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半面红妆 >

第15章

半面红妆-第15章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沙弥的影子,只有他和她两人。
张晋良走到木鱼前,轻轻敲了敲,郑重念道,“阿弥陀佛”
她压抑着紧张,把手伸到他面前,冷着脸说“把签还我。”
“先到者先得。”
谁都瞧得出来,他是在故意戏弄她。
不想跟这人有太多的纠缠,她咬着嘴唇,忍住了心里的怒火,转身要离开,又被他瞬间拉住了胳膊,她像被毒虫蛰了一下,立马逃离了。他笑着把签递还过来,她看了一眼,没了兴趣,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是一支签,不可知的东西怎可能被预言?不信也罢。
“今天解签的是慧明大师,千金难买一句吉言”他瞧出了她离去的心思,“如果错过了,可没那么好运了。”
他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
她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出签,准备从大门离开,又听到他的提示,“慧明大师在后院。”
见她头也不回地从前门出去,他嘴角的笑意嘎然而止。
赏着林子的美景,随意晃悠着,竟不自不觉跺步到慧明大师的禅房前,进与不进,内心的矛盾从未有过的强烈。
“施主,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回来了,何必逆着天意呢?”
房内传来慧明大师的话音,他顿了顿,转身进了去,见到大师盘坐在铺席上,宛若大殿上的活佛,诚恳拜了拜,回话说,天意也不过是看人的心境行事罢了。
大师笑了,说,“看来施主主张事在人为,那又何必再来找老衲呢?”
终还是辨不过他,他亦笑了,借口说,替朋友解签。
问了签号,大师敛起了笑容,问道求签之人的情况。他说是位女子,名叫晚茹,芳龄二十二,然后把生辰八字一起报了出来。与他人闲聊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不想记得如此清晰,心里想笑话自己,在大师的面前,却只能装着无意。
“所求何事?”
“姻缘。”
大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有姻无缘,有缘无姻,这本是支上上签,全因为一个“晚”字给搅了,可惜!可惜!”
有姻未必有缘?有缘未必有姻?
心里重复了一遍,知道这话里的玄机需自己参悟,他道了谢,出了禅房。
几间庙堂始终不见常妈的影子,芝茹真有些急了,她不是不打招呼随意离开的人,莫不是出了意外?问了扫地的和尚,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好在上山的香客不多,除了刚才碍眼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俗客的影子。
要去后院吗?
凌空而望,视线被腾起的云雾遮挡了大半,太阳退去了红色的外衣,暖暖斜照在古墙上,鸟儿的鸣叫声给寺庙平添了几分清幽。她手扶在石栏上,探身望了望。
“找人?”
身后是让人熟悉厌恶的声音,她不想回话,侧过身准备逃开,被他拉了住,不同于以往,这次甩不掉,躲不开。
他到底想怎样?
以前不知道她是谁,倒也情有可原,现在明知晓她跟博文的关系,明知道这是在寺庙在嘉渝镇…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后来索性一动不动,任由他牵着,以为他牵够了,无趣了便会放开,不想她的顺从倒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向前了一步,与她近在咫尺,听着他的呼吸声,似乎一抬眼便能碰到他的下颚。
他凑到她的耳边,暖烘烘地吹着热气,“林博文能给你的,我也能,林博文给不了你的,我也能。”
什么意思?
她凝望着他,浅浅一笑,“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不是替代品,你也不姓林。”
这句话显然打击到了他,他放开手,满眼怒气,冷笑着说,“姓林?”
“你以为你能姓林吗?”
“张林两家早已联姻,聘礼都下了,成了不争的事实,而且林老太太在他儿子婚姻大事上决不会退让,林博文早晚会成为我妹夫。他什么都能给你,就是给不了你这个名份。你可以成为张太太,李太太,永远都别想当林太太。”
联姻?聘礼?
博文没向她提及过。
博文虽然经常哄她,可不会在这事儿上欺骗她,若是真订了亲,为何每次见面,他都不道明,偏偏这个时候说出来,他在撒谎,他在调拨她和博文的关系…可他没道理挑唆。
她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不在乎。”
想起了第一次相遇时,她对他说的话,“我不想我丈夫不开心”
心里明明比谁都在乎,却一次比一次逞强。
这丫头,怎么会傻得让他心痛?
没有再继续寻找常妈,她径直下了山,临走时知会了小和尚,如果有位妇人打听她的去留,就说她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踏在石阶上,轻风微微拂动,摇曳的枯叶便悉悉飘落下来,砸在她的脑袋上,不是一般的沉重,想低着头,却倔强的强忍着。
张晋良真是可恶。
他凭什么对她说这些?
开始是替身,现在是做着不切实际美梦的“林太太”。
她又没得罪他,又没招惹他,不过是在寒水寺嘲笑过他,不过是每次遇到时多瞪了他几眼,不过是在他面前无所畏惧。
对不起,你是个坚强的女孩…
她终于低下了头,笑了,眼泪却啪啪地滴落下来,拦都拦不住。
原来,她又错在了坚强。
上山的人渐渐密集,她捂着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不小心哽咽了一下,便附带着咳嗽几声,掩饰着。 踏着青石板的落叶,心里默默地念着,一片,两片…不知道数了多久,踩了多少,只知道跟着他们,沿着他们,她不会迷失,她可以回家,她只有脑子昏昏地才会忘记所有的一切不快。
“少奶奶”
常妈担心的呼喊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回来,她愣了愣,问常妈,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庙里吗?常妈也是一头雾水,说,一个和尚的提醒说她早离开了。她是下了山,可似乎应该在常妈之前,常妈既然先她一步到山脚,没道理不会在路上发现自己。
是他在背后恶意搞鬼?
先把常妈支开,然后专门找机会伤她 。
太可恨了。
回了家,未调整好情绪,便接到博文的电话,问她今儿玩得开不开心?
她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拽着电话线,苦涩地笑着说,“开心”。
回答了不开心又能怎样?把张晋良给毙了吗?世上能逼迫他的人,他只有就范的份儿。
他说开心就好,晚上想吃她烧的菜,还要喝她熬的咸咸淡淡的粥。
她“嗯”了一声,威胁”地口吻说,如果不准时回来,她会全部倒掉。
他爽朗地笑了两声,挂了。
下午写了张菜单给常妈,让她照着准备好。常妈见她面容苍白,问她要不要休息休息,晚饭的事儿还是她自己来。她摇了摇头,说博文难得在家吃一餐,不能让他失望。
摆上了烛台,点燃了橘色的烛光,熄了璀璨的灯火,去了蝴蝶兰的湿气,淡淡的清香逐渐弥散开来,片片跳动的紫色身姿顿时让寂静的餐桌洋溢着温馨。
为了表扬他准点到家,她故意躲在了客厅后门,待他脱了风衣,扯了扯着衣袖,趁罗顺离开的空荡,便小心翼翼地跺步到他身后,伸出手准备从身后抱住他,不想他竟突然回了身,未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快,她吓愣得呆站在那里,手僵在空中,心惊肉跳的,半天未回过神。
他嘴角翘翘,笑望着她,她赌气捶了他一拳,却被他握了住,眼神穿过她,对身后的人说,“晋良,请自便。”
“嗯”
闷闷的一句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意识里被林博文牵着,随着他的步子进了餐厅。
那人不是要走吗?怎么会回来?
背后嘹亮的脚步声不止是讨厌,还有些后悔。似乎今天下午精心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他。如果知道他要来,她早把这些菜用油盐酱醋糖辣独独做上四份,要么是酸的可怕,要么是咸的可怕,让他那张毒嘴,尝尝酸甜苦辣的味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6)
本就准备了两副碗筷,不想看到那张厌恶的脸,她要回房,却被林博文抢了先,命常妈再备副餐具。虽临着他坐着,她却忐忑不安,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饭菜没了胃口。好在燃的是蜡烛,给细滑的脸上涂了一层橘红,若是白炽灯光,卡白的脸色不知会把人吓成什么样子。
他不是多疑的人,可派出去的人给的报告太让他心里犯怵。
“张副司令单独见过杨小姐,至于跟她谈了什么,听不清楚,只是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张副司令紧牵着杨小姐的手不放,最后杨小姐对他笑笑,离开了。”
“今儿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她竟然对他说,开心。
现在他带了人回来,倒要看看,她怎么开心?
席间的谈笑风生让她成为另一只摆设,微笑着,倾听着,沉默着,脑子里却不停念叨着“散席”“结束”。
“饭菜可合口味?”他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
张晋良回了礼,“不错”
他握住了餐桌下她的手,就餐时,他向来不会这样,她潜意识里挣扎了一下,见他望着自己,又顺从地任由他牵着。
“若是喜欢,多留些时日,再尝尝晚茹做的点心。”
还要停在嘉渝镇?
她身子微微一动,听到“不了”的答复,顿时松了口气。
“安阳的事情一日解决不了,军区便一日不得安宁。司令是担心拖得久了,张扬联合了第四军团的吴铭起共同发难,战事一触即发,这边恐怕无招架之力。”
他嘴角微微一翘,松开她的手,她明白地起了身,斟满了一杯红酒,见对面的酒杯也是空的,不得不转到了那人的身边,极不情愿地倒满了。
“司令待人一向宽厚,是人人敬仰的英雄,也是我们敬重的长辈,谁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动刀动枪。再说了,建国已有四年,一切皆成了定局,百姓生活稳定,经济逐渐复苏,张扬是识时务的人,明白“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不会有谋反这种愚蠢的想法。不过话说回来,若他张扬真有了谋反之心,我林博文首当其冲灭了他”
张晋良端起酒杯,与他的碰了碰,玻璃的响音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有了世文这句话,就算他联合了吴铭起,司令也可以高枕无忧啊!”
餐厅里回荡着虚假的笑声。
这顿饭吃得特别压抑,除了公事,倒没提及其他,饭后两人也是在客厅里坐着,听着留声机的曲子,慢慢品着清茶。
她帮常妈收拾好一切,见来人没有离开的打算,便走到博文身边,悄声说,自己先回房了,待他点了头,继而对张晋良礼貌一笑,径直上了楼。
她没有注意,有两双眼睛始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紧锁眉头为了谁?她浅浅一笑因为谁?她匆匆离去又是何种原因?似乎每个人都在猜测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卧房的门敞开的时候,她没有知觉,显然已经熟睡了。
他今天喝得不是很多,却昏昏有些沉醉,手摸索了半天找不到开关,只好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床边,脱了衣服,不闻不问钻进了被子,触到如凝脂的肌肤,禁不住搂着她,探索她的后颈,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她被闹醒了,躲着他,后来干脆推着他。
拒绝他?
因为别人拒绝他?
“博文,不要,我好累”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累?是上了丽茗山惊喜过望?还是晚上见到了“分别的人”悲痛欲绝?上午,她怎会任由其他男人牵着自己的手不反抗?现在,他不过是想要她,她倒抗争的利害。手再次探进她的睡衣,她越是推托,他越是感到为了别人而抗拒,动作再也没了轻柔,变得莽撞。
客厅里的钟响,让他清醒过来。他不能这样待她,她不喜欢,她会走掉。克制压抑了心里的火气,他放开了她,起身准备离开,不想被她从身后抱了住。
似乎觉察到了他的不一样,她柔情似水地问了他一句,“博文,怎么了?”
是啊,他是怎么了?谋反也好,政权也罢,世上所有的事都能在他的掌控中,可他却发现,唯一掌控不了的是她,怕伤了她,怕失去她。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她靠在他的背上,喃喃地说,“博文,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人,这辈子只属于你一人”
他知道她从来不撒谎。
无论心里暗藏的不悦有多少,囤积的不满有多深,顿时随着那句话烟消云散,找不到一丝踪迹。
芝茹没想过林太太会主动打电话找她。
记得林太太在时,他向来是三更半夜趁着园子的活物遁迹了才溜进她的屋子,活像见不得光的偷情男女。林太太走了,他才光明正大地随时随地出出进进。她一直明白这层关系,本身也不是特别在意,根本没考虑过有一天会面对他的家人,她只是纯粹地想跟他在一起,就像待在这个园子,干干净净地,不惹世俗尘埃。
“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吧!”
林太太显然是有备而来,语气铿锵有力,虽然和蔼依旧,但突如其来的架势多少还是让她的心悬在空中,落不下来。
她把紧张强压在心口,坦然一笑,问,“林太太,你的偏头痛好些了吗?”
一听她的话,林太太乐了,“丫头,什么时候来一趟昌平?我的偏头痛是好了,可心病又犯了,别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说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