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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槿色如伤-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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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道:“你怎么不吃?” 
齐槿沉默了一下,低低道:“我不想吃。” 
燕沉昊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低沉:“你竟然不吃饭?”想了想,又道:“或者你也要我喂你?” 
齐槿一愣,转头看着他:“怎么会……”却见燕沉昊微微吃力地自床上起身直走了过来,当下瞪大眼睛道:“你……” 
虽然燕沈昊内力深厚,身体复员能力也好,但此次到底伤得不轻,况时间尚短,伤势仍自尚重,又因伤在腹部,因而虽只是几步,倒也走得颇为吃力。待站到桌前,目光向桌上的食物一扫,提起桌上的乌木镶银箸,却又是一顿,抬起眼望向齐槿,微有犹豫地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齐槿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答道:“这些……我都喜欢吃。”他因自小生活清苦,因而倒是向来不挑食的。 
燕沉昊的目光却是变得复杂,抬眼问道:“这些都是你告诉萧晏的?” 
齐槿一时没明白过来。燕沈昊见他沉默,便以为他默认了,心下便不由有些气闷。其实因为齐槿不挑食,况他自小便不是那种爱提要求的人,因而他住在宁王府期间虽是食物用物极好,却都是萧晏自己安排的。只因萧晏见他性子安静,便猜想他食好清淡,因而便特地吩咐了厨房,又见送过来的膳食他果然不排斥,这才放下心来,自此便吩咐厨房特地注意幽竹居这边的饮食。而这一切,齐槿虽是心有感激,却是不知内情了。 
虽有些莫名气闷,但燕沉昊却是发作不出来,当下将桌上食物又扫了一遍,将一众菜色都记在了心里,这才犹豫着夹起一箸菜递到齐槿嘴边。 
齐槿见他真给自己喂饭,早是惊得呆了,当下睁大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无措地看着他。燕沉昊却是皱着眉头道:“张嘴。” 
齐槿下意识地张嘴,燕沉昊便将菜送进了他的口中,虽是动作笨拙,倒也是十分小心。齐槿一口菜吞下去,方省起发生了什么,当下眨了眨眼,然后却是刷地红了脸。 
燕沉昊见眼前的清秀容颜蓦地变得绯红,不知为何心情便好了大半,只觉这从没做过的动作也流畅了很多,目光在桌上审视了一番,然后又夹起一块冬笋递过去。 
齐槿却不再张嘴了,而是连忙道:“我……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便要去接燕沉昊手中的筷子。燕沉昊却是手一动避开了,皱眉道:“你不喜欢?”他因是从没这般服侍过人,见齐槿竟还不乐意,便觉有些气闷了。 
齐槿无措道:“不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方讷讷道:“我……习惯了自己吃……” 
燕沉昊想了想,终于还是把手中碗筷递了过去。齐槿连忙接过,自己坐在桌边吃了起来,只是吃了几口,却又停了下来,犹豫道:“你……”他性喜安静,吃饭时旁边有个人目不转睛地瞧着的这种情况倒是从未遇到过,当下不由甚觉尴尬。 
燕沉昊道:“你不是喜欢自己吃?”仍是定定瞧着他。 
齐槿只好辛苦地吃了几口。燕沉昊见他淡色的唇微动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是食指大动,忽然出声道:“我也要吃那个!” 
齐槿正夹起一块豆腐,闻言不由手一抖。燕沉昊却是直直盯着他。齐槿只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无措过,当下手僵在空中,不知道是该往那人口中送,还是往自己口中送。 
燕沉昊却是忍痛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出声重复道:“我要吃!” 
齐槿定定地盯着面前精致的食物,沉默片刻后将筷子放下,然后却是起了身去。 
燕沉昊不意他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去哪里?” 
齐槿挣扎了一下,见燕沉昊虽非抓得很紧,但力气却是不小,他根本挣不开,当下放弃,却是缓缓转过了身来,直直地朝燕沉昊看过去,静静道:“王爷,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第十二章 

燕沉昊当下一愣。 
齐槿直直地瞧着他,静静道:“王爷既已知晓我不是齐瑾,又何必做出如此种种?王爷既然恨我,只须直接杀了我便是。或是王爷觉得不够解恨,因而要故意慢慢折磨?” 
燕沉昊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沉,手上也无意识地加大了力道。齐槿虽是觉到痛,却也并不挣扎,只任他握着,眸光清亮而平静。 
燕沉昊紧紧盯着他,良久,方沉声道:“那你呢?” 
见齐瑾闻言一怔,燕沉昊缓缓道:“那你呢?当初在一线谷的时候,又为什么要救我?” 
齐槿身子一僵,蓦地苍白了脸色。见眼前人迫人的目光直逼过来,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唇微微动了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呢?自己问自己。 
然后却是缓缓垂下眼帘,将眼中那抹苦涩悄然掩起。 
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燕沉昊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轻颤的睫,虽是目光冷冷,但心里却似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泛上来,说不出是心动,或是,心疼。 
却终究也是什么都没说。 
齐槿却是忽然抬起眼来,静静地瞧了过去。 
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沉昊,漆黑而明净的眸子,像一汪清澈却又不见底的湖水。 
燕沉昊心里忽然就是一跳,手不由自主便松了一些。 
齐槿将手自他手中静静抽出,然后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却是停在了墙边。 
仰起头,静静看上去。 
墙上,挂着一把剑,样式古朴,便似浸满沧桑。 
齐槿轻轻将它取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燕沉昊的目光自递到眼前的剑一点点缓缓移上去,最后定在那双平静的眼睛上,声音竟然平静极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槿看了他片刻,然后伸手,轻轻将剑身自鞘中抽出。 
剑身雪亮,映出平静的容颜。 
然后清亮目光抬起,静静看过来,道:“王爷要动手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不必再等。” 
燕沉昊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剑身,而后果然将剑接了过来。 
却不是握着剑柄,而是直接握上剑刃抽了过来。 
鲜红血珠自冷白的剑身上滑下的时候,齐槿忽然就松了手。 
然后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目光盯在剑身上,始终未曾抬起,然后却是忽然转过身,便要离去。 
燕沉昊却是手一抬,将剑横出拦在他面前,冷冷道:“站住。” 
齐槿脚步一顿。 
燕沉昊拉过他的手,将剑柄再次放回他手里,然后抬起他的手,对准自己的胸口,望着那双惊愕的眼淡淡道:“那天晚上,你说你不恨任何人,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 
齐槿的目光渐渐抬起来,一向清澈的眸子忽然变得幽深,先前尚在颤抖的身体竟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手臂微扬,剑尖微起,直直指向燕沉昊。 
“王爷是在赌我不敢动手?” 
燕沉昊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有了一点笑意:“不,我在赌你不会。” 
“!”的一声,长剑坠地的声音。 
齐槿唇角浮出一丝微微的苦笑:“燕沉昊,你到底,想怎样呢?” 
燕沉昊却是静静望着他,问道:“那么你呢?” 
“轻羽要救你出去的那次,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一线谷的那次,又为什么要舍命救我?” 
“而刚才,又为什么,竟然,下不去手?” 
狭长的凤目带着慵懒而深沉的笑意看过去:“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齐槿沉默。半晌,弯下腰去,将宝剑拾起,拭去剑上血迹,插剑入鞘,而后挂回墙上。 
眼前是映了淡淡阴影的墙壁。并未转身,齐槿静静道: 
“不跟轻羽走,是因为我不想走。” 
“救你,是因为我想救。” 
“而没动手──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杀你。” 
转过身来,齐槿目光平静如无风之湖。 
“我说过我不恨任何人,并没有骗你。” 
燕沉昊眼中仍是那抹慵懒深沉的笑意:“想么?真是个好理由。” 
忽然一步步走过去,虽是吃力,却仍是站到了齐槿面前。 
伸出手去,捧起那张清秀的脸,一字一字道:“那么你记住,我这样,也不过是因为我想这样而已。” 
齐槿静静站着没有动,任温热的双唇贴了上来,再然后,强硬的舌头钻进来。 
只不过,在燕沉昊气息不稳放开他时静静看过去:“那么,王爷是把我当作另一个轻羽?” 
燕沉昊眼中蓦地滑过一丝怒气,但只一闪便即隐去。却听齐槿平静的声音继续传来:“或是因为齐瑾死了,世上只有惟一一个跟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王爷便起了恻隐之心?” 
燕沉昊皱着眉头看了他半晌,忽然眉头舒展,似笑非笑地瞧过去,道:“你本不是这样的。” 
齐槿一愕。 
“你本不是如此尖刻的人,亦不是如此在意的人,却突然计较起来,那么惟一的可能就是,你喜欢上了我。” 
在齐槿惊愕的目光中,燕沉昊继续道:“毕竟,只有爱上的人,才会如此在意对方心里在意的东西。” 
看着面前那登时煞白的脸,燕沉昊无声一叹,伸臂将那轻颤的身子揽进了怀中。 
“其实这并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就像我觉得自己开始在乎你,我就一点不害怕。” 
察觉到怀中的身子蓦地一僵,燕沉昊不由收紧手臂,微微苦笑道:“或许,我该感谢萧晏的,有些东西,真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瑾在我面前跳下崖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过的是什么。那几年忙于为皇兄夺位,为了权利野心奔忙而一直没有去找他,等终于有机会的时候,结果他消失了。” 
“然后是你。在太医说你的毒解不了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要死,也该死在我手上才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 
“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或许是喜欢,又或许不是。” 
“我只知道,我开始在乎。” 
“很在乎。” 
轻轻将齐槿放开,看着他的眼睛道:“但你要相信,你并不是瑾。你永远代替不了他。” 
“就像他,也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代替你一样。” 
齐槿目光古怪地看着他,忽然问道:“那么,万一他活过来了呢?” 
燕沉昊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齐槿沉默,然后道:“王爷的话很精彩。” 
燕沉昊的眉头皱起来。他自觉自己说了这许多,又是真心话,齐槿却是如此表情,不免便起了一丝怒意。 
齐槿却是静静道:“就像王爷适才说的,王爷也本不是这样的人。” 
燕沉昊一怔。 
齐槿静静道:“一个平日里不会说或不屑说这种话的人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便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他是要使听话的人相信,要么,便是他其实不过是想使自己相信而已。” 
燕沉昊的面色霎时阴沉。 
齐槿却是面色未改,仍是十分平静,道:“无论我的原因是什么,但王爷的原因始终都是真的齐瑾死了,再不可求,而我,恰好有张和他一样的脸。” 
“你的在乎,你的喜欢,不过都是因为我像他。” 
静静抬眼望过去,齐槿道:“我虽然没有恨过谁,但我也知道,若真是恨一个人,恨意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消掉。所以,你在乎的,不过是我像齐瑾的那部分,而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那部分,你却很恨,恨,我为什么就不是他。” 
“啪!” 
声音委实太过响亮,以致于出手的燕沉昊和门外正走进来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惟一面色未改的人,是齐槿。 
轻轻将被大力掴得偏过去的脸转过来,然后看了燕沉昊一眼,齐槿静静转过身去。 
燕沉昊却是一把将他抓住:“站住!” 
齐槿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或是王爷希望我能把这边脸也一并送上?” 
燕沈昊阴沉地盯着面前的人,手越握越紧。 
他们这边这般冷冷对峙,这来访的二人也是当场被慑住了。见燕沉昊目中怒气狂飙,心知不好,也顾不得屋子里弥漫的冰冷窒息了,忙几步过来。 
“昊啊,你这脾气还是没怎么改啊,唉……” 
“燕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王妃呢?呀,都肿起来了!王妃还受着伤呢……” 
来人正是西凉国的陛下萧烈和未来皇后萧遥。闻得萧晏在宁王府受了重伤,两人当即吓了一跳,因而便一起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不想一来便看到如此吓人的场面。 
齐槿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轻轻掠过,微一欠身道:“参见皇上,皇后。” 
虽然讶异他竟一眼将二人身份猜了出来,但眼下却顾不得去多想,萧烈一把拍掉燕沉昊的手,皱眉道:“昊,你把王妃都抓疼了。” 
其实齐槿疼不疼他又怎会知道,但他如此一说,燕沉昊倒果真松了手。而他一松手,齐槿转身便走。 
燕沉昊脸色一变,又想去抓他,却是被萧烈挡住了,只见萧烈无奈道:“昊啊,你那么对王妃,王妃没给你一巴掌已经是很不错啦,要是小遥啊,我早就被……”接受到萧遥射过来的危险目光,当即一顿,然后道:“好啦,你自己也受伤了,还不快去床上躺着?啊,连手上都是伤口……”当即把燕沉昊推到床上躺下,又给他的手上药包扎,这才抬起头来问道:“昊啊,你们这是怎么啦?” 
萧遥亦已坐到萧烈身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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