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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凤凰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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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梓烨得不到回应,借力他的手臂,自行翻身下来,伤处麻痹已经大面积失去痛觉。
他一蹙眉,问道:“任务呢?”
“任务失败。”
“现在必须马上赶去紧急地点汇合。”
马超没去扶他,语言非常干练。
康梓烨闻言沉吟,片刻后斟酌道:“队长,我之前遇险,有人救了我,我想带她一起走。”
“女人吗?”马超沉声道,他强自淡定,点了一下头。
“执行任务中,不能同情目标,不能对目标产生感情,你不知道吗?”
这是铁一般的纪律,马超严厉的质问,凶悍的更像是匪而非兵。
“丫儿,是个好女孩,我……”
“我,我喜欢她——”他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她叫丫儿?”马超目光望去,说着毫无感情的话:“她不可能跟你走了,她中了好几枪,我背了她几里地,死了,被他们自己人打死的。”
康梓烨惊闻,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把捉住马超衣领:“我不信——”,他眼怀痛恨,扬拳挥了上去,切齿质问,恨道:“你放弃她了?你把她丢在哪了!”
男人被他打斜身,抬手抹去嘴边血渍,渐渐站起来,告诉他:“她死了。”
他不禁一拳,又打到他脸上,愤恨无法言喻,
痛斥道:“为什么不去保护她,为什么——”
康梓烨一把推开马超转身就走,他不能把她自己丢下,他要找到她。她还没有告诉他,那个晚上的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他不想失去她,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也不在乎她的身份,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
“你要去找她?”马超在他身后开口了,无声的叹息一声,身子靠向身后树干,掏出香烟点燃,吐出一口,说道:“等我抽完这根和你一起去。”
康梓烨脚下一顿,攥紧拳头背对他。马超说道:“不仅是她,还有一起过来的,他们已经永远的留在这片林子里了,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他望着康梓烨的背影,平静道:“那丫头让我给你捎句话,她说,「当兵的,我生在血竭,长在血竭,这辈子没机会出去了,没办法跟你走了……,希望你可以离开,不要像我这样留在这里,死在这里……」”
这一刻,耳边那么静,只有雨林中猿啼兽走沙沙的传来。
「当兵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噙着泪,终于落下了。
心痛无法压抑,身体不禁颤抖,一瞬间的相处,他还来不及告诉她,他的名字。
她全心全意为了他,把生存的希望,走出的信念,用生命交托给他。
他永远也无法,再不能忘了她,一个叫丫儿的姑娘。
当清晨第一束曙光绽放,墨绿色的军用直升机盘旋上空,螺旋桨翻动呼起的风,一阵阵掠过雨林繁茂的枝叶,云梯当空投下……这一次任务结束了。
他带着对她眷恋和亏负,嘱托与信念离开了血竭。
他是一个军人。
不隐瞒,不谎报,不背叛,忠诚写进骨血。
康梓烨提交了那本记录,一本被子弹打飞角,染了满鲜血的记录。
这是你的荣誉!
荣誉,用生命和鲜血换得,那么多生命和鲜血!
他从此沉默了,个人一等功的审批通过,康梓烨却自此退出了特种部队,返回正规编制,继续服役进修,进行党政军事学习,以优异的成绩脱影而出。
他最后的一次越境任务,为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忆。血竭触犯了国家人民利益,即使为了生存,还是会面临被抹杀的命运。恐怕他们再要面对的就不是一次渗透任务,而是直接的斩首行动。
一个从黑暗中走出,经历过无数杀戮,最终又返回到平静的男人。
在经过千锤百炼后的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体现。




、第47、48、49章

第47章【一垒二垒三垒】
似水年华无情过,往日轻狂年少去。
岁月沉积下,只剩一身战斗后的伤。
那段片刻的相处,一份刻骨的思念,真情来自何处。我无法回答,不过我相信,逆境绝望的生死边缘,才是人性最脆弱动情的时刻,也只有在那一刻真情流露不假修饰,才是最真实本来的感情。
丫儿走了,什么都不曾留下。
有时,他不禁常常去想,丫儿是否只是他重伤下产生的幻觉?抓不住,摸不到,无法回溯,无法证实。短暂的片刻,模糊的记忆,是否经得住岁月无情的摧磨。
「当兵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会跟着你留下,也是全心全意的……」
「我没办法跟你走了,希望你可以离开……」
「当兵的。」
言犹在耳,声声不绝。故事结束,痛却相随,磨砺尽去,爱恨将埋。他花了十年的时间,珍藏起那份感情,渐渐的变的冷漠了,渐渐的内敛深沉了,渐渐的疏远身边所有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他又见到她。
那么酷似的身影,繁嚣中的纯净和丫儿那么相似。
他呆滞了,僵硬的步伐无法移动,目光紧紧的相随,几乎有一刻,他竟把那个女孩当成了丫儿,直到一封信笺随风飞到脚边。
康梓烨默默的合上眼睛,不断告诉自己,丫儿已经死了,在那次行动中用生命守护了自己。他压抑下澎湃的心潮,倾身帮她拾起了那封信……
命中有多少是注定,注定要揭封那陈年的感情,全部的倾注到凤仙身上。一份愧疚,未及承诺的守护,像无形的枷锁,牵引他不断向李凤仙走去。
是幸,亦或不幸。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康梓烨默默的守候着凤仙,她睡的像婴儿般那么香甜。
身处于一刻淡灰色的色彩,海天间只剩下半轮退去狂热的太阳。
窗外潮汐卷浪,拍上沙滩。海岸清风徐徐,吹到枕边。
夕阳,原来夕阳沉落是这般的美,广阔震撼一望无尽。
凤仙没能听他将故事讲完,这个故事后面也并不幸福。
他望着她,枕在她的首边,像守护心中的至宝。
“凤仙……”
“小凤儿——”
“李凤仙——”
走廊间一阵喧闹打破了沉静。
午后的太阳灼烈,整整的烤了一天。
严斌戴军加满车油,围着汕江市里里外外足足转悠了大半日,这时方才找到地方。几人风风火火的开车赶到,还没进院就让保卫当下拦住。找了一天食水没进,正憋了一肚子火呢。
哗的拉开车门,几个人下来围上去就是一顿拳脚。
临走前,还回身啐了两口。
不过出门前冯涛千叮万嘱,有话好说,目的接人回来,不是惹祸去的。
一帮人来势汹汹,走进会所才有所收敛。
厅堂的经理一见来人并非善类,急忙紧赶两步迎了上去。要知道,能住进这里的都是有些背景身份的,惊扰了谁他都开罪不起。他满怀歉意,鞠躬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接待会员……”
会员?什么狗屁东西,严斌一伸手就将他挥开。那主管拦不住,一路紧跟着,焦虑道:“如果您有兴趣入会,可以先填写表格,办理手续,我们会尽快给您回复。”
他干什么,少先队员啊。
这四眼田鸡一直唠唠叨叨拦在跟前,戴军嫌烦了,骂骂咧咧的搡了一句:“去你妈的——”
扬手一把将人搪开了,直到那两个绿装跟前停下。
警卫员上前一步,伸胳膊将来人挡下了。可人拦下了,嘴巴拦不住。严斌跟前喊道:“小凤儿,李凤仙,凤儿,哥说让我们来接你,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先跟我们回去,咱回去慢慢说。凤儿,走,咱回去吧。”
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只见康梓烨出来,回身时轻轻的关了门。
“有话到外面再说,不要在这里又吵又闹。”
他的声音很轻,胆却字字清楚,沿着走廊走出几步,一个警卫员跟了上去,一个还留在门前守着。严斌拿眼瞄了他一眼,没动地方,不冷不热的开口道:“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是来接人的。”
“要接人让他自己来,如果凤仙愿意回去,我不会阻拦。”康梓烨闻言脚步微停,转身望去,目光冷冷的,看他们就像看堆桌椅板凳,不带丝毫感情,一副拒人千里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不屑与一群混混纠缠。
严斌沉声,审目望去,心里先把这货骂个够。不过又一想,人家有警卫员,警卫员有枪。他们有什么,挑衅滋事,打死都没地方申冤去。胳膊拧不过大腿,这点理儿白痴都能想明白。但是死宁种,咽不下这口气,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你把人交出来,我们就走。”
面子是要回来一点,要人恐怕太难了。
宿命编制的轨迹,命运纠结的齿轮,始终默默不停的转动。
不知要走到何时才能真正摆脱其中。
如果谎言可以弥补缺憾,不予余力的欺骗又有何妨。
钟长平靠在阳台的铁栏旁,沉寂的身影默默的孤立着。这时他在想些什么,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应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生。但不知为何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于走到相见时难的这刻。在她离去的瞬间,他甚至觉得生命被抽去一半。
他不得不开始重视,可这段感情已经岌岌可危了。
冯涛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瞄了一眼钟长平的背影,不冷不热道:“瞧瞧这点出息,人家还没亮家伙就都滚回来了。”,他叹了口长气,拉长个声道:“唉,也好啊,反正我是一支把小凤儿当妹子,咱是娘家人,当然还是向着自家妹子,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来呗,只要过得好,在哪不是过日子。总比跟着些不三不四不着调的强,哎我也不管了,咱也懒得管了,颓废了,憔悴了,一蹶不振了,爱咋咋地去……”
“二哥,哥呢?”戴军听的云山雾罩的问了一句。
“没瞅见,阳台上站着呢。”冯涛翘着二郎腿抽烟卷。
“干什么呢?”
他像外扒了一眼,冯涛哼哼唧唧说:“目测呗,还能干什么。”
“目测什么啊?”
“当然高度了。”
他停下一声,凑近告诉他:“咱几楼,别再跳下去死不了,捞个终生残疾可亏大了。”
“哬!”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嘴上还没一句正经的。钟长平被他冷嘲热讽了一天,撩帘进来,心烦道:“行了,别坐那咸一句淡一句的,我离死还远着呢。”
第48章【一垒二垒三垒】
我问他,从那时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和李凤仙见过吗。
他说:很多年后……
很难,真的很难。
假若阻碍无法横越,再去触摸恍若来世。
深夜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风雨透过窗,一阵阵飞落到他的身上。
钟长平始终那么平静,轻轻的微敛目光。他的肩被雨水打湿,雨色晕开衣料,渐渐的贴上肩头。肩臂在潮湿渗透下,渐现一种温润的光色。
他伸手,轻轻压上我的笔稿,将它们推开受雨的桌角。
我望着他的举动,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很久很久无法继续下去。
如果所有爱恨归零,纯净就像一张白纸。
让他们重新开始吧。
不知道这阵雨过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尤记得第一面相见在终审的宣判上,那时的他比此刻还要平静淡然,或许是石投落水激起了漪涟,我不该去触犯他的往事,那些苦涩难以咽下的记忆。
距离天亮越来越近了,我知道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我和他告别的时刻了。
狂傲热血燃烧的青春,十年风云变幻的年华。
生命对他来说,或许真的承载了太多不该负荷的经历,但在这故事中又有谁不是如此。残酷吗,或许他们的故事从开始就遗失了那角……幸福。
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满足。
钟长平不满足,他一路去追,金钱、权利,还有李凤仙。
钟长平不同于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触角遍布汕江,势力颇为广泛,最重要的是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无论如何容不下凤仙肚子里的宝宝。
如果大人还有选择的机会,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只有一次面临生死大劫。逃出魔掌就能长大成人,要是被那家伙捉住只能一命呜呼。所以康梓烨让凤仙考虑清楚,想要保住孩子只能暂时离开汕江,离开钟长平。
在康梓烨强大的庇护下,凤仙本来有足够犹豫斟酌的时间,可是钟长平紧迫的追赶,压抑的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灰蓝色的五菱飞驰着,快速的行驶在车流稀疏的公路上。
眼中的色彩渐渐退去,车轮碾下只剩铅灰色的公路,和道路两旁严格规划过的绿。
沉寂如同这刻午时,安静的连点风声都没有。一路所见都是水泥围建的高墙,墙壁上拦出半米多高的电缆。宽阔的区道上纤尘不染,一种压迫至极的萧肃。往来车辆都是白底红字的车牌,隔出几百米就有红漆标注的警示。
军事重地,军区,雷区,禁区,禁区……
一个个快速的闪过,荆棘缠绕的铁网内,随处可见两尺见宽醒目提示的字样。
前方百米处已有设岗,六名重武装战士全部荷枪实弹,站的跟根针一样那么的直。
严斌撩去一眼,开口说:“哥,再往前开,咱们连人带车可都成筛子眼了。”
钟长平没吭声,点了一下头,车子刚好踩到警备线边缘停下。
陌生车辆驶近,一军装上前,伸手拦截,说:“停车!通行证呢。”
“嗳,哥们儿,抽烟吗。”严斌扒窗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掏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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