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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蓉园-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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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出羊肠小径,抬眼就见那头灯下两个人。

赵樊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站在他跟前含胸说话的是个光头,个子不高,脖子上挂着指头大小一串珠子,在路灯下发出幽幽绿光。那人畏畏缩缩点头,上了身边一辆宾士,风一样走了。

蒲泽一见那人,如遭雷击。
耳边恍如想起他阴森森的声音,如同夜里树林中的猫头鹰在叫唤。又恍如见他两手伸过来撕扯她的衣服,眼里尽是猩红的光。蒲泽顿时全身起毛,从头顶瞬间冷却到脚趾头,脚下一软,张嘴就咬了自己舌头。
“谁?!”赵樊惊觉身后动静,拔出手枪,回头喝一声。

蒲泽张着嘴,对着他的枪口,一秒,掉头狂奔。

……

在他俩闹别扭的这几天里,才叔是来过一次的。与他理了理这段时日以来的大小战况。且不论对方疯狂注资,一面摧毁墙柱一面侵蚀赵氏主体,光是各处人手的冲突,就大大小小好几次,有输有赢。月头时候想从海上走一批货,还没上码头换成船,就被扣了。月中时候南边突然交火,折了赵樊半只羽翼。这些事看着就是天不助我,东风未至。
可怜赵樊想起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纵然窝火心伤,也只得生生忍住。

才叔不愧人称活诸葛,一杯茶落肚就点着桌面说:“有内奸。”

他日思夜想,想到裤头都松了,衣带渐宽也无法将此人揪得出来。

方才演出结束后,才叔来电问他,他从印度赶回来见面吃饭的当天,他都在什么人面前发过秘密指令,哪怕只是说了个把时间地点。
他想起了她。
却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巧,阿肆打电话来报告,城郊埋伏了人,今晚计划送出去的一车书画,还送不送。那时,他牵着她走进一间没有人的房间里,如此抉令他犹豫了好几秒。最后一咬牙,下令按原计划进行。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他过得无比煎熬,反复咒骂自己,甚至不敢看着她。
一直到阿坤匆匆忙忙来说,一车书画没了,麦晟睿今夜已经回到D市,千真万确。

他自己做的实验,结果令他五脏六腑全都冻结成冰。
刚一回身,就迎上她惊恐不堪的脸。
他对着她举着枪,看着她猖狂而逃,想要追过去,可脚底下就像是粘了胶,一步也迈不开。
他就那么样定定地站在路灯下,直到恍然回神狂奔过去,偌大的一片园子,花圃前边就是宽阔的路面,却没有蒲泽的身影。
她竟可以动作这么快就消失了……

赵樊捏着枪,冻僵的身心碎成一地冰渣子。

怎么会是她呢?
这怎么可以是她?!

……

她一直不敢动,即使没有身后的手捂着她的嘴,她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就那样站在花树丛里,看着他握着枪追过来,在静无一人的路面冷然地怒目前方,伫立了好一会儿才开车离去。

身后的手一松,她顷刻就瘫软下去。
世间万事真是可笑,几分钟前还是王子,转眼就成了魔鬼。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蒲泽未归。
赵樊在她楼下守到一点多,打了电话找到了潘澜。
潘澜那时正和唐皞手牵手看星星,听着唐皞讲述麦晟睿是如何为了救他而不惜牺牲色相勾引女警官的狗血故事。

赵樊的口气非同寻常的恶劣,说蒲泽失踪了,一个小时后她找不着她,那么就等着大唐陪葬。
唐皞竖着耳朵在偷听,听到最后一句夺了手机破口大骂,没骂完一句对方就掐断了电话。

潘澜抱着膝盖歪着脑袋问唐皞:“我该是去找她呢还是等着看大唐陪葬呢?”
唐皞恨恨地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捕猎成功否?
过得一会儿对方回了一个“自投罗网”。

……

那自投罗网的人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一个多小时了。
麦晟睿自顾自洗了个澡,抱了一床薄被过来,关了灯,在她身边的长沙发上躺下。

幽暗的房里,暖气开得温热,蒸腾发酵着空气细微的苦涩。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见她抽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风云变幻啊……




、喃啵67

…**…

高中的时候,潘澜爱玩,临近周末的时候就前后左右撩拨群众。
那时候还架着酒瓶底眼镜的韩静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两眼一翻牙一磨:“没看见老娘正头悬梁锥刺股吗!阻碍老娘求取功名者不得好死!”
于是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只剩了潘澜跟杨光蒲泽勾肩搭背,挎着背包扭着屁股冲向游乐场。

蒲泽恐高,连最最无趣的摩天轮也不敢上,尽拣些斯文项目——什么旋转木马啦,舞池彩盅呀,她端端正正坐在上头,周围全是些幼龄儿童。
杨光会站在栏杆外边听着音乐笑眯眯地望着她,潘澜百无聊赖地举着相机自拍。 

有一次,他俩暗地串通起来,一左一右硬是架着她上了过山车。

D市游乐场的过山车刺激得东南亚闻名,一共转十个圈,号称是九死一生。但凡十圈落地面不改色走路不打飘者均可领略九重地狱后升入极乐世界的美妙。

九死一生的感觉果然名不虚传。
山崩地裂天旋地转过后,蒲泽捧着嗡嗡的脑袋从过山车上滚下来,梨花带雨衣冠不整。两腿软得不听使唤,胸口一阵狂闷,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呕又呕不出来。 
潘澜因此得出结论,蒲泽注定是凡人,不能成大事。

凡人必定畏惧风浪,风雨一来即使不支离破碎也得头晕目眩不止。
眼下就是这样的感觉。

麦晟睿原本正闭着眼,忽然听见黑暗里噼里啪啦一阵声,他跳起来打开灯冲过去。

蒲泽正攀着洗手池,趴着一阵干呕。 

一个响雷劈过他的脑海,轰隆隆升腾起一个极端糟糕的念想。这个念想令他想要杀人。

蒲泽大口喘着,稍稍缓了缓心绪,开了水龙头撩了冷水泼泼脸。刚一抬起头就对上一双幽暗的眼,眼里的利光简直可以把她活活解剖开来。 
她一个哆嗦不自觉后退一步,手一滑身子磕在水池边沿上,撞得晕疼。 

麦晟睿寒光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她捂着小腹的手上。 

已有近两个月未见,他实实在在瘦了一圈。下巴上密密的胡渣,双颊都凹陷进去。
“何、蒲、泽!”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牙缝里一个一个字的蹦出来,伴着黯哑的声,浓重的戾气滚滚扑来。

她飞快的记起唐皞的那些解释,嘴角抽了抽,眼眶一热,心里麻麻一片水泽。她别过脸不看他,抬手拉好衣服,拢了拢头发,默不作声绕过他往外走。
正是这细微的动作,让麦晟睿更加确实了心中的猜疑——连发型都换了,俨然做好了孕育新生命的准备。

一团火登时从脊背烧串到头顶,燃得他双眼通红,一股气结结实实堵在胸口里,几欲把他闷死。

他两步上前狠狠扯过她,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大步往内室走,一路听着她拳打脚踢的大叫:“混蛋!放我下来!压着我的肚子了!”
他双手不由得使力,扬手一甩抛她到床上。
压肚子?!压死了才好!!!!

蒲泽的身被床垫弹了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甩开身上的衣服,野兽一般朝她猛扑了过来。

幽暗的房里听闻布料撕扯的声响,漫入鼻腔的是久违的体香,令她宛如被洪涛吞噬,乱作一团。
她奋力用手去推他,四处摸索。
“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混蛋混蛋!”她放声咒骂。

啪。
混乱中开了灯。

他逆着昏黄细弱的光线,抬手掐住她的双颊,力道狠戾,捏得她牙根生痛。
“说!”
声音寒而爆怒。

“说你爱赵樊!我放你回去!”

“说啊!!!”

她被他掐的双目圆瞪,久久不能说话。

麦晟睿失了最后一丝理智,咆哮着撕碎她的衣衫,低头一口咬上她的左胸,尖锐的疼迅猛侵入神经,蒲泽张嘴抽气,叫不出声。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散开。

压她身上的人抬起头,血浸染了他冷冽的唇,从他唇角缓缓溢出,双目赤赤近在咫尺,几欲将她焚烧至烬,却掩不住眼底滔天的殇。

“何、蒲、泽。”他盯着她的眼底,轻而又轻的问:“知道心!痛! 是什么感觉吗。”
她惊痛中抬手触及心口,手指湿暖,殷红一片。

还未回神,他已埋下头去狠狠吮吸那烈烈的疼痛处,舌尖反复热热的压过,席卷着胸口不断漫溢的痛楚,燃起热浪无数。

她十指揪着他的发,泪涌奔腾。
他被她指尖的纠缠煎烤得浑身要炸开来,心中酸气熏燎怒火翻烧,大脑一阵轰鸣,双腿用力一撬狠狠顶了进去。

刹那,便推翻了他的所有猜疑。

麦晟睿骤惊,急急抽气,身下的人尖利地呼叫一声,十指陷入他的脊背,浑身颤抖不已。

十足的痛感从下腹朝着俩人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面翻腾开来,她痛,他更痛。痛得一动不能动。
他的脸深埋在她肩窝里,汗如雨下,肌肤之间贴紧得连一丝空气也钻不过去。那样的近,叫他浑身俱是紧绷的欲/念,僵硬之中听见耳畔有颤哑的声音。
他听见她说——

“麦晟睿”

“我恨你”

他的眼眶一瞬间酸得发热,顿时滚烫地溅湿了彼此的身。

恨我就好。

我多害怕——你不恨我。

……****……

赵樊在车里坐了一夜。车窗外星光渐渐隐没,晨曦迷迷。
张依叁从车窗外递进来一张图文并茂的纸:“报社问,这样写合不合适?”

他扫了一眼。
标题是《樊心情归何处,彼泽之陂有蒲有荷》。

他闪电抛开它,用力脚踏油门,朝着远处苍峻的雾霭轰轰离去。

……****……

那夜之后,蒲泽彻底失踪了。

不止论文答辩会没有出席,连潘澜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赵樊封了整个D市,上天遁地地找,差点就要全城悬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麦晟睿终日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一瓶接一瓶地往肚子里灌烈酒,对着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发怔。

赵氏的股票停盘不启,向来无往不利的大唐也一而再三地跌停。D市陷入了全所未有的暗涌之中,百姓在茶余饭后窃窃私聊那些夜里隐约响起的枪声,无一不是悚然之色。


潘澜焦躁得无心谈情,与唐皞吵闹不断。

“都怪你!那天给她说个明白,也不至于这样!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唐皞我掐死你!”

唐皞丢脸大怒,指着她的鼻尖吼:“潘澜你智商小儿麻痹!这根本就是他们三个人的问题!要打要杀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一是一二是二,少牵扯别人进来!”

从没有人用这种口气对着潘澜吼叫过,她嚯地站起身,扬手打翻了杯子,将水泼溅得到处都是。
“你好意思说这只是他们的事?!如果只是失恋劈腿包二奶挖墙脚,你家股票怎么天天飘绿旗?!国际刑警怎么三天两头带人走?!你别以为你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可巧,也从没有人这样对唐皞大吼大叫过。
他气得面红手抖,脑子如同原子弹爆炸:“我唐家做的什么我清楚!你也少在我跟前装疯卖傻,你家根正梁直又怎么会怕被警察带走?!安的什么心!”

一句话说得潘澜噤了声。

唐皞捏着拳,胸口起伏不停。一脚将跌地的杯子踢得粉碎。忽见潘澜苍白着脸,紧紧抿着唇,眼角抽了一抽,顷刻间蓄起滚滚泪潮。

他心一沉,想要上前。
她却轻轻摆着头,后退了两步,抓起包包,夺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
这个……
首先,我是个守信用的银~~~承诺清明加肉嘀~~~~~~今天的肉,咳咳…
其次,野兽用野兽的方式解决了某女~~~~~
再次,希望不要被和谐……




、喃啵68

后座上的女孩上了车就开始捂嘴大哭,低着头噼里啪啦翻着包包,终于摸出来一包纸巾,颠抖着抽了一沓出来。
啧。真是个美人。
在号称美女质高量多的D市开出租车十年了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
四方脸的的哥对着后视镜,怎么看也看不够。

轰轰一声,一辆法拉利不要命的闯过红灯路口飞上来,的哥赶紧打着方向盘往边上让。法拉利猛地冲过来,狠狠刹了一下,几乎要擦上他可怜的小车。车里伸出来个俊俏的脑袋,扯着嗓子对着这边喊:“澜澜!澜澜!下来!澜澜!!”

后排的美人降下车窗,抬手,把拭了鼻涕眼泪的纸团往那俊俏的脸蛋上狠狠砸过去。砸完了纸团砸手表、项链、高跟鞋……
那张俏脸一面躲闪一面扭着车身,的哥惊悚得手抖,千万别擦过来呀陪不起啊。

美人砸完了可以砸的东西,跺着脚喊——
“给我开快点!甩开他!”

的哥如接懿旨,一脚油门往下踩。
可是,在真理普遍存在的当今世道,帕萨特怎么凶悍得过法拉利呢。
于是乎,D市的诸多主干道上,精彩上演了这么一幕:
法拉利狂追堵截出租车。

这段著名的视频,经过整个D市的大小新闻报道,网络疯传,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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