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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嫁值千金-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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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岚更是如此,他们姐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同吃同住,母亲死后。他们一同讨饭寻找外祖母家,然后一起在深宅大院中求生存。他从来没有让阮筠婷一个人过。不过阮筠岚也清楚,阮筠婷早已经可以面对一切困难都能够随机应变,这么久以来,她不是一直都处在保护者的位置上,在保护他吗?

    “姐姐,珍重。”

    “你也是。”阮筠婷笑着挥了挥手。

    端亲王回头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养生吩咐道:“启程。”

    “驾!”

    车马队伍向前,护卫步伐整齐划一。阮筠岚和端王爷二人在队伍的最前头,就像两面旗帜,他们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让人骄傲。

    眼看着他们渐渐的走出视线,阮筠婷打算上车之时,后头突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筠岚!筠岚!”

    “清歌郡主?”阮筠婷惊愕的望着挥着帕子小跑步而来的韩清歌,她跑的鬓松钗迟,后头的丫鬟和,嬷嬷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筠岚!我会找你的,你等我啊!筠岚!”韩清歌站在山包上,用力的对远处的阮筠岚挥舞双臂。

    “郡主,您这样不成体统啊,快别叫了。”老嬷嬷皱着眉提醒。

    韩清歌耳充不闻,仍旧叫着“筠岚等我”之类的话。

    许是韩清歌的声音真的传出那么远,阮筠婷分明看到早已经走远的阮筠岚回过身,冲着他们的方向挥挥手。

    韩清歌便喜不自胜的笑了。

    看着这样的韩清歌,阮筠婷很难不羡慕。她从喜欢上了阮筠岚起,就一直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喜欢,从来不藏着掖着,也没有时下女子的扭捏造作,完全将自己的情绪展露出来,让阮筠岚从一开始的厌烦,到了后来慢慢喜欢上她。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大约就是如此吧?

    那么她和兰舟呢?

    阮筠婷便转回身看向君兰舟。

    君兰舟板着脸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徐家。”

    看看,从前会诙谐幽默的人,现在脸上表情僵硬的像是绷着铁板。阮筠婷暗自撇嘴,狡黠的眨了眨眼,忧伤的点头。

    踩着红漆木垫脚凳子一条腿刚刚迈上马车,身子竟一歪,从上头跌了下来。

    “婷儿!”君兰舟原本在她身后,见她如此被吓的不轻,忙双臂一身接住了她。

    阮筠婷顺势靠在他怀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兰舟。”

    柔软娇躯紧贴着自己,君兰舟方感觉到不对,才刚她那个小样,分明是充满算计的,她是故意的。

    “你!”将她放在地上,君兰舟有些恼,“你疯了,怎么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阮筠婷微笑着,端庄温柔的一如大梁城中每一个大家闺秀,可灵动双眸中的明摆着的得意和算计却不是旁人有的。

    “我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你……”

    “往后啊,我会经常不留神的摔倒,或是不小心掉下马车啊,不小心惊了路边的马啊,再或者碰翻了滚开的茶水,撞倒酒晃杆子什么的。反正也没人在乎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说着转回身,再一次爬上马车。

    君兰舟被气的不轻,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不能不相信她的话,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生怕他再出什么状况。

    阮筠婷眼角余光看到他就在自己身后,得意一笑。他不是要推开她吗?她偏偏不叫他如意!

    君兰舟很恼火,回徐家的一路上,阮筠婷状况层出不穷。先是“不小心”用发簪戳了一下驾辕的马屁股,那马儿发了疯似的四蹄狂奔,险些连人带车一起翻进沟里,到最后他好容易才让那马恢复安静,却不敢让她继续独处了,让雁影跟着车跑,自己上车坐在她对面。

    以为这样就完了,可阮筠婷的状况还是没停,她碰翻了装热茶的水壶,要不是他反应快,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来,她手上和腿上怕要多个烫伤的疤痕,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伤口不爱愈合。

    阮筠婷这些日子积累的所有郁闷,都在“折腾”君兰舟的时候得到了疏解,看着他因为她的捉弄而恼怒,看到他每一次都能成功的不让她受到伤害,阮筠婷就知道君兰舟一直是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这样还说要跟她断绝关系,还说不爱她?她若信了才是真的傻了。

    马车停在徐家大门外,阮筠婷撩起车帘,正考虑要不要“摔”下去,突然见对面一匹快马迎面而来。见了马车里的君兰舟,那马上的人连忙道:“君大人,可算找到你了!不好了,王爷遇刺,危在旦夕,世子爷命小的报信,让你速速去王府!”

    君兰舟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下去,不可置信明知顾问的道:“你说王爷,是什么王爷!?”

    “是裕王爷啊,您快跟小的去裕王府!”

    阮筠婷万分惊愕,天子脚下,皇城之中,有谁有本事能伤害到位高权重的裕王爷?裕王爷身边高手如云,谁能做到?!

    正想着,君兰舟已经飞身一跃,径直从车上跳到雁影背上,呵斥一声一夹马腹,雁影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窜出去。

    阮筠婷也忙吩咐车夫:“赶紧跟上,去裕王府!”

第439440章无力回天

    阮筠婷催着车夫将马车赶的飞快,也顾不上舒适与否了。然寻常马车的速度怎么敌得过雁影?阮筠婷被颠的骨头快散架,仍旧只能看着雁影一骑绝尘,驮着一身红衣的君兰舟,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离开了她的视线。

    他是在乎裕王爷的!

    阮筠婷这时才恍然大悟,仿佛也明白了君兰舟排斥裕王爷时候是什么心情。

    她虽然二次重生,也算是过的艰辛,可曾经与阮筠岚一同行乞到了大梁城的记忆到底是没有了。她能想象那种艰辛,却是体会不到。她和阮筠岚那时好歹有个盼头,知道到了梁城就会有亲戚的家里收留,不论是不是寄人篱下,多少都有依靠。

    可君兰舟不同。他自有记忆开始就是乞丐,吃不饱穿不暖,经常看着同类人饿死冻死病死,对于生死早就已经麻木了。可麻木不代表不害怕,不厌恶。正因为他厌恶自己的身份,羡慕别人有家人疼,有饱饭吃,所以他才会格外渴求亲情。

    这种渴求越急切,他就会将裕王爷推的越远,因为他害怕失去!正是因为不想再回到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所以才情怯了,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裕王爷,若真的不在乎,现在怎么会不要命似的冲向王府?

    想到君兰舟的过去,阮筠婷心疼的险些落泪。撩起车帘再次催:“再快点。”

    车把式很无奈的道:“姑娘,这已经是最快了。”

    君兰舟这厢策马飞奔到王府,发足狂奔闯了进去。后头跟着的下人跑的气喘吁吁,一路跟人解释着君兰舟是世子爷请来的,这才免去许多误会。

    来到一处岔路,君兰舟猛然停步回身,斥道:“在哪!?”

    跟着的人被吓的一哆嗦。因为君兰舟潋滟的桃花眼中像是能燃起火焰,眼珠子红丝遍布。

    吞了口口水,那人指着右边:“那,那……”

    君兰舟再运轻功,往右侧飞窜而去。只见正对着自己的院门大开,有仆妇和丫鬟们端着精致的黄铜盆,里头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还有下人拎着黄铜细嘴的水壶往屋里头跑去,因为跑的急,水从壶嘴漾了出来洒了一路。

    君兰舟看到水盆中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布巾,就已经吓的脸色煞白。脚步好像也变的沉重起来。

    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可以流?流了这么多的血,难道还有活路吗?

    “君大人来了?快进来吧!”

    景升出门,见君兰舟站在门口脸色惊恐的呆愣着。忙为他掀起门帘,往里头通传了一声:“君大人到了!”

    君兰舟的腿上像是帮了沉重的铅块,每走一步,就好似有一个相反的力量在拉着他不让他进去。就怕到了里头,看到裕王爷已经变做僵硬的尸体。

    绕过紫檀木雕喜鹊报春的插屏到了里屋。就见三围罗汉床上,裕王爷穿着白色绸裤、光着膀子躺在榻上,水秋心穿了身碧色长衫侧身坐在一旁,用雪白的站沾了碧绿色药汁的布巾捂着他的左胸。那处也不知是受了多重的伤,鲜血缓缓的渗透出来,淌在床上。在紫色锦缎褥子上形成一小个暗红色的圆。

    穿了橘红色绣大团牡丹花,妆容明艳的美丽妇人便是裕王妃,戴雪菲还没出月子也强撑着来了。在一旁虚弱的坐着,陪伴着婆婆。

    韩肃则是蹲在床畔,抓着裕王爷的手:“父王,兰舟来了。您不是要见他吗?您睁开眼看看他。”

    君兰舟如同木头人,挪动到床边。

    当世若说医术。水秋心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水秋心在。情况仍旧不容乐观,可见裕王爷凶多吉少!

    “父王。”君兰舟嫣红的唇失了血色,与韩肃并肩蹲在床边。

    裕王爷的脸上如同被蒙了一层死灰,许久才勉强张开眼,看向床边的人,声音干哑,“熙儿。”

    “是,父王,我来了。我来了。”君兰舟也没功夫在去理会王妃和韩肃高兴不高兴,握住裕王爷冰凉的手,“父王,我师傅在,你一定更不会有事的。”

    裕王爷眉头舒展,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疼痛,也感觉不到对死亡有分毫的惧怕。那笑容,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幸福,“父王不怕死。肃儿,熙儿,你们两个都是为父的好孩子。这一辈子,能,能有你们,就已足够。”

    说了这一段话,裕王爷仿佛已经用尽了力气,闭上眼喘息起来,脸上又见几分灰白。

    君兰舟求救的望着水秋心,“师傅,救救他,求求你救救我父王。”

    水秋心出手如电,已经扎了裕王爷身上几处止血的穴位,闻言道:“我已竭尽全力,也只能帮他多挣吧半个时辰而已。刺客是铁了心的要他性命,他左胸中箭本就伤及内脏,且箭上淬了一种极为稀有的毒药,能够抗血凝,会让伤着慢慢流干鲜血而死。”

    “那就想法子解毒啊,师傅,连掩月蚀日那样霸道的毒您都解得开,这种毒一定不在话下,对不对?”

    君兰舟的眼神包含着希望,水秋心真的不忍心拒绝,然而……

    “兰舟,为师虽然有些医术,可也只是个凡人,不是神仙,别说这毒我不知道解法,就算知道,那里头的珍稀药材又岂能是一下子找得到的?其中困难,你应是能够理解的。”

    君兰舟跌坐在地上,他理解,怎么会不理解?他才刚有了父亲,才刚要有个家了,为何老天要夺走他?要夺走他的亲人,再次剥夺他的幸福?

    裕王妃在一旁听了多时,到现在早已经泣不成声,戴雪菲看到这样悲伤的场面,联想到死去的母亲和被发配到南方和北方的兄长、父亲,一时间悲从中来,也跟着落起眼泪来。

    阮筠婷气喘吁吁提着裙摆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再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裕王爷,心里咯噔一下剧跳。

    “水叔叔。王爷他?”

    众人闻声看向门前,见来人是阮筠婷,几人心中各有所感。戴雪菲是厌烦,韩肃和君兰舟都是意外,又有一种见到了亲人有委屈可以诉说的感觉,只是君兰舟的理智让他强迫自己转回身来不去看他,韩肃则是情难自禁:“筠婷,你来了。”

    阮筠婷点头,快步到了跟前,看到平躺在床榻上的人还有一些呼吸。略微放下心:“水叔叔,王爷如何了?”

    水秋心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

    “我无能为力。现在除非我师祖见死不救在世,否则当真无解。”抬起被血浸湿的布巾。伤口虽然经过处理,仍旧是血流不止。

    水秋心了解裕王爷的性格,直言道:“这样流血法,只是拖时间罢了。”

    阮筠婷忙问裕王爷的伤势,水秋心便将方才与君兰舟等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裕王爷则是张开眼。平静的望着床畔的韩肃和君兰舟,父子三人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握在一起。

    阮筠婷听明白了意思,道:“这样流血可不行,现在再来研究输血怕也是来不及了。”

    “输血?”水秋心一愣。

    阮筠婷却没理会他,抱着肩膀来回焦急的踱步:“就是把别人的血给他。可伤口一直流血,不但容易诱发感染。就算能够输血也不够这样一直流的,还是要想办法解了这种毒……”

    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几人的目光就都在她身上。

    “水叔叔刚才说……除非师祖见死不救在世?”

    “是。”水秋心点头。

    “他老人家仙逝已久。让他救命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有他所做的绣妍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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