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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控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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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蜜妮安跟她说过的话,不是信仰宗|教的人就一定心善,总有那么一类人长着吃斋念佛的脸,掖着一颗戏髓吮血的心。当时她听这话的时候只是一笑而过,现在想想浑身发冷。
她也没有心诚到那个地步,真去跟方丈求经书,只是从文化市场淘换来一本拿去开了个光罢了。比较幸运的是,在几天之后,林老师不知道是念着师生之情还是被那本经书感动,真的给她提供了一个工作的机会。
到一个离市中心颇远的区县电视台给晚间新闻主持人做编导助手。
主播并不等同于主持人,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参与,策划、编辑、采访、制作、导播、主持等等。她当初在学校狠下了一番功夫,自然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所以编导也是在专业之内。
机会来之不易啊,何寓想想她以后接触到的内容大概就是每天加班整理一堆材料,还要随时随地做着打杂的工作,时不时往外头跑,跟随记者和摄影师一道采访乡村大妈跳广场舞和幼儿园小朋友剪小红花,关注种猪配|种和果树杂|交,在一片方言对话里面抽出能听懂的地方整理出有用的内容,表现基层人民群众和·谐·快·乐的日常生活。
尽管跟自己想要做的工作相差太远,可毕竟能进台里,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好的机遇。何寓退了租房,收拾了一箱子行李,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搬到了新的工作单位,开始了平(wu)凡(liao)充(fan)实(mang)的工作。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适应期,对付工作也比较上手了,她在繁忙中刚刚透出来一口气,又被指派出去跟随采访一位农村教师。
那一天下着大暴雨,路面泥泞不堪,面包车在泥水里像蚕一样歪歪扭扭地前进。经过开发区的时候,她在心里祈祷着早早结束这颠簸,终于如她所愿……一个车轱辘掉进了大水坑里出不来啦!
全车人都冒着雨下来推车,花费了十几分钟才把车轮弄出来,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正要上车的时候,何寓往不远处望了一眼,这一眼葬送了她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
远处在建的大楼前一帮人正在冒雨施工,塔吊突然倾斜而下,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工人从高空急速下坠,同雨滴一样掉落在地。
几个人立马商量了一下调转车头朝着施工地就过去了,现场已经确定两个人死亡,还有三个被紧急送往医院,于是这则新闻就被做成了今日重点,连省里电视台都做了相应播报。
本来只是一起意外的塔吊事故,却因为这座大楼是金揽娱乐公司的用地,被同行水军在网上大肆宣扬,抹黑金揽不顾天气原因对民工进行试压,把作为负责人的杜陵弄得焦头烂额。
她不后悔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起事故,也不后悔自己做了相应的编导工作,她在学这个专业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人民的喉舌。
可是县区电视台里的人暗里觉得自己得罪了金揽这座大公司,一层层推卸完责任之后,用了一个类似于临时工的借口把她给辞退了。
她给杜陵打电话,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不想让他对她有任何的误会。里面的铃声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她只好悻悻挂断。

、偶遇曾谙
S市的夏天并不好过,八月份正是艳阳高照,太阳像火一样烤在身上。何寓拖着行李箱刚下地铁,满脑子都是那条新闻,还有行李箱的轮子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
正走神间对面人行道闪过来一辆电动车,上面坐一个穿黑红制服戴帽子的小哥冲她大喊:“姑娘你让让!”
何寓被他这大嗓门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反应好半天才往旁边闪躲,人倒是灵活地躲过去了,可她这箱子横在地上,只听“咣当”“哗啦”“悉唎悉唎”的一串声响,快递小哥和他的电动车也一道横在地上。
“你没事吧?”
快递小哥趴在地上呻|吟,有气无力地朝她犯了个白眼,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你说呢?”
“既然没事,那我走了。”何寓拖起箱子就走,地上那只猛然活了过来。
“我说姑娘啊,你等等!”小哥指着掉下来的车筐快要落泪,“你别走,我一个人送不到!”
“……”何寓只好转过头重新打量这一人一车,快递小哥长着一张十分青葱的脸,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它的坐骑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车筐掉了,大概有七八个快递小盒撒在地上。
“你需要我帮忙?”
快递小哥用力点头,何寓看着他稚嫩的脸,不禁发了一回母性,过去替他捡快递。反正自己也成了失业游民,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一整天都能拿来晃悠。
她的行李箱里只放了几件夏天的衣服,都用压缩袋压成了硬硬的饼干状,因此箱子里还有不少空间。她把一些相对比较扁的袋装快递和盒子放进去,剩下的几个大件让小哥自己抱着,俩人一起走着往目的地前进。
目的地是一条叫做芜兴街的商业街道,一路走过去有不少店面,快递小哥挨家送货,到最后只剩下一件,送到这条街的尽头,一个叫做“近乡月”的裁缝铺子。
这个名字特别的熟悉,让她心脏猛地一抽,她连忙捧着盒子看清楚上面的收件人名字:曾谙。
果然是他……眼看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她立即弯下腰将快递放在台阶上,可这个时候,玻璃门从里面推开了。
她用力低着头想要错过开门的人的视线,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耳边传来男人清朗的嗓音——他在和快递小哥打招呼。
“小吴你来啦?天这么热还过来给我送快递,辛苦你了,进来坐坐?”
“不用了曾大哥!我还要回去交单子!”
“给你两个油桃,路上解渴。”
“谢谢你!”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温谦,做人细致又善良,始终活得像个君子一般,干净到几乎找不到污点。
何寓轻声叹息,在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拖着箱子像逃一般掉头就走,可才走了几步远,她就听到了身后蕴含着深重感情的轻唤:“言言……”
何寓整个人就像定住一般,身体僵硬,可是脖子却不听使唤地转了过去。
除了家人之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人叫这个名字了,他的声音就像一张巨网一样,把她套进了回忆里怎么也不肯放出来。
那些混含着颜料香与书香的时光里,那些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年华里,他们是最好的伙伴,是众人眼中最般配的情侣。
他们有相同的兴趣爱好,都喜欢古典的服饰装束,他有惊人的设计才华,她有娴熟的动手能力。两个人凭借亲密的合作多次在比赛中亮相,赢得数不清的艳羡目光与掌声。
两个人的性格也有些相似之处,都有着生于骨子里的傲气和不逊,对待旁人冷淡疏远,只有适度的尊重和友好;可对自己人推心置腹,恨不得燃烧自己温暖至亲。
何寓不记得两人是在哪一天正式成为一对情侣的,他们在彼此欣赏中不断交心,在默契的合作中擦出火花。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没有赘余的甜言蜜语,就那么顺其自然却理所当然地走到了一起,一晃三年。
分手的原因可能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曾谙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从内心到外表都充斥着正派的坦荡之气,何寓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着自己美好无暇的一面,甚至从来都不曾对他毒舌过,连一句粗口都不敢爆,因此感到了长久的不自在。相比而言她更加接地气,跟曾谙在一起,她会觉得自己不够纯洁,不够干净。
在半年前有一场原创服装设计大赛,他们作为一个组合参赛,一路披荆斩棘杀到决赛,展现出超强的实力,第一名的圣冠就在眼前朝着他们招手。决赛前夕有人给他们开出了条件,说愿意花五万块钱买他们退赛,要知道第一名的奖金也才三万而已。
何寓并不太看重名次这种东西,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两个人临近毕业,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又不能总是问家里要,而且曾谙家里只有一位母亲,这么多年来并不容易。所以她动了退赛的心思,可他丝毫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至今记得他用无比惋惜的语气说她也是现实的女孩时的表情,她头一回深深地感受到“现实”这个词竟然充满了贬义,她在比赛前一晚哭了一夜。第二天决赛,他夺冠,她跟他分手。
三万块钱的奖金她全部都留给他,分文不要,以此告诉他分手并不是钱的问题。在此之前两人甚至谈好了毕业之后马上结婚,可何寓后悔了。他没有错,他只是活得像神一样,不容许自身存在任何的瑕疵。可何寓需要的不是神,是能够一起脚踏实地过日子的男人,是要共同面对“现实”的丈夫。
再度相见,本以为已经治愈的内心又裂开了一条口子,像一个破口袋一样在风里飞舞,灌进去大量叫人酸涩的冷空气。
曾谙走下台阶来到她身边,伸出手拉住她箱子的把手,说:“既然路过就进来看看吧,你以前就说过,我们开的店要叫‘近乡月’。”
近乡的明月才是最美丽的,告诉离人家就在不远的地方。那时候他们好得如胶似漆,多希望每时每刻对方都触手可及。
何寓找不到理由拒绝,随着他进了铺子。店并不大,光线稀薄却不昏暗,东西一样样归置得整整齐齐,地面干净得连根发丝都看不到。
她在格子架里发现了自己亲手编起来的串珠和手牌,费了好多天工夫镶成的玛瑙和绿松石簪子,草木染的蓝色手帕,还有带着刺绣的老棉布披帛。
她想起来两个人曾经在河岸边对坐着抽布料上多余经线的场景,旁边是流淌着的清澈水流,远处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如今这些轻易勾起甜蜜回忆的标记,都书写着同样的残酷。
“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到周末有不少孩子过来看新鲜,每逢传统节日就有人来借衣服。网店的生意做得很好,我请了六个裁缝,天天都忙不过来,可她们的针线工都没有你好。”
他轻描淡写地讲他的现况,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戳进她的心里。原本锁在身体深处的记忆像被打翻的浓酸罐子,液体掺杂在血液里朝着全身各部一路流淌一路腐蚀。
“这是我最近想出来的几个样式,手稿都在这里,是你一直喜欢的风格。”他把设计稿一页一页翻给她看,修长干净的手指下是线条流畅的笔迹。
何寓眼睛发酸,从半年前她跟他分手之后她连针不想碰,更不必说是其他手工,因为有他的存在,兴趣反过来都能成为刺激内心的一种伤害。
“我已经很久不弄这些东西了,最近又忙,找工作四处奔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说。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并不多见的敷衍。
“好,我送你。”
“不用了,小吴在等我。”
曾谙讶然,有些奇怪她会跟送快递的小哥走到一起。“那你慢走,找不到工作就过来跟我一起,这家店有一半是你的。”
她还有心思在如此难过的情况下想他是不是误会她干起了送快递的工作,不由自嘲一笑。
“再见。”
这家店就跟个魔窟一样,她想她有朝一日沦落到捡垃圾为生也不会到这里,每时每刻都要承受来自前男友的煎熬,而她偏偏是说出去的话不愿改口的人,哪怕还有再多旧情也不会选择复合。
“言言。”在她刚要出门的时候,又被他叫住。
“能不能把你新号码给我?”
何寓:“没带手机,号码不记得了。”
“那你想联系我的时候打给我吧,我的号码没变过。”他的眉间有不起眼的起伏,却依旧语气未改。
何寓点头说好。刚一抬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感觉头皮都麻了,拿出来看都没看一眼挂断,好像速度一快他就不会听到一样。
她偷偷看他的表情,面容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即便是自欺欺人也会顾及她的尴尬。
何寓像逃一样夺门而出,刚下台阶手机铃声又响了,她看了一眼就是刚刚那个号码,是个没什么印象的陌生号,又被她赌气似的挂掉。
刚走两步,手机又响了,挂断。
她感觉降临到自己的人生中的挫折就跟这个不断打过来的电话一样,真他妈烦人,一遍一遍超级频繁,真讨厌。不说找工作这么多波折,随便走个路就能撞上送快递的,随便送个快递就能撞上前男友,怎么不随便买张彩票就能中个大奖呢。
两分钟后手机又响了,她挂烦了,接起来朝着里面开骂:“你到底是谁呀这么烦人,你是不是尿频啊一分钟一次!”
耳边空了两秒,又听见男人的询问声:“你怎么哭了?”
鬼才哭了……何寓一吸鼻子猛地愣住,这货的声音竟然这么熟悉,“你……”
“我杜陵。”
何寓:“……”
“这是我私人号,今天开了一天会,现在才有时间,你有什么事?”
她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态,差成这样脑子都不够使的,骂人都想不出花样。“算了,这会儿说不清,有时间我再打给你。”
“不,我就这一会有时间,再打我不会接。”
擦,跟她摆什么霸道总裁的谱!她又不归他管,索性那点倔劲儿全都上脑了,废话不多说一句,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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