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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国朝凤-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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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支。
星晓去不远处的小溪取水,梓翚随手往火堆里加了些木柴,看着凤绿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假寐。
安静,真的很安静。连星星也稀稀落落乖乖巧巧的,不吵不闹腾。
“你是谁——”星晓的声音在林子另一边骤然响起,“站住!不要跑——”
忽的,梓翚感觉一个黑影似乎很慌乱地向这边窜来,他敏锐一下立起来站到凤绿旁边。
凤绿警惕的开口道:“是谁?”
“鬼晓得。”
“我去看看。”凤绿欲起身去探个究竟。
梓翚伸手按下她的肩膀,“不用,没有埋伏。区区一个不速之客,还劳烦你动手?你看好自己吧。”
话音未落,梓翚俊逸的身影已然冲出去好远,接着便传来“啊——”的一声,来人是已被梓翚拿住了。
“是你?”梓翚调侃得笑了,带着些许警惕的意味。
“俞悦!”星晓恰巧赶到,惊呼,“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在觅凉榭吗?”
只见消瘦的俞悦背着一个蓝布小包袱低着头,清脆而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我——我只是想跟在救命恩人身边——报答凉居士!”
“从今天起,你不用喊我凉居士了,我叫凤绿,你和星晓一样称呼我便好。”凤绿悠然的声音伴着她靠近的身影传来。
“我,我可以留下?”俞悦不敢相信得抬起头。
“凤绿,你来真的?”
“主子,留下俞悦不好吧?”
“星晓,终于有一次你没和我唱反调耶,不容易。”梓翚啧啧道。
“你少贫!”星晓冲了梓翚一句,又问道:“主子?”
凤绿抿抿嘴,只用凤目扫了俞悦一眼:“难道现在把他赶回觅凉榭就能让他保证不跟来?我还不想浪费时间。他既然有本事来,那我们再怎么赶他走也是白费力气。我倒想知道,俞悦,你是怎么知道我行踪的?”
俞悦有些犹疑得答道:“其实,居士,你们一出觅凉榭,我,我便一直跟在后面,但又不敢靠得太近。你们出城后,我是靠着车辙一路赶过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梓翚有意无意地随口插了一句。
俞悦又匆忙得开口,好像急着把这些说完:“但是,后来,后来车夫在一个小茶摊停下来,我才发现你们已经不见了,所以我只好折回来找。我在林子里四处找你们,直到刚才在这边看到了火光。” 
“没想到,你这个小鬼还蛮机灵的嘛。”梓翚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原本钳制住俞悦的手。
“星晓,俞悦就交给你。我累了。”凤绿懒懒的说了一句,回身走向篝火堆。
“俞悦!太好了,你可以留下,主子让你留下耶!要知道,我家主子从不轻易让人待在身边的。当然某些人是一定要除外的,某些人是自己赖着不走。”
梓翚撇撇嘴:“真吵!”
“你说谁呢!你说谁吵啊!”
“说某个在大喊大叫的野蛮人~”说着,做了个鬼脸,得逞得背过身,跟上凤绿的步子。
冬夜,因俞悦的到来而变得多了一丝单纯的温暖。
将熄的篝火,如何带来温暖人心的热度;厚重的裘袄,如何隔挡住穿梭在败叶枯枝间的寒风;东方的鱼肚,如何昭示将要到来的命运…… 
第二天清晨,凤绿一行人继续向着洛津山脚赶路。
今日已是除夕。
傍晚,将尽未尽的夕阳余晖将所有的枝干涂上了一层恬谧的蜜色,竟泛起一抹香甜诱人的色彩。
山脚树林深处,稀稀疏疏的有着几房农舍,在离这些农舍更远更偏僻处座落着三间草庐,简单却不简陋。可见它的主人在它的构造上是花了些许心思的。
草庐前,篱笆围起的院落里,一位鹤发的老翁伴着石桌在与己对弈,黑白双方互不相让,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任意一方都无法取得上风。
石桌上还摆着小炉,在风中跳着的焰苗将炉上小壶中的茶水煮出一股股带着隆冬将尽的温暖水雾,一切都那么平淡无奇,只有一旁随意摆着的几个小茶杯昭示了即将来访的客人。
梓翚推开篱笆的栅栏门,朗声道:“老头子,我来了。”
“臭小子,见到老人家就不能有点礼数啊!”荨翁白眉一横假意怒道。
“在下凤绿,这是星晓、俞悦,荨翁,叨扰了。”凤绿微微颔首,一派温文儒雅。
“荨翁好。”星晓甜甜地笑道,只觉眼前这个老爷爷亲切可爱。
“荨翁好。”俞悦轻轻跟着星晓喊道,表情自然了不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再不似先前拘谨,清亮的眸子时而还会显露出孩子气。
荨翁站起身迈着稳健却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凤绿,顺手又拍了拍褐色棉布长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嘴角留着亲切和蔼的笑容,眯着那双充满睿智的眼边走边静静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面前的年轻女子,大约是中了那种毒,眉眼尚未全开,可依旧精致俊秀,且有着谦谦君子般不凡的气度:“客气啦!老头子我一个人过的实在太清闲,正愁没人陪着解闷呢。恰巧啊今个儿还是除夕,邻户啊送来了不少年货,老头子我正愁怎么处置它们呢,你们啊来得正好——”
荨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荨翁,那凤绿便不客气了。”凤绿浅浅笑着,随荨翁往院落里走。
梓翚早已自顾自地在石桌边倒起茶来,仰头便喝,夕阳留下一道流光,镶在他英挺的轮廓上,“我说,老头子,你的茶怎么越来越难下口?”
“我可没记得有人请你喝。先前是偷看我的书,现在又偷茶吃~”荨翁伸手对着梓翚的头就是一下毛栗子,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这还是轻的呢,臭小子尽不给我留面子。”荨翁又道。
“老爷子打得好!他就是活该!”星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俞悦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我投降,输给你们了还不成啊!”梓翚嚷道,一脸无辜。
“懒得理你啊。”荨翁转身对着凤绿道,“天色不早,有事明儿个再说。看着人多,咱就一块吃个年夜饭吧。菜自是有的,人一多,老头子我可是不管煮只管吃哟。”
“这个就交给我来吧。老爷子您放心,保管您吃好!”星晓开心得开口道。
荨翁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笑道:“还是小姑娘家的体贴我老人家哟。我可是很久都没吃过年夜饭了,呵呵~~” 
凤绿被安置在东边的药庐里。说是药录,也不过是一间荨翁平时用来研究医毒的一间屋子。屋子被分为前后两部分,后面是一个里间,可以供人休憩。
梓翚和俞悦则只好在西边储藏草药的屋子的隔间里用木板做了两张简易的床将就了。
幸好,被褥和暖炉是荨翁早已托老乡们置办好的,不然简单的草庐如何熬过暮冬的寒潮,抵达春日。
晚饭时,星晓烧了一桌丰盛美味,鸡鸭鱼肉山珍野味样样不缺,就差没把荨翁的嘴笑歪了。
“星晓啊,也就菜烧的还将就而已~”梓翚见荨翁就要把星晓夸上天了,实在看不下去,冷不丁冒了一句。
“那你别吃啊~”星晓翠眉一挑,得意得看着梓翚,“谁稀罕你说话呀。”
适逢年关,这还是凤绿头一次离开白堇过年,心里难免失落了些,赶路时倒觉不出什么,一到荨翁这儿人定心下来,却总发呆得陷入回忆里。这便令她提不起神来,懒散得紧,恍恍惚惚的,吃饭也自然没什么胃口,但在一旁看他们几个吵吵闹闹,也忍俊不禁,心绪随即轻松起来。
无意间对上梓翚正投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因什么事得逞的狡黠。凤绿迟钝的反应过来,低头夹起菜来,嘴角泛起生涩却自然的弧度。
天边的月像挂在洛津山顶的小银钩,一不小心没将黑幕勾住,哗啦一下天就黑下来。不多久,连草庐的灯火也相继熄灭。
梓翚在夜色里小酌,庭院的石桌上只摆着酒,没有下酒菜。听到东边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着犹如踩在厚积白雪上般韵律,那是凤绿的步子,梓翚对着手中的杯酒灿然一笑:
“这么还不睡?想白堇了?”
“何出此言?我为何就不可有边独酌边欣赏夜色的雅兴?”凤绿稳稳在梓翚旁的石凳上坐下,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皮袄。
“睡不着?”
“你也是?”
他们相对一笑。
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夜却没有迎新的喜悦,两人静静的并肩坐着,望向远处漆黑一片的风景,婆娑的树影在残月下的夜色里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老头子珍藏的杜蘅,世间难得的佳酿。最可贵的是——”
“酿造方法已经失传,这酒喝一口就少一口。”
“你知道啊~”
“只是听说过。”
“要不要尝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老头子那里偷——找到的哟。”
“呵呵,看来荨翁还不知道自己丢了宝贝啊。”
梓翚将酒杯斟满,递向凤绿,一挑眉,他在邀请他的共犯:“可惜只有一个酒杯,不介意吧?嗯?”


、解法自有之

凤绿好整以暇得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馥郁的纯醇杜蘅香在唇齿间缠绵,酒香层叠变幻,让人来不及捕捉真切便已消弭在喉间。
“如何。”
“再来。”凤绿将酒杯一递,继而她展开的笑颜,犹如子夜里的昙花,难觅一现。
“哈哈哈——”梓翚爽朗的声音刺穿了黑夜的厚障壁, “不愧是凤绿,总是不会令我失望。”
“得你梓翚一句,我真是三生有幸~”
不多时,酒壶已见底,唯剩一缕余香缭绕,残月高升于东山。
“明日你就要开始解毒了吧。”
“嗯。”
“挺得住?”
“方才荨翁也告诉我,要想解此毒,必要重历一番炼狱。呵呵,其实,都已熬到这一步,早也没有什么可挺不住了。”
梓翚虽然看不清凤绿的神情,但他可以想象凤绿不自然的自嘲与那一如既往流露出的孤独。带着心中一丝游离的不忍,梓翚伸手搭在凤绿的肩上,会心一笑,像并肩的战友般为之鼓劲,给与支持。
“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
“嗯?”
“有我顶着嘛!”
凤绿微微发愣地看向梓翚,漆黑夜色里,叫她如何辨别那双黑水晶里闪动的细腻流光。于是趁着夜色,她只好端起那小小的酒杯,凑到唇边。
“酒杯不是空了吗?”梓翚一句点醒了凤绿。
“是么?我忘了。要怪就怪这酒太诱人,不尽兴啊。”凤绿面向梓翚,顺势避开了梓翚的手,
“谢谢你的酒。太晚了,回屋吧。”
梓翚点点头,凤绿起身回屋。
梓翚依旧坐着却不再看凤绿,仿佛自顾自的说道:“一定要把毒解掉。”
凤绿顿了顿步子,缓缓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如此执着于‘银姬’。”
“几年前,我若是可以找到‘银姬’,那现在面对的大概就不是这样一番景象了。曾经,‘银姬’可以救一个人的命。可惜,我直到现在我才遇见你,即便证实了这种毒的存在和功效,可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是不是很讽刺?” 
“其实只是错过了。”
“或许吧。”
“若是换作我,我宁愿找不到‘银姬’。”
“为何?”
“‘银姬’发作之时,那痛苦常比死亡更难承受。”
“原本她就是不该承受任何苦痛的人。”
“即是如此,那时没找到,她是幸运的。”
“你呢,你当初中毒,是幸还是不幸?”
“得之我幸。”凤绿笑了笑,“何况我还遇到了你。”
“失之我命。很多事情果真是讲究因缘际会的。”
“是啊。”
“就像你我,都要摆脱这‘银姬’,不是么?”梓翚低沉的声音慢慢流淌在浓厚的夜色,加重了夜的深沉。
“不早了。回去歇了吧。”
凤绿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夜的掩护下,梓翚露出了无人望见的表情,迷惑与自嘲的笑容不知有没有被空空的酒杯映下。
第二日,清晨。
草庐。
荨翁一早便和凤绿进了药庐,说是需要先了解凤绿身上所中毒的情况,再想具体的解毒方法。
东庐前厅内,荨翁并未替凤绿诊脉,也未说什么,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凤绿,那双花白眉下的睿智的双眸,沉淀着暗涌。
“老爷子是否有话要问凤绿的?”
“仪兰是你什么人?”
“凤绿不知您老口中所说的仪兰是谁。”
“这世上,只有我和师姐知道‘银姬’,若不是梓翚看了我的《朔古录》,根本不会有第三个知道有这样的毒。”
“帮凤绿的夫人自号为七叶,大家都称她为七叶夫人。夫人教了凤绿很多,却从不允许我唤她作师父。”
荨翁听到凤绿的话立即变得有些激动,一股难以言语的喜悦在年迈的老人眼眸里闪动,他不禁喃喃自语起来:“七叶——七叶!是她,一定是她,她最喜欢七叶花的,她最喜欢的……”
是什么,让历经沧海的老人瞬间流露出真情?是什么,让阅尽千帆的智者顷刻变得透明?
“老爷子?”凤绿试探地说了一句。
荨翁沉吟片刻,终将起伏的心绪收起。
“呵呵,算起来,你应该称我师叔。”
“这么说,七叶夫人真的是您的师姐?”
“嗯。”荨翁经凤绿这么一问,轻易地就被回忆拉进了过去的时光,深邃沉静的目光追溯到遥远的另一方,“可是我已经四十多年没有师姐的消息了。当年她为了让我继承师父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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