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幸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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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程的笑容慢慢僵化。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啊······
“所以，我们需要再次采访左寒，并且拿出一份详实的采访稿。”许深说。
“但是，这个任务······”旁边一个女生说。“很难哎。”
“难又怎么样？”一直没说话的柳惠颖说，一边睥睨着苏程。“我们有苏大小姐啊。”
“嗳？”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苏程。苏程微愣。
“这个任务，放谁身上都几乎不可能完成，但是苏程你就不一样了啊。轻易就打开了左寒的缺口，不是吗？”柳惠颖话带讽刺。
······
“是哦，苏程好厉害呢。”
······
议论声又起。
苏程有点挂不住了。
——真的不想再去见那座冰山啊。
——不过······面子比较重要啊······
“安静一下。”许深示意。整个会场静了下来。“我觉得，这并不是苏程同学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整个文学社的事。所以这次的采访稿，大家都努力一下，如果交上来的稿子被采用的话，就去校刊编辑部报道，正好沈强你缺一个副社长不是吗？”
14 ；你当我们的编辑都是小学语文老师？
有关那一年的记忆，你记住了樱花，却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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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你们那个什么社又叫你去采访那个什么左寒了？”洛谨微微皱眉，顺手从茶几上捞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是啊，虽然说是大家都需要试一试，但如果我交不出稿子的话，岂不是要被那个柳惠颖嘲笑啊？”苏程赌气地说。
“原来你关心的还只是面子问题啊。”洛谨眉舒展开。
——可是，我究竟在在意什么呢？
“喂你到底帮不帮我啊，我这个月的稿子可是已经传给编辑了啊。”苏程耍赖似的说。
“哦，你说那篇啊，我看过了。虽然水平有些下降，有敷衍了事之嫌，但到底是交了。”洛谨微笑。其实那篇稿子一传到编辑处，就被他提到自己这里了。苏程的文笔很好，但怎么看这篇都像是敷衍了事，看来这丫头是吃定自己不会冲他发脾气了。当时洛谨只有苦笑，这种水平虽然不差，但还是会被许深比下去啊。于是稿子再次传到编辑部，就已经是洛谨修改过的升级版了。
“喂，你说谁敷衍了事啊？！”苏程火药味渐浓。
“你啊。”洛谨笑。“怎么，我说错了啊？光是错别字就有一打，你当我们《五月》的编辑都是小学语文老师啊？”
“有那么夸张吗？”苏程讪讪说。其实谁都比她清楚，这根本不夸张。
“告诉你一个消息啊，公司已经决定跟许深签约了，你要还是这么无所谓下去，怕是风头都要被他抢走了啊。”洛谨谆谆教导。
“是啦是啦。”苏程不耐烦他的唠叨。“你给我扯到哪里去了啊？我是叫你帮我搞定左寒的事好吧？”
“额，这个我还真帮不上你。”洛谨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我跟那个左寒也不认识啊。”
“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苏程不满意地嘟囔，顺手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
洛谨看着电话，苦笑。
——是谁掉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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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好久，苏程终于下定决心要给左寒打电话了。
就像媛媛说的，已经打过一次交道了，交流起来应该不会很困难，而且，那个左寒似乎对她的印象并不差。
——管他呢，反正现在印象不错。再说这个采访稿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啊。许深已经见到了，目的已经达到，难道再呆在总办公室等着柳惠颖找茬吗？反而是沈强比较好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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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张琪亭亭玉立，精致的小脸微微低垂。粉面如花。趁的周围的景色也失掉了几分颜色。
“什么事？”男生倚树而立。制服的排扣未系，露出里面纯白的衬衫。语气一如往常的清冷，目光只是在面前女生身上稍作停留，瞬间便飘向遥远。
“寒。我们认识都三年了。”女生轻轻咬住下唇，偷偷抬头看他。男生的侧脸更加俊秀，就算是神仙怕也要被他迷住。但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无法捉摸。女生继续说下去。“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情侣，认为我们很配，但我知道，我们并不是。”
左寒还是没说话。仿佛是在想什么事情。
“但是，寒，我真的，真的，”张琪鼓足勇气，说，“喜欢······”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她又惊又气，生生把个最重要的“你”字吞了下去。
“抱歉。”左寒伸手摸出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苏程。
左寒嘴角飘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接起。
“喂。”
“额······左学长······”苏程最终还是没能克服自己，喃喃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是又要做专访了吗？”左寒轻笑。
“咦？你怎么知道？”苏程微愣。
“我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怎么会不知道？”左寒说着，冲张琪比了个“我先走”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喂，寒！”张琪跺了跺脚，不忿地看着左寒的背影。
——一定，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电话究竟是谁打的！
“呵呵，那，都有谁要给你做专访啊？”苏程弱弱问了句。
“唔，我想想，人不少呢，应该是许深准备了特别的奖励吧。”左寒说。“连柳惠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从来不当记者的人都放下身段联系我呢。”
——我就知道······
苏程目光黯淡了下去。
——自己只是迟了一步，柳惠颖就联系上左寒了。凭借柳惠颖的资历和才能，左寒必须是要接受她的采访才对嘛······
“那，你答应她了吗？”虽然一点希望都没有，但苏程还是问。
“······”左寒没有说话。
陷入沉寂。
苏程第一次发觉，原来，心跳的声音可以这么清晰。
——他一定会答应柳惠颖的。
——他不会选择我。
——终究，我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啊。
左寒站住了。
空气里，是淡淡的桂花香气。
周围是香樟树。
清秀的香樟树。
男生颀长的身影在阳光下变得愈发俊朗。
嘴角勾出一丝魅惑的微笑。
“其实。”
——嗳？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15 ；那种舞蹈，叫拉丁
你说，你要我在夏天等你。于是我留住了所有的夏天。我期许有一天你可以路过我的影子，我说，你看，那是我们的影子呢。但是你，没有路过我，却路过了，所有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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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飞舞的樱花上。
小女孩落寞的身影在洁白中孤单。
“小寒哥哥。”女孩的眼角噙着泪花。“我不要跳舞了。再也不要跳舞了。”
“程程，你不要这样，我们只是输了一场比赛啊。”小男孩拉住女孩的手，有些着急地说。“你不要放弃啊，其实你跳的很好呢。”
“小寒哥哥，你不用安慰我了。”女孩说。
“程程，等明年小学毕业后，我就去找你。我们一起参赛。”男孩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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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岛。
肖邦的小夜曲宁谧的调子混合着咖啡的醇香，没由来地让人平静了下来。在这一种平淡的氛围中，那些梦一样飘渺的往事就这样轻轻地飘了出来。
苏程轻叹一声。
“有心事？”左寒轻轻搅了搅杯中的咖啡。
苏程微微摇头。
左寒放下手中的汤匙。
——她的异常，是显而易见的啊。
左寒心里轻轻叹气。
“那么，开始吧。”左寒说。
“恩？哦。”苏程略略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翻出了采访本，喃喃说：“从哪里开始呢？”
“还是避开篮球吧。”左寒说。“想不想，聊一聊我的生活？”
苏程微愣。
左寒的生活？这绝对是一个够劲爆的看点。无论是谁，都期望能拿到这样的采访权。但是，苏程现在，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抗拒。总觉得，左寒，还有这篇采访稿，都会让自己再也无法平静······
左寒轻笑一下。
“我曾经擅长的，并不是篮球。”左寒抿了口咖啡，轻轻地说。“而是，一种很可爱的舞蹈。”
苏程木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左寒的话。
——不是篮球······
——舞蹈······
苏程的手停下了。
——是在试探吗？
“那种舞蹈，跳起来，很美丽，很轻盈。”左寒像是陷入了无限的想象之中。那段美丽的过往，那个女孩美丽的身影，就像美丽的樱花，翩翩而起。
苏程吐了一口气。
——还记得吗？
——还是，只是记得，樱花？
“那种舞蹈，叫拉丁。”左寒说。嘴角的微笑轻轻扬起。
温暖在回忆里缓缓流淌。空气中跳动的音符连缀成优雅的旋律。印象中有太多的那一年，那一天，有好多片段我们总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时光的痕迹终于磨掉了本就黯淡的背影。还有很多的，那一年，那一天，那些事，我们以为永远都不会记起，但终于还是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那么，你又为什么会转向运动，而且，选择篮球呢？”苏程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这种氛围，这种回忆，真的，太容易让人进入不能自己的境地。所以，她要尽快转变话题，尽快，把自己从回忆的折磨中拯救出来。
“是因为她。”左寒看住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你，是她吗？
“她？”苏程愣。
“她，很美丽，很单纯。”左寒说。“但是，她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球所困扰。所以，我要学会所有的球类运动，我要让她，永远可以被我保护，不会受伤。”
苏程轻笑。合上笔记本。
“学长，你应该是把我错当成，那个叫程程的你的小舞伴了吧？”苏程说，满意地看着左寒眸中的温馨一点点结冰。“但是学长，我并不美丽，并不温柔，也根本不会跳舞啊。”
左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是想弄清楚她究竟是想说什么。
“一般比较喜欢写写画画的人都比较宅啊，你可以问下媛媛嘛，我可是连广播操都做不好呢。而且，我嗜睡，可是出了名的呢。像我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学什么跳舞呢。”
左寒眸中的冰渐厚。
“学长，感谢您提供的采访，我一定会好好整理，不会让你失望的。”苏程收好了本子，站起来。“学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学长再见。”
苏程的身影消失在默岛的门口。随着门的开合，一阵专属夏天的热气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左寒坐在桌旁。像一尊雕像。
——她，难道真的不是程程？
“小寒哥哥。”
他又想起那一声呼唤。与记忆中的声音是那样重合。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左寒的眸渐冷。
心，也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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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程淡然地走出默岛。随即像逃一样回到寝室。
闷热的空气在四周肆意流窜。
但是苏程丝毫没有在意。
媛媛不在。
苏程靠着镜子，慢慢滑坐在地上。
——小寒哥哥。
——真的是你。
——但是，当初所约定的一年后，你究竟去了哪里？
——这么多年，你又去了哪里？
——仅仅是因为这次偶然的相遇，你才想起了我的存在？
——如果，不是那一声“小寒哥哥”，你真的还会在意这个无比普通的苏程吗？
——还是你想起的，根本就是那个漂亮的程程，而不是真正的我，苏程？
苏程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中。久违的眼泪肆意洇湿她的身体。
——况且，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张琪学姐了啊······
16 ；左学长不喜欢被问到私事
我们总是习惯说以后以后，然后，就真的以后了。我站在时光的尾巴上凝视我自己。忽然就发现，曾经以为的梦想，也仅仅只是梦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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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社的会议。
“关于这次的课题，”许深微微皱眉，看着手上仅有的一份材料。“我看，我们也不用选了，交上来的也只有苏程一份啊。”
“可是社长，”旁边一个女生说。“没办法啊，左寒根本不理我们啊。”
“就是啊社长，他一听到我们是文学社的，根本就直接挂电话啊。”
“对啊对啊。”
……
细碎的声音四下响起。
“咳咳。”许深清咳一声，会场安静了下来。“你们是说，这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大家都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大家都知道，许深最讨厌的，就是完不成任务，还要找借口。
立刻，周围的空气随着许深紧皱的眉慢慢拧在了一起。
“你不用说大家。”旁边的柳惠颖冷冷地说。“那个左寒喜欢摆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