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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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出了酒店的门口颜早还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灯火辉煌的楼体。赵司楠捏着额角一路上都没说话。颜早乖顺的坐在他身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说糟糕的偶遇?还是照片?两者都不是个好提议,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细碎的雪,这个城市一直都是干燥少雪的。下车的时候颜早甚至驻足仰望了一下漆黑的天空。
赵司楠站在门口的位置说什么就是脱不下鞋,颜早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皱紧眉头,酒后的脸上泛着浓重的红。
颜早在这一刻突然想笑,暗自的叹了一口气。降□子去抓赵司楠的脚踝。轻抬了一下,赵司楠却没动,再微微用力又抬了一下。这一下赵司楠仿佛也没了较真的脾气温顺的让颜早帮他脱了鞋。
把钥匙仍在门口平时存放的地方,他一声不吭的向楼上走。颜早这时也尾随着进来,赵司楠放钥匙的时候声音大了些。颜早就看着他没有询问、没有言语的向前去。早就没了宴会上风生水起,如沐春风的样子。
“赵司楠!”颜早突然出声,不尽让赵司楠停下来,还吓了自己一跳。从结婚她都没这么大声的和他说过话。“赵司楠,我就是去看看莫良。根本就没什么的。”她有些心虚,开口之后更加心虚。没什么还解释什么,增加了此地无银的怀疑。
谁知道赵司楠根本就没听见一般,连头都没回的继续向上走。
一双臂从后突然缠上他的腰迫使他停下已经迈上台阶的一只脚。“你不信我么?真的真的。赵司楠,我们没什么的。原来现在……以后,都……没什么。”
赵司楠不说话。颜早不知从哪里忽然生出一种委屈继续说:“赵司楠,从我答应嫁给你那天起,我就不再是过去的颜早了?你虽然不爱笑,可是真的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了。你给我家,让我知道每天晚上能在灯下有个人等多好。你让我知道,每天早上闻着饭菜香然后起床有多好。其实我不聪明,我就仅仅是希望,有个家,有个人能让我维护、让我等,让我觉得这样挺好就好。可能我不是个好妻子,可是我在学怎么做个好妻子。”赵司楠还是不言不语的维持一只脚踩在台阶上的姿势。
颜早纠结在他腰间的力道渐渐的松弛,甚至伴随着话语发抖“赵司楠,难道……难道你也认为……是我攀住你不放么?”
在这句话里赵司楠突然有了动作,反身挣脱了颜早的圈缚,回身转过腰将她压在楼梯的扶手上。带着酒香的唇压下来,温热柔软的团住这张该死的嘴。这样霸道不容躲闪的吻却让颜早眼眶里的眼泪一下子被撞了下来。
抽抽泣泣的在他嘴里哭,好半晌赵司楠停下来看着已经哭得“面目可憎”的颜早。他不懂她的过去又怎样的难以割舍,他从来没说过让她割舍。谁都有过以前,斤斤计较死钻牛角尖最后都会逼疯了自己。
可是晚上在灯火通明的酒店里,半垂的珠帘空隙里看见她忧郁之后惊愕紧张的脸时,他告诉自己,虽然不在乎她的过去,可是他嫉妒他参与了她的过去。
当这个“嫉妒”这个词突然蹿入脑海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的就走过去邀请她参加老头的寿宴,他要让他世界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颜早的存在。
“哭够了么?”赵司楠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脸。“我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解释什么?”颜早就看着他不知道那股子风吹的他都肯带着笑意和自己说话。
颜早一只手捏着赵司楠的胳膊,体温透过衬衫传渡到她手掌上。他说:“洗洗睡吧,这大冷的天,喝了这么多酒,我头疼。”颜早渐渐的收了手指的力度,他可能知道了掐他的手指的鬼主意。握着她的手拉着手的主人上了楼。
楼下并没有开灯,只有玄关的位置刚才两人进来的时候方便换鞋脱衣开了一盏小灯,颜早的手被他牵着,他左侧的半张红脸在黑暗里模糊的看不清楚。好多话想趁着这个时间问出来或者说出来,比如自己有一个心理有问题的自闭症的弟弟,比如她曾看过他和唐果还有赵晞楠三个人的合影,比如她想说出自己藏在心底十几年的秘密。可能真的是夜色太昏暗了,让人昏昏欲睡,她被动的被拉着,回想着刚才自己哭着说的话,还有唇上密密麻麻的感觉。或许……这不是个问问题的好时间……
***
中国是个有着五千年文化的大民族,经过历史时代和科技的发达好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可是合该是传统的还是传统的。
农历新年将近,颜早的大伯母早早的打电话来嘱咐颜早这是她第一次在婆家过年要知书达礼,能上手的绝对不能只动嘴。
颜早夹着电话,手里点着那些杂志的忠实小读者邮寄过来给枣子姐姐的信。或红或绿的信纸,满满的铺散了一桌子,电话那边谆谆嘱咐。此时,真的是幸福的。
最后可能心不在焉的太过分,大伯母无奈的决定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还止不住的叹息什么时候能再添一口走亲戚。吓得颜早急急忙忙的先挂了电话。
这几天都在下雪,从办公室的窗户向外看远处的路上铺了一层白白的毯子。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抓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喂?大枣?”那边的语气有些惊奇,可能真的是平时不怎么主动联系的原因。颜早有些赫然。
“金子,我有事求你。”
挂了电话颜早有些愣愣的。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去找上周的周报。
体育版大幅的版面写着国腿招待会的详细采访过程。那么多提问,那么多回答。关于生活、关于爱情、关于过去,只有一句话让颜早不知所措之后却倍感安心。
据本报记者得以证实,国腿莫良决定返美接受资深治疗。
其实当晚的最后一句话颜早并不想说的那么决绝,只是单纯的想让他离开现在自己觉得很好的生活,毕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可是莫良却改变了初衷,决定彻底的离开。
从过去到现在,莫良都是不懂她的。
他总是认为自己做的决定适合她、对她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是娃娃,不能木然的接受根本就不喜欢的事物。
洋洋洒洒的又下起雪来,颜早对着窗子外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的时候颜早吃过了饭在客厅里看娱乐节目,赵司楠在厨房里洗碗。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电视里正说着一个非常冷的笑话,颜早笑的前仰后合,看也没看的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有些静,空旷的背景是广播小姐甜美的催促登机的声音,莫良低沉的嗓音让颜早的笑声戛然而止,“我要走了。”四个字,犹如他来时那么简单。
颜早看了看厨房的方向,轻“恩”了一声。
“早……大枣,有时间来美国玩。”颜早苦笑,这样的关系还能像老朋友串门一样去找他么?
可是她还是回答“好”。
电波“呲呲”很小的声音响起来,颜早猜想可能有飞机已经起飞了。
“那……再见。”莫良有些舍不得般的说。
颜早咽了咽唾液,想总该说点什么的。可是除了“再见”什么也没说出来。
放下电话,电视里还嬉笑着刚才的笑话。颜早却笑不出来了。赵司楠洗完碗端着杯茶坐在颜早身边,她有些回神的靠在他身上。
本来想伸手够杂志的赵司楠被颜早这么一靠有些苦笑不得的看着她毛柔柔的头顶,而后放弃了拿杂志的想法,任由她靠着。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里其实很无聊的娱乐节目。
身后的肌肉紧实安妥,颜早微微的看了看黑透的天空,有什么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渐行渐远。颜早想,再见我的青春。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我要开始进入我的正题了。。。。
、13、是谁忘记了说明过往(上)
第七章是谁忘记了说明过往
年二十八颜早就放了假,她做好了新年第一份杂志的文字编辑工作,回复了那些小读者的来信。
午后阳光温暖,她伏在办公桌上,拿着笔一个字一个字回复那些关于青春的苦恼和心里的小秘密。写完之后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凌乱的纸张和笔,突然觉得或许应该休息一下。所以在她抓紧了时间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在二十八那天就顺利的提前放假。
并没有通知赵司楠,早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奶牛忘了加油所以没开。她走在雪迹稀薄的马路上。看着很多人都大包小包的往家拎过年要准备的东西,再看她,衣着鲜亮光彩照人却半分没有人间的气息。
摩挲着电话,最后脚跟一转去了临近的一家超市。
赵司楠下班回家的时候很意外的竟然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寻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看见颜早站在仿佛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的战场的厨房里对着灶台上的锅发呆。“吱吱”的声音从钢制的锅子里发出,颜早围着平时他做饭时围着的围裙。赵司楠心里一暖。
“你再不掀盖儿,估计里面的东西就干了。”颜早本来在回忆在网上搜来的食谱和大伯母口传的秘诀,赵司楠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回身看着他松垮垮的领带系在脖子上,一脚交叉的倚在厨房的门框上,手里的包竟然还没来得及放下。
颜早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来赵司楠的话急忙去掀锅子,热气一下子蒸腾起来扑的她满头满脸带着香味的水汽。
赵司楠也伸着脖子来看,声音里带着好奇的说:“看样子能吃。”
颜早一听回过身来想反驳,她忘记了手里的勺子,这样猛的动作差一点打到后面的赵司楠。赵司楠皱着眉闪过去。
被水汽蒸过的一张脸格外的红润,可能是手忙脚乱的张罗了许久,颜早的额角甚至有晶晶亮的汗迹。赵司楠就目光沉静的看着她的脸,直到把她看得不好意思开口说:“我今天开始就放假了,下班的时候才想起家里什么都没买。”说完又回头去看看锅子,里面翻滚的浓汤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你看,要过年了。总得……总得办一点像像样子。”
赵司楠很难得掀唇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颜早说:“唔,是很像样子。”
颜早被他这样不明深意的一夸奖伸手去推他,边推边说:“去洗澡换衣服,我盛饭。快去!”
赵司楠被推出厨房,回头又去看颜早急急忙忙返回流理台前的背影。
颜早看着锅里翻江倒海的一堆,试想她什么时候这样过?
在日本的时候金淑研把家务全包了,她只负责照顾小晚。夜以继日的直到结婚要端起这些几乎所有女人都会的家务后她才觉得,这么多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她又看向锅子,然后关了火。
赵司楠看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餐具和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时间恍惚。娶了颜早几乎都是自己在做饭,她这样郑重其事的为自己做饭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隔着桌子对面坐着,心里各怀心事的想着事情。
颜早有点受不了这种徒然的安静和手足无措,帮着赵司楠盛了饭。
赵司楠苦笑着看着堆了冒尖的一大碗饭,“可以了,可以了。”赵司楠抢过来饭碗,“再盛今天晚上我都不用看材料了。”
颜早有些尴尬的摆了摆自己的碗筷,然后抬头小心翼翼的看赵司楠细条慢理的去夹她做的菜。
“怎么样?”颜早伸着脖子去问仔细咀嚼的赵司楠,那眼睛里的殷切看得谁也不肯给否定的答案。
赵司楠却挑了一口饭,然后说:“说吧,有什么事?”
这话倒是把颜早问得一愣,傻傻的回到:“什么什么事?”
赵司楠端着碗,换了一道菜去夹说:“无事献殷情,你又惹什么麻烦了?”说着好像还肯定似的皱了皱眉毛。
颜早一听遂即反驳:“我给你做顿饭,你就说我惹麻烦了。这老婆给着做饭不是理所应当么。”见赵司楠埋头再吃,她又说:“你不是老是拿你的小人之心来渡我的君子之腹。我只是提前放假了没什么事才给你做饭的。”赵司楠一听他这话,似笑非笑的放下筷子。
颜早说的道理满满,面前的碗筷却没动。赵司楠扫了一眼,站起来说:“我吃饱了,你慢慢添你的君子之腹吧。”
“这么快!”赵司楠在颜早惊讶的问句里悠哉的上了楼。
桌子上的菜道道都动了,并且消灭的不算少。颜早突然有些心花怒放,自己还是有些货真价实贤妻良母的资质的。
欢快的端起碗去够自己的劳动成果。
唔,菜有些咸。
汤有些糊味儿。
这饭……“赵司楠!你怎么吃得下去的!!”颜早摔了筷子向楼上扯着脖子喊。
赵司楠又出现在楼梯口的位置,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上扬的唇角显出很好的心情。掀唇即语:“我老婆做的,毒药我都当做山珍海味。”
“我老婆做的,毒药我都当做山珍海味。”
颜早躲在厨房里处理那些“山珍海味”。想着想着却笑了出来,赵司楠式的甜言蜜语虽然有些歹毒但是还是起到了效果。
洗碗池里堆起泡沫,油腻的盘子和碗筷夹杂在温吞的水流中。不远的锅子里还有泛着糊味的汤,调料罐子上的盖子东一个西一个显得手忙脚乱,案板上还有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