。”女人说到。
男人笑着点点头,转过头对金茹道:“金院长,就是这个小女孩了。”
金茹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反倒显得有些为难。她想了想,坦白说了出来:“如果是她的话,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夫妻俩闻言一怔,面面相觑。他们还想问个仔细,金茹已经推开了房门,把小女孩叫了出来。
小女孩看上去十分漂亮乖巧,两夫妻心中十分欢喜。金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对小女孩道:“暖暖啊,跟叔叔阿姨好好说话,好么?”
苏忆暖点点头:“好的,院长。”
金院长走后,夫妻二人与苏忆暖面对面坐着,笑眯眯地向她问这问那,苏忆暖一直都乖乖地坐着,一一回答了夫妻俩的问题。夫妻俩越看苏忆暖越觉得喜欢,当下就决定不再问了,就是她了!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苏忆暖自己忽然发了问。
“叔叔阿姨,一直都是你们在问我,我可以问你们问题吗?”
女人一愣,随即笑到:“当然可以,你问吧。”
“我喜欢弹琴,你们家里有钢琴吗?”
“有,当然有,我们家有一架很大的三角钢琴,你想什么时候弹,就什么时候弹。”
“我还要学钢琴。”
“那是当然,我们会请最好的老师教你。”
“我将来还要出国留学,去音乐之都维也纳,那里会有好多好多人听我弹琴,去了那里之后我就不回来了!”
夫妻俩闻言一怔,他们对视了一眼后,男人又道:“去留学是没问题,可是不用一直待在那里不回来了吧?”
“那可不行,我就是要去外国,就是不要回来了!”
……
金茹送走那对夫妻后,回来看到苏忆暖正坐在草地上安静地看书,她不住地摇头叹息。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有人要领养她,她就想尽办法让那些人放弃这个念头,哪一次不是人家欢欢喜喜地来,又摇头叹气地走?金茹知道苏忆暖在想什么,她不同于别的小孩,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里,所以她拒绝了所有想要带她走的人,只为了等她父亲过来接她。可是……那个狠心的父亲若是想来,早就来了啊。
金茹走到苏忆暖身旁,想要劝她几句,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知道苏忆暖虽然看起来懂事、听话,可实际上却是个倔强性子,她自己若是想不明白,谁劝也没有用。她摸摸苏忆暖的头,说到:“暖暖啊,你看这天开始阴了,怕是要下雨了,快回屋里去吧。”
“好!”苏忆暖听话地合上了书,跑回屋里去了。
雨很快就落了下来,但下了一阵后就变小了。苏忆暖趴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发呆。她想起那天也是这样下着小雨,她哭着问那个人,为什么不愿承认他是自己的爸爸。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却把她送到了孤儿院里,她一直在等他来把她接走,一等就是一年。这一年里,她学会了弹琴,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许多其他小朋友们不会的东西,她以为自己表现好了,那个人就会高高兴兴地过来接她。可是,好多小朋友都被人接走了,那个人为什么还是不来?是她做得还不够好么?
苏忆暖觉得鼻头又有点酸了,她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再低下头来。这一低头,她看到雨中出现了一个踉踉跄跄行走着的少年,那少年停在孤儿院门口附近,摇晃了几下便倒了下去。
苏忆暖躲在窗边看着金茹和孤儿院的一个护工围着那名少年忙里忙外,她们试着询问少年的情况,又给少年准备了热汤,可少年始终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个死人。金茹最终叹了口气,安慰了那名少年几句后就和那名护工一起离开了。苏忆暖想了想,跑进了屋子。
苏忆暖走近少年,见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就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少年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但他仅瞥了苏忆暖一眼便又转开了目光。苏忆暖盯着少年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张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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