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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高处不胜寒-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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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倏然一松,可还没等五指滑落,他便紧紧抓牢那一双纤细的腕。
  
  她离他这样的近,分明听到他喘息渐重,重若擂鼓。那些呼出的暖暖气息,混着刚烈男儿特有的味道,将她密密卷裹。她只觉心头颤悠,双颊滚烫,无法正视他的眼,惟岔开视线,盯住地上模糊影。他突然使劲,她便被拖入他怀里。他的双臂,紧若铁钳,箍得她的腰和背暗暗生痛。她下意识的挣扎,他稍稍释了力道,双臂随之挪了位置:一手扶其腰,一手托其颈。她望着他异常闪亮的眼眸,张了张口,想轻唤其名,他的双唇便不由分说的压了下来。
  
  她从未知道他原来也是这样的急迫,这样的霸道。他追逐纠缠,不容她有丝毫闪躲;他辗转吮吸,仿佛每一口活命的气息,定要由他来渡济。他的吻,还藏着苦苦求索、喜极欲狂的味道:仿佛沙漠里干渴难耐的旅人,奄奄一息时,骤然拾得一个满满的水囊;又如海面上振翼久飞的鸥鸟,疲惫将亡时,陡然发现一块落脚的岩石。直到觉着她的身子越来越绵软,甚而连抓住他襟袖的手亦虚弱无力,他方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她的头立刻耷拉下来,偎依在他的胸膛里急促喘息。
  
  月光本是清清冷冷,照在她光洁的脸面上时,竟如一脉冰山点点消融。那一种掬手可捧的温柔,叫他本就“咚咚”作响的心肝,几乎跳出胸腔。偏偏的,她还娇羞仰望,星波流转,晕红两腮,整个脸蛋似清明,又似迷离;似柔美,又似妩媚,蛊惑得他心神俱乱。于是,他低下头,又一次咬住她的唇。
  
  轻轻的,柔柔的,他小心的添着,吻着。她气息微弱,呼吸全散,只低低嘤咛:“冰……”
  
  这么嫩的唇,这么软的声,还有这猫一样柔顺的姿势,直叫他血尽沸腾。他加重力道,狠狠咬,狠狠深入,恨不能将她折骨抽筋,全融进他的骨血。
  
  明月羞见此景,扯过一片薄云遮闭双眼,又借机敛了光辉,惟余一地缱绻。
  
  “湄儿,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佳人许心,一世不悔。”
  
  “你,你肯娶我?”
  
  他闷着声音,吃吃低笑:“傻湄儿,我盼星星盼月亮,足足盼了十二年才盼得这一天。你说,我不娶你,还能娶谁?……不过,有些话,你当留给我来说。”
  
  “哪句话当你来说?”
  
  “比如,比如说‘如果一切还来得及,许我问你一句话,你觉着我能配得上你么’。”
  
  她霍然离了他的胸膛,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姬冰,你别得了好处还卖乖。你在我身边又不是才一天两天,向来什么都说,什么都张罗,偏偏这事,嘴紧得似蚌蛤。害得我大晚上顶着寒风,找这么个大煞风景的地方淌眼抹泪。你,你也忒狠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此生两度思嫁,居然全是她找男人剥白!这世道也忒不公平了,为什么天下女儿全是羞答答的允诺人家,到她这儿就要阴阳颠倒?
  
  他复将她揽入怀中,喟然长叹:“湄儿,上天待我真是不薄。此生,我已不敢心存奢望,偏偏你豁然开朗,肯回眸看我……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湄儿,如今你既然许嫁于我,可不要中途见弃。将来无论在哪里,咱们都要在一起,好么?”
  
  她没有答他,只是攀着他的肩,学着他方才的样,轻啄着他的唇、鼻、眼、眉。
  
  他一个激灵,紧紧搂住她,从面到颈,一路狂热向下……
  
  天色微明,一个侍卫翻身便醒来,看到嬴湄规规矩矩的睡在原处,不由松了口气。他爬起身,正要寻个地方解决内急,却看见衣衫褴褛的寒水抱臂坐于一丈之外,合目休憩。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使劲搓揉。待得确认无误时,他惊喜的大叫:“太傅——”
  
  一语未了,姬冰已睁开双目,将中指放于唇边。侍卫心领神会,忙掩住口,喜滋滋的摸过去。谁想他才走到一半,便见姬冰眉目飞扬,他心下一竦,无端打了个寒颤,倒退两步,连声音亦止不住的抖:“寒水兄弟……你,你是在冲我笑么?”
  
  姬冰忍不住要翻白眼,忙敛起神色,恢复从前的旧模样。那侍卫瞧了,一拍脑袋,嘟哝道:“方才果然是眼花了。”
  
  其余人也醒了过来,都欢欢喜喜的围上来。见此,嬴湄不再假寐,掀开毡毯,悄悄起身。别的人都没察觉到她在走动,惟独那被围在中央的男子感觉到了。他眸子一转,眼角的光,柔若春水。嬴湄怔怔出神,这才晓得,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霜雨雪,最本色处,他总还是从前的旧模样!
  
  上天待他不薄,自然也待她甚好!
  
  五日后,一行人携塔玛返回陇西城。仇雠亲到城门外迎接。
  
  熙熙攘攘里,锣鼓喧天,彩旗招展。无论百姓还是士卒,大伙都看得兴高采烈。有一青衣矮汉若即若离的站在蒙习背后,眯着眼仔细打量,最后,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在姬冰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集中回复一下哈。
第一,smjj妹妹,至于俊俊究竟爱的素什么,行文到七十五章时,你自会明白捏。8过楼历来相信这么一点:对有野心的男人而言,爱情是多么多么浅薄的东西。再就有,湄儿米有两边暧昧呀(难道素偶写错鸟),她这种性子的人一旦明白自己心底所须,便会毫不犹豫的行动。至于乃企盼的场面,乃就数着头发丝等吧。
第二,秋水妹妹所提的那个秦曲是偶打错,偶本想用汉曲的——中原不管如何乱,因着源头一致的缘故,音律大体是一致的。
第三,sss妹妹说得对,《高处》写到现在,偶还素希望它能出版的,所以就参加了“彩虹杯征文大赛”,如果姐妹们方便,就请投投票,为《高处》挣得一个出版的机会哈。对了,《高处》属于“前世今生”系列,怎么投票我也不知道,但我刚才去看了一下,不知哪位朋友已经投料一票,谢谢。


☆、第六十八章  春寒(一)

  阴云滚滚,密密层层,它们重重的压下来,似乎是蓄积了千年的怨恨,要将咸阳城在一夕间摧毁殆尽。蒙政早早散了朝,窝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
  
  侯景递上茶盏,小黄门便来报曰:“陛下,廷尉张延大人求见。”
  
  蒙政含颔,小黄门即拉长尖嗓唱宣。很快,张延急驱而入。匆匆行礼毕,他眼溜周遭。蒙政眼角微斜,侯景忙领着一干人等退出殿外。
  
  张延挨近两步,愁眉苦脸道:“陛下,臣适才收到确切密报,说——说太后她——她……”
  
  “爱卿有什么话,尽管道来,不必吞吞吐吐。”
  
  “诺……诺。”张延顿了顿,瞄一眼悠然品茶的天子,犹觉胸闷气紧。定定神,他艰难道:“陛下,昨夜临晨时分,太后在帝陵产下一名男婴。”
  
  那上位者还没有任何异常举动,屋外便传来一声惊雷,张延没半分准备,双腿险些瘫软。好容易撑住时,他偷悄偏头,只见殿宇之外,闪电雷鸣携手同来,将暗淡的天穹扭曲成诡异的模样。他心下愈寒,不觉悄悄往前挪移。就那会,他听到上方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恍如风箱密鼓,火焰飙扬。他下意识的抬头,恰又一道闪电倏然而至,只将御座上的人照得一片煞白,活像阴曹地府里游荡的孤魂野鬼。张延吓得几乎失声,幸得反应及时,手先按住了口。末了,他心慌意乱,忙忙垂头。
  
  一个嘶哑而微颤的嗓音飘了下来:“张延,将你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张延摸出巾帕,偷偷擦了把汗,道:“诺……陛下,昨夜临晨时分,太后在帝陵产下一名男婴。如今,母子俱安……”
  
  “哐当”一声,瓷杯碎于地面,滚热的茶水溅了张延半身。张延提心吊胆,微微觑眼,但见摇曳的烛光下,天子双手紧紧抓住御座的扶手,额筋暴胀,双目赤红,一张俊颜,红白黑紫,瞬息万变。天子一眼逮住他的视线,咬着唇,一字一顿道:“张延,你给寡人一一道来!可不许有半点藏着掖着,不许再让寡人蒙在鼓里,为天下耻笑!”
  
  “诺,陛下……去岁初秋,太后不听众臣劝阻,一意孤行去往帝陵,臣便奉您的旨意,密切关注那边的动向。一个月后,有谣言自帝陵传来,曰太后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臣惊恐莫名,欲及时禀报,又苦无实证,恐仓促之下被人利用而玷污皇家声誉,遂按下不表。后来,臣以追查旧事为由,得您恩准,将留守于长乐宫的所有宫娥宦者全部抓拿,严刑拷打。然这些宫娥宦者都是粗使外用之流,全不知内情。没计何奈,臣两手齐抓,一边派人混进帝陵,一边追查太医院。帝陵那边防卫甚严,臣派去的人费时半年之久,才熬过层层盘查,得以靠近内帏。那人亲眼见到太后腹部高隆,且于昨夜被调至外殿伺候;她亲耳闻得婴儿哭号,之后又得了亲随嬷嬷分发的红包……将至黎明时,她终于见到了被襁褓包裹着的男婴。她赶紧修书,瞒过诸多耳目,于今晨将消息送到。”
  
  蒙政目眦尽裂,又一道闪电直劈进来,那强劲的光芒迫使他不得不合上眼。再睁目时,他双唇青白,费了老大的劲,才从牙逢里挤出字来:“说,造孽的畜生是谁?”
  
  张延哆嗦了一下,狠狠心,道:“掖廷令木子美。”
  
  蒙政豁然起身,高高的靠背椅翻倒地面之时,他的拳头已捶在案几上:“原来,他没有净身!他是假的!难怪几年来母后对他言听计从,处处与寡人对着干……寡人还道是母后权欲熏心,原来,原来……这对,这对伤天害理的狗男……张延,你即刻追查丞相府!若没姓柳的狼狈为奸,木子美这畜生岂能瞒天过海,作恶如斯!”
  
  张延长长打揖,一面又小心翼翼道:“陛下,臣谨记,臣即刻彻查。臣还有一事相禀。”
  
  “说!”
  
  “陛下,臣适才说了,为追查太后有无身孕一事,臣除了派人潜伏帝陵,还追查到太医院。臣层层追究,人人不放,虽没能如愿以偿的套出太后的秘密,却意想不到的挖出两桩陈年密闻……”
  
  “痛快点,你从太医院处究竟得知了什么?”
  
  “陛下可还记得先帝的病?”
  
  蒙政明明觉得自己已挺过了最初的愤怒与悲伤,可看着张延纠结的眉头,听着他颤抖的声音,他的心肝便跳得极钝极慢,连鼻尖呼进呼出的气息,亦恍惚将断。
  
  “你是说……父皇他,他是被人毒害的?”
  
  “非也。陛下当还记得,先帝在时,最为倚重前太医院的院提胡卫。此人当时正值壮年,医术之高,天下罕有。先帝对他万般宠眷依赖,他却于六年前请辞回家。因陛下固执不许,他竟郁郁病伤,不足一月即亡,为当时咸阳一大怪事。直到昨夜,他的家眷才向臣交出一卷密函,全是当初胡院提给先帝诊断的病历。”
  
  “那上边说了什么?”
  
  张延咽了咽唾沫,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惟从袖中抽出一叠发黄的纸,恭恭敬敬的捧过头顶。
  
  蒙政夺手一拿,匆匆翻阅;越看到后边,翻动的手便越发凝滞。临了,他嘴唇哆嗦,怎么也控制不住:“四弟他……孽种……天打雷劈的孽种!木子美,木子美!便是千刀万剮,株连九族,亦难消你所犯之罪!寡人,寡人绝不饶你!”
  
  终因指头颤抖,拿捏不稳,那些发黄的纸片全都飘洒地面。张延早就看过其中内容,偏偏此刻,它们又一次舒展在他面前,迫使他再看一遍。那上边,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先帝隐疾:忧劳过度,损肝伤肾,再无孕育子孙之力——落款时间,恰恰比掖廷备报嫪太后怀上四皇子蒙治时,早了四个月!
  
  张延心下又悲又苦,并不乐见知晓这些宫帏内密,偏偏晦气缠身,总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搅得晕头转向。他心底的自艾自怨尚不曾完结,便听到上方步履踉跄。他一抬眼,但见天子的身子已歪靠在案几上。他看得揪心,伸出手,想扶而不敢扶,惟低低曰:“陛下,您,您要保重龙体啊。”
  
  被唤之人慢慢撑起身子,一点一点的挺直脊背:“爱卿,还有一桩旧年密闻是什么?”
  
  张延长长的吁了口气,道:“陛下可还记得招福公主的哑病?”
  
  蒙政转过身,眯起眼,双眸射出冷冷的幽光。
  
  “陛下,招福公主得病是在九年前的中秋之夜,那时,亦是木子美入宫后的第四个月。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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