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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清殇·夜未央-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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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八哥很厉害的,在南书房时,他总是学的最快,皇阿玛让他做的每件事他都能做的又快又好,长辈们都很喜欢他。可皇阿玛还是会挑他错,说他字儿写的不好……我替他不平,他却总是笑笑,说没什么……熙臻,你相信么?哪怕重来千次万次,我还是会选择跟着八哥的。”

我点头哽咽道:“我相信。”他凄苦地一笑,继续说道:“我也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有了争位的念头,或许一开始,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去争,我只是极羡慕八哥,我希望能做的与他一样好,他有的,我也想有,他要的,我也想要。”

十四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我原有很多次机会向你解释清楚你与八哥之间的误会,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我咽了回去。熙臻,你会怪我么?就连当年我知道你在岫云寺了,也没有告诉八哥他们,我去找你,问你中意的人可是爱新觉罗•;胤祯,可你的心中,不是八哥,就是老四!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我当真比不上他们么?”

“不是的,不是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我连声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很好,有许多地方他们都及不上你,真的,你真的很好。”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里是明白的,所以即便你与八哥分开,你选的依然不是我,我还说什么有心要给你明路,原来你一早已看得比所有人都通透!”他嘲讽地笑了几声,继续说道:“我却依然不甘心,八哥有的,我得不到,可他老四凭什么得到?报应,报应!你明白么,如今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我害了你又害了八哥!你为什么不恨我?你有什么理由不恨我?”

我凝视着他眼中的那些悲痛与哀伤,心中惆怅,我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恨?那种提心吊胆、彼此算计嫉恨的日子难道还没有过够么?我们已经痛苦了半辈子,余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难道还要在仇恨中度过么?莫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心中早已将你视为知己,就算真的是与我有深仇大恨之人,到了如今,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难道要一直带着那些进坟墓么?岁月不饶人,谁也不知道自己余下的日子还有多少,所以我只愿抓住那些快乐,十四爷,把一切都忘了吧,全部放下,只留住那些美好,以后好好地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十四眼神凄哀地注视了我一会儿,自嘲地笑道:“我早已放下了,只是依然难逃良心谴责,好一句‘早已将我视为知己’……熙臻,若有下辈子,一定要离紫禁城远远儿的。”我点头道:“我会的,你也是,你也是……”

烟火终于停下了,天空又重新沉入了黑寂,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有隐隐的喧闹之声,却无法听得分明。那些年少时代的忧伤和疯狂、欢笑和泪水,随着时间而蒸发、风干,最后,也只留有一些模糊的影像。终究,还是过去了。

“见你过的好,我也可以安心了,这大概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面了吧,熙臻,谢谢你还当我是知己。既为知己,多余的话也就不用再说了,各自珍重吧!”他看着我说道,我一呆,忙问:“为什么?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吗?”

他笑了笑,眼睛注视着远处,缓缓说道:“这个皇宫承载了太多我不愿再想起的回忆,我不会再进宫了,就安生地在遵化做个守陵人吧!”他看着我,微笑道:“熙臻,我不会忘了你的。”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而落:“我也不会忘了你的,永远都不会……”

清殇·夜未央'殇'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五

我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书,却歪着头,静静地看着胤禛在奏折上写着朱批。轮廓分明的脸庞,浓郁的眉毛,漆黑的眼眸,微抿的薄唇……我不禁有些恍惚,突然想到了十四,他们真的是很像呢,竟是越看越像。可为何从前,却从来都没有人说他们像过呢?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那个又笑又跳地猜脑筋急转弯的十四,那个在大婚前心中郁闷的十四,那个被说到窘事一脸通红的十四,那个敢在康熙面前公然顶撞的十四,那个一脸愤怒摇着我大喊的十四……胤禛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可十四却不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鲜活。他那样一个喜怒易于言表的冲动鲜明的个性,却终是被一点一点地磨平,如今——

我看了看胤禛,他们脸上同样都刻着深深的岁月的痕迹,不再有更多余的情绪。

他们是同一娘胎的亲兄弟,可在面对彼此时,身上便长出许多刺来。他们太像了,都是那样大爱大恨固执到无可就药的性子,两只刺猬,又如何能相互拥抱取暖?一旦靠近,便都将对方刺的鲜血淋淋。

“……若有下辈子,一定要离紫禁城远远儿的……”除夕夜晚十四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但愿是如此,好像我从来没有为他担心过什么,因为我知道,不论如何,他还是活下去了。我总觉得活着就是全部,但在想到多年以后,十四还有十阿哥在面对乾隆时会俯首称臣的样子时,心里还是会阵阵酸楚。

早年的雄心壮志,晚年的暮景凄凉,全在这场成王败寇的争夺之战的一开始,就已写下了定数。也许,来生,他们才会活的安宁幸福。除了一声祝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能做——也不会再做了。

胤禛对着折子笑了起来,烛火之下,他的眼神中透着温暖和发自心底的快乐,我心里柔柔地一动,这才是我不愿放开的幸福,只为这样的笑容,只为心底的眷恋。

我放下书笑着走上前去,问道:“看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他抬头看着我微笑,伸手拉过我,将我搂在怀里坐下,我拿起桌上的折子看,原来是十三的请安折。十三一个多月前过完年就去热河围猎了,他在请安折中写他一切都好,“遵照训谕尽行游猎,除沾恩之外,并无他事”同时也说他们快回来了,请胤禛不必为他忧虑。

胤禛笑道:“十三弟的身子确实是好多了,这些年来他太累了,在热河好好调养调养回来,身心都会愉悦。”我抬头看着他道:“你别光说十三爷,你自个儿也要好好调养!”他温柔地看着我笑:“我有你在身边,自然身心愉悦。”

我笑嗔了他一眼,转过了头,他拿起笔来在十三的折子上写道:朕躬甚安,尔等安好?朕确为尔等忧虑。所忧虑者,当尔等肥壮而返还时恐怕认不出来也。

我笑的前仰后合:“这是可是奏折呢,你也在上面这样开起玩笑来!”他笑道:“谁说这是玩笑?我可确实是这样忧虑的!”我捧着奏折看,看一回笑一回:“还当尔等肥壮而返还时恐怕认不出来也……哈哈哈……”我笑软在他的怀里,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也这么有幽默细胞!”

他不解地问道:“什么……包?”我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夸你,特逗!”他笑了几声,将唇贴在我的耳边道:“你今天才发现么,恩?”

温热的呼吸使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伸手推了推他,他一笑,拉起了我欲走。我忙道:“还有折子,你不批了?”他笑着俯下身来:“要紧的方才都批完了,见到是十三弟的折子,才看了下,更何况……”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办呢,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的脸有些烧,笑着推他未推开,反被他揽在了怀里,吻重重地落了下来,一时间天地仿佛都在旋转,只有他的气息和身体紧紧地包围着我,让我觉得晕晕乎乎,却又是那样的安心,喜悦……

“姑姑,御膳房的人来请示了,说是问问您,那臭豆腐是要闷炖,还是要辣烧?”苏培盛躬着腰问我道,这些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想吃这些东西,花样还老是变,御膳房的人跟在后面烧,我自己都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可是吃不到,又觉得浑身不舒服,特别难受。

我想了想,说道:“问问他们能油炸么,再配上些酱油的沾料,实在不行辣烧的也可以。”苏培盛笑道:“姑姑这是哪里的话,姑姑想吃什么就是什么,奴才这就吩咐他们做去。”说罢行了个礼退了出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顶多也就落个贪吃的名声,还是别屈着自己的嘴了。

胤禛召见大臣完了后,我端茶进去,冲他嘻嘻一笑道:“我今天特别特别想吃臭豆腐,所以让御膳房做了,加在晚膳里,你是不会嫌味道不好闻的哦,对吧!”他无奈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你啊,看你明天又会是个什么花样!”他低头笑了会儿,忽地拿起桌上的折子道:“来,看看这个。”

我把茶放下,纳闷地凑过去,问道:“是什么?”接过来一看,才发现又是十三的请安折,前几天的那个折子批示过去之后,十三即刻回奏,上面写着:“……臣等当闻此谕,确不知应如何奏闻。此次赴围众人,特蒙圣主殊恩,务必学习游猎,且臣等之旧疾,亦得清除,身体亦将肥壮。倘若确实发胖,而不甚寓目,则将如何好。臣等待为此事惶惊奏闻。”

胤禛单独将那句“倘若确实发胖,而不甚寓目”用朱砂勾了出来,在旁批了句:“甚好。”我撑着桌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这简直是把奏折当成像现代朋友间发短信开玩笑一样,居然还说能得这么正经八百!胤禛也笑着,揽过我道:“我还没批示呢,你说我这回写点什么好?”

我脑子里闪过那位被胤禛派去为十三护驾的领侍卫内大臣马尔赛又胖又壮的样子,灵机一动,笑说着:“恩……十三爷再发胖,估计也胖不到哪去了,可是马尔赛大人若是再发胖的话,这回头骑马可就……”

胤禛大笑起来,接过折子,提笔写道:朕躬甚安。尔等安好么?对发胖后不堪寓目之事,尔等丝毫勿虑,尽量发胖,愉快而回。惟独马尔赛回来时,恐其马力不支,朕委实为之悬念。著怡王选备二匹脚力强而能支撑之马,以赏赐于马尔赛。倘若尚未发胖,则毋庸赏赐。

我们一起笑了半天,直到苏培盛来请示是否可以传膳了时,我还在边笑边抹眼泪,苏培盛有些惊慌地看了看我们,眼里是满满地不明就里。我又想到十三在奏折上写的那句“待为此事惶惊奏闻”,在胤禛点头让苏培盛出去准备传膳之后,我再一次捂着肚子笑倒在胤禛的怀里,胤禛拍着我,边笑边说:“好了好了,再笑要笑得岔了气可就不好了。”

太监们将膳食端了进来,我服侍胤禛净了手,在桌前坐下时还笑着在猜十三会选什么样的马给马尔赛。太监打开御膳房特地为我做的臭豆腐的盖子时,那股又臭又香的气味钻进了鼻子里,我突然感到胃里翻涌,一阵恶心之感迅速传了上来,脸一下子就白了。

胤禛握住我的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我摆摆手,没有说话,想强自压下那股恶心感,却没有压住,又再一次冒了上来,我挣开他的手,转过身疾走了两步到门口,扶住门框,苏培盛他们都大惊失措地过来扶我,胤禛急忙走过来问道:“熙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再也忍不住弯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边吐心里边懊悔,这些天就是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肠胃都吃坏了。吐过后胃里立刻一阵舒服,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奔出去传太医,剩下的奴才连大气都不敢出,急忙过来收拾,又扶着我在炕上坐下,又是擦脸又是漱口。忙完这一阵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旁边一直没吭气儿的胤禛。他的表情很怪,嘴唇微微有些发抖,眼里闪着光,仿佛在隐隐克制着什么。

我心中不解,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他没答我的腔,转过头问:“太医呢?”苏培盛道:“回皇上的话,已经去传了,估摸着马上就到。”胤禛回过头看我,依然没有说话,眼里却透着无法掩盖的狂喜。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愣住了。

仔细回想了想,心中越来越确定,也越来越不安,只知道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医快步走了进来向胤禛请安,胤禛忙命他给我诊脉,那太医向我行了礼,便让太监摆好手垫之类的东西,在我的手腕上掐了脉……

我靠在软椅上静静地晒着太阳,春日里,阳光是轻暖的,还有阵阵香气,万物复苏,抽芽生长,风一吹,便有花瓣落下,纷纷扰扰。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眼前,笑看着我,阳光从他背后射过来,又柔和,又温暖。

我直起身来笑道:“你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回来了?”太监忙端来椅子,十三坐下来道:“去了两个月了,本就该回来了,更何况,还要赶着向你道喜呢!”

我没有说话,脑海中又想到几天前太医诊完脉后说的话:“贺喜皇上,贺喜娘娘,是喜脉,已经快两个月了!”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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