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季没有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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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怎么啦？怎么啦？“
我只是抚摸着宇的笑脸，走出了华的谎言。
大街上。风”嗖嗖“的，打着脸，刺着骨，痛彻我的心。天依旧没有下雪的意思。泪悄悄的流过我的眼泪痣，冰冰的划过我的脸，硬硬的打在我的身上，摔到地上，碎了。
累了，我真的累了。于是坐下来。一辆一辆的机器从我的身边飞过。带走了我的灵魂，却带不走享受残酷的躯壳。无知的谎言两字怎么也对不到华那纯纯的笑脸上。世界像个魔方，我怎么也对不到正确的位置上。华的善良和真诚，我不知道放到哪个格子上。它失去了原有的地方。却不知道再往哪一个方向。宇的笑脸依旧在我的眼前。可我不敢再看，我怎么说的出口：”宇，请原谅华善意的谎言。“
我无法面对。宇和华都曾经把我当成他妈妈的化身，我又怎能和既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妈妈相比。她是他们的妈妈，她能包容自己孩子的一切错误。可我不是，我有能如何把华当成幼稚的孩子……
我任由风的拨弄，哪怕把心摊开在这冷冷的空气中。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花儿，花儿，醒醒，醒醒啊花儿。“是勇。我又迷失了自己，我总是把自己丢失。但幸运的是总有人捡起。这次捡起我的是勇。幸运不一定是福。
我睁开眼，笑笑，：”没事的，勇。谢谢你。“勇扶着我坐起来，这是一个有一张双层床的宿舍。简单的书柜和家具。我环视着周围。
”哦，这是我和另一位同事的宿舍。“勇解释到。
”恩，还算整洁。“
”让你见笑了。你怎么会……“我知道勇想问什么。只是我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
”勇，我饿了。“
”啊呀！我都忘了，已经是中午了。你先歇会儿，我去买饭。“勇转身出了门。
我穿上鞋子，走到桌边。那里有个不大的窗子，足够看清外面的世界。窗外有棵白杨树，深冬的季节，光秃秃的树枝，感觉空落落的，像我的心。宇的话，我没有做到，再次灌溉着眼泪痣。
”有人说，女人流泪的时候，男人应该去吻她。“
”哦，勇……“我靠上他的胸膛，再无力支撑这破碎的心。
”哭吧，也许会好受些。“勇抚摸着我已干枯的长发。我用力抓住他的双肩，像找到了一堵救命的墙。从来没有这样痛快的流着泪。
”何勇，你们……“灵子冲了近来。勇急忙松开手。我转身擦去余泪说；”谢谢你们，我走了。“灵子却说：”我，我只是来叫你们吃饭的，对不起。“她却先跑了出去。留下怔怔的勇不知如何是好。
”笨蛋，快去追呀！“
”哦，哦，我去了。“勇追了出去。留下我，又留下了我独自一人。本来我就是一人的。现在又恢复到了原位。只是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
我还是回到了”粉红色的回忆“。现在也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是星期天吧，乐也在，她和天是很养眼的一对璧人。乐的毒瘾基本戒了。只是还在用药。如果不再有诱惑，乐就完全会好。不过乐一定会好的，因为有天在，他也是个很好的男人。天越来越像个大男人了。整天围在乐的身边，精心的呵护。并且他小小年纪对酒吧打理的井井有条。看着他的成功，我感到欣慰。
我给勇留了言，让他带灵子晚上八点来。我给他们留了位子。现在已经八点，也是该我上台了。两天没有开张，座位依旧暴满，他们都在喊着天使的名字。
我坐到钢琴边是，看见勇和灵子携手进来；
”当我看见你笑的时候
你没有听到我心中的泪流
你要变成一片白云
你要我就这样放手
我独自走在冷冷的街头
想着你曾经说过的温柔
你说，我会给你幸福
可如今我只能抬头
你的话始终在我的梦里头
在我心中缠绕久久
你说过要给我幸福
如今我只能守着哀愁
当我看着你白云般飘走
我伸出那无住的手
你说，爱我，就到下辈子等候“
我对着话筒，对着观众，对着勇和灵子说：”这首歌的名字叫《下辈子等候》，是我写给我一个朋友的。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这里，我希望他能听到。我要告诉他，我的心早已随他远走。“
”当你看见我笑的时候
你没有听见我心中的泪流
你要变成一片白云
你要我就这样放手
……
当我看着你白云般飘走
我伸出无助的手
你说，爱我，就到下辈子等候
你说，爱我，就到，下辈子——等——候“
我从来都听宇的话，但泪又滴在了我的手心。我笑笑，这是我最后一次了，宇，请不要为我担心。
我抹去泪，抬手压下观众的掌声：”接下来这首歌，我要送给今晚我的特邀嘉宾。我的朋友，何勇，何灵。“灯光随着我的话音一下子对准他俩，这是我早就安排好的。勇和灵局促的站起身，随着大家的掌声，自己也拍着手，向周围点头回礼。”下面我送给他们一首《永远的恋人》。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大家一起为他们祝福！“
”噢，噢“大家都站起身，欢呼声和掌声涌向勇和灵。”他们会很幸福的。“我在心里祝福着，手中流出一段音符：
”这些话只说一次我真心让你走
那双更温柔的手将来你要好好的握
既然走他的路不要再等谁回头
我的祝福就这么多
从今后若还能相逢
请安静从身边走过
你只要低头别叫住我给我个背影就够
我忍着痛和你挥手不答应你任何要求
因为对你有爱就不能成为朋友
你要为我幸福的活着
全心全意爱爱你的人
只有你快乐
我才有我的人生
只有你快乐
我才有我的人生“
”灵子，“我走到灵子的面前，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好好的照顾勇，他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不用担心谁会把他抢走。“
”花儿姐，我……
“花儿，你……”
“勇，不用说什么。”我把灵子的手交到勇的手上，“其实，她才是你最需要的人。她很在乎你，不要欺负她的善解人意。勇，你是爱她的，不然你不会在乎她的感受。只是你没有发现。好好的珍惜吧，好女孩就像一瓶好酒，别人喝了就不会给你留。”
“花儿，只是你……”勇羞涩的看看灵子，又担心的看看我。
我笑笑；“我很幸福，我有我爱的人，并且他也很爱我。只是求你尽量帮助华减轻他的罪行。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三人坐下。勇说：“我已经调查过了，刘振华所伤的唐雷忠，警方也正在调查，并且已经掌握了他犯罪的一切证据，就要逮捕他。也许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但是即使唐雷忠是死罪，刘振华是故意伤人，人证无证具全。虽然是轻伤，但至少也要叛六个月的监禁。再说刘振华怎么也不跟我们配合，所有的一切都对他不利。”勇用试探的口吻说：“花儿，你，你能不能去劝劝他，上午你走后，他就开始自暴自弃。甚至有自残的行为……”
我想起华长发盖着的胡须茬子。他不应该有错的，他也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生活方式。事已至此，就是把华的命再抵上，妈妈也不会活过来，宇也不会在回来。死者已矣，又何必再让活人受折磨。宇说过要让我好好照顾华。
我决定再次见华。
当我再次走进那间黑屋子时，华已经在那里等我。只是他的额头中间粘了一块纱布，隐隐的有红色印出。胡子又长了，头发更乱了。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我坐到他的对面，他突然爬上桌子，抓住我的手。两名警察欲要按住华的手又缩了回去。活像一头被困的狮子，无奈的看着我；“焰，我不求你原谅，只要你好好的，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华又慢慢的坐回去倒在椅子上，“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减少寿命，”痛又在折磨着我。早晨忘了吃药，现在它又肆虐的撕扯着我的身心。
我笑笑，已经习惯了这种神经发出的迅号。从包里掏出梳子，走到华的身边。华人温顺的靠在我的怀里。我为他整理着头发：“你的头发真的该修了，胡子也该刮了。我会记住。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你没有错，就像这个冬季没有雪，但它依然是冬季。刘妈妈和宇都是那么的爱你，他们就是希望你过的好。他们不会怪你，他们爱你都来不及。”
华抬起头，看着我，像一个打碎了花瓶的孩子：“真的吗？他们不会怪我，你说的是真的吗？那……那你呢？”
我没有停止我的动作：“我根本没有责怪你的理由。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幸福。宇说，让我照顾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华抓住了我的手，悠悠的说：“只是
为了大哥吗？大哥让你照顾我，你才这样对我的？”我抽出华握住的手，继续我的动作：“刘妈妈去世以后，宇是最疼惜你的。所以他很宠你。”我收起梳子，把买的日用品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好好的配合警方，配合律师，我等你。”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华说：“只是为了大哥吗？我也是爱你的。”
我看着华天真的期盼，笑笑：“宇是爱你的，我也是。”
－－－－－－题外话－－－－－－
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迷失了自己，于是有了幽怨，甚至憎恨，一切只是生活的茫然区。
天使要飞翔
后来，勇告诉我，华已经开始配合警方的调查。
法庭最后审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那天我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靠门的一个座位。华已经刮了胡子，但头发没剪，不过很整齐的别在耳后。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法官进行了一些例行的问话后，开始宣判。我只听到：唐雷忠死刑，刘振华监禁六个月。
再去看华时，他已经剃成了光头。是另一种形式的酷。华有了轻松的笑。他对我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等我出去以后，我会用我的残生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承担起我的责任。你依然是我的最爱，也是我最大的责任。”华告诉我，虽然唐雷忠十恶不赦。但唐佳玉是好人，她没有怪华长久的骗她，还欣然接受了华离开的决定。这次回来，也是她通知华，她爸爸要对宇不利。他才急忙的赶回来。但还是迟了一步。
我对他说：“唐佳玉是个值得任何人都佩服的女人。那次以后，在没见过她。她从来都没怪过我，也从没因此来找我。在我的心中，她也是个美丽的天使。其实，世界上没有坏人。一些所谓的坏人，只是做了一些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的事，才称为坏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的选择符合了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就所谓好人。相反，就是坏人。人本善良，只是环境的所迫。但他要为自己的不能自已而付出代价。像唐雷忠。不过，有些人，不是好人，也不算是坏人。只是那些所谓坏人的牺牲品。像宇。最后他们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还有一部分人，却要为那些已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人而痛苦，折磨一生。像那些吸毒者，像我。”
华说：“大哥走了还有我，我说过你是我的天使。我会给你最多的爱。让你幸福的活着。你要好好的，等我。”
我笑笑：“我会的。”
又去看华时。已经是又过了一个月，但我已不是一个人。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当时的心情都差点跳出胸膛。只感谢上帝。是上帝赐予我和宇的孩子。我是幸福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华。他没有异样的表情。好像是他意料中的事情。华握着我的手说：“孩子能叫我爸爸吗？”我说：“当然，他也是你的孩子，一样会叫你爸爸。”华很欣慰：“是的，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抚养他，让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后来的日子，勇和灵子经常来做客。春节的时候，我们是在一起过的。还有天和乐，乐没有回家过年。她要求留在这里打工。但乐的父亲来看她了。天下就是有些奇妙的事情。也许这世界还是太小了，乐的父亲竟然是拉我一天的出租车司机师傅。我说过他是个好父亲。他真的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他放心的把女儿交给我，就快乐的回家了。这个冬天一直没有下雪。生病的人很多，当然我也躲不了。只是再难受我也不会吃任何一粒药。这样对孩子好。每天的疼痛如故的垂青我的身体。每当疼痛来的时候，我就对孩子说话，跟他讲他爸爸的故事，他奶奶的故事。我会把对宇的思念都写成歌，唱给我的孩子，唱给大家。像：
《爱人，你可知否》
有些事情不敢问
曾经话到了唇边
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有愁不要写在眉头
不是有我永远在身后
你总是说，相信我，不会有事
可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头
你总是独自在夜里
一个人默默的喝酒
你可知道
我也不会比你好受
你在那里借酒浇愁
没有看到我泪的颤抖
爱人，你可知否
你的酒是浇在我的心头
《斩断》
天堂那一直是我梦想的地方
月亮它永远指引我的方向
有一刹那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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