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的青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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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电话。
“喂，苏远吗？”柯微的声音柔柔糯糯的。
苏远心里那个乐开了桃花五六七，嘿嘿，丫头，最终沉不住气了吧，来道歉了吧？
“嗯，是我。”啧啧，咱苏少这闲闲淡淡的口气，心里都海啸了，嘴里还藏得一点痕迹不漏。
“哦，我是柯微。”
“……”
咳咳咳，苏少这是好久没跟柯微说话了，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她这嬷嬷脾气。我说您能不能别说废话，直奔主题啊？
苏远只好技巧性的引导柯微：“有事吗？”
柯微在电话那头又磨叽了会儿，说：“也没什么事儿，就问问这个星期五你有空没有。如果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苏远拿过台历一看，星期五，情人节！苏远觉得此时的一切都完美了，还以为这丫头不开窍，这不，都这明显了，还需要别的暗示么？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了。
“嗯，有空的，那我去接你？”苏远八百年没这么温柔地说过话，还完全不知不觉。
“不用麻烦了，约个地方，我自己过去就行。”
挂上电话，苏远的眼睛还眯眯的。今天才周三，苏少恐怕这两天都睡不着咯。
而那头的柯微根本就没注意周五是个什么大日子。她本来是想约周四，也就是明天的，可又怕太仓促了，人家说不定有事儿呢。所以一折中，就往后延了一天，延到了周五，传说中的二月十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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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微平时很随意，但跟人有约还是会把自己打扮得能见人的样子。说好去“四季风”吃饭，大约离柯微家稍微近一点，而苏远要多走一段路程。不过苏远有车，所以柯微也没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柯微一样一样检查着包里的东西，钥匙、钱包、餐巾纸……边走边念叨，也没抬头，结果撞上了一堵肉墙，味道很熟悉。
“走路都不看，要不是我拦着，我的车恐怕现在都被你撞坏咯！”苏远轻轻搂着柯微，笑着打趣她。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自己过去吗？”柯微顺口问，往后退了一步。
“怕你慢慢吞吞的，我一个人坐在店里多无聊啊？”
柯微觉得苏远说得有道理，便笑着点点头。
今天的苏少那也是精心拾掇过才出门的，这人长得帅就是有优势，稍微那么一收拾，就胜过人间无数啊！
柯微以纯欣赏帅哥的角度夸赞了一句：“苏远，你今天真帅！”
从来将夸奖当平常的苏少被柯微这么一夸，哪里有不喜欢的？只是啊，他是会装的祖宗，可不能跟毛头小子没见过世面一样不淡定。
苏远浅浅一笑：“配得起你今天这身打扮就好。”
瞧瞧，这既夸了柯微，又抬着自己，还将两人凑了一对儿，一箭三雕，箭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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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季风”，人多自是不必说，幸好柯微做事蛮仔细，早早地定了位子。要不然，排队都怕轮不上了。苏远很绅士地给柯微拉开椅子入座，柯微也客气地点头道谢。
服务员在旁边等着点餐，很自然地就将菜单给了女士，柯微转手递给苏远。
“今天说好我请客的，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苏远笑着接过，又问服务员：“你们今天有什么特别菜色吗？”
服务员很敬业也很专业，立刻将今日特色菜像念广告词一样念了一遍，图个噱头，苏远点了“怦然心动”“水晶之恋”和“此生不渝”。
据服务员说，今天的菜都是两人份的，这三个菜供两个人吃绰绰有余了。结果菜色一上来，还真是那么实诚啊。盘子够大，份量够足，可就是……三个菜是放在一个超大的盘子里，以情侣同吃的方式摆放的。
苏远已经料到会有些名堂，却不晓得是这么……这么妙！
柯微见盘子够大，也没说什么。她刚刚才晓得原来今天是情人节，难怪这满眼都是一对一对的鸳鸯。
看着对面的柯微，苏远不得不说，这丫头的情商太低了。她没有介意菜色是这么摆放的，因为这根本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苏远吃这个菜的时候，柯微就吃那个菜，苏远为了和她亲密点，跟着她去吃同一个菜，她立刻又转到了别的菜上。两个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地吃了一顿“浪漫晚餐”，累得苏少手都抽筋了。
吃完结账，柯微还真拿着账单就准备起身，苏远一把夺了过来，叫柯微先到车子旁去等他。柯微知道在外吃饭都是男生付钱，或者AA制，万不会叫女生付钱的。她以为苏远是为了撑面子，这里人多，怎么好叫她去付钱？柯微想通了这一点，还暗暗觉得自己脑袋好使，连这么拐弯抹角的事儿都能让她想顺咯。柯微决定待会儿私下里再把钱给苏远。
站在车旁的柯微一直朝“四季风”的门口张望，就是没见苏远出来。结账要这么久？不会是钱没带够吧？还是，又上厕所去了？柯微这也是太冷了才会东想西想，再两分钟苏远要是不出来，她就进去找人去。
还好苏远出现得比两分钟早了一点点，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紫玫瑰。柯微笑呵呵，迎上去就接过了花。
“这饭店还真洋气，吃个饭还送花！”苏远一听，脸都跟花一个色儿了。他从后门绕了老远的巷子给买来的，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看要怎么送给柯微，结果人家直接把功劳算在饭店头上了。
不过，柯微都这么说了，苏远要是再去辩解这是自己送的，不是饭店送的，倒也显得不大气，太矫情。所以，苏少将这口鸟气硬生生吞下去了。
看时间还早，苏远提议去世纪广场走走。今天是情人节，那里肯定有些特别的节目。柯微吃得太饱也想活动活动，散个步也不错。
哎，她是吃饱了，可怜苏少根本没吃上啥，光顾着赶上这丫头的脚步，却往往慢那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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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广场，苏远去找地方停车，叫柯微就站在纪念碑下头等着他。柯微有点冷，瞅了瞅四周，跑到一个小精品店里买了围巾和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远一回来，只看见一只肥肥的“北极熊”，眨着一双傻愣愣的大眼睛。微微勾起唇角，苏远走过去，准备牵柯微背在身后的手，结果一下被柯微拉下脖子，一条围巾扎扎实实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儿。于是苏远就变得跟柯微一样，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乌溜溜的眼。
“哈哈，真好看！暖和吧？”柯微对自己挑的东西向来都是带着赞许的眼光。
苏远是真暖和了，也不知道是围巾把身体捂暖了，还是柯微把自己的心给捂暖了。
“来，还有一双手套，戴着试试。”苏远乖乖地伸出手，让柯微给他戴手套。柯微自己是戴着手套的，所以不太灵活，弄了好几次才将苏远的两只手都戴上手套。完事儿了还拿着苏远的手，像玩具一样互相拍了拍。苏远也由着她，脸上满是笑意。
34
心有灵犀 。。。
左跳财，右跳灾。
今天早上一起床，柯微就感觉到右眼皮在跳，按老人的说法，这个兆头不太好。
柯微对于迷信之说坚持一分为二的原则。在劝别人的时候总是力挺唯物主义无神论，轮到自己了，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胆小怕事的柯微决定上班出门不坐公交车了，还是打的吧。今天运气背，怕在公交车上遇到不好的事儿。这新年还没完全过去，别赶上偷盗大军的末班车，成为“无偿捐献”的傻帽儿。
到了学校，柯微认认真真将自己的工作安排先记录在台历上，免得自己马虎忘记了。中午吃饭，她等着食堂的高峰期过了再去，尽量避免人山人海的场所，人多事儿就多。在她心里，自己倒霉也无非是遇到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可能更多了。
直到下午快放学，这一天都跟过去的无数天一样，无惊无险。柯微将学生遣散回家，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听见沈贝在接电话。
“好的，好的，麻烦你直接送他去医院行吗？我立刻过来！”
医院？难道是曹敏？柯微手脚瞬间冰凉。出事了，曹敏出事了！将作业本一撂下，柯微就冲出校门打的去医院。原来有灾祸的不是自己，而是曹敏。柯微并不了解情况，只听见沈贝的几句话而已。但她就是肯定，一定是曹敏，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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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前台询问，刚进来的病人送到了三楼急诊室。柯微赶到的时候，沈贝还没到。
确实是曹敏，他在来接沈贝下班的路上出了车祸。主要责任在于肇事司机，还算负责的司机把曹敏送到了医院，并留在病房外等候。
肇事司机一见到柯微，立马上来道歉：“您是伤者家属吧，真对不起，我赶着去机场接人，本想趁红灯之前冲过去，结果撞上了伤者，我真不是故意的。”
柯微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想着曹敏还在里头躺着急救，柯微的心绷得紧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肇事司机以为她被吓着了，一个劲儿地安慰：“医生说情况不太坏，您别太着急了。”
沈贝赶来的时候，看见急救室门口的柯微先是一愣，但也没时间想太多，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曹敏的情况。
“你是那个司机吧，我是病人的家属，到底怎么个情况？”
肇事司机没搞清楚怎么又来了一个人，不过还是详尽地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沈贝此时没力气追究司机的责任，焦急地等待着急救室里能出来个人，问问情况。
一个年轻的护士冲出来，手上戴着消毒手套，血淋淋的，看得人眩晕。
“护士，护士，里面怎么样了？”沈贝抓着护士的衣服，火急火燎地问。
“病人失血过多，血库的存血不够，我们得等附近的医院送血过来。”
护士的话让柯微的脸更白了。
“你们能等，病人怎么能等，我跟他一个血型，抽我的吧。”柯微拉着护士就走，留下一脸疑惑的沈贝与一脸空白表情的肇事司机。
看着血液一点一点从身体里倒出，又一滴一滴流进血袋中，柯微还是有些害怕的。原来，抽血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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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微宝贝，你的腿流血了，快，我送你去医院。”那时候的曹敏是跟自己一样大的孩子，遇到事情慌张得手都在发抖，却坚定地抱着怀里的女孩，他的女孩。
“曹敏，你别急，我一点都不疼。”柯微在厕所摔倒，拖着流满鲜血的伤腿出来，将曹敏的魂都给吓丢了。
已经放学，医务室的人早就下班了，看着紧闭的大门，曹敏有一种颓然的挫败感。柯微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的心疼得跟刀子戳似的。
抱着柯微跑到医院的洗手间，曹敏小心地放下她，将手绢打湿，蹲下来一点一点擦着柯微腿上的血迹，生怕弄疼了她。
“嘶——”柯微小小的抽气声让曹敏手上的动作不敢继续。
“柯微宝贝，忍一忍，我给你弄干净了再送你去市医院，忍一忍哈。”曹敏边擦边用嘴吹着气，给柯微缓解疼痛。
“曹敏，这血这么流，我会不会死啊？”
柯微本来只想换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曹敏一听，心都揪着了。
“瞎说什么呢，我和你的血型一样，你的血少了，我的给你，不会死的。”
柯微笑了，曹敏重新抱起她，柯微将头靠在他肩上，撅起嘴唇轻轻地印在曹敏的颊边：“曹敏，你真好。”
少年的吻落在女孩的额头。
“不对你好，我还对谁好啊？”
护士拿着柯微的血送进了急救室，柯微用棉签压着拔针的地方慢慢地向这边走来，沈贝赶紧走上去扶住她。
“柯微，你还好吧？”柯微点点头，朝沈贝笑了笑。
“来，这边坐下，晕不晕？”对于柯微捐血给曹敏，沈贝心里很感激。
“你跟曹敏那么多年同学，关系真铁。他这也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要不，你先回去吧，一有情况我就给你打电话，行吗？”
柯微没有看沈贝，只是靠着墙，望着急救室的灯，淡淡地说：“我等他。”
三个字，声音不大，却不容再劝。沈贝若有所思地看着柯微，也不再说话。
冥冥中，人不可与天斗，人不可与命争。柯微是想等曹敏的，可是她的胃因为没吃晚饭又开始折腾她了。疼得咬唇，疼得冒虚汗，柯微还在坚持。直到肇事司机发现她的异样。
“小姐，你看上去不是很好，没事吧？”
沈贝稍微打了个盹儿，听见司机说话，迷迷糊糊转醒，看见柯微的样子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去叫了医生。柯微则陷入昏迷之中，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想着念着的，是她的曹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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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敏睁眼，眼前出现的，是沈贝。
“你还好吧？”沈贝用毛巾擦了擦曹敏的额头。
曹敏努力笑了笑：“没事。”
沈贝起身去洗毛巾：“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