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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征夺战-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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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急跑过去,训道:“嚷这么大声干什么,你舅舅他们都在睡觉呢!”打开大门,乍见到小表妹身后的高大男人,姑姑奇怪道,“你找谁?”
沈纶尚未答话,小表妹已经开口:“他是姐姐的男朋友,过来看姐姐的。”
姑姑一愣,沈纶笑着自我介绍,又说:“姚姚昨天好像有点儿发烧,我来看看她。”
姑姑忙招呼他进屋,笑道:“昨天我走的急,没在医院碰上你,今天听我哥说,医药费还是你垫付的呢,没想到你是姚姚的男朋友,这孩子,也没听她交代过!”
沈纶也不解释,提了提手中的感冒药:“姚姚落在我车里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姑姑说道:“睡了一下午了,昨天一天一夜都没睡,我也没去吵她,你要不要进屋去看看?”说着,便将沈纶带去主卧,关上房门出来,催姚岸姑父去买菜:“买好点儿,再买瓶好酒,今晚让小沈留这儿吃饭。”
姑父蹙眉:“他不一定是姚姚的男朋友,姚姚从来都没说起,你这样留下恐怕不好。”
姑姑瞪他:“姚姚的性子我还不知道,除了读书,就是个闷葫芦,有事儿从来不说,这个肯定是她男朋友,你没听你闺女说嘛,之前还见过他俩去约会呢!”
姑父正要辩驳,脱口的“蒋拿”二字刚含在口中,想了想,他又咽了回去,心底里也希望姚岸的男友是这个瞧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
沈纶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屋外的声音悉悉索索,他走近姚岸床边,见她面色酡红,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姚岸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嘴中呢语,睡得并不安慰。
沈纶俯身凑近她的唇边,侧耳细听,弱弱的几声“妈妈”、“姐姐”从她口中溢出,沈纶低低道:“没事儿了,你爸妈他们都在隔壁睡觉呢!”
许是沈纶的话语起了作用,姚岸终于松开眉头,呼吸平复。
片刻后姑父将酒菜买回,姑姑下厨做饭,硬是让沈纶留下。姚父从小房间里出来,姑姑忙介绍道:“这是姚姚的男朋友,小沈!”
姚父诧异,“男朋友?”
姑姑笑道:“没想到吧,姚姚偷偷摸摸的谁也没告诉,就告诉我闺女了!”
沈纶又是一番自我介绍,这回却解释道:“还不是男朋友。”此话一出,大家立时心中了然,愈发热络的拉着他问长问短,火灾的阴影似乎稍稍退去。
姚母和姚燕瑾睡得熟,姑姑替她们留下饭菜闷在锅中,又开了一瓶白酒,几人围坐餐桌,问清沈纶的工作后,姚父愈发满意,“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有为,昨天晚上也没来得及谢你,回头我要说说姚姚,怎么昨晚不把你介绍一下!”
沈纶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语。食至半途,主卧里传来咳嗽声,姑姑忙起身去厨房,捧着一杯热水出来,沈纶已来到卧室,倒出一小勺止咳糖浆,扶起姚岸小声道:“喝一口?”
姚岸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咳了几声后脸色愈发红了,她迷迷糊糊的吞下止咳糖浆,沈纶又递了一颗感冒药到她的嘴边。
又温又软的小嘴含住了沈纶的指尖,下一瞬立刻离开,沈纶心神微荡,接过姚岸姑姑递来的热水,吹了几口又喂去姚岸嘴边,姑姑担忧道:“干脆去医院挂盐水吧,都病成这样了!”
沈纶轻应一声,揩去姚岸唇边的水渍,拂了拂她的脸颊,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见她整张小脸烧得异常,沈纶拧眉:“我送她去吧。”
夜幕低垂,皎月当空,朦胧中的暮色下,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蒋拿再一次从弄堂里出来,老大爷在后头喊:“就是在东面,好像是里三路附近那边的平房。”
蒋拿回头又谢了一声,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去镇东的里三路找寻,可手下们问了好几个人,竟无一人认识姚岸的姑姑和姑父。片刻后蒋拿的电话响起,听那头说道:“货运中心那里人都散了,剩下的那些也不知道姚家的手机号,住址就更不知道了。”
蒋拿躺进吉普车,倦意袭来,他拧了拧眉心,那头又说:“拿哥,要不等明天吧,嫂子总会开手机的,她今儿也许是手机没电了,没事儿!”
蒋拿自言自语:“我等不及。”说罢,他立刻挂断电话,踩下油门往士林镇的方向驶去。
半小时后他的吉普车里多了一条德国牧羊犬,手下也领命从李山镇赶来,递上蒋拿的枕头和衣柜里的女装。
一旁的那人千叮万嘱:“拿哥,我这可是退役的功勋犬,真的不能出事儿啊,它可是我的命根子!”
蒋拿不耐的掏出一叠大钞甩给他,那人立刻喜上眉梢,不再多话。
中隽镇面积七十平方公里,人口五万,拥有十个行政村,其中镇东有两个村子,刨去这两处,镇东的里三路附近的住宅区分布了六个点,几十年前的平房零星分布其中,有些已经拆迁了一半,有些常租给外来务工人员,当地居民基本已离开平房,改住到街道新建的楼房里。
蒋拿疾速驶至镇东,牵着退役的警犬,从第一个住宅点开始搜寻。




、52征夺战

这条德国牧羊犬才退役了半年多;蒋拿做了几个指令,它立刻领会,撒腿往前跑去,沿着房屋晃了一圈,也不见任何反应,蒋拿又带着它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镇东这片较为破败;尤其是里三路一带,只有几盏暗黄的路灯照明;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子儿路,两边杂草丛生;一路过去都不见人影,只有一家危房样的小杂货店还在营业。
弟兄们跟在后头嘀嘀咕咕,抱怨蒋拿的劳师动众;远远的指着撒欢的德牧说:“连这玩意儿都用上了,说出去得被人笑话死!”
那人撞了撞他,“小心让拿哥听见抽你!”
两人往小杂货店走去,又打听起了姚家,杂货店老板说道:“不清楚,这儿有那么多人家呢,谁认识谁啊!”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白墙灰瓦的屋子,灰蒙蒙的窗户里头溢着浅浅的光线,大半都已漆黑一片。路边砌着半人高的一堵墙,砖头裸|露,缺了两三道口子,满满的垃圾倾倒出来,秋风习习的夜里还有苍蝇围转。弟兄们遥遥四顾,唉声叹气。
德牧跑了一阵,有些懈怠,蒋拿冲它吼了一声,又开始拨打姚岸的手机,听见那道机械女声后他忍了忍,才抑制住摔破电话的冲动。
那头姚岸早已到达医院,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从姑姑家里出来时她便已醒,乍见到沈纶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姑姑和沈纶在左右两边扶着她上车,她才回神,却已经来不及拒绝。
姑姑替姚岸挂完急症,又搀着她往打点滴的地方走去,沈纶跟在一旁,姚岸虚弱道:“沈总,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来。”
姑姑也客气道:“都天黑了,我陪着就成,得挂好几个小时呢!”
沈纶笑了笑:“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是休息了,一会儿再送你们回家。”
天气才刚入秋,流感盛行,屋内早已坐满了病人。护士替姚岸插上针头,沈纶的个子高,一手扶着姚岸,一手高举点滴瓶,姑姑已经找到了空位,赶紧喊他们过来。
姚岸慢吞吞的挪步,抽了抽胳膊,有些抗拒,沈纶察觉,手上稍稍用力,低声道:“昨天你把感冒药落我车上了,我今天刚好有空,就给你送来了,你都病成这样了,也别让你家里人担心,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姚岸蹙眉不语。
坐上躺椅,姚岸将点滴调快,沈纶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姑姑凑到姚岸耳边:“他追了你多久了?这小伙子挺好,他要不说,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你领导呢,他们公司卖得那个饮料,我在电视上都见到过广告,没想到他年纪这么轻!”
姚岸小声道:“姑姑,你别瞎说,他没追我!”
姑姑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懂我懂,你们年轻人自己处,姑姑又不是老顽固。”她又不由自主的低念道,“也不是有钱人就坏,你生得这么好,自然能挑个好的。”
姚岸有气无力,不再多做解释。点滴一挂就是两个半小时,姑姑扶着姚岸去了两趟厕所,又打电话回家,让姚岸姑父煮粥,“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把粥煮着,凉一下,姚姚今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该饿坏了。”
姑父忙不迭的应下,挂断电话就开始煮粥。姚父端着碗筷走进厨房,叹气道:“她吃也吃不进,又睡下了。”
姑父切了点儿葱花,问道:“比中午好点了吧?中午那副样子,还真的有点儿吓人。”
姚父点点头:“总算好多了,脑子清楚不少,就是看起来没力气。”他将碗筷洗净,又说,“边上是不是还有房子出租?我明天先去找间房子,这样总不方便。”
姑父立刻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哪里不方便了!”
何况找房子并非易事,姚家的家当烧得一干二净,存款本就被姚燕瑾折腾没了,这些日子的收入都未存进银行,一场大火让所有努力白费。
白粥出锅,姑父又整理了一下屋子里头的垃圾,跑去外头扔掉。
里三路的住宅区统共六个点,蒋拿已来到了第三个点。这处平房被圈在围墙里头,外面有道铁门,一块石砖抵在下方,铁门大敞。德牧围着铁门旁的垃圾箱绕了两圈,立刻“汪汪汪”的叫了起来,蒋拿往垃圾箱里头看去,只有两袋垃圾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拍了拍德牧的脑袋,问道:“有姚姚的味道?”
德牧又朝着垃圾箱叫了两声,算是应答。
铁门里有四户人家,均大门紧闭,不见一丝亮光。地上的板砖有些凸翘,踩在上头能感觉到脚下的轻晃。德牧径直往左侧的第一间屋子跑去,蒋拿让它噤声,拍了拍门。
姚父在洗手间里冲凉,姑父刚哄了小表妹入睡,听见拍门声,以为是姚岸回来了,忙跑去开门。
乍见到蒋拿,他以为自己眼花。蒋拿探向屋内,问道:“姚姚在这里?”
姑父不可思议:“拿……拿哥?”
蒋拿顿了顿才开口:“姑父,叫我名字就成,姚姚是不是住你这儿了,她睡了没?”
姑父往洗手间瞟了一眼,跨出门槛,稍稍阖上大门,说道:“那个,拿哥,姚姚上医院了,应该快回来了。”
蒋拿一愣:“上医院了?”
姑父忙道:“她感冒了,她姑姑陪她去挂盐水,现在正回来呢。”顿了顿,他又说,“姚姚的爸妈都睡下了,不方便请你进去,拿哥,要不这样,回头我跟姚姚说你来过了,成不成?”
蒋拿静默片刻,轻轻点头,姑父舒了口气。
行至铁门外,蒋拿踱了两步,干脆走到墙角边蹲坐下来,视线紧盯来时的方向。德牧乖乖的蹲在一旁,盯着蒋拿,时不时得叫两声,在静夜下尤为响亮,震得杂草轻晃。
刚才蒋拿匆匆一瞥,屋内的摆设已一览无遗,正对大门的沙发上铺着枕头和被子,晚上俨然有人会睡在那里,他蹙了蹙眉,四下打量,周围环境比弄堂更差,也不知姚岸会睡床还是睡沙发。
姚岸挂完点滴,精神好了许多,姑姑摸了摸她的额头,安心道:“你可不能生病了,你家里还得靠你撑着,对了,我没告诉你爷爷奶奶这事儿,别让他俩跟着着急。”
姚岸了然,点点头说:“我知道,放心。”
沈纶不紧不慢的开着车,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片刻便到达了姚岸姑姑家。
姑姑走下车不断道谢,又扯了扯姚岸,让她表示一下,姚岸无可奈何,只好干巴巴的谢了几句,姑姑立刻插话:“改天我来请客,小沈帮了这么多忙,又是帮着救了我嫂子她们,又是垫医药费,今天还载我们去医院,陪我们干坐了一晚上,我都不知道怎么谢呢!”
沈纶客气了几句,看向姚岸正想开口,横里突然冲出一条大狗,边叫唤边往这里扑来。
姚岸惊的倒退两步,姑姑和沈纶一齐伸手扶她,谁想沈纶尚未碰到姚岸,那大狗已直击他的腰部,咬住西装又叫又扯。沈纶向后倒了倒,脚后跟蹭到了车胎,重心不稳,下一秒已摔下,双脚擦着石子儿地踢了踢,幸亏背后靠着轿车,他及时撑臂扶住,才没倒在地上,大狗却又扑近几分,姚岸和姑姑尖叫连连。
后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脚步声由远及近,姚岸愣愣看去,只听蒋拿大声喊:“这小畜生,大晚上的见鬼了!”
德牧松开嘴,又冲着沈纶叫了两声,这才乖乖退后,蹭到了蒋拿身边。
蒋拿看向沈纶,关心道:“沈总怎么在这儿,没咬伤你吧?”
沈纶扶着轿车站起来,衣着稍歪,有些狼狈。他理了理西装,镇定自若:“没事儿,蒋总怎么也在这里?”
一旁的姑姑结结巴巴道:“拿……拿哥?”她住院两月,罪魁祸首便是蒋拿,此刻见他突然出现,难免惊慌。
蒋拿笑道:“我带这狗散步,还头一次跑到这个地方来。”他又看向姚岸姑姑,问道,“你们家就住这儿?”
姑姑立刻应声,蒋拿又盯着姚岸,说道:“姚……”
才喊了一个字,姚岸立时打断,扯着姑姑说:“我们回去吧。”又看向沈纶,说道,“谢谢沈总,我们进去了。”
沈纶点点头,目送姚岸二人进门,转头见到蒋拿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他笑道:“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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