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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有不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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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问答,继续假寐,只是嘴角抿得更加的紧,流露出那样的倔强,恍然让人以为这还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与她赌气的少年。
他不说话,她就当是默认了,轻咧开嘴,嗤笑了声,继续开车。
过了半分钟左右,他突然开口说话,还是闭着眼睛:“程蔓,你在笑我?”语气轻忽,不大像疑问,也不大像陈述。
她若有若无地嗯了声。
白色丰田被淹没在夜晚的滚滚车流里,路灯光昏昏撒照在上面,竟晕出淡淡的温暖来。
他的住所管理很严,进去的时候门外的保安还特意拦了车,程蔓降下车窗,冲他指了指旁边那人。保安一看立马转了态度,心领神会笑着对她说,“秦先生喝醉了吧?喏,他住在15楼……”
末了又说,“小姐,需要我帮忙吗?”眼神瞥向车内似已睡沉的那人,意味十分清楚。
程蔓以前来过这儿,只是保安换了人,正欲开口回绝,就听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不必了。”
等电梯门开了,她扶着他走进去,封闭沉默的空间容易产生尴尬,她想了想,犹豫了半晌才对他说,“罗帆说你常常酒后驾车,这样不好,容易出事。”
“与你何干?”
轻轻巧巧的四字从他口中淡淡吐出,程蔓一直隐忍不发的脾气终于上来了,甩脱他的手,冷声道,“秦准,你可以再幼稚一点。”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他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眼底莫测高深,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电梯,没走几步,又将她反压在墙壁上,紧紧扣住她的下巴。
起初眼神是恶狠狠的,可瞪着她虽惊惶吃痛但仍保持镇定的神情好一会儿,他妥协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他欺身过去,额头抵住她的,无奈的,咬牙切齿的,“很好,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幼稚——程蔓,你赢了。”
他在这场毫无胜算的角力中丢盔弃甲,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甘情愿。
他的视线过于灼人,程蔓呼吸一紧,胸前起伏了下,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扭身欲挣开他,不料却被他勒得更紧。
心里莫名烦躁,又有些害怕,仿佛前方就是悬崖,他逼着她往下跳。抑住狂烈的心跳,她屏息凝神,皱起眉头道,“你放手。”
“不放,”他在她耳边道,温热的鼻息染红了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很低,有些哑,“我不放……”话没说完,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抽了,一直发不上来,已经到熄灯断网时间,明天继续发。




、不是超人,也会疼

她近在眼前,就困在他身下,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以前他总说她太瘦,抱起来磕手,其实不然,她瘦归瘦,可掩在保守衣物下的身材却是极好,腰肢盈软曲线纤美。他看着看着,心神一乱,微阖住眼,仍无法控制紊乱的鼻息,体内血液开始狂躁叫嚣着涌动。
可俯□,真待吻住她时,却是极力克制的,仅是轻吻上她的唇角,如蜻蜓点水。
她条件反射地扭开脸,不停想要挣开他,却被他不轻不重的按住动弹不得,吻渐渐深入,他似入了魔障,对于她的反抗几乎毫不理会,酒精促使着欲望沿着滚烫的血液蔓延至他通体
程蔓被他吻得快要说不出话来,眉头拧成结欲言张嘴,没想到他会趁虚而入。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混合着他的气息霸道强悍地钻入她的口腔,很快熏红了她的眼睛。
电梯外的走廊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见两人分开后,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声控灯暗了又亮,明灭不定如她眸里薄薄的水光,一荡一荡几乎要勾走人的魂魄。
她红着眼,“我们已经结束这么久了,你还这样……有什么意思?”她望着他,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却一字一字很清晰地在安静的走廊之上回荡,“……分开那么长时间,足够我忘了你……我已经把你忘记了,你听懂了吗?我不再喜欢你了……”
程蔓心想他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收她的白无常,存心不给她安生日子过。她原本以为已经不会再难受了,可他硬是要生生撕开她的伤口,以凌迟的方式慢慢逼着她重新忆起那些有他的往事,一刀一刀地割下去半点不手软,不动声色就能令她很痛很痛。
她只是个普通人,外表再坚强再满不在乎也会受不了。
秦准身体一僵,指尖掠过一阵轻微的疼痛,他心里有种冲动,想去触碰她干裂苍白的唇角。
她还在继续说着,如在梦呓般,“分手后整整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不是说过会对我好吗?怎么睁开眼睛人就不见了呢?……我很难受,很想找你问个清楚明白,也想向你道歉,那天我态度不好,不该装作一点不在乎就答应分手,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可是美国这么大,你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我说过,我喜欢的人是要同我过一辈子的,你做不到,就不该给我承诺,不该来招惹我,”她慢慢地说,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秦准,我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是超人,我也会疼。”
说分手的那一天,她就站在原地看他离去。心里潜藏着不愿说出口的希冀,可是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
他的呼吸在她为抑制哭意而大口大口的喘息中,停顿了许久,望着她苍白流泪的脸,声音哑了哑,竟说不出一个字。就像溺水的鱼,明明活在赖以生存的水里,却觉得透不过气来。
这是漫长深刻的记忆里,他第二次见到她哭。一次是为了程观越,而这一次,是因为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只喜欢看她笑,弯着的眼睛像小小的月牙儿,笑得傻憨憨,眼里却是清亮透彻的光,看似平凡,实际上睿智美丽得可以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尽管她努力地在克制,可眼泪却流个没完没了,如她心里的那根崩断的弦,顷刻就已溃不成堤。
他只沉沉的看着她,眸底如深深黑暗的海沟般暗流涌动,看着他的女孩儿在他面前默默流眼泪,她面上几缕发丝因适才的挣扎凌乱地落在脸颊边,被泪水一点点沾湿。他其实还记得她头发的触感,松软蓬松,轻盈落在手心里痒痒的,让年少的他怦然心动而不自知。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妥协,他什么也不能说,那已经是深埋在岁月深处的秘密,可是他见不得她落泪,她一哭,几乎要将揉碎他的心脏。
僵直的手指微动了动,随即抬起手抱住了她,“对不起……”
一滴灼烫的眼泪落在他胸前,渗入衬衫,直达他的肌肤,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止住她的爆发,那眼泪太过噬人,让那一股深潜的燥热从身体深处慢慢涌上燃烧起来,如同小小的火苗,直直蹿进了心里去。
大脑空白了片刻,他顺从着心底的渴望,将她一把抱起,迈开大步朝他的公寓走去。






、如影随形


浑身烫得厉害,酒精让大脑昏沉,他将她压在床上,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的吻法粗暴而直接,强迫性地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的衣物已被他扯至腰际,露出大片大片雪白如缎雪的肌肤与内衣,他扼着她的手臂,力道越收越紧,仿佛要就此将她牢牢禁锢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成为他的,她就再也跑不了了……这个念头疯狂地吞噬他的理智,而手下肌肤温润滑腻的触感与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再也无法控制心中作祟的魔鬼,只想占有,占有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程蔓重重喘息着,仿若进入了一个她从未到达过的迷幻之地。他的唇很热,贴在她因遇空气而冰冷的肌肤上,感官似乎愈加敏锐,甚至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微醺的酒意也随之渡过来。他指尖沁凉一点点地攻占着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朝着那禁忌私密处滑去……
她用力挣扎,叫道,“秦准……”
他却不管不顾,一路吻下去,在她瘦削精致的锁骨之上细细啃咬吸允,手指沿着内衣边缘兀自灵活地探入,温热干燥的手掌覆上了那处丰盈——
“秦准!”她几近绝望的叫唤终于使得他顿下动作,从她胸前缓缓抬首望向她。她睁着红肿的眼睛,和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对望了很久,他的眼里藏着未退的欲望,凶神恶煞像张牙舞爪的野兽,又像带着恨意的绝望。她有些心神恍惚的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明明已经分开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彼此?
良久,她嘴唇颤抖着启声,声音哑得惊人,“……会后悔的……再继续下去,你和我都会后悔的……”她面上仍残有泪痕,全身都在发抖,但大脑已经清醒,看着他,眼底是如水般流淌的暗光。
他就这般压在她身上,桎梏着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弹,却并未继续下去,理智一点点重返,身下的她衣裳半褪凌乱狼狈,□皮肤上狰狞清晰的青紫红点证明他刚才的动作有多么的粗暴野蛮。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因恐惧而不自觉的战栗着。
他停顿了许久,没有再动作下去,半晌,松开了她,平复着急促紊乱的呼吸,一股强烈的自厌情绪让他微闭了闭眼,缓缓道,“对不起。”
这是今天她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却不知他是在为刚才的一时冲动,还是为过往道歉。
程蔓从床上坐起身,低首沉默着整理衣物,指尖仍轻轻颤抖着,她抑制不住,只好用力地捏紧了拳头。
她离开他的公寓时并没有回头,但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就站在那儿,沉默地望着她离去,眼里蕴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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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医院近来负面新闻不断,先是有病患以侮辱人格罪将医院告上法庭,闹得沸沸扬扬,随后又爆出有医生勾引自己的女病人,致使该病人怀孕的丑闻。
踢爆此事的报纸对于那名医生身份的描述语焉不详,却巧妙地利用各种暗示性词汇将矛头直指承恩医院现任院长的二公子赵迁,大致意思便是背景深厚的富二代始乱终弃,玩弄纯情少女的感情,后为逃避责任不惜花天价逼受害人堕胎……
抄刀写这篇报道的作者文笔不赖,语言抑扬顿挫富有感情,将这个事件描述得绘声绘色叫人如临其境。程蔓边看边想,这文不该放在财经报纸上,应该投给《知音》杂志社。题目她都给想好了,就叫:牙科医生哟,你如此始乱终弃是为那般?!
她煞有其事地把想法说给了正赖在她办公室不肯走的找某人听,赵某人听言苦笑,“程蔓同志,你就别在我伤口上撒盐了。我发誓,除了智齿,那位小姐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我都没碰到!”
程蔓扬扬手中的报纸,做认真思考状,“可她怀孕了,你还是要负责的……”
赵迁嘴角抽搐,心里莫名有些恼火,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口气,“不用你多管闲事!”语气很冲,说完他就后悔了,一边默默唾弃自己的无用,一边欲想法子出言补救。可未等他说话,就见她无所谓的摆摆手,一手撑着下巴,面上很轻松的笑起来说,“你让我管我还不想呢,祝你好运啊。”
他一时失了言语,嘴唇蠕动了一下,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却因为心底滑过的那淡淡的失望,让所有的话题仿佛瞬间失去了滋味。
丑闻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关键就在于能否主导舆论的走向。隔天上午,程蔓上班时,在电梯里听见两名年轻女同事在议论:
“……说是医院现在上头有人罩着,天大的事儿也能压下去。”
“上头的人?是说咱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董事长吗,他爹可是……”
窸窸窣窣的低语,她没有再听下去,电梯门开,她安静地走出去,将所有与那人有关的信息通通抛至脑后。
世事太奇妙,当他重新闯入她的生活的那一刻起,她周围有关于他的所有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多了起来,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





、你不一样

日已西沉,傍晚的天空上划过一道长长细细的飞机云,让黄昏泼染了浓浓暮色。
程蔓背着大挎包站边等车,她的车才刚发动就抛了锚,无奈只能打电话通知维修站来拖车,完了又从钱包里掏出几个硬币,打算坐公交车。承恩医院离Q大并不算远,坐公车二十来分钟也能到。
她倚着站牌,正百无聊赖地等公车,目光随意一瞥,轻轻滑过从身边走过的一对年轻恋人。大概还是学生,天气仍未转暖,男生却是一身短袖的运动衫,脚下踩着双白色运动跑鞋,带着点邋遢潇洒的帅气,被他揽着肩膀的女孩子个子小小的,小脸清秀,扎着简单的马尾辫,走路正儿八经的,十足的乖宝宝模样。两人姿态亲密的从程蔓身边走过时,那女孩子正好微嘟着嘴皱着眉,低首小声向身边的恋人抱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很难看,让熟人看到多不好……”
男生没在意,挑起浓眉大大咧咧地回道,“有什么不好?看到才好,我这叫宣示所有权!”
……
交谈声渐行渐远,程蔓脸色还是一贯的波澜不惊,思绪却已乱成一锅粥。
……宣示所有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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