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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弃妇的美好时代-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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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对兄妹这么执着,竟然又想出这么个主意。看来,有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拒绝。

  “差不多吧。九娘受齐王妃的连累,亲事一直定不下来,你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过去,王锦瑜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没有多少感情,谈不上恨,也谈不上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顶多算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但一想到九娘心心念念的要破坏妹妹的亲事,王锦瑜只能把她当做敌人了。

  想到这儿,王锦瑜暗自发誓,不管是谁,他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七娘好容易得来的幸福。

  清风屏住呼吸,待李靖天和王锦瑜相携走进第一进院子的厢房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跳下院中的大树,大口大口的呼出胸腔里的浊气,然后几个起落飘回主院,跟王绮芳复命去了。

  王绮芳将四个陪嫁宫女安顿好,又命谷雨白露将屋子收拾妥当后,正准备去空间泡澡,清风便回来了。

  听完清风的回禀,王绮芳静静的坐在临窗大炕上,想了好一会儿,道:“嗯,我知道了。既然哥哥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插手了,你和清雨只需要留意咱们院子里的情况,尤其是盯着那四个宫女,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四个御赐的宫女,一直是王绮芳心底的一根刺,她总是担心这几个女人会弄出什么麻烦。尤其是她们来到自己身边后,并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这反而让王绮芳更加不安。因为她们不动,王绮芳就找不到她们的马脚,更谈不上如何处置。

  唉,身边跟着四个明知别有用心的人,她却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让王绮芳很纠结。

  李靖天和王锦瑜关在书房里谈了好'TXT小说下载:。3uww。'久,直到黄昏时分,李靖天才离开王家。

  第二天一早,王绮芳便被老太太派来的两个嬷嬷叫了起来,梳洗、化妆、换上新娘礼服,折腾了大半天,一个身着红色嫁衣、头戴赤金嵌红宝石花冠的新娘子新鲜出炉。

  喜婆将一方销金绯色罗纱巾轻轻的罩在王绮芳的头顶,只等新郎官来迎娶。

  李靖天穿着鲜红的礼服骑在马上,领着大队人马来到王家迎亲。

  出了门,上了轿,王绮芳眼前一片朦胧的红色,禁不住有些恍惚,耳边传来的鼓乐声,更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我真的嫁人了?

  新娘的轿子出发了,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抬抬的嫁妆,在围观百姓羡慕赞叹的目光中,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浩浩荡荡的抬进了李家。

  不止围观的百姓赞叹不已,就连李家的人见了这整整齐齐的嫁妆也连连诧异:都说清苑王家败落了,可今天一瞧,人家王七娘的嫁妆一点都不比其他少奶奶的少。

  打开箱盖,更是让人暗叹不已,箱子里塞得满满当当,连手都插不进去。而且东西不但多,件件都是精品,最新样式的衣服,最贵的缂丝料子,最华美的彩绸……

  合上盖子,李家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了一眼,话说她们本来是想看大房的笑话,原以为大少爷娶了和离的女人,又是个落魄世家的小姐,这嫁妆也不会太好,这才撺掇着家里的女眷和女宾来看嫁妆,没想到——

  李夫人很满意,尤其是看到二夫人和三夫人沮丧的模样,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上扬着,心说话王家也不是太离谱,至少大事上还算明白。

  到了吉时,新郎新娘准备行礼。

  “且慢”穿着一身银红色襦裙的崔云娘来到堂前,娇声阻止道:“表哥,七娘子,这里还有位贵客要给您两位贺喜呢。”

  坐在高堂上的国公爷和李夫人见婚礼被打断,都板下了面孔,特别是李夫人,看向崔云娘的眼神都充满的寒意。

  崔云娘刻意不去看两位长辈责怪的目光,笑吟吟的来到两位新人面前,侧开身子,指着身后的人介绍道,“大师,这位就是您救过的王七娘。七娘子,这位则是您的救命恩人,云光大师”

  “阿弥陀佛,数年不见,王施主别来无恙”

  云光大师并没有跟着崔云娘往前走,而是转身来到王锦瑜面前,竖起手掌,微微笑道。

  PS:额,严重迟到的某萨表示很抱歉,(*^__^*) ……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番外001 元娘的梦

  番外001 元娘的梦

  隆庆四十九年,冬。

  鹅毛般的大雪扑扑簌簌的下了一夜,街道,屋顶,还有小院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雪白的毯子。

  “咳…咳咳……”

  低矮的房间里忽然传出几声嘶哑的咳嗽声,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推开了糊着破旧窗户纸的窗子,愣愣的看了眼变成冰雪世界的小院,喃喃的说了句:“下雪了?又到冬天了吗?”

  清冷的寒风吹过,冻得妇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忙关上窗子,将露出棉絮的被子裹在身上,大声喊了句,“秀儿,给我端杯热水来。秀儿~~听到了没有,秀儿”

  妇人好容易暖和过来,扯着嗓子喊了许久,都不见自己的丫鬟过来,暗自疑惑,不知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又睡过头了,唉,半道捡来的丫头都是不行,除了吃什么都不会干。

  妇人没好气的骂了几句,自己抓来衣服胡乱套上,然后披上大毛的斗篷推开房门来到另一侧的小屋,用力踢了踢房门,继续喊道:“秀儿,秀儿,天亮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你个死丫头还不起来?怎么,还想让我伺候你不成?”

  妇人“哐哐哐”踢着门,屋里却还是一片寂静,连个回音都没有。

  怎么?这丫头出事了?冻死在屋里了还是……

  妇人拧着眉,消瘦蜡黄的脸上布满寒霜,跑到一旁的柴房拎了把镰刀,插进门缝,将门闩挑开。

  推开门,一股阴湿发霉的气味顿时袭来,妇人根本顾不得掩住鼻口,疾步来到简陋的床板前,床上却空无一人,破旧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连个皱褶都没有。她探了探炕上的薄褥子,冰凉

  接着,妇人有仿佛想到什么似的来到红漆斑驳的衣柜前,拉开柜门,柜子里空空如也。

  妇人抓着柜门的手不断的收紧着,苍白松弛的手背上,青筋迭起。

  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她唯一的丫鬟终于耐不得饥寒,宁肯当逃奴冒着被抓的危险,也连夜跑了出去。

  “……小贱人,我救了你的命,你却这般对我,不怕天打雷劈吗?阿?阿哈?”妇人五官扭曲着,心里更是凄苦一片,嘶吼了几声后,嗓子里咕噜咕噜一阵怪响,似哭又似笑,她跌坐在地上,望着静得令人窒息的小院,咧了咧失去血色的薄唇,“阿?哈…哈哈哈…赵元娘,你、你也有今天呀,阿?哈哈,哈哈哈,连捡回来的乞儿都要弃你而去,你做人还真够失败阿~~”

  妇人近乎疯狂的又哭又笑,眼前一片水光。

  ……

  我叫赵元娘。

  妇人端坐在红漆雕花妆台前,静静的看着银镜里的女人,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只可惜,这件艺术品品相差了些:花白的头发随便挽了发髻,露出满是皱纹的额头,眼皮耷拉着,硬是将一双原本美丽的杏眼变成了三角眼,秀挺的鼻梁,凹陷的双颊,干枯无光泽的肌肤,惨白的双唇习惯性的向下弯着,嘴角则是细密的小皱纹……

  我今年三十二岁。

  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暗嘲,消瘦如鸡爪的手轻轻抚上两鬓的白发,“呵,都有白头发了呀。”怎么看,镜子里的女人都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妪。

  我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儒商业协会会长之子赵天青,我的母亲则出身五大贵族之一的太原王氏,夫家更是康城首富苏家的大少爷。

  妇人透过镜子的折射,冷冷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卧室,潮湿、长满绿色霉斑的墙壁,红漆脱落的衣柜,以及……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镜子对面的女人身上,面黄肌瘦,神态困窘,衣衫破旧,就像所有的贫家民妇般,因为常年的疾苦和营养不良,未老先衰

  我是康城最美丽的新娘子,比公公从青楼赎回来的爱姬都漂亮。

  妇人打开妆台上的脂粉奁,用粉扑沾了些珍珠粉涂在脸上。不愧是十五年前风行一时的珍珠粉,饶是放了这么多年,效果还是不错。妇人满意的点点头,又用簪子挑了些胭脂放在掌心,用右手食指沾了些,均匀的抹在唇上,随后双手对着掌心轻轻搓了搓,将手心里剩余的胭脂晕开,轻轻拍在了两颊上。

  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妇人从化了艳妆的面容上找回些自信,冲着镜子里年华不在的女人,浅浅一笑,眼角、嘴角的白粉裂出几道淡淡的纹路,笑容也分外僵硬。妇人眼底泛着泪光,她自言自语道:“这,还是我吗?”

  怎么?你们不相信吗?

  画完妆,妇人换上最好的衣服,戴上最名贵的首饰,摸出一块碎瓷片,用力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温热的血喷涌而出。妇人疼得吸了口气,起身来到床边静静的躺了下来,双手叠放在身前,任由腕子上的血汩汩的流着。

  好吧,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

  ……

  我出生在京城,自记事起便跟太太,哦,也就是我的祖母一起住。至于我的母亲,我很少跟她见面。不要误会,我的母亲并不是父亲的侍妾偏房,也不是出身不好,恰恰相反,我母亲王氏出身五姓七望,家世显赫,血统高贵。

  我之所以被太太抱走,实在是因为我母亲太过懦弱。

  已经记不清第几次了,我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畏畏缩缩的妇人,一个名义上是我母亲,却没有养过我半天的妇人。

  “小丫,你最近好不好?下人们有没有怠慢你?太太对你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你只管告诉母亲,母亲——”母亲穿着一身半旧的襦裙,小心的蹲在我面前,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生怕一个错眼我会消失一般。语气更是浓浓的宠溺,和绝对的慈爱。

  只可惜那时我还小,根本不能体味这种叫做‘母爱’的感觉,非但不领情,反而腻烦的要死,没好气的说:“我好得很,有太太疼我,谁敢怠慢我?再说了,我想吃什么,母亲能买来?”我记得下人们说过,母亲的东西都让别人拿着,她除了每个月的月钱,身上几乎没有半文钱。

  “能,当然能,小丫想吃什么?”

  对于我的不恭敬,母亲并没有生气,反而双眼泛着亮光的急切准问着我想吃什么。

  “嗯,听银翘姐姐说,东市有家‘风记干果’,他们家的蜜饯特别好吃。”我并没有把母亲的话当真,随口说道。

  “好好,我知道了,明儿母亲就让人去买”

  母亲很高兴,连连点头,耳朵上的一对红宝石坠子活泼的来回晃着。

  过了几天,母亲又悄悄的摸到我的门外,宝贝一样塞给我一包东西,“小丫,吃吧。”

  我讶然,显然已经忘了几天前的事。

  “这是风记的蜜饯,有苹果的,有蜜枣的,都是最好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外面的动静,当她听到有人说话的时候,慌忙闪到一边,待几个丫头说说笑笑的走过去后,这才又来到我面前,疼惜的摸着我的头顶,说道:“小丫,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没有?”

  我愣愣的摇摇头,不经意的发现,母亲耳朵上光秃秃的,那对红宝石坠子不见了。

  后来,大约是我六岁的时候吧,母亲忽然消失了。听下人们悄悄议论说,母亲害了苏姨娘肚子里的弟弟,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几天后,又传来消息,说母亲死了,下人们说这是报应,因为她也是小产,失血过多而死。

  只有赵嬷嬷,哭着喊着说,母亲是冤枉的,被人害死的,父亲一脚踢得母亲流了产,又被关在偏院的庄子里,没有吃的喝的,也没有药,更没有人服侍,母亲死后的第三天才被人发现。而关押母亲的那间小屋里,满是血迹,反锁的门板上还有一道道的抓痕……

  再后来,赵嬷嬷也消失了,太太说她被儿子接回老家养老去了。

  赵嬷嬷临走的时候,交给我一个匣子和一打卖身契,说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念想。

  母亲走后的第三个月,本应服丧一年的父亲又娶了新奶奶。这个人不是外人,正是我外祖母的娘家侄女,说是不放心我,又担心父亲娶了外姓人断了两家的关系。

  我当时并不明白,长大后才意识到,若是两家想继续联姻,为何不是把母亲的姐妹或者堂姐妹嫁过来,反而是外祖母的内侄女儿?郑氏不也是赵、王两家之外的外姓人吗?

  后来才知道,原来外祖母是母亲的继母,向来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母亲;而新奶奶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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