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叶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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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已经没心情了，又坐在夏立床上跟她们两个聊了一会儿然后去工作。心情低落所以工作效率很低。交给队长的一份报告里出了很低级的错误，被他留在办公室教育。“因为卫教官要走了所以心情不好？”我小声地“恩”了一下，其实更主要是因为夏立吧，毕竟跟她更朝夕相处，有感情。队长说“卫教官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可是我希望你能豁达地看待分离。人身边的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去去地会换很多拨人，有些人曾经来过你的圈子跟你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这就够了。你会认识新的人，他们也是。”这么煽情的话从队长的嘴里说出来多少让我觉得有点怪，于是盯着他看。他有点不自在地继续说，“而且军人这个职业更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哪天一纸调令下来说不定把你调到哪儿去，你也只能服从命令。”我听到这儿好像眼前一亮，“能把我调到你们那个部队去吗？”我向来抓不住重点，他皱眉看我一眼，“不能。”“为什么？”“要进去的话要经过层层选拔，而且我们一般不招女的。”“可是夏立？”“她很优秀，所以特招，。。。”“我。。。”好吧，可是队长你至于说得这么明显吗？“好好回去工作吧，今天晚上在食堂送别他们。”
其实队长说的我都懂，分离嘛，小学毕业、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每一次都是伤心的分离，然后那些约好一起长大、一起拼房子、一起举办婚礼的人都散落在天涯了。我知道没有分离我也不会认识现在这么多的朋友，可是真的是很痛苦的经历啊。刚才的念头又在我脑海里活泛：我能不能去卫教官他们的部队啊？特种部队也要通信兵的吧？队长不肯跟我说，我就去问卫教官，晚上吃饭的时候问吧。这样想着又觉得充满了干劲，下午的工作很快就做完了，然后拖着椅子到强哥和平平中间，“你们想没想过去特种部队的？”强哥没有抬头继续搞他的程序，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让年轻人去干吧！”“不是吧，强哥，你虽然长得老了点，但其实只有31岁呀，而立之年，怎么就老了？”“这个不是看年龄的，每个人追求的不一样。”我又转向平平，“你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很想去啊，我本来当兵的愿望就不是坐在这里埋头搞程序。哎，这里用nilfilter函数没问题吧？”我伸头看了一眼，“没问题，那你怕不怕死的？”“谁不怕死啊？走在路上还可能被车撞死呢。”突然换上咏叹调，“为民族大义而死，虽死犹荣！”我拍下他举起的爪子，“行了，没人让你去死，人家特种部队只招特别优秀的人，你。。。”“我，怎么了？我也是特别优秀的通信兵！虽然我技术比不上队长、强哥、权哥。。。你。”我看他数着数着脸越来越黑，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终于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摆上了好多桌。好久不见的营长和指导员也出现了，（因为我们信息大队有队长负责着所以营长没去看过，平时吃饭也不和我们在一片地方），招呼我和队长还有卫教官一起坐。我想着夏立就要走了我都没和她一起吃过几顿饭，今天可能就是最后的晚餐了，于是凑到她们那桌。整个食堂气氛都挺沉重的，毕竟朝夕相处的好多战友要走了，大家心里都挺难受。而且还有一个原因，留下的人都是表现不是那么优秀的，说难听点就是“挑剩下的”，对要走的人的感情也很复杂。就像小琳对夏立一样。
营长站起来开始调动气氛了，“大家别这么不开心嘛，咱们走到哪里都是共和国的兵，到哪里都是在保家卫国。大家举杯，这一杯，咱们敬走的人，你们是到咱们国家的精锐部队去了，到那里要服从命令，好好训练，别丢咱老部队的脸！”然后把酒干了，大家也都随着干了。“第二杯，咱们敬留下来的人，你们就是咱部队的中坚力量了，没被挑走怎么了？在咱们部队也一样干，说不定比他们干的更好呢！”这个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大家心照不宣，到特种部队去出来就像镀了一层金，以后的发展肯定比在基层的好。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还是跟着营长一起把酒干了。“第三杯咱们敬卫少校，这小子在咱们军区窝了俩月，把个好苗子挑走好多，这些搁我们部队都是宝啊，你带走了也不能亏着他们。”卫教官跟营长碰了一下杯，“你要舍不得我初训的时候给你多刷下来几个？”营长猛地一瞪眼，“敢！我的兵还能过不了你的初训？你要敢故意使绊子看我不收拾你！”卫教官哈哈一笑，跟营长把酒干了。
气氛热活了一点，大家开始相互敬酒。我们这桌好多人跟夏立敬酒，说着“女中豪杰”“不让须眉”什么的，夏立也很客气地跟大家喝。我不知道她的酒量多少，担心她会喝醉，于是开始和稀泥，“哎呦，各位，咱们夏立平时多亏各位照顾了，我敬大家一杯呗！”“我们没照顾她，都指望她训练的时候照顾我们呢，什么项目都被一个女兵领先，我们也挺郁闷的哪！”“我们还想着格斗的时候得让着人家女同志，结果怎么，在场上全都被她虐。”“夏立要走，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其实还有那么点开心，以后不用被营长指着鼻子骂你们还不如个女的！”大家都把真心话说出来了，看样子平时攒了好久了。夏立也不生气，“我敬大家一杯，当赔不是了。不过要再一起训练的话，我还是不会让着大家的。”“谁让你让了，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还让你让我们，还要不要脸了。你牛，咱们都服气，对吧大伙，敬夏立一个。”这又喝上了，我也无能为力了。平时跟夏立一起吃饭跟大家也都认识，这时候一个叫小光的跟我说“小叶，以后夏立虽然走了，我们还是欢迎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啊。”我想我跟你们吃饭干嘛呀？我要来也是跟小琳啊。对了，小琳怎么从一开始就一句话不说？我看她一眼，正一个人自斟自饮呢。唉，她心里又跟自己过不去了。突然她站起来，跟夏立说，“夏立，我也服你，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夏立没说什么，对她笑笑。我一看小琳有点要喝醉的架势，赶紧到她旁边阻止她继续喝酒。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满场窜着敬酒的时候我也端着一杯到营长那桌，走到卫教官面前，“教官，这杯敬你，谢谢你之前那么照顾我。”他没有像平时那么嬉皮笑脸，默默地跟我喝了一杯。然后问我，“你这是第几杯了？”“第三杯，嘿嘿。”两位教官的脸立刻黑了。
“卫教官，带我走吧。”“带你去哪？”“我要和夏立一起跟你走。”“你，不行。”“你们都走了，不带我，呜呜呜！”然后真的眼泪汹涌而出，一边哭一边呜咽，“你们都走，不带我，你们都是坏人。”营长在旁边“额，卫波，不然你先送小叶回宿舍吧。”“好吧。”然后拖着我往宿舍去。夏立因为被她的战友缠着敬酒没办法脱身，小琳也没心情管我。所以只有我和卫教官两个人。“我不要回宿舍啊！”我努力挣脱他的禁锢。“那你要去哪？”“去。。。操场！”我以为还是在大学里呢，那时候每次喝醉了都喜欢坐在操场，在黑暗中唱歌，看星星。“我要去操场啊！”我又吼了一声。“行行，带你去。”卫教官无奈地拖着我去了。坐在草地上，卫波问我，“为什么想跟我去？”“你和夏立都走了。”“可是明琛还有林琳不是还在吗？”“不一样，不一样。不然把队长和小琳也带着吧。我们都在一起，嘿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反正我要去。”“明琛不是很好吗？”“恩？”我看他一眼，怎么老跟我提队长啊？“好，给我煲汤喝，不好喝。”“那你喜欢明琛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觉得他有点紧张，“队长，很好，又帅，又厉害，工科男，闷骚。。。”看问不出来个答案，卫波教官又问，“那你喜欢我吗？”“波波，帅，厉害，嘴巴坏，波波的女朋友好漂亮。”“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啊！”“哼！坏人，明明就有！”我边说边捶他，哼，有女朋友都不敢承认的。他当我喝醉乱说，就抓着我的手说，“有有，行了吧。”“带不带我走？”我还是揪着这个话题。“如果你的基础训练考核能过80分我就来接你。”80分？没概念，我一定会努力过的。为了防止他变卦，我把手机调到录音模式，“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如果你基础训练考核能过80分我就来接你。”“接我去哪，要说清楚。”“接你去我的部队。”“我是谁？”“林叶。”“你是谁？”“卫波。”“好了。”满意地收起手机。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唱歌，“山丹丹的那个花开呦红那个艳那个艳”下边不会了，让卫教官接着唱，他说他也不会。我皱着眉头说，那你唱你会的。“
我不会唱歌。”“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起！”这个你要是说你不会我就要说你思想有问题了。“行了，别闹了。”“你不唱啊，那我唱给你听。”然后唱完国歌开始唱“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大河向东流。。。”然后在地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怕死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的下铺已经空了，其实我很早就醒了，感觉到夏立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拿着行李出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去送她，只是在她出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门发呆了好久。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食堂里还是有很多人吃早饭，吵吵闹闹的。早上到了办公室，我拿出手机听了听卫教官的录音，然后去找队长。
“能不能帮我在基础训练考核里拿80分？”队长疑惑地看着我，我说是卫教官答应我的，只要我过了80分就能去他的部队。“你真是胡闹！我不会同意的。”队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吗？你知道特种部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人不能凭一时的冲动做决定。”“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想去。”“为什么？说服我。”“雏鸟情节吧，我这个人心思很简单，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对我好的人，我就希望能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队长欲言又止，然后说，“今天晚上七点到操场来。”“答应帮我吗？谢谢队长！”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兴奋的样子，说“去工作吧，我希望你离开之前都能好好对待你的工作。”“恩，我一定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工作的。”回到办公室，“宵夜，你喝醉了很可爱嘛！”平平开始打趣我，其他人也都嘿嘿笑。唉，昨天又被人看笑话了。“姐姐一直很可爱啊！你不满意啊？”这个时候一定要脸皮厚一点，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地笑话我。“哼，想跟人家走还被人家拒绝了吧。”“你！你怎么知道我被拒绝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去的，就在不久以后。”“吹吧你，特种部队要你干嘛呀，当花瓶啊？”
“谢谢你肯定我的美貌，不过姐姐不只有外在美的，专业上我不比你差吧？训练的话，有队长帮我，我也一定会比你强，怎么样，服气吧？”“队长帮你训练？”不好，一不小心得瑟了，说漏嘴了。“你听错了，哎呀赶紧工作了，一会儿队长来批你啊！”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去吃饭的时候平平又追问我训练的事情，我偏不告诉他，搞得他很郁闷，不跟我讲话。在食堂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哲哲，我赶紧追上去看正面，发现真的是他。他竟然没被选上，出乎我意料啊，小琳以前还夸他训练成绩好呢。我也没管他会不会被我戳中伤心事，直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其实是上完大三过来当一年义务兵，然后再回去上学的，根本没有参选的资格。我看他一副失落的样子，也不好跟他提夏立，他却主动提起来，“等我大学毕业还会到部队来的，我会去找她的。”我看着他没说话。也许他此刻是真心的，但是等他回到学校过一年之后也许就不这么想了。也许会跟学校里的女孩子谈恋爱，然后跟她回忆起自己曾经在部队的时候爱上一个女兵，很帅气，很厉害。年轻时候许下的承诺多数都会随时间淡忘吧。
我闷闷地回去吃饭，心里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好好训练，尽快去和夏立还有卫教官在一起。
晚上我按时到了操场，队长已经在等我了。他给我设计的训练都是从最简单的增强体能开始的，跑圈，俯卧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