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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九国朝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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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于世,执于自我,够纯粹。岚信公子见解独到,这三个字,也直将整个北漠都概括了。”
“不,北漠只要两字足够。”
“还望指教。”
灼风捕捉到那声音里的刻意压制的好奇,此时的山涧多了几尾好动的小鱼,不时偷浮出水面吐两个泡泡。他不禁勾起了嘴角,好像下一刻就会吹来霸道而和煦的春风撩动起三月返暖的湖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貌似有描写过度之嫌……但素偶真心格外稀饭灼风的~见谅见谅^_^~~


、看穿天下

“天下。”谁料春风未及至,灼风手中的茶杯已被轻轻震碎,带着引而不发的杀气,碎片跟着灼风挥动的袖口寒风似的扯开了那层隔在中间的白纱帘。
轻盈的纱飘落,露出的女子竟带着紫色面纱,一身紫底白花的长裙,三千青丝未梳起,只是简单的披散下来。她的案几上只摆着一张琴,一支香炉袅袅得升腾起白色的香雾。
“让公子失望了。”她只手抵着下巴支在案上,从她的眼睛里流出的光冷澈傲然如梅,只不过此时又闪过一丝狡黠。
灼风玩味而沉默得望着她,面前的女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定力和耐力,而那双眼睛又像极了另一双,同样的紫瞳,令他险些陷入了回忆,“不,反而令我惊喜。”
凉慢慢坐正了身子道,“方才公子所说的天下二字何解?”
“居士竟猜不出么?”
“凉不才,还未领会个中玄妙。”
灼风别有深意得轻笑了一声,“北漠九国,紫宸、白堇、彦慕、繁玉、洛绵、怿羽、津谷、瑶水、明翎,难道不是在普天之下?”
凉一愣,只被这一句定住,似有什么轰然打开,冲击了原本的世界,一时间目光失了色。
待到再缓过来,开口只觉一阵顿涩:“按公子所言,分清家国似已无意义,反会招来无止尽的纷争战祸,使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大乱也就再难称之为天下了。”那悠远的山涧清泉不再汩汩有力,反是丝缕般平缓安静起来。
“居士悟性令人佩服啊。不错,只有等北漠九姓再无区别之时,这二字才会真正存在。”灼风笃定而低润的声音缓缓响起,心中已叹起面前的紫衣女子,什么似乎已在宿命般的改变。
“多少帝王名将,都被围困在家国中太久了吗?抵死的反抗,胜利,复兴,征战没有尽头。但是难道就放任吞并战争的进行?”
“从来战争都无可避免,世人的欲望岂是能被满足的,可越是纷乱,越是逼近太平。一切不过是在等待时机。”
“依公子看,时机到没?”
“七年前开始,时机也许就到了。再过五年,也许会消失。”
“此话怎讲。”
“紫宸吞并彦慕之后已然成为北漠最强的国家,近年,其国势大盛,东纳洛绵,南亲明翎,西领繁玉,北慑怿羽,加之此次大败津谷,其实力震慑北漠,大有囊括天下之势。”灼风轻描淡写得描绘着天下的形式,仿佛在叙述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尽显俯瞰天下的气度与胸怀。
“难道五年后形势会不同。”
“你说呢?”灼风半眯起墨染的眸,眼角泄出的危险意味顺着英俊挺括的线条消失在轻挑起的唇线上,“白堇。”
凉的眼底闪过些许黯然,却又在意料之中,“白堇国力日盛,的确,再过五年,将会成为紫宸最大的绊脚石。免不了又是一场极大地纷争,比起七年前的灾难,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这么快就将大势看得如此通透,不愧是觅凉榭的清谈居士啊。”
“若紫宸王深谙此道,五年之内,便一定会对白堇有所动作。”
“是。不过,莫说紫宸王,我倒也是对白堇很有兴趣,有机会自是要去游玩一趟。”灼风凝视着凉那双非凡的紫瞳开口肯定道。
茶已渐凉,袅袅白雾已消散全无。
“今日与居士的一番闲谈甚是愉快,希望将来还有机会。告辞了。”
“走好,不送。”
“凉居士不赠我一曲么?”
“自然。”在与灼风的对视中,凉收起略略零乱的思绪,“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悠远的山涧清泉尽处,好似流云般的琴音响起,可颤动的琴弦颤动了十指,隐隐的不适却从心底传至指尖,理乱了琴音。
后会有期。
灼风笑着潇洒得步出了饮恨阁,那听上去爽朗的笑声却如霏霏的霪雨,密集得扎乱了原本平静的湖水,泛起了不安定的暗流。
转角处,灼风走出饮恨阁,微蹙的剑眉立即舒展开来,他的微笑恨不能催开尚是含苞的罂粟。
琴声尽处,旋律还在回荡。
其实,自那日进入三方城后,梓翚的行踪就已经被自己在三方城培植的手下发现。他还活着的消息立即被送到洛绵边境北镇军左延手中。
梓翚,再也不是梓翚。
三年前。
紫宸,祭城,王城。
秋更紧了,凤央殿的奢华的门窗此时紧紧闭着,透不进一丝秋寒。
一个瘦小的人儿躺在硕大的凤床上,显得极不协调。那是紫宸王春天才迎娶的皇后,前彦慕公主——彦了了。
在她床边坐的俊美男子是和她没有血缘的哥哥——彦梓翚。此刻,他是梓翚,还不是三年后名震北漠的紫灼言。
“哥,不准再生风哥哥的气,原谅他。那些伤心的事,咳咳,让它们都跟我一齐离开。”一双渐渐不再流转生辉的紫瞳虽吃力却调皮得瞪了梓翚一眼。
“了了要丢下哥哥一个人,哥哥可不会同意的。”梓翚笑着,轻轻刮了一下了了苍白的鼻尖。
“哥,我不准,不准你再消沉下去。答应我,咳咳,哥,答应我。”那原本似夜明珠的紫瞳正在悄悄失去华彩,如凝脂的雪肤异常苍白透明,甚至可以悉数看见密布的细小血管。
“了了,你要丢下哥哥吗?”梓翚哄着。
“风哥哥说我很大方,不光会一直住在他这里,而且,咳咳,而且也会住在哥哥这里。”了了抬起虚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所以,哥哥你不要担心,了了,一直,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那了了告诉哥哥该怎么做?”梓翚强迫自己玩笑道。
“嗯——,哥哥那么有本事,咳咳,可以帮风哥哥啊,他真的,真的好,好辛苦”了了大喘了一口气才又开口,“我一直想,如果北漠再没有战乱该多好,父王、雅姨不会死,哥哥你也不会变得不开心,咳——,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没,没有你我之分,只有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多,多好咳咳咳——咳,咳——。”
未待说完,了了一阵咳嗽缓不过气来,原本苍白的小脸顿时异样得红起来,逼得精致小巧的眼角沁出了小小的玉珠,可是那紫瞳中仍然布满了希望,沉浸在方才的幸福里。
“好,好,哥哥答应了了。”只为了了这一瞬眼眸中的光,他甘愿。
梓翚一手轻拍着了了的身子,一手紧了紧手中柔弱无力的手,眼中满满的心疼已经快装不下,直要溢出来了。
“等到,等到那天,一起,回彦慕,看父王,雅姨。”
了了喘着气,那么开心得笑了,那笑容是纯洁的蒲公英,那么动人,可随时都会被一阵再微小的风带走,从此不见了影踪。
“真好,风哥哥,也,也答应到那时会带着心里的了了,去彦慕,一起看花看云,看水看山,看,看夕阳的。”
“所以了了你要好好的,和我们一起努力,不准你不劳而获。”
梓翚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很清秀,很好看的手,白净的,修长的手指,指甲很均匀,指节也不突出,掌心已被深深划伤,仿佛下一刻鲜血便会冲破掌心那薄薄一层。其中的食指若无其事得小心翼翼点了一下了了平坦的眉心,满是宠溺。
“我不要。”她似乎有些费力得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嘴巴。
“为什么?”梓翚温柔得看着了了,直要化成一脉温泉将眼前脆弱的人儿护起来。
“风哥——哥说,那一天要,等,等很久,会发生很多让,让我们不忍的事,他舍,舍不得,所以他说我可以在他这里,安心,咳——安心得休息。”了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费神却欣然说道,“他说,他会记得看花时,咳咳,再,再喊醒我。”
这三年的生活,仿佛只是一瞬,他已变成那个屡建奇功的北镇王,紫宸王灼风唯一的胞弟——紫灼言。
在觅凉榭,他很想告诉凤绿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把他留在身边是有多么危险。
可是当那一句略带虚弱的“也许有一天你我会达成一致,欣然合作呢?”传入耳际时,他感觉到似曾相识。
那不是凤绿经过深思熟虑讲的话,甚至可以当做只为打破一时窘境的无心之语,可那已变紫的双眸里却掺杂了星星点点久违了的自然和美好愿景,直教他一瞬间愿意相信这句荒谬的话。
恢复了身份的梓翚办起事来自然要方便得多,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老药痴。
当年,梓翚在箐洛山脉寻觅珍稀药材以期延长了了的寿命,在山林里救过这个老药痴,人称荨翁。两人交谈后甚是投缘,荨翁对于了了这种病源来自母体的病症十分有兴趣,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梓翚为了和荨翁探讨为了了续命的办法还在那简朴的药庐里住了一阵。他翻遍了荨翁所有的医书药录,《朔古录》中有关“银姬”的记载是他找到的唯一希望,只可惜荨翁告诉他几乎《朔古录》上所有被记载的古植物都已绝迹,无处可寻。
两人最后仍未找到可行的法子,虽然荨翁经过一段日子的研究倒是得了一个可缓解了了病症痛苦的方子,但这件事在荨翁心里也成了个疙瘩。
梓翚临走前,荨翁许了他一句话,十年之内不会变更住处,若是有所求便可随时来找他。
梓翚那时十分感激荨翁,但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来。何况了了已去,再来此处只会惹一阵空忆罢了。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后,梓翚便回了三方城,还未走几步就听闻人们到处在议论今日觅凉榭的凉居士见的是个什么的翩翩佳公子。
毋庸多想,梓翚便知那定是凤绿耍的戏码,要引得什么大鱼上钩,他想到这里嘴角自然地挂上了月牙的弧度。
他想:她真是会抓住自己不在的时机玩个不亦乐乎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梓翚和了了这一段的时候,偶已经神形俱损。但素,灼风和了了那一段,偶素彻底神形俱灭……敬请待更。


、俞悦其人

进了觅凉榭,梓翚找到星晓拌了两句嘴,问了凤绿的近况,便径直朝饮恨阁去了。
梓翚推开后厢与前厅间的门,进入凤绿也就是凉居士会客的小厅,绕过用于隔断的八面式屏风便看到凤绿静静得坐在琴前,空气中似乎还有未尽的袅袅余音。
凤绿身着一袭紫衣,坐在红木椅上背对着他只手托腮斜倚着琴案,三千青丝柔顺得披散着,直落她的腰际,此刻的她一反平常收敛锋芒时凛冽如寒梅的姿态,倒是更像在暗夜极尽绽放后的昙花,将无尽的自然与暗香弥留在了夜色里。
梓翚一时玩心忽起,只想作弄凤绿一下,便敛了气息靠近她。刚到凤绿面前就觉情况不对,他立马扳过凤绿的身子,一把扯下凤绿的面纱。
“凤绿!”果然发现凤绿迷迷糊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还微微泛着虚汗,一副直要昏厥的模样,怪不得方才觉得她的气息与平时不同。
倒在梓翚臂弯的凤绿半眯着眼,隐约觉察到是梓翚,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句:“回来了?”又欲昏睡过去。
梓翚立即取出一粒药丹让凤绿吃下,见凤绿略恢复了精神便道:“荨翁说此丹其中一味配药便是籽提果,可暂缓毒性。”
“找到了?”凤绿表现出掩不住的悦然。
“嗯。是啊,是啊,可费了本公子好大力气的。我要你怎么谢我呢?让我好好想想啊!”梓翚轻松道,顺手将凤绿打横抱起,向后厢走去,自凤绿身上散发出幽如兰芷的香气细密地萦绕在他的周围。
“谢谢。”凤绿无奈地动了动唇角。
“看你客气的,那——不如就以身相许了吧?”梓翚的眼眸清亮亮得布满笑意。
“为了不让梓翚你误会,本居士以后一定会注意表现得深沉些。”凤绿倒是毫不介怀地伸手揽上梓翚的脖子,顺势靠着梓翚的肩膀闭目养神。
“真聪明。”梓翚淡淡道。
他只须一颔首下巴就能触到她冰凉凉的额头,她闭着眼,他感到她的鼻息竟也带着那一缕幽幽如山岚的香气平缓而自然,毫无戒备。
原先她皮肤下那一层淡淡的墨色似乎也化开了,变得更加细腻的皮肤正在恢复它原先的色泽
将凤绿安置在榻上后,梓翚开口道:“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凤绿听到梓翚开口才缓缓张开眼:“尽快吧。待我把这边的事料理完。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请问凉居士是否在预料之中呢?”
“不知道。”凤绿摇摇头。
梓翚发觉凤绿非但肤质改善许多,连眸子也比先前越发得紫了。
“你若是想不通就别勉强了,该来的总会来。好了,凉居士多休息两日,还好容我多玩两日。”梓翚耸耸肩,似乎想到什么事,“好歹让星晓给我点好脸色看嘛!你看,刚她还和我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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