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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八里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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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很大,完全可以坐下十个人,陈八离裕清澄远远地坐着,*着手中的包袱,小心地不让包袱里的银子曝光,六年的牢头生活挣钱多多的。

    她不敢去看他一眼,怕一看就会让他的美貌迷花了双眼,低着头,像个虔诚的忏悔者,不敢多说一句话,怕惹恼了他。

    “百晓生的肖像画真是传神,令季玉昆一下子就把你认出来了。”

    轻轻的嗓音令轿子里的气氛开始紧绷起来,陈八大气也不敢出,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想当年,她什么事没有做过?而如今,竟然有胆颤的感觉。

    可恶的百晓生,画什么肖像画,让她的面目*在冬天的阳光下,这太可恶了!

    “季玉昆说什么杀人的是我,这是你们合谋的?”她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胖五会从刑部的衙役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了。

    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只为了验证她的身份,她没想太多,以至于*了自己。

    妖邪的俊脸泛起一丝得意,他唇角微扬,睨着对面的女人,没有当初娇贵的公主模样,一身的粗布衣衫,令她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皇姐隐藏得很深哪,本王居然没能认出皇姐来,这双眼睛似乎没有什么用,要不是皇姐的肖像画让澜得到了,恐怕皇姐这般修饰的模样,本王真的要错过了。”

    他向前,一把拉过她,双手使劲且粗鲁地揉向她的眼角与面颊,从上面脱落一层薄薄的面皮,将她从精心修饰过的面具下拉回从前。“皇姐,你怎么能这么大意,闯荡了江湖,怎么能让百晓生将你修饰过的画像给画下来?”

    看着自己粗糙的易容术被识穿,她有些汗颜,也有些懊恼,怎么忘记这张脸跟她在江湖上露脸时用的是一样的,而且当时押送季玉昆回京时,怎么就忘记用面巾挡住自己的脸!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让人抓住,只能任人宰割,将头垂得更低了。

    “你说皇姐,本王对你多了解呀,八年前就知道是你杀的敌将季莫深,可是人在眼前没有认出来,皇姐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本王了?”他眼角的余光透着强烈的情绪,仿佛一个爆发就能点燃所有的火种。

    季莫深!敌军主将!

    陈八的手有些颤抖,八年前染血的战场是一辈子的梦魇,兄弟子侄全部战死的伤痛令她睡不能安眠,一夜复一夜,一年复一年,没有平息的时刻。“清澄,我想你了。”

    也想清澜了。她有想的,却不敢深想,他们从小亲密无间,怎么能够会不想的!

    

正文 第十四章

    

    清澄,我想你了!

    裕清澄一愣,随即狠狠地瞪向她,嘴上毫不留情地反问道:“想我了,不回来看我?连我站在你面前都不认,这叫想我了?”

    他的心里却因为这小小的一句话而温暖起来,仿佛弥补这么些年的不甘!

    被这锐利的目光一瞪,陈八的落寞深深地掩藏起来,缩了缩缩脖子,不由得攥紧了身上的小包袱,有点小小的心虚,却错过了他颊上晕开的淡淡嫩粉色。

    “我也没想到你们都没认出我来的。”她讷讷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叹息自己长得太平凡了点了,在京城六年,居然没人能认出她来。

    小桃,她的侄女,一起生活两年,见了现在的她,没认出。

    而清澄跟清澜,相处有八年了,也是没能认出她来,当年离开时她十有二,而他们有八岁,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吧,又或者随着年纪的增长的,她的脸更平常了,所以都没有认出来。

    京城的人没认出她是理所当然的,她自小住在皇宫,只在每年陈家先祖忌日时才被恩准回陈家,都是大队的禁卫军护送,恐怕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到她面前的,在家的两年,躲在密室里,根本没机会出门。

    “过完年再走吧。”裕清澄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去注意她的模样,妖美的脸慢慢地冷却下来,“也见见阿澜吧。”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站在自己面前,会有认不出的一天,看着她一身牢头的衣衫,脑袋只闪过一个奇 怪{炫;书;网}的感觉,却没有深思,若不是阿澜在陈家的发现,恐怕他至今也不会去试探。

    谁能把这个卑微的总是笑得一脸谄媚且随意屈膝的人与当年备受皇恩的凰长公主联系在一起,他没能。

    陈八淡淡一笑,若有深意地望向他,“一样的,见你跟见他一样的,没有区别。”

    过年还有一个月呢,这么长的时间她不想留,不是怕会再回皇宫做她的公主,如今陈家已残败,她这介人质已是毫无用处。

    微叹气,她不愿意提起太沉重的话题,淡淡地将心头的郁结压下,笑看着已然成长为昂藏男子的裕清澄,心中不得不为他面容的邪美而颤动,又想起同一种面容而不同气质的裕清澜。

    他们足足相处了八年之久,比起其他的“皇兄”,她跟这两个“皇弟”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

    裕清澄盯着她风淡云轻的目光,不被重视的感觉令他反而轻笑出声,“皇姐这么多年的生活似乎很多姿多彩呀,江湖人称光明左使,又是京城刑部的牢头,着实令皇弟羡慕了。”

    一声声的皇姐,令她感觉万分沉重,从来她就不是皇室中人,只是身为陈家人的不幸令成为了公主,她低低地笑开,仿佛春天的微风般和煦,“清澄还是叫我陈八吧,凰长已不存在了。”

    世上本就没有凰长,她不是,她从来也不是凰长,她只是陈家的第八个女儿,有幸出生在战功赫赫的陈家,又不幸生在因战功而处于悬崖的陈家。

    “在皇弟的眼中,没有陈八,没有陈清卿,只有本王的皇姐,大瑞皇朝的凰长公主。”

    他一直是个固执的人,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放弃,半途而废的事从来不在他的眼界里,丹凤眼里的深深眷恋密密麻麻地锁住她,想把她一辈子放在眼前,天天醒来就能看见。

    她还是低下了头,没去看他的眼睛,十指纠缠在一起,“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有两三知己,足矣。”

    两三知己,闲暇时一起做些无聊的事,也特别开心,譬如胖五,就特别适合一起去做坏事。

    “你的两三知己从没有将我跟阿澜算在里面吧。”他说的肯定而不是询问,锐利的双眸如刀般盯着她的头顶,只看到她的的帽子,一种厌恶感从心底冒起,索性一把揪去了难看的帽子。

    看着自己的戴了六年的帽子让人随意地丢在一边,她拿眼从斜角度瞅瞅他,不满的态度很明显,“你们是弟弟啦,干吗这样动我的帽子啦。”

    光洁的额头上有着嫩粉的疤痕,随意的长发绑在脑后,淡去了身上男衫的姿态,显露出女人的清爽样子来。

    裕清澄贪婪地看着她如今的模样,脚却是毫不留情地踩上卑微的牢头官帽,“换身衣裳吧,这个模样去见要成亲的侄女,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官帽被硬生生地踩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还是没敢让他停脚,他的脾气自小时候开始就不好,不能惹到他,“我身边没有好的衣裙,这个也还行啦,小桃不会介意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身上的衣衫有什么不好的,对穿着吃食什么的也没什么高要求,对他的话只是揉揉自己的脸颊。

    “这里有衣服。”裕清澄得意地看着她因帽子踩坏而露出的可惜表情,修长的手一指,“打开里面,有你适合的衣裙。”

    她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这个轿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他的身后好象有夹层。她伸过手,掀开厚重的挂毯,直接推开了暗门,眼前出现挂着的衣裙,从里到外一应俱全,颜色各种都有,看得她是眼花缭乱,一时间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

    “挑个喜 欢'炫。书。网'的,自己换上,我可不想见你穿这副鬼样子。”双手环胸地坐着,他若不是还有点自制力,早就扒了她的衣衫,给她换上正常的衣裙。

    陈八好不容易阖上自己的嘴,听完他的话,又张大了眼睛,“在这里换?你没搞错吧?”

    凉凉地盯着她,他慢慢地侧过身,丢给她一句话。“这样不就行了。”

    这也行?她的额头黑了一大块,怎么说她也是黄花闺女,这样换衣服,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有什么不行,我又不会看你。”他眯起诱人的丹凤眼,还是凉凉地扫过她一眼,又慢慢地收回视线。

    她愣在原地,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中,蠕动一下喉咙,还是没说出些什么来。

    看了看挂着衣裙的夹层,她想了一个办法,挑了几样,就整个人钻进去,往里阖上薄薄的暗门,摸黑扒掉身上的粗布及衫,换上质地上好的衣裙,才慢吞吞地从暗阁里爬出来。

    “再把这个穿上。”

    她才爬出来,又被一件飞过来的重物给*头,霎时眼前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一把扯开,光亮大现,她看到的是一件华贵的白狐狸皮裘,斜瞅了一眼还是侧着身的男人,还是悻悻然地穿在外,好暖和!

    “这样子才算个人。”

    裕清澄侧回身,眸光淡淡地掠过已焕然一新的人,似乎有一点找到了当年的回忆,眯起双眼,微感满意的轻轻点头。

    “才算个人?”她瞪大双眼,刹时平乏的脸添了几许光彩,忿忿然地伸脚踢向他,“你说什么咧,清澄,我以前不算个人?”

    他迅速的闪开,转而正色地盯着她,“走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来看过我和清澜,还算是个人?”

    怨气好象很浓重的样子?她不禁往后缩了缩了身子,憋屈地扳着手指头,“在京城能看到你们的。”

    长大了脾气也见长,她还真是有点怕他,怀疑离陈家到底还有多少的路,走得也太慢了,再这样跟他说下去,她会很心虚的。

    “你想见我们,可以随时躲在暗处,而我们想见你,差点没把大瑞皇朝给掀开来?”

    他恨透她的逍遥,说走就走,连个消息也不留,说的是咬牙切齿。

    这么多年,得到一点消息就急切地跑去证实,得到的总是失望,一年年的失望都堆积在心里,足足有十四年这么厚!

    入鬓的眼角漾着点点的笑意,奇异地令看到的人深陷入淡淡的无形诱惑中,不知不觉迷失其中。

    他还是笑着,心里有深深的怨恨,却在见到她时又深深的平息,痛恨的只是自己的软弱,所有的感觉都跟着她走,一如孩提般。

    陈八微动了一下,终于抬头看向他,清晰地看到邪美双眸里的痛楚,竟令她的心头一窒。“清澄,你别这样!”

    她试图靠近他,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挥开。

    “别这样?”他犀利地瞪着她,不让她有一丝逃脱的可能,薄唇角的妖冶魅意始终妖娆,带着固执,“让我别这样?你又对我们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心里对清澄跟清澜有一种愧疚,说不出来的愧疚感,这么多年来一直存在,是小时候的玩笑话?还是什么的,她懒得去想了,想太多也是件烦恼事。

    “好吧,以后我要是走了,我还会时常来看你的。”

    她搔搔脑袋,努力地挤出话来,希望他别生气,生气的模样是很美艳的,可她受不了低气压的,太有压力了。

    “不能做到的事,就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保证!”

    裕清澄眼睛里染上怒意,笑意瞬间不见,低低地怒吼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陈八退开身,不敢再往他身边坐,就怕他突然又爆发一下,又低头扳扳自己的手指。

    

正文 第十五章

    

    一路沉默无言。

    京城的百姓们一路看着这由禁卫军重重守护着的长长队伍,一直延伸到靖国将军府的门口,不由得猜测豪华轿子里的人哪位大人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靖国将军府门前风光面貌了。

    豪华的轿子平稳地停在靖国将军府门前,轿帘被掀开,百姓们无不伸长脖子朝前看,好奇是怎么样的人物。

    出来的首先是邪美妖冶的紫衣男子,一身的尊贵气息令人不敢直视,这是当今的睿亲王,京城百姓们又是一饱眼福,无不想将此刻的一幕映在心底,当朝第一美男的面貌,令他们是垂涎欲滴,好多姑娘更是为自己的目不转睛而差红了脸。

    只见睿亲王伸出手,将从轿子出来的娇人儿牵出轿子,引得从百姓们又好奇地盯着被挡住的女子,却是谁也没见到女子的面目,不由得有点遗憾。

    说时迟,那时慢,靖国将军府已有百年之史的深重大门缓缓打开,陈府管家陈叔率先走出门外,从外往里瞧,整齐划一的两排佣一直往里延伸到最里,直到看不见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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