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横-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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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未平,全身都在颤抖着。
“能开出那样条件的人早已没了人性,你认为我也是?”他的眼直直看着她,带着莫名的痛苦,“丰山的项目就算烂在手里也动摇不了易筑的根本,我怕什么?”
“你不怕,可你还是做了!”她挣扎着,质问道:“难道不是你亲口授意?”
“是。”他坦荡承认,“我第一时间便找到行家里手,请她出面处理。你知她的价码有多少?足以打发十个安局。”
她嘶嘶冷笑,“做这种事也有行家里手?你想让我相信也编得好听些。比如贫寒少女为病重父母兄弟筹钱而自愿献身,或是拜金女孩毛遂自荐甘愿堕落。无论哪样也好,都不算是逼良为娼。”
“想要同情别人,也要有同情的资本。如果你脖子上已经架着把刀,你还会去关心路边的乞儿吃不饱穿不暖?”
“你也说丰山项目失败影响不了易筑,那你为什么不能放弃?”
“丰山不止易筑一家在做开发,还有别的公司别的项目。你认为他从我这里讨不到好处,就会罢手?”他缓缓说道:“等事情结束,我让那行家来见你。不,等事情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你看到结果就知道。”
“出这样的事无非两种结果,一种是悄无声息地捂掉,一种是闹得满城风雨。”她的言辞尖锐,“你是经手人,你会让事情闹大?”
“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信你也会对我说实话,但哪句真哪句假我真分辨不出。”她的眼底倒映着他略有些焦灼的面容,“不过我知道一点,谁要是想从你手里讨到半点好处,就得做好被你撕咬下一块肉的心理准备。那人吃了你奉上的鲜肉,等同于有把柄在你手里,你怎么会不善加利用?”
他粗粗地喘气。
她转了转手腕,轻声说道:“你也曾这样利用过我。让我尝试情爱滋味,然后将我反制得不敢动弹。我们不止一次地对擂僵持,你什么时候对我手下留情?易氏太子女不过看着表面光鲜,谁会知道我只是在夹缝中求得一隙生存空间。偶尔一次两次我赢过你,却也是惨胜。”她不错目地看着他,“我一直想问你,你有多爱我?我认识你二十多年,第一次接吻是和你,第一次做 爱也是和你。你教我许多,床上床下,良师益友。每次我赢过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不应该输的,你分明比我占据优势。你怎么会输?我那时会想,你是不是故意手下留情。可是转天你就抢走了我唾手可得的项目,我甚至连反应也来不及做出。我不明白,你为何反反覆覆搅乱一池春水,将我玩弄在股掌间是不是很有趣?”
他的目光闪烁起来,却没有躲避。
“那时你也是这么做的对吗?施展这种肮脏的、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你想要的。”她咄咄逼问,“你为什么不连我也打包一并奉送?我这样蠢,轻易便会上当。你把我送给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你能得到更多更——”
“住口!”他终于被彻底地激怒,“如果只是要易氏我根本不必费那样的力气和他们周旋!你以为我做那些是为了什么?你当真以为那些人会因为你是易仲棠的女儿而给你留情面,只是用钱打发就好?”
他起伏的胸膛压迫着她的,久久无法平顺呼吸。
她呆愣住,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不待他开口便喃喃自语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有些懊恼,“素素。”
她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与呼吸:“我不想听。”
他扳过她的头,“你看着我。许多事我不愿教你,我也不能教你。这世上有许多状况是避无可避的,如果不想让你碰到我只能拼力去抢。我的手本就不干净,做惯了这样的事有的是办法脱身。可你不同,你的自尊、你的骄傲还有你的道德感会逼得你发疯。因为那样的事太多,所以到你手上的项目廖廖无几。我知你怨我,也知道你想不通。我但愿你能懂我,可我也怕你懂。”
她吃吃冷笑,“这么说你还算是我的守护神。把守着我头顶上方纯净天空的四方天门,妖魔鬼怪统统阻挡在外。”她问他,“你真有这样无私伟大?”
不,他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他原本可以不受掣肘,不受约束也没有任何顾虑。可是他爱着她,这改变了一切。
“我是你的男人,这本就理所应当。”
她荔枝核一样的眼瞳渐渐被水光淹没,“他们都知道,是吗?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自以为是地演着独角戏。一曲终散得到热烈掌声,她还为这肤浅的胜利满心欢喜。可等到炫目的灯光撤去,偌大的观众席上却只有他一个人卖力鼓掌。
他沉默半晌,说:“不。不全是。”
她抬手遮住眼睛,声音微颤:“你把我变成一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明天晚上
舅舅一直守着素素呢,这可怜的LOLI控……
控LOLI,操一辈子心。
、59第五十八章
打雷了嘛?
多多小盆友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爪子往边上一扑;没人?他揉着惺忪睡眼往左右瞅瞅;没看到先前哼着歌哄他睡觉的软柿子。
他咂咂嘴巴‘哎’了一声;如果软柿子在;那他肯定立刻就出现了。等了几秒没见人来;他有些不耐烦地蹬蹬腿。搭在身上的凉被给踢到一边去;他翻身一骨碌爬起来。
屁股湿湿得有些难受;他很不舒服地扭扭身子,开始在床上爬来爬去。睡觉前软柿子总会拿很多东西哄他,可现在床上却收拾得很干净。他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一颗奶嘴,口水不自觉地分泌出来;他本能地将它塞进嘴里‘啾啾啾’地吸起来。
他爬到床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头往下看。好像不能就这么爬下去吧;感觉挺不好的。好似上次那颗软柿子是怎么扶自己下来的?屁股先下来,然后才是肚子。
多多调了个头,先把小胖腿伸出床沿探探。脚下没踩到东西他立刻便心虚,但是重心没掌握好所以想缩着回来已来不及,他松开奶嘴‘噫’地叫了一声,胖爪子在床上胡乱挠一通,倒是抓到凉被,但凉被怎么能支得住他的重量。
“呀~~~”
身体滑下去的时候多多已经吓坏了,但很快脚便触到了地板,随后屁股也墩在地上。
“噢!”
已经挺饱满的尿片立刻发出‘噗’的声音,硌着他嫩嫩的小屁屁各种难受。他先是别着胖胳膊在尿片上抓了抓,又捞起一旁的奶嘴含着四处张望,最后手脚并用地往门边爬去。
外面还是挺吵的,像是打雷般地轰轰轰。
多多将虚掩的门缝扒大,先把自己的圆脑袋探了出去。果然看到软柿子了,他咧开嘴,小肩膀一顶就将门拱开。正要晃晃悠悠地往前爬呢,忽地留意到自己母亲正被软柿子压住。
搞不清楚状况。
多多由爬改坐。这位小盆友开始用他尚未发育成熟的脑细胞努力思考,软柿子是不是也在哄妈妈睡觉?但是他哄自己睡觉的时候却是躺在自己身边哼哼着小曲,没有整个人都压上来。
这么压着,会给压扁吧。
虽然妈妈很严厉,但是多多小盆友还是非常爱她的。他立刻拔掉奶嘴,吼吼道:“啊!喂!啊叭!”
软柿子立刻扭过头看他,“多多。”
另一个人却完全没有动静,连手指头也没动一动。
小婴儿的感觉非常敏锐,立刻便觉察到不对。多多把奶嘴往地上一砸,‘嗷’地一声爬过来。这孩子吃得好睡得饱,身高体重都超标。现在他只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露出大把白花花的诱人嫩肉,不过虽然看着胖墩墩地但是爬起来却是比蜘蛛侠还快。
肉肉的爪子拍在地板上啪啦啪啦地响,很快便爬过大半个客厅。
眼看这埋头奔爬的小家伙脑袋快顶到桌脚,许慎行立刻翻下沙发上前想将他截住,“多多。”可是仍然晚了一步,胖头鱼勇往直前地顶到杉木桌脚。
‘咚’地一声后便是婴儿的嚎哭。
许慎行弯腰将他捞起,见儿子白嫩嫩的额上一条红红的檩子印。多多揪着他的襟口哭得鼻涕眼泪横流,他不住地哄着,拧了毛巾将他脸擦干净,又用棉棒沾着茶油涂在肿处。多多渐渐地收了声,只是时不时抽噎着。
许慎行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感觉到那颗小小心脏的跳动由剧烈到平缓。他缓缓地叹出一口气来,继而轻吻着爱子柔软的发,“乖乖,没事了没事了。”
“啊嘛嘛,”多多揉着眼睛,身体倾向沙发的方向,“妈嘛……”
易素此时已经坐起来,却没有看他们。她低垂着头,视线凝在地板上的某个点。
许慎行转过半身,哄道:“多多乖,妈妈累了。让妈妈休息一下。”他知道她现在内心挣扎,且不说是否能冷静思考,至少他得给她一方清静空间。
他带多多回对面公寓洗澡,大概是刚才的哭泣耗去了许多精力,即使面对满满一池子水多多也提不起兴趣,恹恹地在里面搅了几搅就吵着要起来。
许慎行替他擦干身体扑上爽身粉,换上一套天蓝色的的足球衫。又打了颗苹果泥喂他,多多只尝了几口便皱眉扭头,拒绝再吃。
许慎行将果泥放在一旁,好脾气地问道:“多多,要不要到楼下散散步?”
多多罕见地摇头,拒绝他的诱惑。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眼皮子耷拉着扑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地撒娇。许慎行哄了一会儿便将他放在婴儿围栏里,这套围栏是他特意订制的,几乎占去了客厅三分之二的面积,里面的玩具都是多多平常喜欢玩的。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原本明朗的天空中飘来大片的乌云,层层重叠着遮去了阳光。
风雨欲来。
许慎行刚关上门窗便有硕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硌啦作响。从窗户往下看,小区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刮得东倒西歪。他蹙起眉,正欲去对门关紧窗户,眼角却闪过一道银色的光亮。
许慎行立刻眼疾手快地将多多从围栏里抱起来,将他的脑袋牢牢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不到两秒钟便听见头顶上滚过数道炸雷,怀里的小东西瑟缩了几下,仅仅发出几声细微的呜咽。
他松了口气,刚转过身便见她站在门口。
易素是听到雷声才赶来的。
鲜少有婴儿不怕打雷的,多多也不例外。甚至当他还在她腹中时,但凡有打雷下雨他便躁动不安。她已经是个母亲,不能只顾着自己伤心情绪。
“素素。”
她眼睛似蒙着一层雾霭,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她躲避着他的目光,只是说道:“我来接多多回去。”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孩子往前托了托,“他精神不太好,刚才打了果泥也只吃几口。”又试探地问道:“晚上我煮面条,你也吃一点?”
她没有吭声,只是将孩子抱过。掂了掂手又看看孩子的眉眼,立刻便觉察到不对。她将唇贴在孩子的额上几秒,又用脸颊贴他的脸蛋,“好像发烧了。”
许慎行伸手一探,脸色也变了。取了车钥匙欲走,却听见窗外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浇得天地失色。
他咬牙:“这鬼天气……走。”
“怎么走?”她没动,“这么大的雨,路况不明怎么敢走?”
电视里的播报员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报道着这六十年一遇的罕见雨情,城市内涝严重,随处可见熄火趴窝的公交车。私家车更惨些,已经成了私家车舶了。
他将车钥匙往桌上一砸,低咒一声。
多多的脸颊渐渐红透,不似成熟的苹果那样诱人粉红,而是令人不安的酡红。他看起来很不舒服,手脚烦躁地上下摆动着。小小的脸蛋皱着,似有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许慎行额角青筋暴出,却是无可奈何。
易素从药箱里翻出退热贴给他贴上,又喂了次退烧滴剂。多多慢慢地安静下来,只是脸颊仍是红乎乎地,嘴巴也半张着呼呼地喘气。
“去倒碗水来,”她轻声说道,“要温水。”
他倒了来,她怀里抱着多多,使唤他:“用勺子喂他,一次一点点,慢些。”他万分小心地喂了,却还是让孩子呛到,咳得眼泪也出来。
他将碗勺扔到一边,几乎是咆哮:“去医院。”
她轻拍着孩子的背,“要去你去,我和多多在家里。”
他恼怒地看着她,无计可施。
暴雨持续不停,很快公寓便停水停电。他还不及煮晚餐,只好从橱柜里翻出饼干对付。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熬的是孩子反复发烧。
退热贴与退烧滴剂似乎都失去了效力,易素也开始不安。虽然已经入夜,外面却仍是暴雨倾盆,可见度几乎为零。
许慎行起身,“你等我一下。”
她看他出去,本想嘱咐他小心但话却是哽在喉咙没有说出。好在很快他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白酒,“不得已,试试土办法。”
她就着应急光源的微弱灯光看看瓶身,上好的白酒,绝不可能平白奉送。他耸耸肩,“他们以为我要烛光晚餐,很痛快地卖给我。”
用棉球沾着白酒慢慢地擦拭孩子的手心、脚心、腑窝还有背臀。浓醇的酒香与孩子身上的奶香味混合在一起,一股奇异的味道。
酒精挥发散热的效力惊人,到了下半夜多多的体温终于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