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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伤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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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洛森呆呆的坐在克莱和尼奥的身旁,就连他爸爸在向大家讲述著在南海找寻石油的精彩经历也听不进去了。

然而,连克莱却没理会刚失恋的老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位美丽的琴师,纵使她的年纪也不轻了,可是,他仍然觉得她好美好美。

「嗨,你有病了,那琴师的年纪可以当你的妈妈了。」尼奥看见连克莱一眼不眨的盯著琴师,很是奇怪,「你认识她?」

「好像是,我也记不起,但我她的相片,我肯定见过。她是个尚有点名声的演奏家。为什麽她会愿意留在洛家而不去参加乐团?很可惜呢!」克莱装出一派音乐爱好者的口吻,眼睛仍然注视著。

演奏完毕,克莱看见琴师退出琴席,正从侧门离去,他快步的跟著走,心里在说,「不,我见过她一次,是她,一定是她!」

夏兰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厅来,向水吧要了一杯开水,才发觉自己竟忘了带药,她轻轻遥头的笑,心想自己真是老了。她缓缓的步出阳台,想吸一口清爽的晚风,才步出落地玻璃门外,那一弯新月立即把她吸引住了。她不能忘记,她就是在这样的月下跟瑰若的父亲认识,又不自觉地,她又沉入回忆之中,过去的美好,总是挥之不去,也许,不能圆的梦,总是最美的。

连克莱跟著到了阳台,想要看清楚这张熟悉的脸孔,他更想证实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位美丽女人,是否正是眼前这位忧郁的琴师。

「新月很美啊!」一把陌生的声音传来,夏兰不经意的转过身来,却叫她呆了好一会,她不敢肯定眼前人是谁,可是,那眼睛、那脸部的轮廓都太熟识了。

「我老爸就跟你一样,总是对著这麽的月光发呆,他也很爱听你刚才弹奏的<卡农>,他一听就是一天,不停地播,却愈听愈伤心。」连克莱想知道琴师的反应,他补充的说,「我老爸叫威廉。」

「嗯,是吗,抱歉,我不认识你爸爸,但爱这新月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了。」夏兰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又缓缓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口里呷住了一口冰凉的开水以抑止心中那股莫名的激动,她不住的在深呼吸,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才不要在一个孩子面前流出眼泪。

「妈,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原来瑰若正拿著药在到处找她,「你怎麽又忘了吃药了?」

「瑰若……她是你的妈?」克莱真是有如电击来袭,说不出话来。那久远得让他以为是梦的记忆再次被拉回现实,他的脑海满是混乱的记忆碎片。

「嗯,我妈妈,夏兰。」瑰若介绍的说,「妈,这就是连克莱,我常跟你说的那位大哥哥啊!」

「世界真的好细,竟然让你们相遇成了朋友,而又刚巧,你们有同样的姓氏,这也许是一点点的缘分!」,夏兰装出淡然的声调来,「瑰若的爸爸一早死了,真的,他一早死了,那虽然很可惜,但,我们活得很好,他既不在了,我也不希望他要记挂些什麽,这是我唯一可以送他的礼物。」

「是喔,我爸不在,他早就不在了。」瑰若看著妈妈强装冷淡的样子,再看见克莱垂首握拳的激动,她生怕会发生什麽事来,她靠在妈妈的身旁,轻声地跟克莱说,「爸不属於我和妈妈的世界,我们都清楚知道,真的!」

心情本已被洛森弄得坏透了,现在又遇上克莱的到访,瑰若开始感受到妈妈多年来的压抑与痛苦,她真想跟妈妈一起抱著大哭一场。

「是吗?瑰若的爸已不在了。」连克莱的声音很有点生硬,「那……的确叫人难过。我想,瑰若的父亲若知道你们在此当下人,他一定会痛苦得想再死一次!」

「不,洛森少爷从来不视瑰若为下人。」夏兰解释似的说,「我们在洛家过得很好,洛夫人很疼爱瑰若,她没有捱苦,你不要误会。」

「不是下人,那为什麽你们口口声声的称森为少爷?那不是下人才用的敬语吗?」克莱激动得把拳头击在石栏杆上,强压著愤怒的说,「瑰若也是姓连的,她不应该过著这样的生活!」 

「我很快乐啊!只要伴著妈的身边,这就是最快乐最幸福的了,我一直都这麽认为。」瑰若蹲在妈妈的跟前,像只小猫一样伏在妈妈的腿上,撒娇的说,「因为我妈是最完美的天使,我要代爸爸守护著她。」

一行浅浅的眼泪终於从夏兰幽怨的眸子滑下,她抚著女儿小巧的耳朵,把一撮显了的发丝轻轻地拂拭,两人会心的眼神在交流,似乎在互相诉说著爱情重伤的痛苦。




7。2受爱情所伤的天使

「你们……」克荚无力地靠在蔓著长春藤的墙垣,眼睛盯著天空的新月,「你们知不知道,太完美的人都不适合活在这个现实世界。我妈常说,人都要为自己的幸福而争取,即使要牺牲他人,总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嗯,你妈是对的,她是位好妈妈,这一点,我比不上她。她也应该得到幸福。」夏兰回复了冷淡的声音,「你应该更爱她。」

「可是,她……」

「她绝对是位好妈妈,好太太,不是吗?」夏兰抢白的说,「我也真希望自己可以像她一样坚强,为了孩子而付出一切,但我真的很没用!」

「妈,不要这麽说啊,你是最好的!」瑰若抗议。

「我倦了,要回去休息,再见了,连先生。」

夏兰跟瑰若站在新月的柔光下,两位脱俗亮丽的女人漂亮得叫人想起误堕凡间的天使,这叫克莱不尤得再三的叹气。

「我可以为你们干些什麽?」他急迫的说,「不管任何事,请你让我为你们干点事吧!」

「你真是个乖孩子。」夏兰感激的说;「那麽;我也真有一个请求。如果可以的话,若某天,我不在了,恳请你多点看顾瑰若这孩子,千万不要让她走上跟我似的路。给她一点支援,就念在你们有相同的姓氏这一点点的缘份,可以吗?」

「嗯,从第一天看见瑰若,我就把她当作妹子,你可以放心!」克莱认真的说。「我可以为你们安排新的居所,你们用不著留在洛家。」

「不必。你的承诺已是瑰若一生里最美好的礼物,多谢你。」夏兰愉悦的说,「今夜真是一个美好的新月夜。再见了,孩子。」

「再见。」看著夏兰忧郁的神态,克莱想起了同样郁郁的父亲,他的鼻子酸了,没差点为父亲流出泪来。

「你爸爸好吗?」夏兰站住了,她始终忍不住要问,「他身体还好吧,生活快乐吧?」她靠著女儿,背对著克莱,身子有点晃,声音低得似在哭,在月光的银影下,克莱看见的是父亲在<卡浓>的音乐声里抚著夏兰的相片偷偷拭泪的情景。

「他……还可以吧!」克莱犹豫了一会,他决定为这对痛苦的爱侣说一个谎言,其实,他爸爸一点也不好,他十多年没笑过一声。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怕夏兰因此而更伤痛。

「那就好了。」夏兰垂下头来,艰难地说,「孩子,若你真的愿意为我干些什麽的话……我恳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和瑰若!那,我会很感激你。」

她的身影远去了,克莱呆呆的站住,脑海中又浮起儿时某天的细碎记忆。

那天,他妈妈拖著他的小手匆忙地走进一间播放著美妙音乐的小屋,里面有一个长得好美好美的姨姨,他好想忘记此事,却始终没成功。

他记得妈妈是如何卑躬屈膝地跪在那姨姨面前,恳求她离开父亲。那时候,他生气地要离开,却被房中的一个小娃吸引住,她可爱得像个洋娃娃,脸上天真的笑容似玫瑰花般灿烂,他那时候真的很生气,他以为爸就是为了此小娃而不回家的。

之後,他父亲竟回家了而且再没有离开,但回来的,只是父亲的躯壳,父亲的灵魂似乎早已死了。事实上,他父亲一直在病,从没怎麽好过。可是,他的妈妈却彷佛很满足。

她总是这麽说,「只要在你爸爸身边,什麽痛苦也变得甘甜。」但他愈来愈难以忍受妈妈的自私,她从来没理解到,她的甘甜是建造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不,是两个女人,第二个受苦的,是瑰若!他同父异母的可爱妹妹。




8。1爱情跑道的主人


那宴会之後,瑰若的日子变得好难过,因为夏兰的身体更差了,而叫瑰若更没法子快乐起来的原因却是洛森──他没再打电话给她。他一直留在大学的宿舍,没有回家。但奇怪的是洛夫人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一向都要求儿子要多回家的,可是,瑰若一直沉默,因为那是洛家的家事。

她要专心照顾妈妈,也得加紧练习芭蕾舞,她决定要投考一间知名的芭蕾舞蹈学院,她一心要在那儿毕业,之後,成为职业的芭蕾舞蹈者,那麽,妈妈可以不再工作,可以专心的养病,她们也可以离开洛家……如果事成,她便不再是洛家的下人。那麽,她跟洛森也许可以有另一个新的开始。她盼望著可以如愿,所以,她练习更为勤快,舞跳得更好了。

「瑰若,你种的花都开了,你来看看。」月姨唤著在发呆的瑰若。

瑰若每天都会到厨房後方的小园子跟月姨聊天,有时她会协助厨房的事宜,有时她会打理这小园子的玫瑰,只有在这儿,她才有家的感觉,月姨就像伴著她成长的祖母一样,既慈祥又可亲。

「嗯,是喔,我这两天都忘了给它们浇水,怎麽反而开出那麽美的花?」瑰若带点惊讶的说,「是比过去的都更美啊!」

「当然,是我帮你浇了啊!我看见你天天都去练舞,好辛苦啊!」月姨亲切的笑著,「对喔,昨天少爷回家来了,看不见你,他好失望啊!」

「他回来了?」瑰若兴奋的弹起身来,一张笑脸比她种的玫瑰更灿烂。

「我告诉他,你忙著要预备考进那芭蕾舞学院的事,他听罢便溜了。」月姨报告的说。

「噢,姨月,你为什麽现在才告诉我!」瑰若嘟嚷的拉著月姨的臂膀不住的摇,像个小女生一样,「告诉我,他怎样了?」

「他?他不就跟你一样坐在这发呆,呆了一个小时才问我『瑰若在哪?』,真好笑!」月姨却拉著瑰若坐了下来,认真的说,「乖孩子,我早已告诉你,不要跟少爷走在一起的,你都忘了?」

「我……我没有跟他在一起。」瑰若的兴奋一时间都被冷却下来,「他也好久没给我电话了,这半年他也没回来,我们都没见过面。」她说著眼睛都红了。

「傻孩子,那就继续不要见了,不要让这事继续下去。」月姨抚著她的长发,安慰的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这不一定就是爱情,外面还有许多好男孩。」

「可是,我真的很挂念他!」她哭了,月姨只好给她一个关怀的抱拥,除此之外,她可以为孩子干的事,就是跟她一起的叹息。

叹息却如风,此起彼落,让徘徊在爱情道口上的男女天天天天地愁眉深锁。

洛森瘫痪在宿舍的床上,除了叹息,他再没有别的声音。他满脑子都是一位玫瑰般美丽的女孩,他愈来愈发觉他是真的爱死她了!他回忆著从小至今,跟瑰若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就这样想著她,彷佛都足够用上他的一生来了。反正,没有她,他馀下的日子也是无甚意义的。

可是,失恋的人仍是要吃东西的,他死死的走到餐厅来,却看见一个最最烦人的家伙,正是那位红发的花猪,安琪。

「森,来啊,我在这等你好久了。」安琪缠著洛森的臂,开心得想死,而洛森则烦得想死。然而,他就是不忍心拒人於千里,她也没干了些什麽可憎之事,他也找不出要逃避她的理由来。也许,实情是,世上的男人总是如此的──就是不喜欢吃的,却也不会浪费。何况,这只花猪其实也不太差。

「等我干吗?我欠了你钱吗?」洛森就是心情好,说的话也不会客气,何况处在失恋状,说的话更是带刺,「你这些女生真无聊。」

「是你答应过伴我看歌声魅影的。」那是安琪胡扯出来的,也是她惯用的招数,因为男孩聊天的时候,高兴了心情亢奋了,便会胡说八道,什麽也说好,过後却什麽也记不起。洛森跟一般男生无异,所以,他的反应也不出安琪的计算之中。




8。2爱情跑道的主人

「我何时说过了?没有啊。」他很认真的想著想著,却被安琪突来又夸张的哭闹吓倒了。

「森,你骗人!」声音足可震天了,整个餐厅的眼睛都聚焦而来,只见安琪愈哭愈凄凉。

「嗨,你大哭什麽的?人家以为我干了什麽事了!」洛森紧张的说,「噢,我怕了你,去吧,去吧。」安琪如懂得中国的变脸绝技来,立即笑了起来,这真叫洛森哭笑不得。他喃喃的说,「我真没见过如此无赖的女生!」

「什麽?你说什麽?」她扮出来的天真倒也有点可爱,叫洛森的气也吞回肚子里了。洛森也就在她的拖拖拉拉下来到了歌剧院。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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