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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烂泥也想扶上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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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泪花都呛出来几滴。他听到了!他听到了!他听到了……满脑子就只剩这一句话。
“你喜欢我——为什么?” 
“啊?”手指为我擦去嘴边米粒的动作是无比温柔的。叶翔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什么?” 
“……”我把空碗放到床头柜上,手指不自觉一紧:“……喜欢——很多啊。你样貌好,有权势有地位有钱财,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只是这么多人其中一个。” 
“可是他不喜欢我……”叶翔的手指为我擦净嘴边的米粒,青绿的眼睛有些涣散幽远,仿佛在透过我看谁。他喃喃重复一遍:“他不喜欢我……他走了……” 
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握住,有些喘不上气来。我放低了声音问:“她是你喜欢的人?”又想到小苗,“小苗是她和你的孩子?” 
“小苗?是他的孩子……”叶翔似乎还没从回忆中出来,他这种看起来温和无害的样子让我不确定他是正常的,还是病发了。
“他留给我的只有小苗……我给他创造最好的生活,让他不用再辛苦……为什么要走呢……”
我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小苗是三年前出生,是在叶翔背叛我的时候出生的。创造最好的生活……难道这就是叶翔背叛我的理由?为了他的爱人和孩子?然后他的爱人离他而去,他大受打击患上解离症……呵,这真可笑——可我笑不出来,指甲几乎要抠进手心的肉里去。叶翔,叶翔!我陈树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待我?!你心爱的人重要我就活该枉死?!我怎么甘心——就这样……面对第二次的死亡…… 
炙热的手掌抚上脸的动作让我一惊,握紧的拳头放松了些。叶翔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但已经慢慢恢复了清明:“你喜欢我。真是可惜——你也快走了。”结有枪茧的掌心有些粗糙,即使离开那种磨砺和炙热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叶翔收回手,声音已经彻底恢复成平时的冰冷:“真是可惜……”说是可惜,却完全听不出有多少遗憾。“你也算是为我做过事。你隐瞒的警|察身份我不再做追究。只要你接下来的日子不做傻事,就可以平安无事度过最后的时间。”说完就大步走开,推门出去了。我的视线落在那个已经空了的瓷碗上。虽然还是夏天,残留的浅浅粥底应该也已经凉透了吧…… 
不做追究……你可以不追究,我却不行。知道自己除了死亡没有别的下场,不用考虑后路,反而没有什么顾忌了。不冒冒然动手只是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我想成功就要好好计划一番。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我转头,看到花裙子的一角和一条又细又黄的辫子,然后是小苗探头进来,手上还扯着一个人——威振遥。他望着我有些无奈地笑笑,显然是被小家伙硬拉来的。 
小苗个头小速度还挺快,蹬蹬蹬踩着小凉鞋跑过来,又在威振遥帮助下努力爬上了椅子和我平视。小人认真的看着我:“大树叔叔,你要死了吗?” 
“小苗你……”威振遥皱眉。
“小苗知道什么是‘死’吗?”
“小苗知道。爸爸说‘死’就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了。大树叔叔,你也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吗?”有些肥嘟嘟的小脸一片认真。 
“……是的。”可能……还会带你爸爸一起去……你会怨我吧…… 
“那大树叔叔就再也不能和小苗一起玩了?”
“……不能了。”小苗头发又细又少,发梢还有些黄,一低头两条小辫子晃呀晃的怎么看都像被霜打黄的叶片。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讨厌的起来。我伸手摸摸她的头,嗯,摸起来还蛮滑的:“我不能陪你,但你还有时叔叔、威叔叔……他们都会陪你。你不会孤单的。” 
“那大树叔叔呢?你会孤单吗?”小苗抬头看着我,满脸的关切不是假的:“如果大树叔叔孤单,可以去找小苗的妈妈。虽然他没你好看,但爸爸说他脾气很好,不会欺负人。” 
“呵……”我哑然失笑,在小人头上用力揉了几下。难道真的是像母亲多些?你和叶翔可一点都不像…… 
“那个,大树叔叔,如果你见到小苗妈妈,可以把这个给他吗?”莲藕般的包子小手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叠成四层的纸递给我。我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张涂鸦。画的内容十分简单,三个手牵手的火柴人,两大一小,一家三口。“大树叔叔告诉小苗妈妈:小苗很想他,爸爸很想他。” 
“……好。”我把纸叠好收起,认真回复小人:“我一定会把这幅画给她看,告诉她你们一直很想他。” 
“太好了!”到底年纪小,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不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这样也好。对不起,对你撒谎了……小苗,这些话,还是让你爸爸自己去说吧。我会让他们团聚的……对不起。等你再长大一些,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的时候,再来恨我吧…… 
目送那抹亮眼的彩色蹦蹦跳跳跑出去,威振遥有些歉意地开口:“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接受时医生治疗,应该可以减轻很多痛楚,延长生命。” 
“我没事。小苗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我看着手里的画:“也许在她看来,这只是一次长途旅行。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不会再回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病了的?”威振遥突然问。我愣了一下,他继续问:“不可能是今天才知道吧?之前为什么不治疗呢?” 
……我就是今天才知道的啊…… 
“如果他们知道你身体的状况,根本就不会派你来。你这副身体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不去治疗反而要掺进来?”他叹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警局当初能轻易找到和严五的接手地点,为什么至今没有动作也没有联系我,原来警局的卧底是威振遥。威振遥……也许并不是他的真名字。我已经在叶翔身边呆了这么久他才和我接头,应该是观察我很久了吧……那这时候出头是因为确认我没有弃明投暗外加同情我?
“你不该来的……”威振遥说这句话的语气真的很为我惋惜,我明白他的意思。卧底在卧底期间死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死后都要背负一个黑暗的影子。到死都被应该是自己伙伴的人认为是敌人,到死都不能恢复在阳光下行走,死后灵魂在地下也不能安眠吧……如果是林树,的确不该来。但我是陈树,所以我来了。我原本就出生于黑暗,成长于黑暗。阳光虽然温暖,但也能灼伤皮肤,这种光亮和温暖到底不属于我。
“那个号码是多少?”这个房间没有监视器。威振遥可以观察我那么久才向我说明身份,我却不能效仿——因为时间不多了。我问的号码是当初签订保密协议时一起快递来的那个联系方式。虽然从没用过,但当时背下现在还记得。 
威振遥顿了一秒就明白我的意思,十分配合:“XXX XXXX XXXX。”完全正确。 
“你愿意帮我吗?” 
“……什么意思?”他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注意力明显放在门口附近的动静上。毕竟没有一个密闭安全的环境供我们交谈。 
“我不想死在这里,一事无成。”如果是林树,就这样死掉一定也很不甘心吧。“你能跟在叶翔身边到这个地位,一定隐藏的很深,没有至少三年的功夫都不会有这个成绩。”三年,正是叶翔背叛我至今的时间。要想接近他,只有那个时间段是最好的。但那个时候叶翔除了青帮还一无所有。所以威振遥的目标不会是还没成长起的叶翔,而应该是别的,更大的目标。 
“你想说什么?”威振遥脸上带着鼓励的微微笑意,粗狂的外表只是一个掩饰,他的内心显然是与之相反的谨慎精明。 
“你应该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吧?”虽是询问,我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你警惕性不错。”威振遥收起笑意,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是国安部的人。这次接近叶翔是为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追查一批军火。”剩下的不等我问,他就压低声音迅速说下去:“苏联解体后,大量武器和弹药以及其他一些军事设备不知去向。这些武器足以武装一支百万大军。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核武器,价值在几百亿左右。我们怀疑这些武器散落在我国周边的苏联前加盟共和国手中,但他们吃不下这些武器,极有可能把它们出售给那些军火大鳄。这些武器能够给国际环境造成极大的影响,不只中国,别国也都有派出人手调查。我就是追着这条线索查到这里。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叶翔为成长到这地步么…… 
“叶翔一定也有掺手进去,保存有相关的资料。只是我被安置管理海上的运输交易,完全摸不到核心。三年下来什么都没做成。”说到这里,威振遥脸上露出疲色来。任谁追查一个东西连着追查三年没有任何进展都会身心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染的地雷╭(╯3)╮


☆、第二十九章  不痛


“……我可以帮你。”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用怎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只记得那天威振遥审视我很久。在别国人手不断搜寻的三年,他却一直停滞不前毫无进展,我猜测他不会甘愿这样沉默下去。生长于光明的人纵使一时走进黑暗,对光明的向往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而且和这些黑暗势力打交道,犹如在悬崖之间走钢索,一步踏错就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不可能寄希望于像我这样虚无缥缈的重生。
“我能接近叶翔找出你要的资料,而且我快死了——没人会防备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威振遥手指一动,我知道他是心动了,但谨慎的天性让他仍有疑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快死了,名利对你无用,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贪图虚名的人。而且——如果你真心跟着他,他未必亏待你。”
这是试探?
“威振遥,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人恨叶翔,那人一定是我。如果这世上有很多人恨他,最恨他的一定也是我。”阳光从缝隙照射进来,夏日的阳光,即使是夕阳,依然带有炙热的温度。一缕缕光线犹如光剑,我看着自己双手,被光剑穿透,没有痛楚,但也感受不到温度。这个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既然我已注定要下地狱,他自然要和我一起。”黄泉路上有人作伴,才不孤单么……
没有再去看威振遥震惊和疑惑的眼神,我知道他必然想问我和叶翔之间有何纠葛,居然达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我不想解释了。重生以来被强压下的疲惫在得知这具身体也命不久矣之后大山般一起压下,我很累很累了。对死亡的恐惧是所有生物的天性,人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我本该死去——死后也许什么都不留下,完全消散,可能灵魂脱壳被打进地狱……谁知道呢?灵魂在疲惫的时候可以得到死亡作为永远的安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是枉死,也曾想着就这么失去意识也好,得到永远的安眠,没有任何感觉,看不到,听不到,不会痛,不会悔,不会爱,不会恨,不会记得任何人……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人出生之初婴儿时就没有任何记忆,也应该这样走才对。可是我回来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回来了。
我有了新的身体,新的身份,新的工作,新的责任……如果就这样接受一切,安分的生活下来——我怎么甘心!!听到青帮已经解散的消息,听到叶翔甚至连一场葬礼都没有给我,亲眼看到启叔的背叛,肖莫也被连累……我怎么能甘心!!叶翔,叶翔,你想要的东西珍贵,我辛辛苦苦守护的东西就可以弃之敝屣了?!
我是陈树,曾任青帮的当家,少年时就枪林弹雨走过来的陈树。青帮在我手里止不住日渐衰败,我被无数人或明或暗指着脊梁骨骂“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我依然挺到最后一刻只因为——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这四个字!!别人看不起我,我就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总有一天能做出成绩给他们看!叶翔的背叛,青帮的解散,也必须用鲜血来洗刷!
叶翔,我是喜欢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例外——你活的也不好不是吗?来吧,和我一起下地狱。死亡是不痛的,活着才痛。
“你真的不疼?”时晓咏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衤果露的肌肤立即刺激地有几颗小疙瘩敏感地立起。我感受了一下,胸腔那里有些闷和胀,喉咙有些痒,但真的没有一丝疼痛感。见我摇头,时晓咏不说话,认真停了一会,他摘下听诊器,眉头紧锁,显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怎么可能不疼呢……”他喃喃自语,对我身体的状况难以理解,无从下手。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多天,我习以为常,懒得理他,径自扣自己的衬衫扣子。都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谁还在乎身体疼不疼?不疼才好,少受点罪不说,活动也不受影响。嗯——除了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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