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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国朝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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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凤绿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随即探过身去探一探他的脉象,糟糕,那箭竟喂了毒!凤绿费力得翻过梓翚冰凉的身体查看他背部的箭伤,梓翚带着仅剩的意识皱起了眉,此毒实在折磨人,想必中毒之初他是受尽寒冰刺骨之痛,那恐怖的紫黑色血液集结在紫色的云绣袍上仿如远古的诅咒,让人看了心惊。
凤绿帮他包扎完伤口无奈得笑了笑,好像有人在和她开玩笑一样,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锦囊,“原本是打算留给自己的,现在只好便宜你了。”凤绿将一颗类似花苞的紫色小浆果弄碎让梓翚服下,“所幸你中毒不久,它能帮你解掉八、九成的毒,倒是比给我自己用要来得有价值。今夜你会很难熬的,还是把软甲借你吧。”
凤绿自己思量着,褪去外袍,将自己身上用于护心保暖的软甲脱下给梓翚穿上。凤绿那失去软甲支撑的身形显得更加清瘦,浅蓝的袍子里藏的仿佛只有空旷而已,月光窸窣得坠落在她被削薄的肩头,苍白的面色在沉默得诉说着她毒发的事实。
这梦实在太浑浊,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存在,凤绿在半昏睡中听到耳边的叫唤,勉力地眯起眼,一丝光闯进她的视野。等到凤绿完全醒来,便看见梓翚坐在自己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自己的墨色软甲依旧穿在他的身上,他的脸色相较昨夜而言已是好多了,想必毒是解了吧。
“醒了啊,真是不容易啊。喊都喊不醒。”梓翚笑道,“我都在这里坐了老半天了,终于能说话了吧你又不醒,太无趣了。”
“嗯。”凤绿点了点头,“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至于箭伤,应该没什么大碍,这软甲你再多穿两日,好得快些。”
“你的毒呢?”梓翚耸耸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淌出玩味的笑意。
凤绿不答,反道:“为什么替我挡下这一箭?”
“需要理由么?大约是答应了要保护你吧,谁知道呢。其实你又何必费力气救我,你自己的毒不是还没解吗?而且你今天醒得又晚许多吧。”
一夜的睡眠终于让凤绿恢复了些体力,听到梓翚的话她微微一怔,起身走到小山洞的洞口,靠在洞壁上汲取着太阳的光芒,日光倾泻在她仍旧疲惫的面庞,微微颤着的睫毛仿佛承载着极大的重量让她只得半阖着眼,她略微颔首,
“谁让你这一箭是为我挨得呢,恰巧籽提果可解你这至寒的魄冰,便想着还是别浪费了。”
“那你中的毒岂不是和我一样,也是魄冰?”梓翚不自觉得皱了皱了眉,清澈眸子里蒙上一层难以捉摸的岚气。
“只是毒性相同罢了。可解你的魄冰,却只能减缓我毒发的症状。给我用倒的确糟蹋这三十年才结一次的果子了。”凤绿睁开眼望向洞外的苍穹轻描淡写道,一缕无谓的清朗之气游走在她的眉宇之间,“你也发现我的身体变糟了吧,所以,这也是我一定要救你的原因之一,我怕仅凭星晓一个人无法应对这一路的变数。”
凤绿刚想问梓翚到底是何人,但转念间变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她在等他自己开口。
凤绿望向梓翚,那双眸子里满是疑惑,表达着毫无遮拦的要求,它们在等待着答案,凤绿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中此毒已七年,此毒至寒至阴,按用量判断毒性。
因和魄冰同源,毒性在某种程度上最相近。倘若一直服用此毒,不仅要受此毒定时的折磨,就连人的声音样貌也会发生改变,活不过常人半寿。倘若长期服用较少剂量后停止食毒,便会慢慢毒发,样貌彻底恢复之时便是功力尽失陷入永久的昏睡之期。然而食此毒的诱人之处就在于可以最大限度的刺激人的潜能,从而可在各方面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造诣,尤其是武学上的。”
梓翚一脸恍然大悟状,撇着嘴赞同似的点点头:“《朔古录》里有‘银姬’的记载,说是‘花叶泛银星,取蕊服食,益体,久则坏貌损寿’。不是已经绝迹了么。”
一道惊雷霎时在凤绿的意识里骤起,她愣住了,双瞳直直望向梓翚,泛白的双唇止不住的得颤抖,恨不能将面前这张笑脸看穿。
“银姬”——自己中的毒,普天下除了父王和师父外竟居然还有人知道!此时凤绿强压下心中翻滚的巨浪,缓缓道:“不错,梓翚兄果然博闻强识,不知是在何处探得《朔古录》的?或许上有解毒之法,可免了凤绿受毒蚀之苦也未可知啊。”
“在一个老药痴那里,老不死的就对花花草草感兴趣。说实在的,他好像就常在三方城的附近晃来去。”
“三方城地处三国交界无政治顾虑,地形繁杂,资源丰富,堇林盛产珍奇花药,洛津山脉多有珍兽,向来是医药大家的首选之处。”凤绿想来,当初自己也是看中这点才正式驻防罗林,方便自己寻访名医,研究医药。“不知你指的是哪位?”
“他啊,不喜欢名声这样的俗物。我倒是能带你去找找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什么啊。”
“能够解毒自是最上策,不过我也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凤绿牵动了苍白的唇,那抹浅笑是为旷野落霞里带来生机的孤鹜,勾画出一道希望的弧度。
凤绿与梓翚只多待了两日用以养伤。那个避雨的小山洞位于自己在堇林布下的五行八卦阵里,这两日外人自是无法找到他们俩,而之前走的那条路已经位于阵外,外人一般也止步于兹不再深入。
凤绿的精神恢复的很好,由于遇袭功力确损耗了不少。梓翚毒已解,箭伤大碍,在凤绿软甲的帮助下恢复的很快。
第三日天还未亮,两人便上路了,凤绿此次没有再走之前的路,而是按五行术数从阵中横穿出林,一路上再无人偷袭。入冬的堇林格外寂静,不知不觉林中已厚厚的铺上了一层叶毯,色调黯淡了,寒气从泥土深处扩散开来,考验着人的耐寒能力。
原本一日的路程走了两日,凤绿寻思着星晓肯定急坏了,傻丫头待会儿又要埋怨自己了。



、初见故人

第三日天还未亮,两人便上路了,凤绿此次没有再走之前的路,而是按五行术数从阵中横穿出林,一路上再无人偷袭。
入冬的堇林格外寂静,不知不觉林中已厚厚的铺上了一层叶毯,色调黯淡了,寒气从泥土深处扩散开来,考验着人的耐寒能力。原本一日的路程走了两日,凤绿寻思着星晓肯定急坏了,傻丫头待会儿又要埋怨自己了。
正午未到,梓翚和凤绿已抵达三方城下,远远看到星晓站在三方城城门外,只见那个水绿色的娇小身影一顿,立马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凤绿,哽咽着:
“都过了一天,我真怕等不到公子了。”
凤绿温柔的拍着星晓微颤的背:“这不是来了么。”
“公子!”星晓感觉到凤绿的身体异常单薄而且还在发烫,她立马放开凤绿,“软甲呢,公子!你的身体没了它怎么抵得住入冬的寒气!身体已经这么烫,一定是染了风寒,都烧得这么厉害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星晓一边着急的想脱下外袄给凤绿披上,一边自言自语。
凤绿无奈地看着星晓道:“林子里寒气重,梓翚因我受了箭伤,我便把软甲给他了。”
“又是你!就知道你在公子身边准没好事!”看来星晓把气撒在梓翚身上了。
“怎么又怪到我身上,你刚听凤绿说没,我这一箭可是为了救你家公子才挨得哟。我又哪里知道凤绿身体情况如何,你可不要胡乱断案!”梓翚虽是一脸冤枉地反驳星晓,可是却不自觉的瞥向站在一旁的凤绿,只见她淡然的一抿嘴,轻轻摇了摇头以示无奈。
星晓才不买梓翚的账:“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咯!”
“这么可人的姑娘现在只顾着置气,都把她家旁人一点也碰不得公子搁一边了,可不就是无理取闹么?”梓翚剑眉一挑,玩笑般的提醒道。
星晓意识到现在公子的身体才是要紧的,便不再理睬梓翚。
三方城。
其繁华岂是十个罗林抵得上的,那些酒楼饭馆上漂出的白色炊烟似要化作云雾将视线遮掩,歌肆舞榭的袅袅声乐无论何时都恋恋不舍得在耳畔流淌,花街柳巷的脂粉香轻腻得缠绕在指尖甩不去。
休整了一日后,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凤绿发现梓翚倒是一反常态的毫无兴致。
不消一刻三人已走到觅凉榭,凤绿带着轻松的笑容望着那“觅凉”二字,踏进门去。正值上午,觅凉榭清净客稀,精致的水榭清雅写意,修竹幽兰环着曲水流觞,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遍布其中,虽然组成了一个整体,但各个亭台之间又被恰好的距离和水墨画般的绸缎帘幕隔断,成为一道独立的风景。
此时这里毫无冬季里的灰败艰涩之意,反而有别有一股清灵之韵,那凛然开放的菊更为之平添了三分傲气。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清谈茶道这里应有尽有,而且个个不凡,觅凉榭可谓揽尽天下翘楚。那些王公贵族往往争着花大价钱请榭中名士到自己的府中的宴会上露脸表演粉饰脸面,突显自己品味以赚取虚名。多少文人名士都来此寻觅知音结交红颜知己,多少贵族富豪来这里寻欢作乐反是觉得高雅,令那些所谓的“同行”眼红。
凤绿还在感受着那清雅的氛围,一个声音悠悠传来,“这位公子所为何来?”那声音犹如清晨里带着露珠的夏荷,在微风里摇曳生姿,让人心神沉醉。
“卖艺。”凤绿不轻不重道。
面前的女子约莫三十岁的样子,一身白缎子底镶青花的外袄,三千青丝不过是用一支玉簪盘起,略施粉黛的面容不算美,但是配上那令人难忘的声音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荡涤人心。
“那不知公子身怀何艺?”
“清谈。”
“那蝶瑜只好请公子另谋出路了。觅凉榭已有居士专事清谈,且不需换人,实在抱歉。”蝶瑜颔首,示意抱歉,不卑不亢。
“原来是觅凉榭管事号称北漠天音的彦蝶瑜姑娘,看来没办法了,只好请榭中清谈居士洛燕丹与在下一会了。”凤绿淡定的笑着,微微撇过头去,看到梓翚又换作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蝶瑜暗道此人不简单,北漠大陆九国,一共只有九大姓氏,一国一大姓,分支小姓也只是一些大家族使用,因而看姓氏便可知道一个人所属的国。也正因如此,在外常人总会把姓氏隐去,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国内姓氏无差别便也不用姓氏了。
眼前这个瘦弱的公子哥儿竟可以轻描淡写地将他们连名带姓的随口说出来,“那想必不需要蝶瑜给公子解释觅凉榭的规矩。”
“自然。”
“请——”蝶瑜一挥手指向内阁。
“多谢。还劳烦蝶瑜姑娘安顿好在下的两位朋友。”凤绿动身要跟着蝶瑜走进去,只觉手臂被拉住,她回头望见梓翚皱了一下眉。
梓翚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最近感了风寒,没什么气力不怎么能等人,你看着差不多了就出来吧?”
凤绿一愣,他这是在提醒自己风寒还未痊愈不要硬撑!不经意间,一缕阳光穿透顽石,直达那长满柔弱青苔的角落。她抽出了自己,手轻轻地点点头应道:
“好。”
凤绿跟着蝶瑜走向觅凉榭的深处,那些曲折的流水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静谧而安好,时间恍如空谷幽兰从不为谁绽放却又缓缓流淌出来。
饮恨阁。
凤绿面前坐着的就是觅凉榭的主人——燕丹,北漠清谈第一人。这个似秋风般的男子,有着淡如秋水的眼眸,轻如飞絮的笑容,只不过那一头灰黑的长发令他有了沧桑的染色,显得孤独和落寞,否则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已将近四十岁了。
燕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披散着的灰黑长发细碎得略过耳畔散落至唇边,看着凤绿,“少主。”
“燕丹叔叔,好久不见。”
“从第一次见到芷素到现在不过十几年罢了,可惜时光太长,我追不上她离开的脚步了。”燕丹的声音像远山上的箫声比月夜下的湖水还波澜不惊,“不曾想来找我的是你而不是你哥哥,既然你来了,就是这觅凉榭的少主。呵呵,当初的小宁儿长大了,连神情也已极似你母亲,和她一样,坚韧。”
“这么多年,一直知道其实是燕丹叔叔在帮千宁,否则有些情报千宁怎可能得到手呢。只是叔叔一直不肯现身,千宁也不好多调查什么。”
“我原本就是你母亲的手下,我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多年来,我一直在自责,若不是我犯了错,芷素不会死。”
凤绿看到燕丹的神情毫无变化,仿若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实。或许真正的痛,要用一生来饮咽,直到人心荒芜得风平浪静。想来父王也是如此吧。
“燕丹叔叔,你知道的,母后从未想责怪你。”
“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这一声‘叔叔’离得太远,我回不去了。”
凤绿从饮恨阁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小厮将她领进安排好的房间。梓翚和星晓已然在里面,斗嘴的声音还没进门就能让人听见了,凤绿也只得无奈的笑笑了。
凤绿推门而入只见梓翚半躺在窗子旁的一张小榻上,双眼望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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