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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语梅情-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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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换回管戎才是最重要的,他忠心耿耿,为了自己几番出生入死,恩情早已经重得她下辈子也还不完了,她怎能还让他替自己去死。

屋中众人听见敏梅说那东西就是玲珑翡翠,皆是一凛,齐刷刷的都看向那翡翠雕成的四方形玉块。不过手指头粗细的东西真是那传说中能颠覆皇家的宝物?看来传言,真的只是传言而已啊。

见众人未动,常宁走上前,拾起那玉块,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良久,只见那玲珑翡翠通体翠绿,左右上下六面都雕有先天伏羲八卦图。玉块完整,没有裂缝或者活扣,根本看出任何端倪来。他冷冷嗤笑,不过就是块造型奇特的玉块,敏梅重力一摔下,本该易碎的东西没有任何痕迹,或者因为这样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说到底也还是一件死物,见过的人谁能相信,这东西能颠覆朝野。

正文 第七十三节 条件

四更天了,没有月光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

常宁最终没有将叶儿立马送入宗人府,而是将她先收押在王府大牢。

院子里稍后来了一大队正白旗的人马。她也是到那时才知道,原来这屋子早就被好几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她没去看,也知道屋外必然满是血腥,叶儿和她的同伙大概都没有想到常宁会事先有了察觉,让他们一干人等都成了瓮中之鳖,进了这东苑就插翅难飞了。

管戎被人抬到了隔壁厢房安置下来,敏梅守在他榻前不肯走。御医来过了,皆是束手无策,是啊,她怎么能指望那些庸医治得好管戎呢。银针扎穴,那是白驿丞教她避毒的绝技,她用了,却只能封住他体内的毒素不再流窜四肢,暂保性命无虞,但是无法彻底清除。她懂一些毒理,自然知道叶儿说的话并不假,这毒就算远在西域的白驿丞赶回来,也不一定医治得了,可是她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管戎消失吗?

她真的宁愿那一掌是打在自己身上。

明明就已经疲惫得快要昏厥过去了,她却还是强迫自己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生怕一个眨眼,他就要从眼前消失了一般。

房间里的光线是烛光晕染出来的昏HuangSe,待到园子里收拾残局的动静消失,少了春日里惯有的明月当空,这园子里夜色竟然都变得模糊起来,悄悄的融入寂静无声之中。

待到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常宁才走进来,一跨入门栏,就看见敏梅坐在榻前一动不动的身影,她孤独的背影透露出悲怆之气,在摇曳的光线里显得那样的脆弱无助。他突然有些后悔,一时分辨不出让她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好是坏。其实他是可以避开她,解决这一切的,可是他却实在不愿意她继续蒙蔽自己,活在美好的幻像里。

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意外存在,她却一味选择逃避,只能是把自己陷入更深的自怨自艾之中。所以他代她做主,用最直接,也是最残忍的方法逼迫她正视。毕竟她不再是七岁的孩子,她甚至即将成为孩子的娘,自己不日将要远赴战场,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也保护腹中的孩子。他禁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

常宁无声的走过去,与她并排坐在檀木长条椅上。没有开口要她回房去休息,他知道她定然不会顺意。可是看见她那摇摇欲坠的背影,他又会无名恼怒起来。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窝处。伸臂揽过她已经僵直的身子,心疼她的累,也无奈于她带给自己的心疼。看看她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沉稳的常宁,果决的常宁,因为这个倔强的女人,变成了一个踌躇不前,犹豫忐忑的男人。

敏梅的泪无声的滑了下来。滑过苍白的面颊,隐没在他肩头。些微的温热透过衣裳却烫灼了他的肌肤,他心里滑过一抹疼,却是忍住没有开口,他不急于挖掘她心中所想,毕竟成长需要自己一个人慢慢体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个时候,在她整理好思绪之前,他只要静静的呆在她身边就好。

“好累好累。。。”这话,她并非说给他听,喃喃像是自述。她真的累极了,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知道的真相也太多,多到让她的瘦削的肩膀无力承受的地步,她需要找个人依靠,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借给她一个肩膀,她都将感激不尽。

她也觉得惊讶,自己怎么还能坚持住不崩溃于此。看了看榻上已经进入昏迷状态的管戎,她知道,是一股信念,一股要保护家人的信念让她支撑着不倒。一次次面对命运的无情,是这些她在乎的人死死拉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流于不见。所以此时的她在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她说得极轻,可是因为挨得很近,所以他还是听见了。他低柔的,慎重的说了四个字。“别怕,有我。”

那四个字震慑了她的心,她抬头看他,羽睫微颤。那一瞬间,讶然碰触到他眼底的轻怜疼惜。她的心房剧烈的抖动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那双看着她总是显露出推拒与冰冷的眼眸里也有了让人温暖的力量。

她突然心生怒意,在他瞒着自己做了这多之后,他怎么可以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知道那样的温柔最是容易让女人陷入万劫不复吗?而她早已经跌入这个深渊无数次了。“你很恶劣。”这个男人总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看清世间险恶。

他面容肃穆,黑冥却是深邃难懂,“你不该一直躲在你的蜗牛壳里。”那唤作“逃避”的蜗壳太过脆弱,并不能保护她免于伤害。

“为什么你不能待我像福全对燕雨那样,把这些黑暗面从我面前规避掉。”她泪如雨下,她只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一个懂得保护她的男人。为什么这么难求。。。

〃因为我不是福全,而你也不是燕雨。”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不过是她情绪的发泄,可是还是无法阻止的一再感到心疼。“敏梅,你和燕雨不同,她外表看来坚强,其实内心脆弱。而你,你是外表柔弱,内心却坚强无比。”他试图和她分析,这般聪慧的女子,若他真背着她抓了叶儿,她就能心里好过些?不,她反而会恨他的自作主张吧,所以他忍住心中狂怒,违背朝中刑法,把叶儿留在王府地牢,将最后的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她是冰雪枝头那株铮铮寒梅,风雪无情不会减损她一丝一毫,历经波折反而激发她盛放得更加娇美。逆境对于她来说成了富含养分的土壤。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深深为她所吸引,不能自拔,要将这i株寒梅留在身边,便只有伸手摘下她,让她的身上沾染尘世,再也无法孤高盛放。

“你一直以掌控他人的人生为乐。”她的语气中透露了些许认命,些许无奈。她到底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到底为什么爱上他。一度以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如今看来自己那些挣扎在他眼前不过是可笑的小把戏。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在看着自己的?轻叹一声,她怎么能忘了,他是和皇帝哥哥流着同样血液的人啊,或者在手握极权权势下,难免有些霸道少谦,却绝不是个笨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特权,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却是他们血液里潜藏的特质。

成为这样的男人的女人是很累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比仙蕊幸运上多少。

他做了这许多不过是要自己明白,这世上只有他是自己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人吧。或者他对自己是有情意,却不见得如自己对他那般的纯粹吧。

她甚至在想,那一夜他与自己激烈争执时。脱口而出的“爱”是否也只是他的计谋之一。她也可怜他,这样的他,让人想简单相信也难。

他眼中含笑,宽大的手掌轻拍她的肩膀。“相信我,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出手去掌控她的人生。”

她在心底自嘲的笑了,莫非她还要为此感到荣幸不成。这男人啊,她终于看明白了,不是他不爱人,而是他根本就不懂得爱情真正的样貌。那不是获得,那是付出,就像从前的她,无止境的付出,哪怕伤痕累累,依然坚定向前。

“教我一个方法,让我恨你。”这话是变相性的告白,她真的爱他,即使经过这许多,也曾逃避过,却还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常宁紧紧拥抱住她,他的心振奋得都要不能自遏了,他在她略显无奈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这是她四年之后首次让他如此明白的看见她的心。

心,终于不再忐忑了,他没有告诉她,他可以对什么都有把握,他可以运用计谋让所有偏离的事情都走到他想让它们去的轨道上,惟有人心,惟有他真诚渴望的她的心,他没有把握。

王府的地牢比起宗人府的地牢要新色许多。但地牢就是地牢,再新,在潮湿的空气里还是不(炫)免透出阴森逼人的气息。收押人犯本该是府衙(书)和刑部才具有的权力,这地牢是常宁被封(网)为和硕亲王以后才开始修建的,象【更多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征的是皇帝赋予他的至高权力。

她坚持要来见叶儿,常宁拿她无法,只得陪她一同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过***的楼梯,深入地底。

听金珠说,这地牢建立至今,叶儿是第一个被关进去的人。她听了不由得为叶儿的这个第一感到揪心。

叶儿就坐在那里,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她的手被常宁折断了,身躯的曲线在昏黄的灯光里有些扭曲变形,可是那双眼眸却因为显露出十足的寒意而让人忽视不得。

“叶儿。。。”她调匀呼吸,轻唤了一声,地牢里没有窗格,自然空气稀薄,她走下来,不过二三十阶梯子,却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不答应,但眼睛却死盯着她,目光冰寒。

敏梅心中一痛,莫非那些相伴相知的岁月都是幻影,她可以明显感觉得出叶儿恨她。到底是什么让她们之间,到了这步田地了。是无奈的命运吗?

还未开口,泪先行。“叶儿,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她的语气近乎乞求。

叶儿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焦急的面颊上,停顿了一会,然后又穿过她投向她身后之人。

敏梅回头看了看立在身后的常宁,轻声说到:“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好吗?”

常宁看了看连挪动都困难的叶儿,心想她反正断了双臂,要想伤害敏梅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但仍是不放心的低头对敏梅说了一句“若有事,就喊一声,我就在外面守着。”说完,这才顺意转身离开。

待到阴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敏梅这才开口:“我不论你因为什么恨我,但管戎无过。”

叶儿看着她的目光始终清冽,只有在她说到管戎两个字时稍有闪动,却只是一瞬,快得几乎让人捕捉不到,若不是她一直盯着她的双眸,想必也无法察觉吧。

敏梅在心中深叹了口气,那一掌,管戎是代她受了,却不知道,她宁愿当时就死在叶儿的掌下,命运坎坷,奈何她的生命力过于顽强。那一掌,也让眼前的这个女子伤魂了吧,她对管戎的情,自己早已经看出来。守着昏迷的管戎时,她一直在想,她一直有打算将他们二人婚配,可最后,终究是迟了一步。

“叶儿,你下的可是由七株八虫研制的蛊毒?”

叶儿讶然看着她。

敏梅从叶儿的神情就可得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心猛地抽痛难当。这毒,她在白驿丞给她看的《毒经》上看过。当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只想着研制这种毒剂的人何其心狠。七株八虫,顾名思义就是用世间最毒的七种毒草,八种毒虫研制而成,据说中此毒者,会全身溃烂而死,而最可怕的是,最先糜烂的不是人的外皮,而是内里的器官,待到由里到外都烂透,那人变只能化成一滩血水。

她还记得《毒经》上的注解解药那一页赫然写着“无解”两个字,只是当时的她一定料想不到日后竟然有亲眼见到它的一天。

她封住了管戎的穴道,阻止毒性流入他的四肢百骸,却不想,那毒竟然就在他中掌的胸口淤积起来,几个时辰过去,天亮的时候,丫鬟们帮他更换汗湿的衣裳,却赫然看见那胸口的掌印已经开始糜烂流脓,她当下就知情形不妙。中掌的地方太过接近他的心脏了,她为他把脉时甚至忍不住悲恻的痛哭出声。她不敢想,若是再放任下去,那糜烂会不会深入心脉,让他回天乏术。

飞鸽传书已经发出去,但是糜烂的程度太快了,即使白驿丞接到后立即启程,快马加鞭赶回,怕也只能见上管戎最后一面了。

所以她来求叶儿,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若是能拿到毒方,或者她可以依方配药,解了七株八虫之毒也说不定。虽然这机率小的可怜。

“我没有。”叶儿终于开口,嗓音哑黯无光,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伸出的手一般,直拉着敏梅的希望飞速往地底沉去。

敏梅惊惧的伸手抓住牢室的栏杆,粗糙的木杆没有经过打磨,有好几根细长的木刺扎入她的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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