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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黑白欲望-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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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有种你别回来。
再然后的一个星期,张冰冰每天晚上对着另一个枕头和衣帽间自言自语问。
秦越,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敲门声,他终于回来了,张冰冰难掩兴奋的去开门,到了门口的时候又稳住脚步,拍拍自己的脸,不停的心理暗示,不能给他好脸色看,绝对不能,然后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打开门脱口而出,你TM还知道回来……
只是,门外的人不是秦越。



、筹码

宋强站在门口,眼看着她一脸压抑的喜悦变成冰冷的失望。她瘦了,想都不用想,一定又是不好好吃饭,“干嘛这么虐待自己,你不是一向瞧不起这样人的吗?忘了之前怎么骂沈轩的了?”宋强责备的语气,但是满腹心疼。
“你高兴了?没人找你们麻烦了,跑这来跟我耀武扬威。”张冰冰回答的伤心透顶,看到宋强眼睛里的关心,更难过的要命,秦越为什么要走,难道自己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他误会吗?
其实这么长时间宋强一直很内疚,秦越走之前和他喝的大醉,莫名其妙的说了些小疯子还爱你的话,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也以为是闹了别扭找自己发泄了一下,便没有当回事,后来才知道有这么个情况。
他在东南亚那边消息灵通,秦越的任务执行到哪步自然一清二楚,估计张冰冰再有个把星期就能见到人了,就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想告诉她,但是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吃味的很,故意卖着关子的说“本来呢,我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看你这么不待见我,算了吧。”
“现在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是高兴的,眼瞅着结婚了,还被甩了。”她自我嘲笑说,又抬起头问宋强,“他不要我了,你会娶我吧,你会走掉吗?”
“如果你还爱我,我会,小疯子,你还爱吗?”宋强接着她的话问,在心里回答着会,他知道秦越走的时候又把她还给了他,但那只是秦越的一厢情愿,不是吗?
宋强期待着肯定的答案,却换来了张冰冰的爆发,她的心里防线被逼的塌掉,“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爱谁不爱谁重要吗?我爱你有用吗?你还不是选择了黑道;我爱他有用吗?他还不是照样离我而去。我不爱的时候你们都对我好,都挽留我,我爱你们的时候却都不要我,我得做多少孽,才要受这么大的罪,啊?以前我提心吊胆的担心你会不会被人杀了,现在我又惶惶不安的想着秦越有没有危险,我做梦都梦见他中枪,或者被注射了海洛因,我好累,爱就一定要这么累么?我可以为你去死,也可以为他去死,你们谁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干脆死了算了啊……”
几乎是她能发出的最大分贝喊着,哭着,面对她的疾声厉色,宋强毫无招架之力,他把无力又接近崩溃的张冰冰搂在怀里,任她捶打,谩骂,发泄着心中的委屈……然后轻轻拍着她在耳边说着,“小疯子,秦越他好好的,没有受伤,最多就是又黑了点瘦了点,下个月就能回来了。”
这算是好消息吧,宋强说完,给她擦去眼泪,这些日子她掉得眼泪一定比以前的全部加一起还要多,他还纠结什么呢,不是早就说过,尊重她的选择,只要她想,只要她要,他就满足。
张冰冰相信了宋强的话,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等着秦越回来,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之后再跟他结婚。
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
她现在每天开开心心的和安清雨讨论着胎教的问题,差点指腹为婚,然后一天天数着日子过。
怀孕第五十天,张冰冰买了孕妇食谱,挑出自己喜欢和适合安清雨的几样菜折腾乔岩下厨房,偶尔再去沈轩那里享受女王般的待遇,她对沈轩说,秦越不在,你就得替他做些当爹该做的,有委屈等秦越回来找他算账去。
带着还不知道是孙女还是孙子的小家伙去看爷爷奶奶,是张冰冰每天要做的事情,秦家对儿子的做法虽不是很理解,却认定她就是儿媳妇,更是变着法的给她调养身体,只是今天她再去的时候却如被五雷轰顶了一样,秦爸爸一脸心痛和亲妈妈一阵阵的哭声告诉她秦越一定出事了。
秦越在任务结束回国过境的路上被人袭击,为了掩护队友离开,他只身一人被隔离到了丛林里,其他人找到后援的时候,他已经被毒贩抓起做了人质,并给中国大使馆寄回了拍摄的录像,索要一亿人民币,10天的期限。
画面里的秦越再看不出那双绝美的桃花眼和硬朗的脸庞,只剩下血肉模糊,半裸的上身布满了鞭痕和殴打的青紫。有蒙面的毒贩威胁他和家里人说话,他也一直忍着摧残不出声……晕过去之后,又被冷水浇醒,然后能微微的感觉着他呓语一般的低吟,说什么不知道,嘴唇的动作也被血沫模糊……
三分钟的录像,张冰冰如同看了三个世纪,她现在的心情岂是心痛能形容的?硬朗了一辈子的秦家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秦妈妈更是被送到了医院,奇怪的是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她坚信秦越一定会安然无恙,没有原因,就是直觉,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不就是钱么?叔叔我们拿钱去把人换回来就行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叫问题吗?”张冰冰很肯定说,但是秦远瞬间苍白的面容,和无力的话语让她的心凉了一大截,“孩子啊,你以为国家会出这笔钱吗?他们能把事情告诉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会折了面子又陪上这么一笔钱去救一个小人物啊。”
作为父亲,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儿子没事,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可以和儿子调换,他还能活几年啊,可秦越正是大好时光,前途似锦,又做了父亲,怎么忍心让他见不到还未出世的孩子。
张冰冰已经没了家人,便一直把秦越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爸妈,她不甘心,在她看来,只要拿钱就可以解决,她悲愤的跪在秦远面前双手扶着老人的膝盖,“爸,国家不出钱,我们自己出,我出,我相信沈轩会出,乔岩会出,宋强也会出,你只要帮忙说通一定要答应换人啊。秦越不是小人物,他是您儿子,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要嫁的人啊,爸爸……”
可惜世态炎凉,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秦远就努力过,但凡有一点关系的人物他都拉下了老脸去求,甚至曾经的老对手。可是结果呢,好一些的就应下了帮忙打探上面的反映,差一些也碍着面子嘴上答应着,却赶紧挂了电话,人人避之不及。
“孩子,秦越是我们的亲人,可在官方看来,这是政治,是外交,我就是年轻二十年还能带兵打仗也敌不过军令如山啊。”秦远干脆直白的说出缘由,没错,人人都是棋子,用到你的时候你即便是个兵也是重要的,但是弃车保帅也不是没有的。张冰冰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看来秦家这边是没什么好办法了。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命如草芥,秦越带领特警队配合国际刑警缴获了上千斤的毒品,挽回了国家甚至东南亚不计其数的损失,又间接的救了多少人的生命,拯救了多少人于水火之中。然而当他受到伤害时,却像一颗已经没有用途的棋子那样被丢弃。
一天之后,上到中央下到市政府,各大军区封锁了全部消息,也不允许媒体报道,张冰冰除了那三分钟的录像,断了关于秦越情况的一切来源。



、等待

午夜,张冰冰梦中的秦越遭受着非人的虐待,虚弱的向她求救,她想要拉住他的手,他却被人越拉越远,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喊着他的名字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全身,她仍旧衣冠不整的不管不顾跑去敲了沈轩的家门,沈轩,我要把华冰传媒卖了。
张冰冰本意是要把华冰传媒做抵押或者干脆直接宣布破产卖出,沈轩替她惋惜,这是她多年的心血,而且市值绝对不止一个亿,被其他商家知道一定故意打压价格,她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轩几乎都不敢直视张冰冰期待而决绝的眼睛,十个华冰传媒也抵不上秦越的安全,最后他以圣恩的名义用五千万并购了华冰传媒,剩下的五千万由他们几个朋友自己凑齐,而这对沈轩来说,无疑是从他身上抽掉了1000CC的血液,足以大伤元气。只因为他和她想到一起,没了秦越,她失去了最爱的人,他也没了左右手,金钱再万能怕是也买不回来秦越带给他们的感情。
宋强派出去的人勉强能从境外势力那里知道一些秦越的消息,没有一点好的。因为没人敢拦着,张冰冰一路面无表情的走进他的办公室,然后用了她这辈子最低声下气的态度求宋强救人。
“宋强,我知道就算我不要求,你也一定会尽全力去救他,现在钱不是问题,我们自己带着钱去交换好不好,我只要他活着。”张冰冰紧攥着那一个亿的支票,这是兄弟姐妹一天之间搞定的,现在只需要一个途径,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相比官方那些把正义挂在嘴边的伪君子们,宋强的黑色势力更能救秦越于水火之中。
而眉头紧蹙的宋强一时不知道搞如何回答,事情一天一变,恐怕现在不是钱能解决的了的,果然,没一会功夫四儿就带着东南亚那边的眼线回来向他报告局势。
“大哥,”四儿有些为难的看了张冰冰一眼,又在宋强的示意下直接说出来了秦越那边的情况,“小六他们也被控制了,东南亚那边劫人的是白鹰,缴的毒品里他占了将近一半,扣了秦越应该是有意为之,就是考虑着官方不给钱的情况叫咱们让地盘,而且……”四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说啊。”宋强有些烦躁,白鹰,那是个什么人物,他也没有把握胜算啊,“是。”四儿又开始说,“白鹰那边扣了小六和两个弟兄,而且放出话来,一个亿不要了,要老爷子亲自让去领人,否则就把四个死人送回来。还有,这是秦队长的东西,让人给带来的。”四儿递给宋强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已经千疮百孔,但在一边的张冰冰一眼便看出是秦越的日记,她偷看过的,全部记得是关于她。
再次打开日记本的时候,一直强撑着的张冰冰终于掉了眼泪,泪珠落在纸页上混合了已经干涸的血迹,飘出了让人悲哀的血腥味,最后一篇日志的时间是三天前,字体已经歪歪扭扭,毫无风采,但仍就刚劲有力,
“如果还能活着见到,就是去抢,也要娶她……”
随之而来的是张冰冰下腹涌出的一股热流,一道刺目的鲜血,晕厥的一刹那,张冰冰对自己说,秦越,我来陪你了……
孩子虽然保住了,但病床一边的宋强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怕失去秦越,也会失去床上还昏迷未醒的女人。医院聚集了一群朋友和兄弟,那是他第一次冲动的拔出了枪指着自己的头对着众手下,只因他们宁死反对他去东南亚救人。
“二爷……”一众人瞬间毕恭毕敬的让出一条路,稍有些知觉的张冰冰在模糊中,看到一个已经花白头发但却沧桑有力的老人径直向他们走去,她只见过他一面,迫于压力没有记得他的长相,但那股气势却让她想起是那个十多年前救过她和宋强的人。
“把枪放下。”稍有些怒气,却关怀宠爱的声音,而宋强只能乖乖的把枪从头边拿走交给了身边的四儿。
“爸,我……”宋强想解释,被老人制止住,他摆摆手撤下了周围的跟班,只剩了几个亲近的人,“你不用说了。哎,再硬也不过是男人,兄弟,女人,这关你永远都过不了,和你地底下的老子一个样。” 
“爸,你不能去,白鹰那边摆明了给你下套,我不能让您老去冒险啊。”宋强听出了老人的意思,他反对。他已经是古稀之年,而且早已退隐江湖,怎么能为他们小辈出山。
“你什么意思,我老了吗?难道我出去溜达了几年,就没人认识我向老二了吗?”没错,他是传说中的向二爷,当年叱咤风云,现在也不过是迟暮老人,“臭小子,你有兄弟,我也有兄弟,你以为秦越老子现在就只会浇浇花写写字?”他这个半路的儿子,什么都好,但只要是和床上躺着的女人有关,就没了脑子。
张冰冰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讨论什么,只记住了最后向二爷说了句,等着吧,能不能回来看他造化……
秦越,我不能死,我得活着……
秦越回来了,直接抬进了医院加护病房,宋强在边境接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都不到,浑身是伤而且严重脱水,再晚去一天估计见到的可能就是尸体了。张冰冰没对任何人说谢谢,也没有任何表示,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日日夜夜的陪着,只和他一个人说话,盼着他还能醒过来。
十天过去,医生说亏得秦越身体底子好,外伤已恢复的差不多,只是气力不足。护士扯掉了他身上各式各样的管子,清理了一番之后,张冰冰又清晰的看到了往日俊朗的面容,她的嘴角出现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抹笑容。
张冰冰在病床边继续看秦越写过的日记,原来,她和他在一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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