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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格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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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了好了,这两个字顺耳多了。”芯月上前,突然拉起他的大手,不理会他皱眉的模样,径自拖着他朝花园里走去。是的,她已经发现,这个冷漠如冰,不动如山的护卫,只有在跟她接触的时候,表情才会有些松动,而她——偏偏就喜欢看他表情松动的模样。
花园中,大树下。
菊花开得鲜艳灿烂,朵朵生辉。
空气里处处夹杂着扑鼻的芬香。
芯月仰起小脸,指着高高枝桠上架着的一只鸟巢,“你,去帮我把那只小鸟弄下来!”她说话时,有着惯有的命令语气,仿佛是个天生的施令发号者。
柳无恒悄然吸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挣脱她握着自己的小手,皱起眉头:“格格要那只鸟做什么?”
“玩啊!”她答得顺口,捕捉他俊容上的每一丝表情。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却是平静无波:“那只鸟还小,甚至还不会飞翔。格格若要让它离开自己的鸟巢,只怕活不了……”
“本格格就是要你帮我弄下来!”芯月很想知道,这人到底会不会去做?
柳无恒眼神一暗,抬头望了望那只叽叽乱叫小鸟,一言不发地转身,三两下利落地踩上树枝。不一会,那只可怜的小家伙被芯月捧在了手心上。芯月小心地捧着它,注视着它的眼睛,刚才的乐趣一下子又没了。至少……她以为柳无恒会为了这只小鸟多违逆自己一下下的……
柳无恒悄无声息地着地,站在她几步之遥处,蹙着眉心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日呆在瑞请王府,就一日要听从这刁蛮格格的命令。想着想着,身形便得僵硬起来。
芯月突然将小鸟捧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柳无恒,现在本格格要亲手将它放回去。所以——你蹲下来,给本格格垫着!”
柳无恒眼角不由地抽畜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蹲下身。芯月哼了一声,赌气般地将小皮靴踩上他宽阔的背,最好踩扁你,看你还会不会这样无动于衷!她泄愤似的重重地塌着,幸好娇小的身子还不重,只在他青布衣裳上留下两个脚印而已。
芯月伸直了手,摇摇欲坠,也根本爬不上树,而柳无恒实在不敢将她抱到树上。尝试了几次之后,芯月更加气愤,咬着牙跳到地上,指着他说:“我数三下,限你马上将小鸟放回窝中。”
柳无恒抿了唇,没再多说,翻身上树,待他轻松跃下来后,芯月正张着小嘴,目瞪口呆地数下“三”。
“不错!不错!本格格只是在考验一下你的武功,事实证明,你的功夫应该很不错!所以……”
所以?每次她说“不错”的时候,柳无恒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所以……柳无恒,今天起,你要教我功夫,把你所学的功夫都教给我!”芯月说得肯定,从来都不给人反对的余地,柳无恒无奈地相信,就算他到瑞亲王爷面前去请示,只怕结果也不会改变。
此后,漫长而短暂的七年里,芯月学武拜的师傅只有一个,那便是她亲自挑的贴身护卫——冷静沉默的柳无恒!
芯月看起来娇柔,学起武来倒是勤奋,完全是个好学的学生。这一点,柳无恒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但是,即使心中有些赞赏,他也极少表现出来,仿佛生来就不会笑似的,他几乎很少扬起唇角。
练功时,芯月一般挑选晚上。月光如水,王府里处处高悬着大红灯笼,照映着绿影碧阁。
芯月一般屏退了侍从,连小英小配她们也被打发了下去。在芯月小小的心里,这是属于她和柳无恒两个人的空间。
有时候,她练得累了,就喘着气坐在园中青色的大石块上,命令柳无恒为自己捶捶腿。
柳无恒通常会恭敬地蹲下身,不敢大气,只怕将这位娇柔格格的骨头给捶断了,于是力道轻柔地揉捏片刻而已。
有时候,芯月一练就大半个时辰,累得不愿走路,执意让柳无恒背她回房,好在一路无外人,否则柳无恒也不敢造次……
时间就这样,从指间悄然划过。
(五)
中秋节才过,院子里的银杏树,就下雪般的飘落下无数无数的落叶。
这一年,芯月已经十五岁。
岁月可以将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改变成一位甜美动人的大姑娘,却无法改变一个人天生优越、骄傲自信的性子。随着年纪增长,芯月出落地越来越美丽,身边的恩宠、荣耀也随之越来越多,她的性子也越来越任性。
在很多下人眼里,格格是“刁蛮、娇纵”毫不为过。奇怪的是,无论皇上多么恩宠,王府里的人怎么迁就她,天底下却总有那么一个人,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那人便是七年来,常伴她左右的贴身护卫——柳无恒。
“柳护卫,您快去看看,格格这会又在闹脾气了……”小豆子慌慌张张地奔进护卫房,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珠便匆匆喊道。这些年来,王府上下的人对柳无恒从轻嘲暗讽、嫉妒羡慕,直至今日已通通转成佩服加崇拜了。
柳无恒正在小心地擦拭长剑,剑身修长,却是少见的青黑,只有行家才知道这是把上好的名剑。听闻小豆子焦急的报告,柳无恒只是淡淡地挑了挑浓眉,不慌不忙地将长剑放入鞘中,再小心地以青色布条包好。
今日的他身材高大修长,长期的练功让那一袭青衣长袍下的肌肤分外结实。墨眉如剑,双目深邃,不说话时极有一股慑人的魄力,不怒而威。面对任何人,他都是一副冷静不动如山的模样,就连在乾隆爷面前,他行礼之后也是面无表情地侍立。
小豆子头一次觉得他的冷静也是如此折磨人,不由地上前一步:“哎哟我的爷,求你啦!格格一发脾气,你是知道的啊,去晚了说不定绣红姑娘又要遭殃了!你就快去看看吧!”
柳无恒这才蹙紧眉心,朝门外走去。
芯月的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因为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只是错误估计了她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七年前,当芯月指他为贴身护卫时,瑞亲王爷当夜就亲自找了他。王爷表示会安排人教他继续练武,但求他真能一心一意保护芯月,不让她受任何伤害。他思考之后,也向王爷提出了条件,他可以做到以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格格,但是,以七年为期限,只待格格满了十五岁,他便恢复自由,离开王府。
上个月,芯月过了一个隆重的生日,而柳无恒与瑞亲王爷的交换的条件也已经结束了。
这七年,芯月好几次外出遭遇危险,甚至在王府内都差点被刺客抓住,柳无恒的确毫无迟疑地以命相搏,履行自己的诺言。
自芯月知道柳无恒要离开王府,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何要生这么大气,总之被人隐瞒了七年,让她已经习惯有他淡漠却让人安心的陪伴后,他竟然要拍拍屁股走人?骄傲的格格就要这样被抛弃了?
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吞不下。
说不清这是本月的第几次了,映月阁的主人寝房再次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劈里啪啦”,砸了一地。柳无恒无法不皱眉,她再这样任性闹下去,瑞亲王爷又会来跟自己商量,让他留下多呆几日,等平抚了芯月激愤的心情再走……可是,他已经拖延半个月了。
还没走到房门口,又一声尖锐的瓷器落地声响起,他不禁抿起了唇,紧得成了一条直线。
与她相伴七年,他发现自己仍是没完全摸过这位格格的心思。
她常常说风就是雨,有时候清纯得像朵柔弱的蔷薇花,有时候又野蛮地像个女暴君。她对他也是,忽冷忽热,有时候带着皈依的甜笑将魔爪探向他的胸膛,有时候又柳眉倒竖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
无论如何,他终于要解脱了。
芯月格格,是好是坏,脾气是温柔是暴躁,都将与他无关!他今天是最后一次劝她,若再不听,他也不会前来。七年之约已到,他的人生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完成!
“柳护卫……你可算来了!快进去劝劝格格……”小英、小配几乎是夺门而出,门口边伫立着柳无恒修长挺拔的身影。
芯月将最后一只花瓶推倒在地,回头看他站在那里,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忿忿道:“既然都要走了,还来管这么说做什么!滚!滚!本格格不要再见到你!”
柳无恒扫视了一下满地狼籍,目光看向正站在窗边微微发抖的绣红,直直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他言语里有着淡淡的关心,看到她被碎瓷片不小心刮伤的手背后,脸色陡地沉了下去。
“我没事……”绣红怯怯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芯月一眼。
柳无恒转过身,两步走到娇纵的格格面前,她究竟脾气有多坏?似乎越来越变本加厉,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伤害下人有多么恶劣吗?
芯月瞪着他们,美丽的唇瓣几乎要咬出两道牙印,可恶!自从这个绣红来了之后,他淡漠的眼里便只看得到绣红了。绣红受了伤,难道他就没见到自己的手也被刮伤流血了吗?她悄悄握起小拳头,咬着牙盯着他们。
“你先回去休息。”柳无恒先让绣红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与芯月两人。
他阴鸷晦暗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不可否认,芯月是极美丽的,满族女子一般长得比较高挑,尤其是她自小有习武,十五岁的身材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修长匀称,更别说配上芙蓉一般的精致面孔,多么吸引人的眼光。
偏偏,正一瞬不瞬注视他的男人黑眸中没有半丝欣赏,反而带着一丝嫌恶,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位格格到底有多恶劣。
芯月对上那样的两道目光,心被什么重重刺了一般抽痛,肺立刻都要气炸了。
“柳无恒,你给我说清楚!你那是什么眼光?你……”她还没说完,小手被一股大力一拉,手腕便完全落入他的掌中。
柳无恒铁青着脸:“格格以为每个人都要容忍你这刁蛮的性子吗?”
芯月想起他对绣红那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目光,痛恨不已,抬起下巴道:“本格格性子刁蛮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小小的护卫,凭什么在本格格面前大呼小叫?你……”
“记住,我现在已不是你的护卫!”他冰冷地吐出一句。
芯月本能地一颤,这句话像重锤锤在心头,沉重地无法呼吸。他不是她的护卫了,所以他要离开王府,离开她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她甩甩头,咬牙道。
“哼!”他冷哼一声,似乎从来没怕过她。做护卫时没怕过她,如今摆脱了护卫身份,更是无所顾忌,即便他没有任何身份地位,但他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她?
“哼什么?本格格想留你多久,你就得呆在这多久!没有本格格的允许,你休想离开王府!”芯月提高了声音,激动的小脸染上一片绯红。
柳无恒冷冷地注视她,她因怒气而双眸晶亮,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合着,一深一浅地喘着气。两双眼睛紧紧对视,她在他幽黑深邃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孔,那个正生着气张牙舞爪的女子是自己吗?
突然,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腕,漠然转身,声音平静了不少:“即使你贵为格格,全天下人都听从你的,格格也无权干涉一个人的自由。我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格格何必强人所难?”
芯月闻言,急步绕到他面前,不屈地瞪着他,“柳无恒,难道本格格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的么?”
不假思索地,这句话就急急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来不及阻止,同时并未深究其中原由。
“没有。”柳无恒回答地干净利落。事实上,刚才初闻她这一言,他不觉微微愣住,这话……这语气,多少有点小女儿娇态,她的表情忿狠、埋怨、失望,还夹杂着明显的痛楚,看得他心口莫名紧缩了一下。可是,单是这么一副装作让人同情的表情,就可以抹灭她的刁蛮和娇纵了么?
尤其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夜……思及此,一双如夜的黑眸瞬间添上了酷如寒冰的冷色,深深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恨意。
芯月呆住,万万没想到他这样直接,不留情面,一副真的很厌恶她,巴不得永远不想见到她的样子,真的好伤人!
“绣红就那么好吗?我堂堂芯月格格,竟然连个洗衣房的丫头都比不上!”
柳无恒紧抿着嘴,坚实的下颌收得死紧。绣红老实柔弱,他将绣红当自家妹妹,并无其他感情,只是徐总管对自己有恩,她又是徐总管的侄女,平日里芯月的怒气大多因为自己,才寻上绣红的茬。于情于义,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芯月呢,也并非全无优点,至少她聪明过人,能深得乾隆爷多年的疼爱并非仅靠“天意”而已。教过芯月的太傅与夫子无一不称赞她的才华,就连这七年来,她随他习武,常常累得腰酸背痛,她却咬牙忍了下来。
如果……如果她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随便发火,不要牵连无辜,那么她将是个很出色的女子。
芯月见他不回答,道他默认了。尊严被人抛在地上践踏了一般,尊贵格格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当下银牙一咬,抡起双拳就往他胸口捶去。
“可恶,可恶!柳无恒,你有什么了不起!”她一边捶着一边怒骂,手劲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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