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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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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们在这儿寻欢作乐,我一个人却无聊透了!”
他的声音象平地一声雷,使得树叶丛中的鸟鸣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德·吉什有一会儿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马利科尔纳缩到了蒙塔莱的裙子后面。
马尼康站起来,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弹六弦琴的人慌乱地把琴放到桌子下面,拉过地毯盖上,想不让亲王看到。
只有王太弟夫人泰然自若,笑着回答他的丈夫:
“现在不是您的梳洗时间吗?”
“人们偏偏选择这个时间来取乐,”亲王咕哝道。
这句不祥的话是大家溃逃的信号、女人们象受惊的鸟儿一样飞也似地逃之夭夭,弹六弦琴的人也象幽灵似地消失了。马利科尔纳,始终依靠着蒙塔莱的保护,后者把她的裙子拉开,他悄悄地退到一幅挂毯后面。至于马尼康,他挺身出来帮助德·吉什,德·吉什当然还是站在王太弟夫人身旁,他们两人勇敢地和亲王夫人一起顶住了种种打击。伯爵因为感到非常幸福,所以并不责怪做丈夫的,可是王太弟却怨恨他的妻子。
必须有吵架的理由,他在寻找理由。这群匆匆离去的人,而且他们在他到来之前是这么快乐,他到场之后又这么慌乱,正好给了他借口。
“为什么他们一见我就逃走了?”他用一种傲慢的腔调问。
王太弟夫人冷静地解释说,每一次男主人出现时,家里的人出于尊敬都是要回避的。
说这些话时,她面部的表情是这么滑稽古怪,使得德·吉什和马尼康忍俊不禁,不由得笑出声来。王太弟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阵狂笑感染了王太弟自己,他不得不坐了下来,因为一发笑,他的庄严就完全失去了。
他终于止住了笑,但是他的愤怒却在增加,他仍然怒气冲天,他对自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比他看到别人笑更加恼火。
他圆睁着双限,瞪着马尼康,却不敢向德·吉什伯爵发火。
可是看到他做出一个十分气恼的手势,马尼康和德·吉什也都退出去了。
这样就留下王太弟夫人一个人,她伤心地开始收拾她的珍珠,不再笑了,话也不说了。
“我很高兴地看到,”公爵说,“人们在您这儿待我象外人一样,夫人。”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路上,他碰到了蒙塔莱,她在候见室里守候着。“看到您很高兴,”他说,“不过最好在门口看到您。”
蒙塔莱行了一个深深的屈膝礼。
“亲王殿下对我讲的话我不太明白,”她说。
“我说的是,小姐,当你们在亲王夫人房间里一起欢笑时,闯进去的人是不知趣的。”
“亲王殿下这样想,这么讲,大概不是为了自己吧?”
“正相反,小姐,我正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讲的,我正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想的。当然,我没有理由为对我这种接待感到高兴。怎么,当有一天在夫人家里,也就是在我自己家里,有人相聚在一起弹琴作乐时,当有一夭我打算散散心时,大家却避开了……竟有这样的事!那么说大家怕看见我了,所有的人看到我都跑了?……那么当我不在时他们做坏事了?……”
“不过,”蒙塔莱接着说,“今天的事,殿下,和其他日子里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大家每天都这么寻欢作乐?”
“嗯,是的,殿下。”
“每天都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些人?”
“完全一样的,殿下。”
“那么每大都拨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殿下,六弦琴是今天才弹的,可是,当我们不弹六弦琴时,我们就拉小提琴或者吹笛子,女人们没有音乐会感到烦闷的。”
“该死的!那么男人们呢?”
“哪些男人,殿下?”
“德·吉什先生,德·马尼康先生和其他人。”
“都是殿下家里的人。”
“对,对,您说得对,小姐。”
于是亲王回到自已房间里,十分惆怅,他没有照镜子,就一屁股坐进了安乐椅里。
“骑士会在哪儿呢?”他自言自语地说。
有一个仆人在亲王身旁。
他的话被他听到了。
“没有人知道,大人。”
“仍旧是这个回答!……谁要再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就赶走他。”
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从王太弟房里逃走了,就象那些人从王太弟夫人那儿逃走一样。
这时,亲王气愤到了极点,他一脚踢在一个放饰物的小柜上,柜子在地板上滚了几下,跌得粉碎。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走向陈列柜,把一个珐琅盘子、一只斑岩水壶、一座青铜枝形烛台,一一掀翻,这些东西摔倒时发出一阵骇人的响声。所有的人都出现在门口。
“殿下想要什么?”侍卫队长大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
“我在奏乐,”殿下咬牙切齿地说。
侍卫队长派人去寻找亲王殿下的医生。
但在医生来到之前,马利科尔纳来了,他对亲王说:
“殿下,德·洛林骑士先生跟我来了。”
公爵看着马利科尔纳,朝他微微一笑。
骑士果然进来了。

第一〇五章 德·洛林先生的嫉妒

奥尔良公爵一眼看到德·洛林骑士,不由得发出一声满意的叫唤。
“这就好了!”他说,“他们是交上什么好运才看到您的?您没有象人们说的那样失踪了?”
“嗯,是的,殿下。”
“因为一时任性?”
“一时任性!我,跟殿下任性?尊敬……”
“把尊敬丢到一边去吧,你一直缺少尊敬。我宽恕你,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因为我对殿下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
“你解释一下好吗?”
“殿下身边有一些非常知情解趣的人,是我永远无法相比的。我觉得没有力量和他们抗衡,我就退出了。”
“这样的小心谨慎毫无道理,你不愿和他们抗衡的那些人是谁?吉什吗?”
“我不提任何人的名字。”
“这是荒谬的!吉什妨碍你了?”
“我没有讲这个,殿下,不要叫我说了,您完全知道德·吉什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么是谁呢?”
“发发慈悲吧,殿下,我们不要再讲下去了,我求求您。”
骑士完全知道越不解释清楚,人的好奇心就越重,就象越不给水喝就越感到口渴一样。
“不,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不见了。”
“那好!我来跟您讲,但您不要从坏的方面理解。”
“讲吧。”
“我发现我妨碍别人。”
“谁?”
“王太弟夫人。”
“怎么回事?”公爵吃惊地说。
“这非常简单:夫人可能嫉妒您非常愿意对我保持的厚爱。”
“她向你表示了?”
“殿下,王太弟夫人从不和我讲话,特别从某一个时候以来。”
“什么时候?”
“从德·吉什先生比我更能使她高兴以后,她整天接待他。”
公爵脸红了。
“整天……这话是什么意思,骑士?”他严肃地问。
“您看殿下,我使您不愉快了,我早就料到了。”
“您并没有使我不愉快,不过您说这些事情稍微匆忙了一点,什么原因使夫人偏爱吉什超过您。”
“我什么也不再说了,”骑士说着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相反,我听懂您要讲的话了。假如您退出是为了这个,那么您是非常嫉妒的了?”
“有爱就有嫉妒,殿下。难道殿下不嫉妒夫人吗?假如殿下看到整天有某一个人在夫人身边,而这个人得到特殊优待,难道就不感到不安吗?人们爱他的朋友就象爱他的情人。而亲王殿下有一次使我得到巨大的荣誉,把我称为您的朋友。”
“对,对,但这里面还有一个不明确的字眼,骑士,您谈话很糟糕。”
“什么字眼,殿下?”
‘您说的‘特殊优待’……‘优待’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殿下,”骑士带着极其天真的样子说,“这样.比如,当一个丈夫看到他的妻子专门叫某个男人陪着她;当这个男人常常单独在她的床边,或者在她的马车门口;当在他的妻子的裙子周围总是有一个小小的位置为了这个男人准备着;当她的花束和他的饰带是同样颜色的;当在套房里演奏音乐,在内室里用夜宵;当丈夫出现时他妻子房间里顿时寂然无声;当丈夫发现一星期前他觉得微不足道的人突然变成了最殷勤、最体贴的同伴……那么……”
“那么,把话讲完。”
“那么,我说,殿下,一个人可能是嫉妒;但是所有这些细节都是不合适的,跟我们的谈话毫无关系。”
公爵不安起来,明显地他在苦苦思索。
“您没有向我讲,”他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您不告而别。刚才您说这是为了怕妨碍别人,您甚至还说王太弟夫人喜欢和一个叫德·吉什的人经常往来。”
“哎哟!殿下,我没有讲这个。”
“恰恰相反。”
“不过,就算我讲了,我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
“总之,您大概看到了什么事情?”
“殿下使我很为难。”
“没有关系:请讲吧。假如您讲的是真话,您为什么要为难?”
“我一直是讲真话的,殿下,但是当我是在重复其他人的讲话时,我总是犹豫的。”
“啊!您重复……那么似乎别人已经讲过了?”
“我承认是别人对我讲的。”
“谁?”
骑士装出一副几乎是激愤的样子。
“殿下,”他说,“您提了一个难题给我,您象审问一个被告似地审问我……这些风言风语在一个绅士耳朵边掠过时是不会停留在耳朵里面的。殿下却要我把传闻扩大成一件大事。”
“总之,”公爵恼怒地叫道,“有一件事是确实的,这就是您是因为听到这个风声才离开的。”
“我必须讲真话:有人对我讲了德·吉什先生经常待在夫人身边献殷勤,再没有别的了。这种娱乐是无害的,我重复一遍,再说,也是允许的。不过,殿下,不要不公正,事情别做过了头,这不关您的事。”
“有人谈论德·吉什经常对夫人献殷勤,这还不关我的事?……”
“不,殿下,不,我对您讲的话,我还要向德·吉什本人讲,他讨好夫人的行为我都是从好的方面去看的,我也要把这些话向夫人本人讲。只不过您知道我怕什么吗?我怕被人认为是我嫉妒,是为了邀宠,实际上我只是为了友情。我了解您的弱点,我了解当您在爱的时候,您是专一的。您爱王太弟夫人,可是,谁不爱她呢?请仔细听我讲:王太弟夫人看中您朋友中最漂亮、最吸引人的一个,她为了这个人将要影响您,使得您疏远其他人。您的轻视会使我死去,王太弟夫人的轻视已经够受的了。我因此打定了主意,殿下,让位给我羡慕他幸福的那个受宠爱的人,同时公开声明对他怀有一种真诚的友情和一种真诚的钦佩。好了,对这个解释您有什么要反对的呢?他是一个高尚的人吗?他的为人够得上是一个正直的朋友吗?请您无论如何回答我,您是那么严厉地问过我的。”
公爵坐着,他两只手抱着头,揪着他的头发。相当长的一阵沉寂,使得骑士能够判断他这番花言巧语的全部效果,然后,殿下又站了起来。
“喂,”他说,“坦率一些。”
“我从来就是坦率的。”
“好!您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有关这个怪僻的白金汉的某些事情了。”
“啊!殿下,不要指责夫人,否则我就要向您告辞了。怎么?您怎么会这样想的?怎么,您疑心了?”
“不,不,骑士,我不疑心夫人,但毕竟……,我看……我比……”
“白金汉是个疯子!”
“完全是您使我看清楚了这个疯子。”
“不!不!”骑士急忙说,“这不是我使您看清楚的,这是德·吉什。哎呀,我们不要搞错了。”
他笑起来,笑声尖得象一条游蛇发出的咝咝声。
“对,对,确实……您讲了几句话,不过,吉什显得最最嫉妒。”
“我非常相信,”骑士以同样的口吻继续说,“他为祭坛和家庭在斗争。”
“你说什么?”公爵急切地说,他由于这个恶毒的玩笑非常气愤。
“当然罗,德·吉什先生不是您家里的首席绅士吗?”
“总之,”公爵说,他稍微冷静了一点,“白金汉的这种感情那时已被觉察了吧?”
“当然!”
“那么,有人说德·吉什先生的这种感情也同样被觉察了?”
“殿下,您又来了;没有人说德·吉什先生有这种感情。”
“这好!这好!”
“您看,殿下,最好让我避开,这比用我的疑虑想象要好上一百倍。亲王夫人会把我的疑虑看成是罪恶,而她可能是有道理的。”
“你去做什么,你?”
“一件有道理的事情。”
“什么事惰?”
“我再也不会去注意这些新的享乐主义者的集会,这样的话,这些风言风语可能平息下去。”
“我再看看,再考虑一下。”
“噢,您有的是时间,危险不大。而且,问题既不在于危险也不在于感情,问题在于我的一种担心:我已经看到您对我的友谊的减弱。自从您坚决而又亲切地把您的友谊给我之后,我脑袋中就不再有另外的想法。”
公爵摇摇头,好象是在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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