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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圣教主回忆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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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宝抬头对着这棵树望了许久。他穿一件澹色衫子独自站在云端雪中,缓缓转身过来。
“小七,你说这颗桂子,为什么被人移栽在这里?如若种在山下,也不至于枯死。”
我找他已经找了许久,如果再拖下去被人发现,那便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回答他:“也许有人就是恨这只桂子,偏偏要它枯死,但又不能死的太随意,最好是一冻冻千年,他才解恨。”
我走过去,孟小宝复又望着树下发呆。风裹着雪从枝头落下,我和那枝桠一样快要忍不住了。我说:“有件重要的事……”
孟小宝蹲在地上挪开树下的雪,向冻土中艰难地刨了刨,哈哈笑着说:“果然。”
我顺着他手的方向去看,一坛酒初露端倪。雪中有微微的酒香,深嗅欲醉。
我:“酒在这里冻了那么久,都成冰块了。”
孟小宝:“小七,你说这个移栽树木的人,将这颗树的桂花制成酒埋在这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年。这坛酒的岁数也许比你我都大,它到底在见证什么?”
我有些不耐烦:“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坛酒,不如带在路上慢慢研究?”我没等他同意,便拼命狗刨一阵将桂花酒刨出来。那酒坛上仍有许多年前的血迹。我读出坛壁上用血迹所书的八个小子:“春风不慕,一夜花容。”
孟小宝说:“我猜啊,酒的主人看花开得太美,干脆便将花全摘下来酿了做酒。你说,我猜测得有无道理?”
我接口说:“那么这酒主人移栽桂树上雪山,一定是因为他想将这树据为己有,再也不给人看它开花了,干脆让它冻死在雪山上。
孟小宝一脸同情地望着我,一定是看出我太残忍,决定给这个故事安排一个凄美的结局:“也许这树原本便将朽了,莳花人爱怜这树花,才保留它最后的芬芳于冻土之上,化花为酒。”
我:“其实我想说……”
孟小宝从我手中捧过酒说:“看这血迹也有二十年了,酒主人酿了这么久被我们拿去怎么好?君子成人之美,就还埋在原位吧。”
他抱着酒转了几转,忽然咦了一声招我来看:“你看这里有字,不过这个字好难看。”
我仔细看去,看那八个血色小字的北面,的确有个歪扭的字:“傻”。好似也是用血迹留下的。只是写得略轻,但颜色却要更艳些。
孟小宝说:“这字像是不久前留的,我看都不出半年。字体完全不是同一个人,难道是有人写字与之前的两行呼应?”
发现了这个东西,孟小宝脸上有些兴奋:“也许再挖挖,还能挖出更有趣的东西来。你说是不是?”
他于是便奋力地在酒坛下面的土里挖了挖,挖到手掌大硬梆梆滚圆的冰停下来,对我说:“看来下面都是冻土了。”
我直接一脚向他踹过去,被他轻轻巧巧地躲过。他这时才看出我的狂躁,安慰我说:“好了不闲扯了,你且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我方才是想告诉你,小酒丢了。”
孟小宝一惊:“啊,儿子怎么丢了?快去找啊!”
我呵呵一笑:“我就是来喊你一同去找他的。”
孟小宝站起,我帮他拍去膝上的雪,与他相视一笑说:“他从北面下了山,我们从这里去找他。”
孟小宝焦急地问:“北面重重森林,很容易迷路。这可真是担忧。”
以往我同叶痕走大路从南面下山,不到山脚便见镇子,是十分便捷的。山北的情况倒是从来没有摸清楚过。这回走山北重林十分靠谱。
我说:“对啊,所以事不宜迟了,赶快上路啊。”
孟小宝说:“只是进山寻找,你带包袱做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答:“我这不是怕我们也在山里迷路嘛,带点干粮防患未然。”
孟小宝:“山上有果子,山石可取火,还有野味,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在这里住了,带干粮……”
我一巴掌过去,又被他轻松闪开。这回他抓着我的手说:“你也太粗鲁了……不过我喜欢。”说着便牵着我风也似地向山北的森林奔去。
我早已问过山民,北林之中有条小路,是猎人和山农经年踩出来的,虽不起眼但走的却也顺当,绕过九曲十八弯便能下山。我和孟小宝提着气走得飞快,有种飞流直下三千尺,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感觉。
孟小宝路上看我很有目标的样子,已经问了我无数遍小酒到底在哪儿,我也只是岔开话题告诉他,有线索。我们狂奔下山狂奔数十里,终于落脚一处小镇上,我才偷偷趁他不注意在路边墙角留行字,然后等孟小宝走来时我便指着给他看:“喏,小酒留的字。”
孟小宝读:“我去钱塘了。”随后他疑惑地望着我:“字迹像是小孩,但并没有署名。你确定是小酒吗,而且为什么是去钱塘?”
我赶忙解释:“小酒的字迹亲妈我还是认得出的,至于钱塘嘛……近来小酒听说钱塘的剑叱阁要重开武林大会,一定嚷嚷着要去看,我说不许,他才离家出走了。所以这定然是他留下的信息,也定是去往钱塘看武林大会了。”
孟小宝皱了皱眉,对我说:“既然找得到他,那还是你自己去吧。我爹令我发过誓,除非有山崩水溃生死之事,否则我不可以下灵鹫山。若是违反,他便在我身前自刎以谢天下。方才你说小酒丢了,我才着急进山去寻,结果你拉我下山数里,我想为了小酒安危便无所谓誓言了。”
我握住他的手:“那么,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让你下山吗?我今日在山下听到剑叱阁的人在武林大会英雄帖前昭告时说了“妖人血沧澜”这几个字,血沧澜是你的名字,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我却不会认错。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过去的事情吗?
孟小宝低头苦笑一声,并不愿相信。我望着他说:“我想知道我是谁,可圆觉洞里那几个老头、司空空、叶小酒,他们都在阻挠我。而忘却过去的我们两个,不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吗?”我希冀的眸子盯着他:“你帮我吧。”
孟小宝正在犹豫,路边一个魁梧大汉扛着刀走过我们身边,在孟小宝身前晃了一晃。晃了许久,大汉忽然指着孟小宝说:“这位兄弟,你长得和江湖败类‘血沧澜’有点像啊。我数月前在他举办的武林大会上耍过刀,屈屈排了个九十四名,但我见过他在擂台上讲话,像……真像。”
孟小宝习惯地一手背后,另手执扇笑:“那你说我像他,是好,还是不好”
大汉惊叹一句:“你这扑闪扇子的模样更像!”随后他附耳在孟小宝身边:“风水轮流转,前几个年头像他那是妇女杀手,现在像他那就是妇女剁手,连老幼妇孺都会冲出来剁你的手,小心啊。”
他的刀拿下又举起,露出光亮冰凉的刀柄。
孟小宝直勾勾地望着他的刀柄,自言自语:“那块酒坛下的冻土……”
他忽然大声唤我:“小七,跟我回去。”
他这是又发了什么失心疯,好不容易才将他骗下山来,他却偏偏要自己跑回去,这脑袋被猪拱过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可我拗不过他,他抓过路边的马带着我飞骑而上,狂奔数十里直到那马撞在山崖间再也走不动,他将我拦腰抱住,用轻功将我一起拖了上去。
待我气喘吁吁地站定,他早已跪在雪峰前那棵枯树下,将酒挖出来放在一旁继续向下刨着。天色渐渐入夜之时,我越来越害怕会被叶痕找到,想要上前去制止他。我甚至想,如若他实在不肯走,那我只好与他道声珍重,自己去寻找自己的秘密了。
夜幕下的雪罩上一片银白,我低下头看他抚摸着一块突出的金属。仔细辨认了半天,我说:“这好像是剑柄。”
孟小宝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地运气。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伸手去握紧那只剑柄,奋力往外一拔。
没出来。
再一拔。
枯木早已挂上了如钩弯月。孟小宝将剑拔出的那刻,我的眼前被那银亮刺眼的寒光瞬间所伤,痛的捂着眼睛跌仰在地上。揉了许久之后,我躺在地上向孟小宝仰望过去。
他高大的身躯立在雪中枯木下,手中执着蜂鸣不止的一把长剑,那剑在他的手中不住地震颤,像滑溜的长蛇一般跃跃逃离,但他牢牢地伸出另一只手的两只,将剑固定在自己的眼前。寒光照耀着他的双目,他像亲人一样摩挲过剑的躯体。
我看清了那剑身上锲的四个字,我不认得小篆,于是问他:“那剑上写的什么?”
孟小宝用指肚抚摸过去,一字一顿地说:“剑叱八荒。”

暴露了吗

我看到他拔出剑的那刻,确定我俩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如果像我们这样的高人不去参加武林大会,那真是江湖的损失。不行,我不能让江湖有这么大的损失。
我爬起来去拍拍孟小宝的肩膀:“既然你得了这把剑,就不能埋没了它,跟我一起去钱塘闯荡一番吧!”
孟小宝执着剑目不转睛:“我总觉得,这把剑与我很有渊源。我知道它不是我的,可我握着它便松不开了。”
我说:“你就当是同这剑的主人借一阵子,将来再还回来不就好了。它在这冻土里埋了这么多年,寂寞得都生锈了。”
孟小宝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去钱塘。”
——
这一路走得畅快,时而能在驿站歇脚处碰到不少江湖中人。孟小宝一路表情凝重,因为这些江湖中人都喜欢说血沧澜的事,每每这个名字被人提起,那些人总是一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模样,似乎见了真人就会上去为民除害,将他砍成肉片。
“小二,来二两牛肉,一壶茶水,两碗水面。”
我们俩正吃着桌上的小菜,身旁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瘦子,将剑往桌上一放,这等饭菜上桌的空挡便聊了起来。
“这次剑道之争,你觉得谁比较有把握?”其中一个身材娇小、面目清秀的对一旁络腮胡的瘦子说。
络腮胡抚了抚下巴:“血沧澜和他夫人藏身魔教以来,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也就是青州陆门的大师兄陆滑滑,并州楚门掌门的楚女佐,还有就是……”络腮胡笑了笑,伸出手指头勾那对面清秀小生的下巴,被他灵活闪开。
清秀小生有些得意地问:“还有谁?”
络腮胡说:“当然就是你我,剑叱阁九州十三门还有哪两个比得上我们扬州长安门的雌雄双煞呢。”
清秀小生笑着啜饮几口小二端上的酒,指着络腮胡说:“师哥,你是雌,我是雄。”
络腮胡也略有些醉了:“不对,师妹你是雄,我是雌。”
清秀小生拍着桌子笑:“我是雄,你是雌。”
络腮胡脑子已经被绕糊涂:“我是雄,不对,你是雄。”
孟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屁股到络腮胡的凳子上的:“这位兄台,您刚才说血沧澜和他夫人藏身魔教,那这个魔教在哪里,血沧澜的夫人又是何人,是不是叫秋小七?”
我没想到他认真听了半天,跑去问旁人我是不是他娘子,心里一甜便脸红起来。
那络腮胡有些醉了,与他勾肩搭背地说:“这血沧澜,几个月前还是剑叱阁主、武林盟主!却是魔教妖女之子,人人得而诛之。赏金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指头。
孟小宝:“二百两?”
络腮胡:“二百谁……谁去杀,咱们剑叱阁九州十三门,最不缺的就是钱。你看我俩身上这衣服,公款,奢侈品,二百才能买几件?两千两!他的人头值两千两,当然躲在蚩灵山上不敢出来了。不然老子头一个去取他的脑袋,多给师妹买几件衣服,必须得是‘江陵织造府’最贵的。还有那秋小七,她当阁主夫人当初脾气了,嚷嚷着要去武林大会,给血沧澜这杀千刀的魔教小子一路保送进前十,可不可气?那时我们雌雄双煞还没出山,要知道我们师兄妹,可是剑叱阁保送名额之首,我还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靠潜规则上位的阁主夫人,没想到,哈,两个人一齐摔下来啦!”
孟小宝沉吟:“你说他是魔教妖女之子,那么我若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他,势必应该去蚩灵山找你说的魔教妖女才对。”
清秀小生在对面说:“魔教你现在哪里上得去,戒备森严得很。听说现在那女魔头慕容希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赶走了那教主叶痕,现在已经执掌教务,下令凡是闯山者一经发现立刻火刑,啧啧啧。恐怕你还没到了那里,就先变成烤全羊了,咦嘻嘻嘻。”
这清秀小生捂着嘴开始笑,络腮胡纠正他:“不,烤乳猪,啊哈哈哈。”
清秀小生:“就是烤全羊。”
络腮胡:“必须是烤乳猪!”
我在一旁说啃着牛肉插嘴说:“你在武林大会一举成名,江湖上还有谁人不晓得,一定会传到你娘耳朵里。到时候便好搭上话了。”
孟小宝朝我微笑:“我知道你就想逼我参加那个武林大会,好我答应你,参加完之后再去找我娘。”
络腮胡和清秀小生忽然噗嗤一笑:“就你们两个、这粗布乞丐模样,还想参加武林大会?你们师承何门何派啊?”
我斜眼瞧着那清秀小生:“我俩无门无派,不过你的衣服倒是真的不错。”
清秀小生高傲地抬眼蔑视着我说:“你们无门无派无赞助,根本便称不下一局。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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