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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天一天喜欢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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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啦」一声,「甜蜜蜜」的门被推开,田蜜蜜正想是不是严信桾回来了,转过头,看见的却是笑容满面的卜茉里。

    她有一些发怔。「呃……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营业喔。」

    「是喔。」卜茉里应是这样应,可似乎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在这一刹,田蜜蜜心跳如擂鼓,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点点刚才出去倒垃圾了,现在这一间店说来只有她一个——她吐出一口气,先不论卜茉里的来访有没有危险,至少在点点回来之前,她要小心一点才是。

    「那……那你坐一下,我倒一杯水给你。」

    「不用了。」卜茉里仍是一脸笑意。「我很快就要走了。」

    「是吗?」田蜜蜜松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卜茉里的五官瞬间在田蜜蜜眼前放大,然后一阵痛楚自她肚腹间无预警的传来——

    田蜜蜜瞪大眼,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卜茉里,只见卜茉里微微—笑。「所以我说了啊,我很快就要走了。」

    她眼一眯。「信桾是一个好人啊,本来班上只有他会和我说话的,可他现在却也不理我了,还叫我不要来骚扰你。」

    田蜜蜜忍住痛,可痛苦的感觉越来越甚,冷汗同血液汩汩冒出,卜茉里似乎也明白这样一刀是要不了人命的,她眯眸,危险至极的喃喃:「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喔……」

    她抬高了手,正要再补上一刀——

    「你干什么?!」刚去丢垃圾的点点一回来,正巧看见这一幕,她庞大的身躯吓得忙冲上来,自背后制住了卜茉里。「天啊!田姐——」

    她看到田蜜蜜的手捂着肚子,汩汩的血水渗出,染红了田蜜蜜的白恤和白皙的手。

    卜茉里狂乱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点点为了制住发狂的卜茉里,根本无暇顾及田蜜蜜,只好向门外大喊:「来人啊!救命——」

    田蜜蜜整个人倒在地上,血迹自她白色的恤晕染开,渐渐的滴到了地上。她痛得脸色发白、虚弱喘息;点点看得心慌意乱,向外呼救的声音更大:「谁来叫救护车——」

    「怎么了?!」在不远处听见点点呼救的声音,严信桾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一入门看见的便是田蜜蜜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他脸一白。「蜜蜜?!」

    「信桾……」

    田蜜蜜的说话声轻飘飘的,严信桾赶忙冲上,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喂!这里有人受伤了……」

    他报上地址,确认状况,忙拿了一条布巾压住她伤口。「蜜蜜……你振作一点,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他语音颤抖,手也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田蜜蜜还是好虚弱,她挤出一丝气力点点头,希望他安心。「信桾……」

    「嗯?」严信桾撑住她,眼眶泛红,天知道他有多害怕这样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他一双厉目狠狠瞪向卜茉里,这一刹是恨不得将田蜜蜜身上的痛苦以十倍的力道反击回去。

    「信桾……」不行了,意识越来越模糊,头好痛,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田蜜蜜混沌的脑袋做不出思考,若她真的非死不可,那,在这一刻,她只有一件事要交代——

    「信桾……炉子上……还有东西……在煮……」啊,这一次,她可没有忘记喔。

    天!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注意炉上的东西?!「好好好,我知道。」严信桾连忙保证,要她安心。

    「那就好……」她吐出一口气,其实,她还有更重要更重要的话想说,可是……好像没有力气了……「信桾……」

    「嗯?」严信桾握住她的手。

    「我……我喜欢……你喔……」

    是啊,她一直都是喜欢他的啊,就算他们之间有六年的差距,可她就是喜欢他了。过去她一直怀疑他的感情,也怀疑自己真有让他这样喜欢的价值?可直到这一刻,她是真正明白了,她喜欢他,好喜欢他,她喜欢的只有他了。

    她喜欢他,早已不止一点点。

    对不起喔……信桾,到这个时候才告诉你。

    只可惜,这一句话田蜜蜜已没有力气说出口,失血太多,昏迷了她的神智,她的意识渐渐远去,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闭上了眼。

    见到这一幕的点点很不安。「田姐……」

    「……她还有呼吸。」严信桾探她鼻息、确认她的心跳。这一刻,他的手脚冰冷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唯一乐在其中的只有卜茉里。「死吧死吧死吧,我才没有输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老太婆,你死了最好——」

    严信桾眼一红,气得上前甩了她一巴掌。「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光凭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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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蜜蜜作了—个梦。

    梦中,她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个人经营一间小餐馆,盲目的喜欢董向濡,日子没有什么太多的起伏,这一辈子便这样平顺的过去了。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就是这样了,一个人,大不了再多一只猫或是狗,很平静,也很安稳,可莫名的,她知道,这并不是她要的生活——因为那个人出现了。

    他的出现,也点亮了一直以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小角落,令她再也不愿孤独一人;他的出现也让她明白了,两个人的幸福是增倍,痛苦却会减半。

    所以,她一点也不后侮。

    而当田蜜蜜朦朦然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呆了一会,花了不少的时间恢复意识。她想到自己被人袭击,挨了一刀,那,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

    第一个想法冒出,接下来便是第二第三个想法——糟!她昏迷了多久?严不严重?田蜜蜜吐出一口气,想动,却只是「想」而已,她再吐一口气,信桾他……一定很担心她吧?

    一想到这儿,田蜜蜜便使尽力气想要起身,无奈虚弱的身体一点也不配合,她着急,连自己肚腹上刚缝合的伤口也顾不得,硬要撑起身子——而刚自洗手间回来的严信桾看见的便是这教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你干什么?!」他忙冲上前撑住她,不许她再多动一分一毫。

    田蜜蜜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蓄积的气力也因他这一吼而全不见了。

    她任由严信桾扶持,熟悉的温度自他宽大的掌心慢慢渗入她的皮肤,田蜜蜜正要开口,喉咙却因为久未进水而干涩得吐不出字句。「信……信桾……」田蜜蜜才吐出两个宇便止不住猛咳。

    严信桾按下救护铃,再连忙倒了一杯水叫田蜜蜜喝下。

    久未进水的喉咙受到温水滋润,田蜜蜜感觉'炫'舒'书'服'网'多了,断断续续的字词也终于成句:「信桾……我、我没事……你……你不要……太担、心……」

    严信桾瞬间一愣,望着使尽气力说出这一句话的田蜜蜜,在这一刹,他只感觉自己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她,然而她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告诉他不要太担心……他软了身,整个人埋在手臂间,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有多无能为力。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信桾?」

    「醒了吗?」

    主治医师跟着护士来到,见到医生的脸,田蜜蜜一愣!「予睫?!」

    「嗯,还认得出我是谁,看来挺清醒的。」一身白袍的女医师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自护士手中接过体温计亲自探田蜜蜜的体温。「差不多退烧了。」

    「退烧?」田蜜蜜不解。

    「你被人刺伤,所幸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内脏和骨头,你会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伤口发炎并发了一点发烧的症状,大致上应该没有问题……伤口是我缝的,我尽量帮你弄漂亮了,但多少会有疤痕留下,还有其它问题吗?」汪予睫挑眉一问。

    「呃……没有。」

    「那就好。」她自护士手中接过病例,在上面草草写了一些字。「其它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修养几天便可出院了。你麻醉刚退,伤口会有一点痛,痛的话自己拿止痛药吃,药我交给那个小伙子了。」她指指从刚才便不发一语、脸色算不上良善的严信桾。

    把要交代的事说完,汪予睫便自顾自地离去。对这个大学同学不冷不热的作风田蜜蜜早已习惯,不过她知道她这个同学是不屑她这种小手术的,肯替她动刀,便表示了她对她的关心。

    等到医生和护士通通走了,病房里再一次只剩下田蜜蜜和严信桾两人——不知道是不是汪予睫刻意安排的,她躺的是间四人病房,可奇异的是连半个「床友」都没有,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严信桾;严信桾不开口,田蜜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信桾……」

    她试图叫唤,可严信桾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撇开头,照样不发一语。

    田蜜蜜不明白他这样的行为是因何缘故,他从来不会不理她的呀……猜他或许是没听见,她又开口:「信桾?」

    严信桾仍是没理她,唯一的反应就是他本来阴沉的表情看来更阴沉了。

    于是田蜜蜜慌了。「信桾、信桾,不要不理我……你生气了吗?」她好怕他真的不理她了啊。

    见田蜜蜜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任严信桾再硬也硬不了多久。他吐出一口气,回答了一句:「我没在生气。」或者,他是在生气,可他气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不信任的——自己。

    「……点点都告诉我了。」

    「咦?」

    「她说,你曾经告诉她那个女孩子……卜茉里的言行很奇怪,觉得她有一些危险……可是,你一句也没有告诉我。」他真正气恼的是这一点。

    而点点也不觉得卜茉里有那样大的危险,因而未及时把这一件事告诉他……他若是早知道她的精神状态如此不稳定,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他绝不会以那样浮泛的方式去警告她不要再去打扰田蜜蜜,而他也无法接受她的感情——

    他恨自己这般不缜密的行为害了田蜜蜜,也恨自己不够能力让田蜜蜜全盘托付和信赖。

    他是真的恨极了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于是,田蜜蜜了解了,她懂得严信桾的愤怒与悔恨;可另一方面,她也不愿看到他如此看轻自己,她不是不信赖他,她只是——「我怕你担心……」

    「结果呢?你的怕我担心造成了我现在的后悔莫及。你知道……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倒在地上的那一刹,我以为……我以为我的心脏就要停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尽管已事隔两天,他仍是不愿去回想当时的感觉。

    他真的害怕……他会就这样失去她。

    田蜜蜜因他的话而心痛了。信桾的样子绝对说不上好,他的胡渣未刮,眼下深渊三尺,头发更是前所未见的紊乱——也许,她自始至终以为为了他好的顾虑,才是真正深深伤害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信桾……」她好想抱住他啊,无奈现实不允许,她动不了,只好垂下眼,可怜兮兮的哀求:「信桾……你可不可以……再过来一点?」

    严信桾望着她,叹了一口气。面对她,只怕再硬的心肠都要软了,何况他对她从来就硬不起心肠。

    他依言上前。

    见他愿意配合,便是成功的第一步,田蜜蜜继续要求:「你可以……握我的手吗?」

    严信桾握了。

    确切触摸到对方的体温,田蜜蜜才有了自己已醒过来的真实感。她吐出一口气,露出淡淡微笑。「信桾,你的手好暖喔。」好温暖好温暖啊,这一双手到底温暖了她多少次呢?

    田蜜蜜自问,可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她数不出来。

    「……是你的手太冰了。」失血过多加上发烧出汗,她脸色苍白,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风一吹便会倒。

    可明明都这样虚弱了,她却还可以露出笑容,甚至叫他不要担心……这个他爱上的女人,不只细心温柔体贴,甚至此任何人都来得坚强。

    他爱她他爱她他只爱她……他不能失去她。曾几何时,他自以为的人生早已整个颠覆,他的人生就是她,再也没别的了。

    「信桾。」

    「……嗯?」

    「那个女孩子……她会怎样呢?」

    严信桾一震,不问也晓得田蜜蜜口中的「那个女孩子」是谁。他很想控制自己,因为他明白田蜜蜜不喜欢听到那样的答案,可他仍是掩不住的流露出一丝憎恶。「她……昨天在检察官那儿接受侦察,后来她的家人以她身体不适为理由将她保释回去了。」

    「那……」她可以不要告她吗?

    了解田蜜蜜的下文是什么,严信桾直截了当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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