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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宋阀-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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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已深,不可能去惊扰皇帝,朱相赵相两个年纪大了,打扰他们也不好。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反正明天下午就护送道君灵柩回城了。

这么想着,徐六便打算吹熄灯。可心里那块石头怎么也放不下,左思右想,干脆穿上衣袍,掌了灯,打开房mén出去。外头秋风阵阵,他一手护着灯火,一边极目寻路。他住的这地方,是一幢别院,朱胜非和赵鼎就住在楼下。

他xiǎo心翼翼地下了楼,还险些跌一跤,终于mō到赵鼎mén前,便伸手扣敲了房mén。赵鼎估计睡得熟了,连敲几次都没有反应。徐六心头愈急,mén就扣得愈响,好大一阵,才听到里头一个声音:“何人敲mén?”

“赵相,我是徐良。”徐六答道。

里头一阵响动,好像还撞倒了什么东西,片刻之后,房中传出光亮。又等一会儿,赵鼎披衣开了mén,眯着眼睛问道:“徐参政,这什么时辰,你怎地……进来说。”

徐六进了mén,赵鼎本来打算掩上房mén,但最后却全部推开,以示君子坦dàngdàng。徐六在桌边坐下,神情yīn鸷,赵鼎在他对面坐下,见状问道:“徐参政何事如此?”

“赵相,有件事我是越想越不对,实在没奈何,这才惊扰了你。”徐六道。

赵鼎拉了拉肩上的衣袍,疑huò道:“什么事?”

“昨天来时,黄参政主动要求留守城中,你不觉得奇怪么?”徐良沉声道。

赵鼎因为被惊扰了睡梦,这会儿脑袋还mí糊着,随口道:“有甚奇怪?”

“相公试想,黄潜善是什么人?他回到中枢以后,行事谨慎,如履薄冰,从不轻易发言。然而昨天,他那番话,再加上他主动请求留守城中,这不是有些不同寻常么?”徐六分析道。

赵鼎听罢,想了想,道:“或是徐参政多心了吧?这有何不妥?”

“赵相啊,现在什么局势?我们出发时的场面你看到了,几十名大臣跪地陈情,要求官家允许太上皇主持丧仪,出席法会。但我后来想想,官家率领我等出发时,他们虽然同声悲呼,却无一人上前阻拦。那里头,谏官言官可不少,他们向来是最敢说,甚至不惜溅官家一脸的唾沫。按理,应该出来那么一两个胆大的,扯住官家不放才是。”徐六道。

赵鼎仍旧不相信,摇头道:“不至于,定是你多想了。”

“我倒情愿是多想了,但此事不可不防!”徐六坚定道。

“你若不放心,明天下午法事完毕,回去一看就知。”赵鼎劝慰道。

徐六大摇其头:“这种事,朝夕必争,岂容等到明日?”

“那你说怎么办?”赵鼎问道。

“相公是尚书右仆shè,同中书mén下平章事,此时我们不便惊动圣上,相公应该派人持你手札,回城查证!”徐六建议道。因为此时,城mén铁定已经关了,若无宰相的手札,恐怕进不去。

赵鼎却觉得这有些唐突,一时不决,在徐六再三催促提醒下,他才取了笔墨,写下一道手令。因为随皇帝来葛岭的,除了重臣,就只有随扈的几百兵士,和几名内shì。沈择肯定是要shì奉官家的,动不得,遂另派了一名内shì,执次相手札下山,回城查看。徐六特意嘱咐他,若遇守城官兵盘问,你只说赵相偶发旧疾,回来取些yào便是。赵鼎对此,没有意见。

但内shì一走,赵鼎像是想起什么,道:“徐参政,倘若真有什么变故,他恐怕也回不来。”

“真有什么变故,他只怕连城也进不了……”徐六喃喃道。

却说这名内shì老大不乐意,睡得正香呢,给人拎起来,又派这么个鸟差事,连夜回城!黑灯漆火的,还得打着火把走,这两位相公也不知怎么想的。回城查看,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不痛快,但这名内shì还是带着几个军汉,坐着车往杭州城赶。没多久,已能在夜sè之中窥得杭州城轮廓。等到城前时,城mén自然已经关闭了。内shì便使军士上前叫mén,并表明身份。

城上许久没有动静,最后能见有人提着灯笼,在城楼前向下喊道:“城外何人?夜已深,有事明早再来!”

也看不真切终究是谁,内shì在车上放声喊道:“我乃入内xiǎo黄mén,持尚书左仆shè,同中书mén下平章事赵相手札,有事要进城!速速与我将mén打开!”

赵谌即位以后,十分宠信宦官,尤其是他作太子时东宫的宦官。因此,才有沈择以宦官之身,掌内卫禁军之事,宦官地位提高,这也时常成为大臣们批评皇帝的一个理由。

城上又哑了一阵,而后,才有人喊道:“今夜城中发生命案,州衙得有司批准,封闭城mén,待缉获凶犯为止,现在城中正搜捕,恕不能从命!”

那xiǎo黄mén有些恼火,你逮你的凶犯,难不成我还能将凶犯带出城去?再说了,你就开半边mén,我们也能进去,不信凶犯能趁这个机会从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爬出去?因此吼道:“废话休说!我持赵相手札,你敢抗命?”

“对不住,xiǎo人听命长官,不敢擅自作主,请回吧。”城上抛下这句话后,任xiǎo黄mén如何叫唤,都没有回音。

xiǎo黄mén无奈,只得原路返回。等他气喘吁吁回到宰相们住的别院时,赵鼎已经睡了,只有徐良的房中还透着灯光,遂爬上楼去,只见徐参政mén也没关,遂报道:“参政,xiǎo人回来了。”

徐六一见,脸sè剧变!

这么快回来!铁定是连城都进不去!他猛然站立起来,大步抢到mén前,喝问道:“怎么回事?”

xiǎo黄mén喘息着:“说是城中发生了凶案,杭州衙mén得有司批准,要封闭城mén到逮捕凶犯为止,此时城中正搜捕,所以不能开城。”

凶案?这么巧?

“你可仔细观察了城上?”徐六疾声问道。

xiǎo黄mén一征,随即摇头道:“夜黑难以视物,xiǎo人无法观察。”

徐六不耐地“啧”了一声,挥手摒去内shì,心里越发惊恐难安。此事定有蹊跷!想到这里,二话不说,又蹭蹭下楼去,这回不光叫醒了赵鼎,连朱胜非一起,也惊醒起来。

听两位宰相听闻此事时,也觉得太过巧合,令人难安。他两个的意思是,明天下午天子就要迎道君灵柩回城,这事,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拦的,所以等到明天下午再说。

“在下并不这么认为,倘若城中真有变故,莫说等到明天下午,就是明天早上,恐怕也为时已晚!”在朱胜非的房中,徐六严肃地提醒道。

朱赵二相默不作声,他们虽然也认为事情有蹊跷,但却不愿意往最坏处想,认为徐良有些xiǎo题大做。

徐六见状,急切道:“无事还好,若真有个闪失,二公犹豫之间,已陷圣上于险地!”

听他这么一说,朱赵二人为之sè变!赵鼎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往最坏处想。”徐六用指头点着桌面。

最坏处?最坏能坏到哪去?大臣们因为对官家不满,所以封锁城mén不让官家回去?这可能么?你别说,朝中部分大臣趁此机会拥太上皇复辟吧?这不可能吧,官家出来不过两天,两天时间能成什么事?

见两位宰相又不说话,徐六干脆挑明了:“朱相,昔日,先父与相公同心戮力,拥立官家登基的旧事,你还记得吧?”

朱胜非怎么可能不记得,没用到一晚上,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了。这头大臣们往太上皇住所里冲,另一头,徐绍搬了军队,迫使张家兄弟开了城,一举政变成功。

想到这事,他不禁打个冷战。确实,太上皇平日里就一直干预朝政,大臣们中,也有不少人奔走于德寿宫,而官家又一直没下决心清洗。太上皇若真有复辟之意,肯定要早作谋划,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只一晚,便足够了。

“唯今之计,确该防备。”朱胜非点头道。

“若城中真有变故,方才xiǎo黄mén就已经暴lù我们的担忧。我怕,等不到明天早上,就有人奔着葛岭而来!”徐六不断地给两位前辈施加压力。

朱胜非吃了一惊:“保护官家来葛岭的,只有三百武士,假如真发生变故,恐怕难以周全!”

见他两人紧张成这模样,赵鼎劝道:“这一切还只是猜测,并无任何凭证,咱们无须如此吧?”

徐六看着他:“等到凭证来时,恐怕悔之晚矣!”

朱胜非不理会赵鼎,只道:“徐参政,你有可行之策么?”

“官家必须马上离开葛岭,以防不测!”徐六语出惊人。

朱胜非不断地摆着手:“这不可能!官家正在悲伤之中,法事明天下午就作完,如此关头,官家是绝计不肯离开的。”

徐六站起身来,拱着手对两位宰相道:“两位相公,徐某情愿自己猜错了。但以目下种种来看,事情委实巧合得出奇!若不预先准备,非但你我,便是官家也将身处险地啊!我等身为宰执大臣,须得当机立断!”

“怎么说?”赵鼎问。

“首先,此间官兵,不足以保护圣驾。官家须得马上离开!我等请来诏命,火速调两浙宣抚司的部队前来!”

第六百五十七章 改天换日

第六百五十七章改天换日

徐六的意见终究没有被两位上司采纳,因为这事任谁看起来也太扯了。仅仅因为杭州城里发生了凶案,官府封闭城mén缉凶,而让内shì进不去,就判断说城里出了变故,这怎么可能说得通?

徐良要把事情捅到皇帝跟前去,朱胜非和赵鼎都不同意,天子这几日本来就悲痛,法事的繁文缛节又让他疲倦不堪,这时候着实不应该去惊扰圣驾。反过来,这两个前辈还开导徐六,说事情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洗洗睡吧。

徐六上了楼,可怎么睡得着?虽然经过朱胜非和赵顿一顿打击劝导,他自己都有些动摇了,但从方方面面分析,事情确有发生的可能!如果今晚不采取任何行动,等到明天,官家和我等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看看窗外,仍旧一片漆黑,也估不准时间。徐良每过一阵,心中焦忧便增加一分。他虽是分管军务的副相,但没有皇帝的授意,宰执的允许,他连一个兵也调不了。哪怕距离此处三十多里外的仁和县,就驻扎着一支两浙宣抚司的部队。

在房中躁动不安地来回走动,徐良猜测着万一真发生变故,将会有什么后果。太上皇一旦复辟,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官家一定被废。我们这些宰执大臣,可能都在清洗之列,必然远窜穷乡僻壤!更可怕的是,太上皇若复位,铁定要全面更改路线,摒充父亲在世时的各种政策,对金讲和,甚至于,老九在西北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

于公于sī,这都将是一场灾难!而他现在能作的,就是坐视这场灾难的发生!他在焦虑中等到了天明,收整衣冠之后,出了别院,匆匆往皇帝住处而去。可能时间还是太早,连shì奉皇帝的内shì都还没有起来。

徐良等在院外,祈祷着时间过得快一些。但转念,又希望过得慢一点,因为时间越往后,葛岭的危险就越大。正当他心急如焚地原地转动时,一个声音传来:“徐参政?”

徐六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年少的内shì执着扫把,看起来是准备打扫庭院。看到他,徐六大步进去,问道:“官家起来了么?”

“这,xiǎo人如何知道?”内shì一怔。

“那沈押班呢?”徐六又问。

“这,也不知道。”内shì回答说。

“那你不会去看看?”徐六有些恼火。见他这副模样,内shì慌了,扔了把握就往院里跑。不一阵,领着一人出来,徐六定睛一看,暗呼一声“无上太乙天尊”,来的正是沈择。

“徐参政,这么早,可是有急事?”沈择一边出来,一边问道。

徐六迎上前两步,一把就将他拉到旁边,沈择诧异莫名:“这……”

“沈押班,我必须马上见官家。”徐六郑重地说道。

沈择面lù难sè:“这不好办,官家这两日悲劳,眼下还没有起来,怎能去打扰?”

“你听我说……”徐六话说到这里,没有接下去。

沈择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候下文,见他不说话了,问道:“说什么?”

徐六之所以顿住,是因为这件事情跟宰相讨论可以没有任何顾虑,一旦捅到天子跟前,万一没这事,倒不说要担什么责任,但总归不好。思之再三,他还是开口道:“我怀疑黄参政主动要求留守城中,恐怕另有原因。昨天夜间,我与两位相公商议,派了一个内shì回城查看……”

沈择眉头一皱:“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也不好惊动你。”徐六心知官家宠信宦官,而面前这个又是官家面前最吃得开的。

沈择淡淡笑笑,也没说什么。

“可当内shì叫mén时,城上守卒却说城里发生了凶案,正全城缉捕,不能开城。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么?”徐六xiǎo声道。

沈择听罢,疑hu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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