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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若成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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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络七忽然敛起笑脸,浑身有些冷。
  对不起,我们总会有孩子,只是现在真的不能。
  掀开账帘,夙玉将药端了进来,她一饮而尽。如今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苦涩。
  “南先生说,下月便不会给您药了。”夙玉道。
  络七回头,看了一眼夙玉,“是不是你与他说了什么?”
  她急忙摆手,“奴婢哪里敢,南先生说,是药三分毒,下月决计不会给您了。而且,而且”她结结巴巴的看着络七。
  “而且什么?”
  “而且奴婢也觉得他说的对,做的对。小姐这样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奴婢死一百次怕都不够”她吐吐舌头。
  络七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我下月不用药便是了。你今日陪我去送送姨娘。”
  夙玉松了口气一般点头,雀跃的替她准备着衣装。
  …………………………………………………………
  出了东城门,一路向东。接下来的路,便得自己一人独行。纵使紫越臻说还有他。
  “你们瞒我瞒得好苦。”姨娘泪水涟涟,却掩不住的高兴。
  络七拉着她的手,“姨娘放心,总有一日会将你们接回来。只是,此去路途遥远,姨娘万要照顾好身子才是。”
  “我如今有使不完的力气,想着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便觉得高兴。你不要担心我,有你哥哥弟弟照顾我,放心就是。倒是你,一个人,要…”
  “姨娘—”络七打断她的话,“您又要叫我快些要个孩子,莫要任性妄为是不是,哥哥都已经说过啦。放心吧。”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在那湛蓝的天际之下,笑的开怀极了。
  马车行起,络七小跑着挥手道别,从此以后,你们一定要平安幸福。
  直到马车已然淹没进了尽头,络七这才上了车回府。
  那样的送别仿佛掏空了心里头最重要的东西,隐隐的痛着,却无法缓释,分别之后便是环绕心间的思念。曾经多么风云的颜家,在这京城之中,虽说不是官家,却风头极盛,那么多人想着与颜家一同谋事。那么多人,再不敢看轻商贾。不过就是短短的一年罢了,世事难料,如今颜家便一落千丈,纵然皇上未曾削弱颜家的生意,纵然皇上允许颜有域全尸送回江南,纵使那与叛军勾结的罪名最终并未记录史官的书册,可京中人尽皆知,他是畏罪,是自尽。
  一路回府,想起了很多和家人在一起的事,一同拥有的欢笑,如今却成了天各一方。她甚至再不愿回到颜家的宅邸,里头浓郁的孤寂和落寞让她愈发难过。
  马车停稳,络七深吁了口气,提裙下车。
  抬头仰望,太阳已隐没在云层之后,看样子,今夜会有雨了。
  “侧王妃,王爷在前厅等您许久了。”说话的人并不像整日跟着紫越臻的那几人。
  络七点了点头,“王爷可说有何事吗?”
  那人不再答话,只走在前方。络七便也未在多问,跟着往前厅走去。
  进了门,这才从恍惚中惊醒,一屋子的主子奴才,尹兰久、许文意都在。紫越臻坐在那个属于他的位子上,尹兰久坐在身旁,许文意坐在尹兰久身侧。
  “今日是有客人要来吗?”络七狐疑的问道,印象中,只有府中有贵客到时,人才会到的这般齐整。
  “姐姐如今越发自在了,见了王爷和王贵妃倒可以不必行礼呢。”许文意笑道。
  “给王爷王贵妃请安”络七并不愿多生事端,规矩的行礼。
  “人回来了,你有话就说吧。”紫越臻不耐烦的摆摆手,对许文意这般说道。
  “是,王爷”许文意起身,笑意满满的走至络七面前。
  “姐姐莫怕,文意只是有一事不明,所以想向姐姐讨教。”她眉眼弯弯,分外好看。却挡不住那邪魅的一笑。
  “你问吧。”络七看着她。
  “文意想问姐姐,为何不愿给王爷生个孩子呢。”她丝毫不避讳的看着络七。
  络七猛然抬头,狠狠的盯着她。
  “姐姐不要生气呀,文意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心生好奇,怕自个儿去西苑问您,会被您像上次那样威胁,所以只得请来王爷和王贵妃帮文意壮壮胆。”她一副无辜而又胆怯的样子,让络七只想上前让她闭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今日累了,想回去歇着了。”络七看了一眼许文意,而后对紫越臻说道。
  “七儿不妨答了文意的话再走吧。”紫越臻笑着道。只是他的眉眼里分明没有丝毫笑意。
  “是啊,姐姐这是怕什么呢。”许文意笑的花枝招展,忽而面色一变,朝外头吩咐道,“来人,将东西拿进来。”
  络七不曾回头去看,她早想置自己于死地,如今如何说辞怕都是无用。
  “回王爷,臣妾有一日瞧见侧王妃的贴身侍女夙玉在城南的药铺买药,臣妾便觉得奇(提供下载…)怪,问了府里的总管,也未曾登记有哪位主子奴才病了,便留意了些。”她看了一眼络七,“机缘巧合,今日我养的那只猫跑进了侧王妃的院子,四处刨跳,臣妾便和丫头去抓,却在后院里发现了猫儿刨出的这些东西。臣妾打小接触过药材,一闻便知这药不详,这才请了王爷过来。”
  “卓尔,看看药。”紫越臻点了点头,对卓尔说道。
  卓尔上前,仔细辨别了许久,目光里尽是震惊。他抬头看了眼络七,络七淡淡的笑了笑轻点了头。他这才上前,“回王爷,这药渣奴才并不懂,只其中有味药的确是有避孕的效用。”
  紫越臻的脸色忽然变白,起身走到药渣前,轻轻捻了一些闻了闻,忽而伸手打翻盘子,所有人慌忙跪地。
  络七低着头看着他走到了面前,他安静的站着,外头忽然便是霹雳的雷声,一阵接一阵,夏日的午后,突然的雨天让人措手不及。
  他将她扶起,忽而笑了起来,“许夫人,你的住处与西苑相隔甚远,为何你的猫能跑去西苑?”
  许文意愣了片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罢了,此事本王便不追究了,侧王妃的药是本王命她喝的,此事,王贵妃应当是最为清楚。”紫越臻笑着看向尹兰久。
  尹兰久走上前来,“臣妾自然明白,眼见着大雨就要来了,文意妹妹与我回去吧。”
  许文意脸色一阵红白,气吁吁的欲言又止,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紫越臻并未说话,伸手揽过络七往外面走去。
  电闪雷鸣愈发放肆起来,两人一路无言。
  进了西苑屋门,紫越臻忽然挥手屏退所有人,关上门,看着络七。
  他的神色忽然让人觉得哀痛极了,仿佛疲累的已不知如何是好,他皱着眉头,全然没有了适才那样的笑意,他捧着她的脸,抚上她的发,“你说没有,我就信。”
  络七心里便是一紧,那样疼痛的滋味阵阵涌出。
  他用力了些,仍旧死死的盯着她,“你与我说你没有,我就当今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她看着他,想起了每一天每一夜,他那样的企盼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他说不要急,你身子才好,改日请太医来瞧瞧。
  络七低头不语,充盈在眼里的泪水不敢让他瞧见。
  “七儿,你抬头,看着我,”他用力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满是泪的眼,“告诉我,你没有。”
  络七深吸了口气,“我有。我不想让你将尹兰久的孩子送进宫,我们会有孩子,但不能是现在。”
  他抬起手狠狠落下,打在她的脸上,充血一般的眼睛红得可怕极了。“你为何总是固执到这般地步?你告诉我,颜络七,你说你会全心全意信我,这就是你对我的全心全意是吗?”他字字凌厉,咬牙切齿。
  “我不曾不信你,我只是不愿意我们的幸福要拿别人的痛苦来换。”络七看向他。
  “哼,冠冕堂皇的这些话语是不是你最擅长言说的?别人的痛苦?你以为你是谁?你把我像傻子一样玩弄在鼓掌,枉费我日日尽力想要和你生个孩子,你这般愚弄我就是为了成就你的那些大慈大悲吗?”他厉声喝道。“可是,颜络七,你现在的好日子不也是许文意的痛苦换来的吗?所以你不要与我说什么善良,什么大慈大悲,我宠你一天,她就痛苦一天。你和刽子手又有何分别?”
  络七猛然仰头看着他,是吗,原来你一直以为是我让许文意这般痛苦啊。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你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紫越臻迎上她的眼神,忽而敛起了情绪,上前拉住她的手,“莫要这样看着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说你错了,我就原谅你。”
  “我没有错。”他话音刚落,络七冷冷的答道。
  他握紧了拳头,压低声音,“我警告你不要与我赌气,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错。”她擦了脸上的泪,再度说道。
  他忽然大笑起来,外头竟已是大雨倾盆。
  “来人—”他定定的看着她朝外喊道。卓尔推门立在门口。
  “去通知许夫人,本王今夜留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张他爱到心底的脸庞,却为何,她连一句错了都不愿说呢?她让他成为旁人的笑柄,她从不相信他,他以为她改了,可为何啊,她还是这个样子,就这样偷偷的,自私的固执己见,比背叛还要让他痛苦百倍。
  “王爷—”卓尔抬头看着两人。
  “传令下去,侧王妃染病,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西苑一步。”他说完,大步往外走去,纵使外头连天大雨,下的人睁不开眼睛。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家国天下

  脚下是柔软的草地,鬃毛发亮的马儿依偎在络七身边,她看着策马而来的乌灵珠,起身笑着等她到来。柔和的日光照耀的身子暖暖的,多久未曾这般温暖过了。
  忽然前头便出现了一个人,她定眼望去,紫越臻正挡在她们面前,冷笑着将她们分开,而眼前的绿草忽然尽数便成了宫里的砖墙。她被他带进一个破落的宫殿,门口的大锁狠狠落下。
  “不要—”络七惊叫着坐起身,浑身已是大汗淋漓,这才发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小姐,没事吧,小姐”夙玉轻拍着她的背,忽然停住,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小姐,你发烧了。”
  络七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点了点头,“不碍的,你去拿如意给我的药丸。”
  夙玉慌忙走去拿了药和水,伺候她服下。将近一个月了,王爷再未踏足西苑一步,整个府里的丫头奴才竟也都势力极了,如今瞧着侧王妃失了宠,都巴巴的跑去巴结那位新得宠的许夫人。
  “这个王爷太过分了些,门都不许出,气死我了。”薇雅进了门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安静些,小姐病了”夙玉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小姐面上不说,可她们都看的出她有多思念他,从前从不沾手的刺绣,如今竟一绣就是几个时辰,绣的全是给那个男人的东西。
  “不病才怪呢,那些狗奴才送来的菜色差了那么多不说,如今连冰块鲜果一样都没了,这大热的天,如何能过,叫我说,真正该忧心的还不是现在,要到了入秋,连床被子都没了才最麻烦。”薇雅走到络七床边说道。
  “没事,若是要用钱,你去颜府说我要钱就是”络七说着便是一阵咳嗽。
  “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你瞧你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薇雅心疼的说道。好好地一个人就这样一点点折磨着,折磨的没有一点光泽。
  “夙玉姑娘,餐食送到了。”外头喊道。夙玉往门外走去,安静了片刻便是吵闹
  他们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屋内,
  “什么?请大夫,夙玉姑娘,您快别和我说笑了,侧王妃不是一直都病着吗,要不怎么会失了宠呢。奴才可没那本事,给你请个大夫。”那奴才大声说道。
  “薇雅,你去告诉夙玉,不要求他们。”络七挣扎着说道。
  薇雅点头出了门,“你们这些狗奴才,看老娘不打断你们的腿”外头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络七冷笑了两声,忽然便没了丝毫知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皇宫,御书房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从大殿移到此处,足有三个时辰,竟都未曾商讨出半点结果。
  皇上已然开始来回踱步,涂王遣人来报,去年太子讨伐的北部蛮夷逃掉的一支部落,这些日子开始屡屡进犯,涂王请皇上派将协助驻守。
  “老臣仍然推举大皇子,他虽说被废,却讨伐过蛮夷,对他们颇为了解。”
  “臣反对,大皇子有谋反之心,如何能派兵出去,岂不是置京城安危于不顾,臣倒想问问,如此提议的人到底居心何在”
  “大皇子生性是有些暴躁,却绝无不臣之心。若是不同意大皇子出兵,那臣以为便派二皇子出去征讨好了。”
  “耀王殿下如今身兼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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