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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秋池-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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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接着说:“他想来一想,说:‘若不是姑娘出手,我想我已经身丧人手,我死倒不足惜,不过不能完成任务,死不瞑目。所以我对姑娘一定是知无不言,请姑娘相信我,我没有隐瞒。’我当时很不高兴的说:‘你是太平盟人,执行你的任务,所以你无需知道那是什么任务,可是作为外人,我也一样要遵守吗?难道我不能看看你的任务?’他说:‘左使说了,谁也不能看,左使知道,我是一个很听话的人。’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听话?’他说:‘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至少应当有令必从,不能有任何条件。’我说:‘这就是你们的左使告诉你们的,这样你们如同毫无知觉的工具,无条件的为他做着不同的事情。’他说:‘不是为他,我们太平盟人所作的事情,都是为了武林,他自己为了武林,也舍弃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冰雪说:‘猫也可以说耗子是它最心爱的东西,在耗子死的时候大哭一场,让所有的生灵知道它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你那么相信他,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他说:‘我是他救的,我一直活在受人凌辱失去自由没有未来的境界里,是他让我看到希望看到自我,也是他让我有时间作自己的事情,对他,我只有肝胆涂地。你们这些从来就生于安乐的人,不会知道被人拯救之后那种感激得可以结草衔环的心情,不会明白一个受过苦难的人宁可以身相报的感触。’”

“我没有这种感觉吗?或许我一直在乎的是那种心动的感觉,我在乎的是心爱的人,亲近的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我没有想过谁来救我离开苦难,也没有想过真的有人能够把另外一个人拯救出来。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个能拯救别人的人是多么的伟大,他在拯救别人的同时已经升华了自己的境界,尽管他也许并不知道,但是被救的人已经将他深深的写在记忆里,永远都不能忘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继续留在他身边,也许,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什么也没说,那夜真的好黑暗,没有半点星光,我也一样的迷茫,我心里想着如果上天将母亲重新安排到我的身边,我宁可失去一切,我会很虔诚的相信他……我就这样想着,沉沉的睡去,直到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传来,我本能的站起身来,只见身边已经多了两个人。一个手上捧着一束鲜花,飘荡着我在茗香居已经闻过的香味;另一个人是一个马夫,大约三十岁的样子,看上去满脸沧桑。我见到孟生仍然在那里睡着,便问他们两人:‘你们一路上跟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那女子一身衣着很是朴素,说话却是咄咄逼人,‘废话少说,把他身上的东西拿过来。’我问:‘他身上这么多东西,你要什么?’女子说:‘没时间和你瞎扯!’”

“她身子一晃,已经来到我的身边,我急忙屏住呼吸,不让那香味扑到我的鼻子里。那束花带来一阵劲风,这时我才感觉那并不是一束普通的花,而是用纯钢打造。但是几招下来,她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我看到那个男子也仗剑上来,心里想倘若他们一直不断的来人,我一定不是对手。因此我施展冰封掌力,将两人暂时冻住,拉着孟生就跑。”

“我们一路往前赶着,忽然我觉得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我心里很害怕,不知这个人是谁,看他的轻功,应该在我之上。我停了下来,希望那个人能够现身。但是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我对孟生说:‘有高手跟踪我们。’孟生看着四周,问:‘怎么办?’我说:‘如果你不把那东西拿出来看,只怕我们到死都不知道是什么。’他仍然说:‘左使安排的事情,那是断不能违背的,姑娘,请恕我不能从命!’”

“我对着四周大声的说:‘不管你什么人,已经跟踪了这么久,为什么不现身来大家一见!’一个人影闪动,只见一个很文雅的中年人摇着一把扇子,来到我的面前。我问他:‘你干什么?’那个人笑笑,很有风度的说:‘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如果我要害你们,就不会帮你们击退马盟和花盟的人。’我问:‘你就是左使派来的人?’他说:‘左使如何能够驱使我,我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但是绝对不能说。姑娘,也许凡事都不能单纯只要一个解释,人如果对每件事情都要看透的话,那活着就太痛苦,因为他永远都看不透生死,所以,何必要把一切想得那么通透,如同读遍了圣贤书的文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给我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找到了理由,所以我没有理他,我只是很理直气壮的说:‘男人大丈夫活得稀里糊涂,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上,任凭你为自己安排千万个理由,总是不能掩盖你的空虚和胆怯,你不用为自己辩解,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你连基本的尊严都失去了。’他淡淡的说:‘我本来就不是武林中人,我只替钱办事,姑娘,后会有期!’”

“我问孟生,‘你见过这个人吗?’孟生摇头说:‘从来没有。’我说:‘这个人的轻功很好,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孟生,我的确不想自己成为一枚无知的旗子,我想任何人都不想自己成为无知的棋子,下面我们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孟生说:‘是啊,我只知道要保护手上的东西。’我说:‘那我们到一个地方去,去等待那里的枫叶变红,正好那里人不多,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那里避过追杀。’他说:‘但是茗香居的主人一定也在找我,我一定找到他。’我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好像你心里只有你的使命,完成你的使命是你的责任,倘若不完成会有什么后果。’他说:‘每个人都应该用最严肃的态度来面对他的使命,因为每个人所作的一切都将是千秋万代后他的子孙们多少正在承受的因缘。如果我们不能让自己奉献所有让世界更完美,那么后人,我们的后代将会面对更加残缺的世界,不论是思想的麻木不仁,还是战争的无孔不入,我们需要改变这世界遵从的原则,让人奉承一种更伟大的法则,足以让世界更美好的法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诚信和忠于使命,就是不顾一切的付出和牺牲,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我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说:‘你如同一个神仙一样伟大,也如同一个婴儿一样幼稚,你的心里想的是理想的天国,让所有人都奉承一种法则,一种自然的法则,每个人都要诚信,每个人都能奉献……简直就是笑话,谁都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战争和杀戮,抢夺和谋划,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圣贤们希望每一个炎黄子孙都能如此,但是这仅仅是希望。为什么你会这么在乎一个别人的希望。你以为太平盟因为有了这个名字就会给武林带来太平?这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和天下人玩了一个普通的文字游戏。十二正派的人,难道他们就一定是正直而伟大的吗?不是这样,你就这样为自己被别人使唤找到一条理由,可是外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理由,而是借口。’他说:‘每一个太平盟人,他们都曾经在武林的最底层,受过很多磨难,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改变武林,他们凭借的不是一句空话,他们不惧死亡,他们坚信有一天他们的信念能够实现。姑娘,你完全没必要为你还不愿为它牺牲的事情作出牺牲。你走吧。’我说:‘你让我一个人去哪里?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把东西交给了武功更高的我。’”

“他说:‘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天很黑,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树林的风虽然很小,但是仍然掩盖了我激烈的心跳,我没有想到过自己要干什么,没有人能够预测明天他会遇到什么,甚至不知道他遇到一件事情后会怎么处理。我常常强迫自己冷静的思考我面临的问题,但是我发现,越来越多的情况,是我根本就没有冷静下来。”

薛冰想:不管怎样,你现在还在这里,不管再大的风浪,都是过去了的。看来太平盟中如同李初龙一样的人还真不少,不知李初龙不辞而别,会去哪里。

“于是我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清醒,让自己如同母亲教导的那样,因为问心无愧而沉着。我轻轻说:‘既然我已经同你在一起,我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直到你重新作出你的选择。’他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说:‘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说:‘传说中冰珀宫主是个性格怪异,脾气暴戾,喜怒无常的人。’我说:‘有时候爱情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这就是为什么野兽的交往只能产生野兽,而人却能创造比自己聪明的人,成为万物灵长的原因。因为有了理智的爱,有了用心呵护的感觉。冰珀宫主一样有自己的感情。’他忽然问:‘我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说:‘当然可以,他就是薛龙,我的父亲。自从他出现之后,母亲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我们。这样你明白了吗?我想你能够明白,因为你是一个人。我讨厌野兽的爱情,它们只有欲望,而忘记了思考,它们的脑子永远都不能思考,永远都不能有深邃的领悟和长久的打算。’”

“他说:‘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姑娘以为人类区别于野兽乃是在于他们有爱情,那就不对了,人类区别于野兽是因为我们会理智的思考,因为我们会选择,会朝着更能适合于人类生存的状态进步。这是左使告诉我的,我们太平盟人就是要这个世界更加适合人类居住,让人类能够改变一切。爱情,毕竟力量太有限。古人也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想来爱,也不能那么狭隘,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能够不顾一切,那样野兽也一样可以。’”

“我说:‘我不想和你争辩,现在还不是用嘴来解决一切的时候,你总得有个地方可去。告诉我,茗香居的主人到底是谁?’他说:‘其实我也知道得很少。这个人喜欢饮茶,喜欢游山玩水。他的武功并不高,但是有着很深邃的智慧,也许在茗香居,已经留下了记号。’我说:‘如果咱们现在回去,也许没人知道。不过似乎一直有人跟踪我们。’他说:‘我们应该避开这些人,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地方改扮一下。’我也不知道是贪玩,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改扮成一个书生的模样,而他,则成为我的仆人,我们假装是参加秋试的行客,一路游山玩水,往着茗香居而去。”

“这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如同站在门外的人,看着江湖上无休止的屠杀,风云会的人屠杀太平盟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同官府杀人一样肆无忌惮。看到我都想出手救人。但是他告诉我,每一个太平盟人都知道,死亡是他们为自己的理想必须要作出的牺牲。为了实现武林的真正平静,他们不惧死亡,他不想因为一时的义愤而坏了更多人的生命。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了一种感触,人最在乎的难道不是他的生命吗?千古艰难唯一死,一个为了别人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在那一刻告诉自己,不管前面有多困难,我都要保护他的安全,完成我们都不知道的任务。”

“这果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我们再次来到茗香居的时候,悄无人声的山庄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我希望自己能够从里面留下的蛛丝马迹判断出茗香居的主人去了哪里,但是几乎毫无收获,我这才知道我几乎没有过江湖阅历的训练,实在不适合行走江湖。孟生仔细的检查了屋子和花园,说:‘这个人那么喜欢茶道,这里却一点茶叶的味道都没有,可见他是准备要走,所以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都收藏了起来。那么事先他知道自己会离开。’我问:‘就算知道他有所准备,又能怎么样?’孟生说:‘他躲避的应该是风云会的人,如果你是他,你会在什么地方躲避风云会的人。既要能够躲避追杀,同时还尽可能知道敌人的计划。’我说:‘难道是在风云会?’他点头说:‘我们是有联络暗号的,所以我怀疑,这个人现在就在风云会。’我问:‘难道我们要去风云会?’他说:‘我们当然应该去风云会,姑娘,你不用跟着我了,现在不是去比武。’我说:‘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打扮,没人能够认出我。风云会里高手如云,你一个人去,我还不放心。’他说:‘你一出手就是骇人听闻的冰封掌力,我怕到时候容易让人怀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保护他,我说:‘我可以用平常的招式,离开了我,我怕你不能对付。’他忽然问:‘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许多事情,本来就不应该问为什么。”

“我们来到江南,那是风云会的中心之地,尽管我们乔装改扮,成一对不起眼的师兄弟,但是仍然很害怕被人发现,何况,我自己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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