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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蓉园-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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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失恋而已。

……

失恋不可怕,过来人都这样说。
就像是盲肠炎,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就像是女人的痛经,不是预防就能避免。
就像是拔牙,反复疼痛,历经流血,剩一个洞。
你爱她,以为她不爱你,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你想要去爱,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麦晟睿刚走进来,就听见暗处的说话。他抛着钥匙走过去,看见赵枫伏在吧台上,庭院里银子般的月光从窗帘的细缝扬进来,落在他宽厚的背肌上,将他耀得浑身都是冷冷的绝望。
他斜靠着吧台垂眸沉默着看他,将他喝剩的半瓶酒灌进肚子里。赵枫双肘支在吧台上,抱着头独自发笑,台面上的杯子旁边,放着一只小小的怀表,里头一张黑白小影,舒眉浅笑,意气风发。

他看了他许久,放下钥匙。转身要走。吧台的人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拉住他的手。他终究什么也没跟他说,麦晟睿再次打开手时,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

……

这大约是个全城失恋注定难眠的夜晚。
潘澜卷在被子里,伸出手想要触摸月光。听说这是百年难遇的大月亮。月亮能有多大,再大也大不过天。
人生究竟是有多少曲折,可以叫人一夜之间从天坠到地。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母了。白日里的潘澜是潘家的宝贝公主,在这样的大月亮的夜里,她幻想自己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窄小的住宅,温馨的小床,丰衣足食,承欢膝下。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累,好绝望。

忽然,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喧闹。她跳下床开了门冲下去,见门廊里月色如瀑,满庭花香。她的父亲身形消瘦,独自一人站在月色之中。

爸爸!

潘达伸手接住扑进他怀里的宝贝女儿,她散着一头长发,穿着去年生日时候妻子给她买的那条缎面睡裙。潘澜宝石一样的眸子里顷刻蓄满了泪:“爸爸,你回来了!妈妈呢?”
潘达颓然,仰头闭目,脚下一软,跪在庭院中。

“找你家少爷。”

唐皞还在方才外头一阵轰轰的跑车马达声惊扰中烦恨,烦那固执的野兽,明明告诉他有危险,可他仍执意回赵宅;恨那更固执的女人,又狡狯,又要撩人,纠缠了这么久,硬是不愿承认自己的目的,而他什么也没捞着。
烦死了!!!

正烦恨着,那个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就是挥之不去的脸蛋忽然出现在这夜半三更的卧室里。他吓得抽气,啪地开了灯。
果真是她。
穿着睡衣,泪眼婆娑。
他还没回过神,就听她说:“唐皞,我愿意跟了你,求你救救我妈妈。”

她一面说话,一面解了睡衣的纽扣,衣缕如褪茧化蝶,坠落在地板上,最后剩了一头黑发,掩映着胸前的蓓蕾。
唐皞顿时头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

他永远记得那个大月亮的夜晚,潘澜比月光更洁白细软的肌肤,触在手里,就像是一笼轻纱,滑腻,微凉。他看着她在他身下蹙眉、急喘、低泣、娇吟……一声盖过一声,像一朵绝世倾城的花,在他手心绽放。他的身体从未有过的不由自主,从未体会过的动情,从未激生过的占有欲念,他在层层花开的绚烂里捧着她的脸吼:“澜澜,说爱我! 说!你!爱!我!!!……”

不论月亮有多大,总是要天亮。

“Calvin! 你不能逮捕他。”
“噢 wow;我终于看见你的另一面了Sherry。冷艳的女警官,原来也是会心急如焚坐立难安的。你这么多年都在为他掩护着什么?”
“你说话最好凭证据,否则我会告你。”
“嚯嚯嚯,我求之不得。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你知不知道,我盯了他有多久?你这几年来查他的线索,我全部都有,并且,我的比你的更全面,更详细,足够他一百次进地狱。”
“哼。你有什么本事让他屈服于你?承认那些事情他做过?很可惜,他已经,失忆了。”
“这是一个警察说出来的话吗?听着像是在为心上人打抱不平的怨民。哼,我会先带走他,等他慢慢记起来,你知道,带有一个有嫌疑的人,并不需要太多手续……”
“那么说,你打定主意,要和我势不两立了。”
“wow,Sherry警官,话别说的这么狠绝嘛大美人,你要是不担心,又何必追着我的飞机过来?说实话,看见你这幅模样我真开心。”他轻轻在她耳畔吹气:“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叫你这么死心塌地……”
Sherry冷冷瞥了他一眼:“Calvin警官,那是因为我掌握了一些关于你非法交易嫌疑犯的证据,我到这里来,只是求证而已。”她回眸冷笑:“你用Matthew来交易潘达,以为没有人知道?”
“嘿嘿嘿!”Calvin奸笑。
“不亏是ICPO头号女警花,敏锐过人,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去赵氏其实是为了引我上钩?哈哈哈,现在只要医生能证实他记忆正常,我倒是满怀期待,你是如何把我也送进监牢陪他。”
“你不要后悔,Calvin。我不会再劝你一次。”
“你放心,我不值得你再劝一次。”

“Hi;何小姐。”
蒲泽拎着行李刚下楼,就看见Sherry一身便服站在大厅中央,身边是个绿眼睛褐色头发的外国男人,比模特般的Sherry还高出一个脑袋,望着她的时候眼里有嗜血的光。
“你好。”她淡淡打个招呼。
“何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她说得是中文,字正腔圆,身边的Calvin听得皱起眉。
“Sherry,注意你的言辞。”
“我只是在打招呼,你担心什么。”

Calvin冷笑一声,转身对蒲泽说:“这位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He Puze。”
“你好何小姐,我是ICPO,Calvin。我有些事情要找Matthew,请问他住在哪个房间?”
蒲泽略过他沟壑清晰的肌肤:“呃,在楼上。”
Sherry暗叫不好,一个劲的给蒲泽使眼色。蒲泽看见她,心中顿时不适,当下并不理会她奇怪的神色,引着俩人就上了楼。

推开门,没有人。麦晟睿并不在卧室。
Sherry心中有些心安。
Calvin率先冲进去,将每个角落都仔细搜了一遍,蒲泽看得狐疑,又见他一把扯开窗帘。
Sherry冲过去一眼看见楼下的他,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

Calvin转身要下去,却被门口的人堵住了出路。
“ICPO。”他抓人要紧,严肃的掏出证件。门口那人却看也不看,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我是这里的主人,请问你是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你们要逮捕这个屋子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但是请出示逮捕手续。”
Calvin神色微变,在他思维里,这个国家的人向来律法观念薄弱,在这种时刻大概只会吓得让路,而这个人,气场强大,思维缜密。他只好先停顿下来与他客气周旋。

蒲泽冷眼看,心中渐渐涌上不好的预感,这种糟糕的灰色预感,让她一刻也站不住,转身疾步往水池去。
底下庭院正中的喷泉池旁,麦晟睿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夏威夷式样的花短裤,正握着水管冲刷池沿。
他看见她提着行李向她走来,俯身关了水闸,远远笑道:“hey,葡萄小姐,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她站在离他两米远,预感着即将可能会发生的事,喉咙哽得开口难言。蒲泽,勇敢一点,她对自己说。
现在不说,怕是就没机会了。

阳光怎么这样刺眼,他站在日头底下,肌肤闪烁着细密的光。
“来跟我道别?”他依旧是痞笑,像是面对一个在生命里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蒲泽抬手抚着腹,双唇开合了四五次,才说出一句:“麦晟睿,我……”

他挑眉:“你决定抛弃你的男朋友了?”
她不做声。

他就那样用不解的目光看她。
眼前有蜜蜂飞过,忽然听见她说:“我喜欢你。”
细若蚊哼。

麦晟睿一愣,以为自己耳鸣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她提高了声音说,说完咬着唇,脸上一团红晕,双眼怯怯的注目着他。
他明目张胆的放出一个大吃一惊的表情,像是听闻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蒲泽的心登时掉了下来,耳边嗡嗡作响。

“呃……哈!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的?喜欢我?”他用询问的目光提问。
蒲泽抿着唇,点了点头。

“哦,天!”他扬起双手,彷如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
“葡萄小姐,你看,我现在穷的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wow,你只是来表白的,对吧。嗯,我知道了,我很高兴,哈哈。”他不以为意,嬉皮痞笑,笑得肩膀抽抽,没点正经。

“不是。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顿了顿,又说了一遍:“麦晟睿,我想和你在一起。”
麦晟睿挑着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何小姐,你是在求婚吗?”

蒲泽咬着牙,缓缓地,缓缓地,点头。

他收了笑,抛开手里的水管,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再说一遍。”
“麦晟睿,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和你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给了她勇气,这一连串的话说出口,不带迟疑,不带怯懦。

他停在她的面前,浓黑的眸子里有比那一刻的日光更炽热的烈焰。他紧抿着唇,一眨不眨地将她凝视,只见他牵起她的左手,忽然屈膝,单腿跪在她前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戒指久有时日,平淡的式样,嵌着椭圆的柔白宝石。

天地白光,她听见他说——
“Yes;I do。”

作者有话要说:这结局不差吧?终于写到这里,泪奔……




、喃啵 93   阿肆

他停在她的面前,浓黑的眸子里有比那一刻的日光更炽热的烈焰。他紧抿着唇,一眨不眨地将她凝视,只见他牵起她的左手,忽然屈膝,单腿跪在她前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戒指久有时日,平淡的式样,嵌着椭圆的柔白宝石。

天地白光,她听见他说——
“Yes;I do。”

蒲泽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嘴角抽搐起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天来被他耍的茶饭不思心生绝望,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突然间爆发了出来,旧怨新愁轮番叠加着喷薄而出,手脚并用地对着跟前的人又是拳头又是巴掌一会儿揪头发一会儿拧耳朵脚底下也闲不住地踹。
麦晟睿皱着脸偏头躲,他往东她即刻往东,他往西她双手合一左右开弓,最后他东南西北躲都躲不及,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防止她再做出什么踢腿动作。蒲泽下半身被他困得死死的,只好运用剩下的两只手,加了一倍的劲头在他头上脸上背上又哭又叫,又抓又打。麦晟睿完全不敢回手,只好由着她尽情发泄。

蒲泽抓狂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头见他阖着眼帘,神情平和,口鼻紧贴着她的腹,隔着一层肚皮,朝里头松弛地绽放心满意足的笑意。
她一瞬间就静了,双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抖着肩膀止不住的笑,两滴泪坠在他厚实的背肌上,划着平直的线,滚落他腰间。

老黎握着花锄培土,阿初拎着花洒浇灌池边的植株,好似花园里从没发生过方才的一出剧目。只有楼上那间窗户旁的一双眼,从狠戾到冷漠,从疑虑到吃惊,那曾经迷倒了万千少女的深邃眉眼,此刻暗淡无光,只余了再也化不开的浓黑心伤。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蒲泽。
他一直以来所相识的蒲泽,是矜持的,含蓄的,文雅的,委婉而沉静的。他从不知道她原来也可以这样的撒泼,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卯足了劲地发狂。
她的模样有些世俗的可爱,她的娇,她的嗔,她的蛮横,她的无赖,刀子一样割在他心里。赵樊的嘴角默默地完成一个薄凉的弧度,缓缓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烟圈飘飘荡荡,他看见那个白衣黑发的女子,在渺渺轻烟里渐行渐远。

阿肆

张依叁是个孤儿,打小活在福利院里。
他块头大,个子比一般孩子要高,饭量也大,一顿饭要吃双人份。小小的孤儿院的福利本就不好,那下巴上生了一颗痣的所谓院长很是嫌弃他,认为他脑子不好,又笨又闷,不像别的小孩子嘴巴甜,每逢市里来了人,说笑就笑,说哭就能哭,常常可以赚得些资助,而他,就只会站在最后,拿那双呆愣的眼在衣食父母脸上身上逐一的扫。

他六岁那年,来了几个男人,单单拎他到树底下试了试手脚,给了院长一个封包,带走了他。

他们把他送进了一个无名密地,供他衣食,教他拳脚。同在一个基地还有另外十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他不算最壮实,却身手敏捷,耐力十足,师傅教的功夫招招打得扎实。
男孩子们聚在一堆,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动动手脚,他从不参与,就像他从不与人争吵一样。

张依叁口才不好,归结于他有些结巴。
师傅第一天就教他们,要把自己的弱点隐藏起来,这样才能减少战败的可能。他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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