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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穿越之南山菊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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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春要替颜峤抱不平,颜峤却不露痕迹地挡住了他。虚礼而已,这些世家大族自恃身份也不是一日两日,自己本不想与他们有所牵连,又何必多生事端。
  “章大人,不知专使调查得如何,这东方家人数可是七百八十三人?”
  不欲见他们那等狼狈为奸的姿态,颜峤索性开门见山,也不理会东方辉,直接向章梓发问。章梓和东方辉对视一眼,表情未变也掩饰不了私下里那些勾当。
  “颜大人,我东方府人数不过三百,你上任至今从未登门,何以知道我府人数,这多出来的四百人,还恕东方不能谬领。”开口回答的是东方辉,中气十足,早有准备。
  “是吗?”颜峤早料到如此,不至慌乱,“本官得到贵府的人口数目也是机缘巧合,想来也不必向东方老爷禀报。不过这三百之数,也是东方老爷单方面所说,本官也不能轻信。”
  东方辉见颜峤如此直白刚毅,冷哼一声撕下了那张看似庄严的假皮:“那依颜大人之见,该当如何?”
  颜峤对他毫不掩饰的不敬之态视若无睹,转头看向一边的章梓:“县丞大人,所谓对质,该当请全城百姓作证,请东方老爷将府中所有家眷和家丁集中起来,共同清数一遍。这四百数之差,想来不会轻易蒙混过关。”颜峤本以为他们好歹会顾忌一些,只说少几十人,挑出自己差错就行。没想到他们竟然嚣张至此,生生减少了过半人数。这么多人口,可不是轻易就能隐藏起来的。
  章梓眸中闪过一道利光,说话间竟然有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颜大人,你确定要如此做吗?”
  颜峤站在堂下,身姿挺拔,双眉上飞,高傲之姿尽情流露,丝毫不在意除了自己身后两人,这满堂之中,尽是等着看自己笑话之人。哼,随波逐流与世推移,或者是可以暂得安稳年长岁久,可是心不安处,何时都不得安宁,何如痛痛快快做自己想做之事?纵使牢狱之灾,即便性命堪忧,也无愧于心。
  “下官。。。。。。”正要回答,忽然堂外起了喧哗之声,堂内众人不由自主向外看去。
  “爹,我院子里的丫鬟下人都死哪儿去了,我要打水仗都找不到人。。。。。。”伴着一声气急败坏的呼唤跑进堂中一个锦衣公子,虽然身量已足,衣着光鲜,却是形容憨傻,体态不稳,看上去不似正常人。
  “大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奴才这就带您去玩,老爷有客人,咱们不能打扰。”管家赶紧上前,拉过那位大少爷就是一顿小声嘱咐。
  “我不管,我就要我院子里的人陪我玩,十几个人一下子都不见了,一定是被爹爹藏了起来,我要他们陪我玩,爹,你把他们藏哪儿去了?”痴傻的大少爷挣脱管家的手,扑在东方辉身边,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
  “柏儿,不许胡闹,爹一会儿就找人陪你玩。”自古虎毒不食子,看来也是不错之语。东方辉面对这样丢人现眼的痴儿,非但不羞恼发怒,反而拉了他在怀,轻声安慰。
  “可是二弟三弟院子里的人也都不见了,宅子里一下子少了好多人,以前到处都是人的。爹爹,是不是来了变戏法的,把他们都变不见了啊?”痴少爷抹一把鼻涕,抽抽搭搭地说着。东方辉闻言眸中变色,偏头去看颜峤,果然这位颜大县令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
  “章大人,想必这位少爷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东方老爷,这场对质,您觉得还有必要吗?”既然东方家的痴少爷这么主动交代了府里情况,颜峤又岂会错失机会?
  章梓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在场的不只东方家的人,还有颜峤带过来的典籍捕头,院子里也有自己带过来的士兵,但凡有一人不惧权势,将此事传扬出去,自己官威有损不说,万一百姓借机闹事,可就酿成大祸了。
  东方辉恨恨地看着颜峤,也是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偏偏出来搅局的是他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宝贝儿子,让他有火也无处撒。明明赢面全在自己这里,竟然瞬间变了风向,被这个突然冒出来装清高的小县令给将了一军。怒气上头,再看看还在到处抹鼻涕的儿子,东方大老爷差点撅了过去。
  东方家沦陷,其他世家自然不敢再有异议,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章梓将兵马撤出柴阳县衙,连夜回了郡里,临走之前又派主簿过来,对颜峤好一顿冷嘲热讽,才算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巴掌有点爽,有点疼,还有点心里憋屈。

  送走两座瘟神之后,下午颜峤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和颜伯聊天,一个久未露面的人忽然进来了。
  “多日不见,重锦终于从山上回来了。”解决心头大患,颜峤心中轻松,也忘记之前与庄修与意见不同,笑着向人打招呼。庄修与先前向他请假,说是邻城山上有旧友请他赴茶会,爱茶如命的他岂会拒绝,顾不得县衙中事便赶着去了。
  “听闻浔桑这一仗赢得痛快,重锦特地带了礼物庆祝。”庄修与手中提着一个茶包,刚刚走近便有茶香宜人。这人也算是可爱,自己爱茶,便以为茶是最好的礼物,每每都以茶相赠。“仙颜沉香。”颜峤接过庄修与递过来的茶包,先嗅了嗅,继而打开一看,正是应景的沉香茶,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七月流火的天气了,马上就要入秋,自己在柴阳也呆了半年了,时间当真如东流之水,毫不停歇。
  颜伯瞧见庄修与进来,向颜峤说了声便起身出了院子,不打扰他们说话。刚刚转过回廊,就听到熟悉的叫声。
  “颜伯,桑桑呢?我来找他。”又是仁义堂的那个徐堂主,和少爷走得极近,最近可是有两天没见了,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忙得抽不出身,可是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劳累过度,倒是神清气爽的。“少爷在院子里和庄县丞喝茶。”不知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自己一句话回答,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徐堂主忽然乌云盖顶,目光凌厉。然后就是一阵风过,走廊里已经不见人影。
  “浔桑,你虽然这次胜了那些世家,可是以后在柴阳做事想必会越来越难。东方辉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以后有事求着他的时候,一定会携私报复的。”庄修与在来的路上听过了事情经过,这次赢得侥幸,不会次次都是这么好运气。
  颜峤又何尝不知,可是一次妥协,也必定会后患无穷,还是以原则做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重锦所说我自然想过,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庄修与听他叹气,却是忽然翩然一笑,轻轻握住他放在石桌上的手:“浔桑也不必过度担心,还有我在,这次重锦虽然临阵脱逃,下次绝对不会了,一定与浔桑并肩作战,也在这青史上留下一笔。”
  颜峤一愣,不知他突然说这话是何意。
  “留你大爷的一笔!”一声惊雷在院门外炸响,惊愕之中的颜峤抬头去看,就见消失了两日的徐粲风一般刮进来,一把将自己从座位上拉起,梗着脖子冲庄修与怒吼,“庄小白脸,老子告诉你,这是老子的人,你别想动任何歪脑筋,否则老子一刀砍了你做茶肥!”
  “原来是徐堂主。”庄修与仍然淡定地笑着,自己但凡和颜峤单独相处,这人总会从不知名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他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不过徐堂主的话重锦不能苟同。浔桑是柴阳百姓的父母官,怎么会是徐堂主的人呢?”
  “老子说他是就是,不用你个小白脸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徐粲瞧着那张讨人嫌的笑脸,恨不得三拳两脚踹他个鼻青脸肿,看你还怎么勾引良家妇男!
  “那徐堂主怎么证明呢?浔桑好像不怎么认同。”庄修与见识过徐粲的胡搅蛮缠,上次那个什么流光公子,把自己带走之后三转两转就没了踪影,让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院子里转了半天都见不到人影,茶会散了才走出来。可见这位徐堂主,不是个走寻常路的主儿。果然,徐粲下一个动作,更是直接坐实了自己对他的评价。
  “Mua”得一声,徐粲拉过身后的颜峤,在他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啃了一口,示威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庄修与:“怎么样,老子证明给你看了,赶紧滚吧,抱着你的茶叶啃去,再敢来纠缠桑桑,我管你什么县丞什么公子,不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老子就不行徐!”
  庄修与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笑容僵了一僵,还顾不得说什么,徐粲身后的颜峤已经发了威。
  面红耳赤的颜县令当着旁人的面被徐粲轻薄,羞恼程度可以想象,一把挣脱徐粲的手,用袖子擦去脸上那个罪魁祸首留下的口水,颜县令喷火的眼神几乎要吃人:“徐粲,你不要命了,本官不惩罚你,你当真要任意妄为了,来人。。。。。。”刚要叫人来把徐老大关进大牢,一泄心中之愤,徐老大忽然气急败坏地打断了颜峤的话:“是,我是不要命了,我一边想着怎么替你解围,一边担心你会不会被那些老恶棍欺负,好不容易跟只小狐狸周旋清楚,连气都没喘匀就赶过来看你,你却跟小白脸在这儿谈笑风生,还让他拉着你的手,我要是再迟来一步,说不定都让他上了你的床了,我还要什么命,我。。。。。。”
  “啪!”的一声脆响,徐老大慷慨激昂的话戛然而止,一张惊愕俊脸上五个手指印赫然鲜艳。对面的颜峤薄唇紧抿,顿在半空的手还微微发颤,可见刚刚用力之猛。
  庄修与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一幕,眸光渐渐深邃。
  “好,好,好。。。。。。”徐粲不由自主抬手抚上被颜峤打到的地方,微微发烫,却一直烫到了心里,马上就要烫出一个大洞来,空气中都已经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气息了。深深地看了双眉紧锁,表情厌恶的颜峤一眼,他右手在袖中紧握成拳,青筋几乎要迸裂,从齿缝中挤出来三个字,终于放手从颜峤身边擦身而过,毫不留恋地出了这个曾经用尽各种办法也要赖着不走的院子。
  颜峤半晌才收回自己发颤的手,眉头缓缓松开,转身向房间走去,忘了这院中还有一人。
  果子日渐长大的石榴树下,绿衣青带的装修与几乎要融了进去,却总显得有些突兀。看看被徐粲碰在地上散落一地的仙颜沉香,他伸出指尖捻起一些,仔仔细细看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忽然展颜,轻轻一吹,消失得干干净净。
  空荡荡的仰止院里,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好像刚刚那闹哄哄的一幕,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呀,小桑桑动手了,传说中的家暴啊!!!

☆、失恋这件小事儿?

  颜峤那一巴掌甩出去,整个仁义堂安静了小半个月。没什么其他原因,但凡堂内有一人说错了话,整个柴阳倒夜香的就没事干了,全由那个倒霉蛋来做。三个不怕死的上赶着被责罚之后,仁义堂已经是臭气熏天,为自身安危计,大家都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一个个轻声细语恍若谁家娘子。
  正是换季多病的时候,沈均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抽空来了仁义堂一趟,被堂内愁云惨淡的氛围吓了一大跳。 
  “程远,怎么回事?扶胥坊那位又来和你吵架了?”不知那日之事的沈均还以为造成这般光景的是天然大冰山程面瘫。
  程远眼神如霜剑,将沈均欠欠的笑意冻在当场。他向徐粲嚼舌头,乱说自己和流光的事这一茬还没跟他算账,这会儿又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事儿,看来自己最近太好心了,忘了立一立仁义堂的规矩。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我以为今天是来讨论老大的事的。”李满憋了这半个月不能大声说话,肚子都快憋成气球了,一戳就破。好不容易等沈均有了功夫,四个人能聚在一起商量解决之法,他才没工夫看两个人眼神过招。
  “我还是去守着老大吧,别让他想不开万一做出啥事来。反正我这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们讨论就行。”四个人中唯独孟寒没坐,在屋子当中来回转圈,心神不定。昨天徐粲睡醒了说口渴,差点翻到井里面去,吓得他心都忘记跳动了,幸亏救得及时,否则自己也要到井里陪着自家老大去了。
  程远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孟寒啊,你总算有了点自知之明,不错,不错。”沈均抓住一切机会挖苦别人,可是这会儿的孟寒却没工夫跟他计较,一得了程远的赞同就风风火火出门,守着他的宝贝老大去了。
  “沈均,你就别这么幸灾乐祸了,还是你真想尝尝倒夜香的滋味?”李满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当初有幸替兄弟们开这个先河的那三人里就有他,那个夜晚真是李副堂主这一生的噩梦。
  “哼,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就该早早慧剑斩情丝,不知是谁说要顺其自然,还偷偷帮着撮合,现在闹成这样,自然有人要负全责。”沈均毫不收敛,反而挑衅地看着程远。他这话说得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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