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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怜香惜玉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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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玉怔住,因为她已经看清了那颗弹珠,那正是她昨天晚上弹出去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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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是每天现写,先写了一小半的是穿越版。:)

第六章

这是怎么回事?凭她的手劲功力,就算用上八分力也无法将人的喉咙打穿那么个大洞!何况她昨天也只是用了三分力,吓唬一下而已。是谁用她的暗器将人杀死的?!居然还伤在同一个位置!
韩豫尘哈哈一笑,“多谢瞿老替在下澄清罪名,这两件暗器,钢针和铁弹珠,都不是在下习惯用的武器,何况在下身上也从不带这些暗器之物。罗先生,只怕你怪错了人!”
罗润生见瞿晶沉吟着不说话,不由气得眼底一片血红,厉声道:“一定是你这个兔崽子!就算瞿老护着你,老子今天也要把你砍成一千片!”
话音刚落,忽听楼上传来一个娇嫩柔软的声音,“等等,弹珠是我的。”众人一齐回头,就见楼梯上走下一个布衣年轻女子,她有一张秀雅绝伦的瓜子脸,肤色如雪,映着两丸漆黑的眼睛,实在是个娇滴滴柔弱的闺阁千金人物,与楼下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完全不搭调。
韩豫尘怔了一下,奇道:“果真是司马姑娘的暗器么?难道你……”
习玉走过去,从瞿晶手上接过铁弹珠,看了一下,点头道:“的确是我的暗器,但人不是我杀的。”
“你这个臭娘们!还要狡辩!”罗润生虽然叫得很响,却也实在无法对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小丫头下手,说实在的,她恐怕用尽全力也无法在人喉咙上穿个打孔,何况她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高手。
习玉皱起眉头,冷道:“我说了不是我杀的!但就算是我杀的,你们也没资格对我叫什么。刚才的我都听到了,你们要去偷窥韩公子,却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惹我?我与龙门派应该没有任何瓜葛吧?如此就算上了官府,也不会定我的罪。再说我房中都是女子,你们这些大男人夜半潜进来是想做什么?!”
罗润生顿时哑然,过一会又埂着脖子怒吼,“老子不管!杀人就要偿命!念你是个女子,我出手倒落个欺弱的名声,你赶快自刎谢罪吧!”
习玉哪里理他,将铁弹珠丢了出去,“沾了血,我不要了,好脏。”她转身就走,一面又道:“韩公子,请再等一刻,待我们收拾停当,这就出发。”
瞿晶忽然沉声道:“这位姑娘,暗器之一是你的,就算你矢口否认杀人,但证据确凿,你说什么也不能转身就走吧?龙门派的人要个说法,你打算怎么做?”
习玉回头,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杀过人,再说我也没那个力气把他喉咙打穿。想必是谁后来下的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没介意他们昨天晚上偷偷潜进来,倘若我也要一个说法,你打算怎么做?”
她从未闯荡过江湖,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丝毫不惧,那种气度在别人看来却是有恃无恐,更加痛恨。
瞿晶正色道:“那么敢问姑娘受伤了么?潜入之人可有伤害之意?既然没有,为什么下狠手去杀人?你师从何处?居然如此嚣张傲气!你师父是什么高人?老夫倒想见识见识!”
习玉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你谁啊?说了不是我杀的,杀他还嫌脏手呢!我师父是谁,你问来做什么?本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了?!”她一生气,千金小姐的脾气就露了出来,好一副官腔,倒让瞿晶一时无言。
“你这臭娘们!”罗润生管她什么小女子大女子,怒火攻心的时候,六亲不认!他抓起身边的椅子,用力抛向她。
习玉瞪起眼睛,厉声道:“做什么?!想打架?我随时奉陪!”她这一吼,哪里还有平时的半分娇柔,倒像一个满面凶煞的夜叉。眼看椅子要砸中她,习玉挥拳就上,打算将椅子打碎,谁知身前忽然挡了一个人,抬手将椅子轻巧地接住,朗声道:“罗先生,对女子动手实在不是大好男儿的作为!在下愿意替司马姑娘领教你的高招!”
是韩豫尘,他将习玉轻轻往后推去,轻道:“司马姑娘退后一些,拳脚无眼,小心伤着。”
习玉皱眉,“这是我的事情,你插什么手?我不想欠人情。让开!”
韩豫尘实在想不到她这样一个千金小姐似的人物,发起脾气来居然也是完全千金小姐的,一点道理也不讲,一时只有苦笑,但要他让开看一个闺阁女子上去和大男人打架,这种事情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两人正在争执,忽听后面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两位先别争执,罗先生也先平平怒火。瞿兄,此事不能说就是司马姑娘做的,但也不能轻率地认定不是她做的。小弟有一个意见,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听。”
众人回头,却见是终南四老中的第四老,左长风。他向来以冷静睿智而闻名,连瞿晶平时都很敬重这位么弟,赶紧问道:“四弟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
左长风淡然道:“小弟的意见是,行凶的人或许并没有离开临泉,龙门派的兄弟们专心去寻找真凶,至于司马姑娘和韩小弟,在找到真凶之前暂时不能离开临泉。大伙聚在临泉,在碧空剑诀出现之前,也都帮忙寻找真凶,顺便陪着司马姑娘他们解闷,岂不是比方才那样打打杀杀好得多?”
瞿晶笑道:“四弟果然聪敏,老大哥我自叹不如。大家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罗润生也怕今后江湖上传出龙门派欺负弱女子的传闻,干脆退一步,点头道:“既然四老都这么说了,龙门派一定承这个情。兄弟们,回去吧!一定把杀人的真凶找出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他话虽然这么说,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习玉,似乎认定她就是凶手。
习玉哪里示弱,一面凶狠地瞪回去,一面张口就要反对,谁知韩豫尘抢道:“这个主意好!正好难得来一次临泉,这里深秋的风光倘若不观赏一番实在可惜。司马姑娘,不如暂留几日,当作游山玩水罢了。反正清者自清。”
习玉见他都答应了,她脾气虽然大,却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只好默默点头。
“干嘛要听他们的话啊?切!一帮大男人居然欺负女人!真不要脸!”居生生在房中破口大骂,“偷偷潜入人家客房还有理了!这是什么鬼江湖?一点道理都不讲!”
习玉一边给念香梳头,一边说道:“没办法,韩豫尘已经开口答应,我也不好一直闹下去。毕竟下面好像都是什么有头有脸的老人家,这样冲撞下去,也是不敬。”她把念香小半头发挑了起来,用青色的发带轻轻系上,左右看看没有问题,才继续说道:“而且就是打架,我也一定打不过那四个老头,龙门派什么的,根本不用计较。我想,等碧空剑诀的事情过去之后,他们也没心思管这事了,就当在这里游玩吧,反正很快就能离开了。”
居生生白了她一眼,“拜托大小姐你吐词文雅一点好不好?那不叫打架,那叫比试或者比武!我这个不会武功的都知道!”
“都一样,难道不是拳打脚踢么?那不叫打架叫什么?我师父就说这是打架。”习玉替念香穿上外衣,笑道:“走吧,今天天气不错,出去玩玩。听说临泉的小吃非常有名,我们吃个够去!”
三人下楼,还没走到门口,就听瞿晶问道:“三位是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居生生没好气地回头,抛给他一个轻佻的媚眼,柔声道:“出去玩,不可以吗?”
瞿晶沉声道:“近来临泉事情比较多,龙门派的仇人也没个定数,三位还是在客栈待着比较好。龙门派的兄弟们都是火爆脾气,难免冲撞三位,岂不败了游兴?”
习玉柳眉一竖,登时就要发作,一旁的韩豫尘忽然笑着站了起来,“瞿老,我与他们同行,难得来一次临泉,不出去看看风光实在可惜。有我陪着,瞿老放心吧。晚上一定把他们安然送回客栈。”
瞿晶见他出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默然看着他们离开客栈。近来,江湖上的年轻人越来越了不得了,姑且不说这个叫做韩豫尘的人深藏不露,就连那娇怯怯的闺阁小姐恐怕也不太好惹。看她走路的姿态还有一些习惯动作,充满了贵气,想必是哪家贵族千金,也不知师从何处,家里父母怎么会同意她出来闯荡的。看她和身边那个年轻人亲密无间,只怕是新婚夫妻,但那少年……分明是个傻子,只是他那张脸……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每每看到这些少年骄子,他总有一种风华远去的悲怆。他真的老了,老了……想二十年前,终南四老这个称号曾让多少英雄为之动容胆寒!而如今,倘若与那姓韩的青年人对峙,只怕能赢的机会非常渺茫。终南四老,最终还是要退出江湖,成为真正的终南山隐居客了。
“那叫韩豫尘的人,只怕名字都是假的。”左长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其他三老都愕然地看着他。瞿晶奇道:“四弟何出此言?”左长风淡然道:“那日断刀塞梨,我仔细看了他的身法,不属于中原任何一个门派。只怕不是极西边的,就是极北边的人。”
“极西……那里只有朝鹤宫的人了。你难道认为他是鹤公子的人?”终南四老中的第三老陆仲仁对武学渊源向来了解,一提到鹤公子这三个字,也忍不住有些变色,“他的动作很快,我倒没看出是朝鹤宫的路子。鹤公子那里的人擅长使弯刀,出手必然要比用刀剑的人敏捷许多,但他身上并无弯刀。四弟,我倒觉得他会是北边玉色峰的人。”
“玉色峰璃火宫用剑,平时鲜少在江湖上行走生事,韩豫尘却很高调,感觉不像。”左长风淡淡说着,“他说话不带半点口音,也听不出家乡何处。但那日我见他挑了梨子拼盘,所以怀疑他是西边的人。这深秋时节,临泉又靠北,通常人都会选瓜果之类的拼盘,但他却特地吩咐小二不要瓜果的,要了一盘梨子。西方干燥,冬天奇冷夏天奇热,盛产香瓜甜瓜,梨子算罕见物。由此我推断出他是西边来的人,只怕还是朝鹤宫中地位较高的人。”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我只是推测而已,三哥说他来自……北边,也有这个可能,说不定是玉色峰的人刻意让他保持高调,以免怀疑。”
瞿晶叹了一声,“玉色峰,朝鹤宫……如今的江湖,再也不是我们的天下了。只盼韩小弟是个正派人物,这样江湖也少些争端。”
他们几个老头子讨论韩豫尘的时候,他正和习玉他们坐在卖锅贴的小摊子上吃得欢天喜地,忽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居生生故作担忧地看着他,“韩公子不要紧吧?是不是着凉了?倘若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吧。”
韩豫尘摇了摇头,摸着鼻子笑道:“是谁在后面议论我呢!背后说人闲话,可是很无礼的行为。”

第七章

临泉多湖,虽然没有杭州西湖那般名扬天下,却也清丽娟秀。此时天寒地冻,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岸边杨柳也枯枝累累,景象甚是萧条。
“看这样子,是没办法在湖上泛舟了。北方的天气就是冷,人家还说包一个小画舫,享受一下小炉火煮青梅酒的滋味呢!”居生生无聊地扯着干枯的杨柳枝,顺便白了韩豫尘一眼,把坏心情往他身上发泄。
韩豫尘当真对女子是完全的好性情,半点也不恼,笑道:“那里有一个小亭子,不如去那里歇息一下,在下去买生生姑娘想要的青梅酒,然后向客栈借一些小菜炉火,临湖观赏,岂不大妙?”
他刚说完,居生生就拍手叫好,“韩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小女子好生感激。”她娇滴滴地说着,白眼改成了媚眼。韩豫尘只是微微一笑,嘱咐了几句就去买酒了。
习玉扶着念香坐去亭子里的石椅上,一边替他把领口紧了紧,然后握住他的手笑道:“冷吗?今天玩得开心不?”念香摇头,再点头,然后用力握住她微凉的手,要往自己的袖子里放。习玉由着他去,两个人只是笑,居生生在一旁好不郁闷。
“真是,少刺激我一下会死啊?根本是故意欺负我。”她嘀咕着,眼睛里却半点怨气也没有,“习玉,我已经很久没听你的葫芦丝了,反正这里人少,景色也不错,应景来一曲如何?念香一定也想听的,对不对?”她对懵懂的念香一个劲眨眼睛要他点头,念香只好似懂非懂地重重点头。
习玉好气又好笑,“做什么非要扯上他,你这小蹄子!看样子该给你找个相公了,省得成天介过来操劳我。”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从袖子里取出了葫芦丝,擦了擦吹口,放去唇边吹了几声。此处地势开阔,那呜呜的声音一直在湖面上飘荡开来,乍一听好像一只鸟在轻轻地叫。习玉吸了一口气,幽幽地吹了起来,那声音一音三转,仿佛游荡的柔丝,数不清的缠绵婉转。
说它像笛子,却不够清亮;说它像排箫,却又不够透彻,但却袅袅曲曲,仿佛一个女子敛眉低诉深闺情事。烛影摇红,锦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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