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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虐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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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的慌张,沈君瑜自是看在眼底,却故作没有瞧见的搭腔道:“那好吧,你且放在这儿,我待会就喝。”
“姑娘,药还是趁热喝的好。”小丫鬟怕沈君瑜眼下答应,等她一转身又将药倒掉,所以坚持将药到她嘴边,一幅非要亲眼看到她喝完不可。
其实,这也是秦婉歌交待她的。
沈君瑜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单手接她递过来的碗,小丫鬟刚一放心松开手,就见白碗啪的一声掉在床上,黑呼呼药汤瞬间湿了一片。
小丫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被褥上一大摊黑的像墨水一样的污渍有点想哭,那是她熬了一个时辰的药啊,就这样轻易被打翻了,大小姐吩咐沈君瑜的药一顿都不能少,这就意味着她又要重新去熬。
沈君瑜看着她眩然欲泣的模样,在她发飚之前,故意装出一幅委屈的样子抬起刚才端碗的手,那上面赫然被药汤烫红了一大片,就见她一边抚过上面,一边嗤嗤喊痛。
小丫鬟见此,怒气也便消了一大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跑到外面捧了一大把的雪给她敷伤处。这一烫一冰,让沈君瑜原本混沌不清的大脑立时清醒了不少。
待小丫鬟出门又给她重新熬药时,沈君瑜很快穿好衣服扯下被罩悄悄的溜出了府。
闭不出户的在家里躺了许多天,这一出门,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雪,凛冽的寒风呼呼直向颈脖里灌,犹如无数只小手见缝插针的往里面钻。这一吹,身体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大脑又清醒了许多。
从大街拐角处的药房出来后,外面阴沉沉的天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了沈君瑜一身,有着厚厚积雪的道路上,布满了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就在她站在雪地里,微眯着眼看向茫茫长空,头顶上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把油纸伞,沈君瑜回过头,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
周青略微苦涩的牵起嘴角,“你还好吗?”
沈君瑜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明天就是除夕,我已经跟我爹说了,明天向你爹提亲。”他眉眼柔和的看着她,“我喜欢你很久,从第一次认识你就喜欢你。”
沈君瑜瞪大了眼,一时之间,周青话里的冲击力远胜过秦婉歌在她药里下毒来的强,怎么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这一刻,她忽然很想放声大笑,然后将周青痛骂一顿。
但她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最后,只是敛了眉眼,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那晚,她回到秦府,打发走了平日里伺侯她的丫鬟,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了一晚上簌簌而落的雪花。


☆、第二十四章


明月跟秦婉歌是在四更天的时候回来的。
两个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默默无言。
送明月回小院的时候,看到沈君瑜坐在台阶上等他们,明月见沈君瑜躺了许此日子,终于醒了,像见到熟人一样,眉眼舒展的朝她奔过,方跨出几步,秦婉歌便一手扣着他的手心将他拉到身边。
沈君瑜摇晃着几乎冻僵了的身体,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婉歌。 
昔日自恃骄傲的秦婉这次却败下了架子,眼里的神色从复杂转向忧伤,“君瑜,若我说,希望你把他让给我?”话音落下,她脸上便真的只剩下一种哀求。
明月似是被她抓的痛了,不悦的挣扎的起来,一边看着沈君瑜哇哇的叫着,好像正不满自己被当作东西可转手易人。
沈君瑜瞥了他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清冷的空气,压抑着心底的悲愤,冷笑道:“如果你秦家大小姐能把最珍贵的东西让给我,我就把他让给你。”
说什么言好如初,姐妹情深,不过都是些披了动人外衣的幌子。
她真心相待时,她将那些真心视作敝履。
她选择原谅时,她却只为夺她身边之人而来。 
毫无防备就注定被伤的片甲不留。
秦婉歌缓缓垂下了眉眼,空气中有种浓到化不开的悲伤,沈君瑜别过头去,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要承担的后果大不了就是被赶出秦府。
“铛~”一阵金属撞击过的声音。秦婉歌扯下颈脖间的金锁拾起沈君瑜早已冻僵的手将其交到她手心。
“我愿意用秦府大小姐的身份跟已定好的婚约来换。”
沈君瑜惊诧的回过头看着她,她眼里的绝然让她深深的感到一阵后怕与说不来的感情,“你……”
“我不是演戏,也没什么阴谋。”秦婉歌咬着下唇,呵出来的白气转眼扑面消失,“我只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沈君瑜扯了扯嘴角,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打算撕破脸皮,从此她走她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却不料,一时气话竟被当了真。
“我……”沈君瑜还想反驳些什么。
秦婉歌凤眸一凛,“你不能反悔。”说完便拉着明月快步出了小院,只剩下沈君瑜握着冰凉透骨的金锁站在原地如同一具新生的雪人,忘了言语,忘了动作,忘了悲喜。
天大亮的时候。
小小院落抬进了一箱又一箱糊着火红方纸的聘礼,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来看热闹的人围了一院子,顿时让原本干净的雪地皆化作污水脏乱不堪,院门口的枣树上积压的雪花也如盐巴簌簌而下。
狭窄的屋子里沈老爹、周管家、周青脸上皆是一片喜色,只余沈君瑜一人远远的坐开,怀里抱着小雪团,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身上的毛发,眼神涣散,神思飘忽,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她无关。
涂着浓厚脂粉的媒婆坐在中间,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条线,头上偌大的红牡丹晃的一干来看热闹的人移不开眼。
正在沈君瑜发呆之迹,媒婆那双布满厚厚纹路的老手忽地拉起她的手跟周青的手搭在一起,她条件反射的想抽开,周青却忽然用了力道握的紧紧的,面上却依旧笑如春风。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摆出一幅无辜的模样。
身后,两位长辈见她终于有些反应,又见二人这般亲昵互动,不由松了口气,沈老爹更是当场就拍了桌子同意这门亲事。沈君瑜刚想反驳,沈老爹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肠道,“君瑜,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可不准再孩子气了。”虽说言语慈蔼,语气却不容抗拒。
“爹……”沈君瑜急急道,勉强她嫁给不喜欢的人,这样的婚姻真的好吗?
“爹都是为你好。”沈老爹眼里有了一丝厉色。
那样破不急待定下的婚事,真是为了她好吗?
一只细致的金镯变戏法似的套在了沈君瑜手上,上面依稀还有周青手上留下的余温,只见他含着一抹柔软温吞的笑意,轻声道,“我喜欢你是真的,要娶你也是真的。”
直到所有人渐渐散去,沈君瑜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保持着方才僵硬的姿势,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净是荒唐。


☆、第二十五章


入夜。
外面灯火笼罩,礼花漫天。
一年一度除夕节,家家张灯结彩,阖家团圆。
只余诺大的秦府,吊着几盏随风摇晃的大红灯笼,映出惨淡的光。
这会儿,全府上下皆到大堂吃年饭,领月奉跟赏银去了,只有沈君瑜借由身子不适早早熄了灯。
却不曾睡下,只是睁着眼,神思游离。这一天发生的诸多事情,哪能安心?
傍晚时分,便听说秦婉歌消失了,连带着还有明月,秦老爷跟夫人只道她最近玩的野,经常不归家,便没放在心上,只随意派了两人出去寻去了。
别人不知道,沈君瑜却知道,秦婉歌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此时,拿秦婉歌修给她的一封信与那条旧金锁,心里五味陈杂。
门扉响起轻叩声,屋外传来温润的男声,“今晚除夕,能跟你一起守岁吗?”
不用猜,也知道是周青,除了他,没人愿意对她这般花心思。
窗外冷风呼啸,听的心生惊寒。
“我今天有点累了,不便熬夜。”沈君瑜淡淡道。
“可是……”屋外的声音略停顿了一下,又慢慢传来,“我买了孔明灯,想跟你一起……”
“我已经歇下了。”沈君瑜打断道。
许久,屋外终于恢复了一片死寂,只偶尔听见远方传来几声烟花炮竹炸开的声音。
沈君瑜紧了紧身上的棉被,觉得还是冷的慌,尽管疲惫至极,思绪却格外清晰,一点要入睡的心思都没有。翻了个身,视线投到糊着旧窗纸的窗户上,上面隐约跳跃起一点红光,开始以为是外面灯笼投射上去的,便没太在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红光渐渐越扩越散,直到覆盖了整个窗纸。
沈君瑜因为发呆太久,终于意识到一丝不对劲时,周围温度已经骤然高升,耳边再也听不到烟花炮竹的悠远声,另一种由远至近“啪啪”作响的混乱声几乎掩盖一切。
沈君瑜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步伐急切的奔到门口,打那门的一刹那,一阵火光迎面扑来,头发瞬间烧焦一截,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令她摄憾到无以顾瑕,外面漫天火光如洪水猛兽一样袭卷整个秦府,眼前能看到的亭廊楼阁皆作了这大火中的柴木。
她所居住的这个小院是以前秦府放置药材的一个小仓库,也是秦府最偏僻的角落,所以,直至别的地方都已葬身火海,这边方才蔓延,不过,也不能侥幸,四周全是扑面而来飞溅的大火,想逃也是插翅难飞,被吞噬不过眨眼功夫。
沈君瑜惊慌失措的退回屋里,四处找能扑火的东西,一翻折腾皆是白忙活,且不说这样的大火纵然身边有井有水,想扑灭,简直痴人说梦。更疯刺的是,最后能找到的水源只有木盆里的半盆冷水。
漫天大火很快侵蚀了这座破败小屋,沈君瑜看着摇摇欲坠的屋顶与四周依次坍塌的墙壁,捂着面颊咳的心肺俱裂,眼前越来越浓烈的火花与烟雾终于让她挣扎不动晕倒在地。
时间很漫长的趟过,这其间,似是有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剧烈的痛楚深入骨遂。



//。。  。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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