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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高处不胜寒-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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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湄生怕他泄露真心,忙忙跟上。穿过人丛时,她的目光急急搜罗义弟,谁想义弟早就没了踪迹。无奈,她只得随蒙学离开。
  
  那会,蒙政的辇驾已到达司马妤居住的春芳殿。下了车,他怔怔的在门外看了许久,方在候景的陪伴下跨过门槛。司马妤并未如柳媛入宫时那样主动迎到门前,蒙政亦不计较,在一迭声的吉祥语中,直走到新房。
  
  司马妤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上,一听到脚步声,头便缓缓抬起来。
  
  蒙政立在门外,目不转睛的打量她。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见面。之前,母后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叨念,说晋国的公主如何仪态万千,如何貌若天仙。当时,他不过心不在焉的哼哼;现下看来,母后所言,倒对了大半。
  
  此女固然不及娟妹的十分颜色,然纵是穿带着古板周正的凤冠凤袍,亦遮不住天生的娇气。特别是那双明眸,似喜还嗔,似嗔还羞,仿佛藏了许多秘密,就等着有心人前去挖掘——她,可不是那个十三岁半的女娃娃么!
  
  因想到柳媛,蒙政又想到一个问题。他走进新房,坐到桌旁,瞧着她道:“还没有用膳吧?”
  
  司马妤纤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回曰:“臣妾不饿。”
  
  这声音,本是极抵极低,却格外的婉转娇柔,恰如一枝饱吸风露的花朵,在暖暖的灯照下,倏然开了。蒙政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索性走到她跟前,指尖掂着她的下巴,迫得她只能仰望他。
  
  在那妆容精致的面上,两行清泪徐徐滑落。已极尽纤弱的她,越发的楚楚可怜。
  
  他禁不住放低声气,软软道:“公主,怎么了?”
  
  “陛下久久未致,臣妾……想家了……”
  
  言罢,她眨了眨眼,两颗晶莹璀灿的泪珠落于他的手心。没来由的,那水珠竟润到了心头:是啊,她为和亲的公主,不远千里而来;除他之外,她还有何念头?
  
  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厐。原来,她不止有娇柔的嗓音,便是面颊,亦如婴儿般娇嫩!
  
  他一遍遍的抚摸着,她羞的红晕满腮,竟比那才摘下的鲜果更诱人儿。他左手一收,已将她打横抱起。她一惊,娇逸才出,便被两片炽热的唇堵住了口。
  
  侍奉在旁的喜娘抿嘴一笑,悄悄的灭了红烛。
  
  殿外,候景正巴眨着眼,忽见一个小黄门急冲冲的跑进来,他忙低喝道:“干什么呢?”
  
  小黄门停下脚步,一面躬身施礼,一面低低道:“候公公,柳娘娘差小的来请陛下——”
  
  “你发昏么?今夜明明是陛下和晋国公主的合卺夜。”
  
  小黄门缩了缩肩,讷道:“可柳娘娘说,陛下答应过她,要回去陪她安寝的……”
  
  候景下巴一扬,冲着新房道:“那你去请吧。”
  
  小黄门望着黑虚虚的新房,脑门上竟急出了汗。他可怜巴巴的看向候景,道:“候公公,小的……小的该怎么回话柳娘娘?”
  
  “混帐!连这都干不好,你还当什么差?”言罢,候景狠狠的踹了一脚。
  
  小黄门明明吃痛,却不敢嚷嚷。在候景凶光闪烁的老眼下,他最终缩头缩脑的退了出去。
  
  '说明:秦汉时期,娶公主称为“尚主”。'么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本节新增加的内容,偶8发表意见。因为,本章并为彻底完结,许多的内容及内情,还8能剧透。那些已经伤心或愤怒的亲们,乃们要节哀节怨么!55555555——世界素光明而美好的,素8素?
偶下星期三来更新捏。




☆、第五十五章  指婚(二)

  夜已深浓,大司马府的书房依然红烛高照,顾氏父子促膝相对。听罢儿子的话,顾岳眉头紧琐,目光犀利。许久之后,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翦儿,你可知道你为顾氏招来怎样的麻烦?”
  
  顾翦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尽皆显现。他道:“父亲,孩儿知道。我们顾氏历来被视为皇家的心腹重臣,外间甚至有言曰‘蒙顾乃为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外人哪里知道,咸阳宫内帝后矛盾尖锐,顾氏两面难为,稍不小心,可就被人夹在中间弄成馅饼。”
  
  “你既然知道我们处境艰难,为何又拒娶华阳,反求勿喜?”
  
  “父亲,陛下意愿如此,岂容孩儿拒绝。”
  
  顾岳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胡闹!陛下的真正意愿乃是希望你自行到太后面前回绝亲事,岂是要你求娶勿喜?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竖子,居然还敢往自己的脸上贴光!”
  
  顾翦眼内流露出痛苦的眼神,低低道:“父亲,你可愿意听孩儿细细道来?”
  
  “哼!”
  
  顾翦壮胆道:“父亲,孩儿相信太后确实与陛下商谈过孩儿与华阳的婚事,但请父亲想来,陛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提及?凭母亲与太后的姐妹情谊,这样的姻缘,难道不应该是先过闺帏,然后再吹风到孩儿这里才对么?可陛下偏偏要先一步告之孩儿——表面看来,好似他对孩儿同泽情深,关爱非(提供下载…)常,可实际乃是在试探顾氏啊……”
  
  顾岳冷冷一笑,道:“这还不得感谢你的义姐么?去岁她在仟陵县大刀阔斧,将当地豪强与燕国狼狈为奸的事揪出台面,进而连累顾氏。那时朝里朝外,谁不在非议顾氏?人人都曰,西凉国能明正言顺的经由北路横穿大秦而向燕国贩运马匹,若没有为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如何瞒天过海?幸得为父连夜入宫请罪,又命属下彻查此事,及时将参与勾当的所有部将交与廷尉张延,陛下这才按下不提。可就在两个月前,你那义姐成了迎亲副使,前往晋国前,又伙同汝阳王面见陛下,忙着出谋划策。所以她一走,陛下便在朝堂上命廷尉张延将彻查了一年的结果公之于众。自然么,柳丞相和为父受牵连最大,除了当面受斥,还要追查失职之罪。柳丞相被罢免一年奉禄,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为父则被罚半年奉禄,闭门一月。朝中三大辅臣,现在是汝阳王一枝独秀;所有朝政,皆为他一人把持——这些你不是不知晓,为何还作出此等傻事?”
  
  “父亲,孩儿斗胆问一句,你果真没有参与仟陵之案么?”
  
  顾岳黑了面,肃声道:“不当你知道的,别多嘴!”
  
  顾翦的头重重的垂了下去。然而很快,他又抬起眼,一字一顿道:“父亲不愿意说,其实孩儿都明白,陛下心里,一样明白。”
  
  言于此,他站起身,走到父亲面前,竟跪了下去。他的目光又清又亮,说的话没有半丝犹豫:“父亲,今日是孩儿放肆,在未禀报你之前,便斗胆替顾氏作了选择。若父亲以为不妥,尽可以家法或是国法处置孩儿,孩儿决然不怨;但求父亲不要再犹豫观望了。”
  
  顾岳颇有些吃惊,定定的望着儿子,骤然间发现儿子英俊的面厐上,眉目口鼻的线条已然硬挺;连昨日尚还虚薄的肩头,此刻亦厚实平展起来。忽的,他心内激荡,一手按住大半个脸,长长的叹息便从指缝间悠悠渗出。
  
  顾翦忙跪着挪到父亲身旁。他一手搭着父亲的膝盖,一手扶其臂膀,含泪道:“父亲,过去是孩儿不孝,总是仗着你和母亲的宠爱,昏昏噩噩的闲渡日子。但从今日起,孩儿定不再莽撞行事——”
  
  顾岳倏然抬头,目光疲惫:“你还以为你不是在莽撞行事?”
  
  顾翦迎着父亲的目光,铿锵道:“是的,父亲。孩儿以为,顾氏已为太后背了太多黑锅,而今日之太后早已不复从前。父亲,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她一直都把我们顾氏往前推,以充当她的替罪羊。比如去年春,她想要兵权,你便把逆贼蒙丕的四万军队还于朝廷;结果,她得了意,却叫陛下迁怒于顾氏。再有仟陵一案,她本可以利用各种关系暗中开脱,可到头来却脖子一缩,逼得你不得不上前揽罪。因为她知道,你对大秦忠心耿耿,对蒙氏矢志无二,且以你之声望,纵陛下雷霆震怒,亦不敢自毁长城。然再这么下去,顾氏岌岌可危矣。”
  
  顾岳扶起儿子,黯然道:“翦儿,你说的这些,为父何尝不知。然自陛下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刻起,顾氏便已经深深卷入皇家的阴谋。为父不是不想抽身退出,可哪里就那么容易。”
  
  顾翦站起身后,扶顾岳坐下,道:“父亲,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再难的事,只要咱们顾氏上下运筹帷幄,定然还来得及。”
  
  顾岳抓住儿子的手,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感慨。想了想,才道:“翦儿,你的话是不错。可你当知道,太后要你迎娶华阳,无非是张显笼络之意;而陛下先行告诉你,固然是藉你而试探顾氏——若你当时婉转回话说明不能迎娶华阳的种种缘由,我们的处境不是要好得多么?至少,在打消陛下顾虑的同时,也不会激怒太后啊。”
  
  顾翦咬咬牙,道:“父亲,陛下的能耐你还不清楚么?太后伙同朝臣处处围困于他,你看最后怎样?还不是一点一点的照着他的心意走?既然龙凤相斗到咱们已经无法同时取悦,非得作出抉择,那咱们就干脆点,何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顾岳颇为动容,可沉思片刻,终摇头道:“翦儿,现在还不是和太后决绝的时候,任何事,还是留些余地好。这样吧,你且去休憩,容为父再细细想想。”
  
  顾翦还想规劝,却见父亲双目已缓缓闭上。无奈,他只好依命离开。谁想他才走到门边,忽又被叫住。他转回身,正欲聆听教诲,却见父亲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狐疑道:“翦儿……你是不是早就倾慕勿喜?”
  
  顾翦的眼皮上下颤了两下颤,正色道:“父亲,孩儿幼承家训,好男儿胸怀家国,岂能为儿女私情伤神?孩儿固然在宫中见过勿喜几面,不过请安问礼之类,岂有他想?况何她一素来乃为太后的眼中钉,孩儿避都避不及呢。”
  
  顾岳眼见儿子眸色清明,并无钟情迹象,遂嘉许的点点头。顾翦并不认为自己在撒谎,可跨过门槛前,心内隐隐悲凉。
  
  翌日,嫪太后在木子美的伺候下进用早膳。才咽下一口燕窝粥,殿外便有人求见。宣来一看,原来是春芳殿当值的麽麽。
  
  只见麽麽怀中抱着一床垫褥,喜滋滋道:“奴婢给太后道喜了。”
  
  嫪太后手中的匙羹就滞在唇边,甚而有些稠汁溅撒襟上。木子美忙递上丝帕,并将匙羹和瓷碗接了下去。麽麽则急急将手中之物展开,果然,在垫褥的正中,有一块凝固的红斑。嫪太后细细的瞧了一遍,眉间宛然有喜色:“昨夜陛下可是一宿宿在春芳殿?”
  
  “回太后,陛下昨夜一直未曾离开。便是今日起来,亦和妤娘娘寸步不离,还当着婢女们的面,给妤娘娘画眉呢。”
  
  嫪太后心花怒放,侧目身畔。木子美忙凑前笑曰:“妤娘娘才貌出众,说是百里挑一都不为过。咱们陛下又血气方刚,恰与佳人匹配。太后放心,陛下从此后定会直走正途,再不会被杂花野草搅晕了头。”
  
  “但愿如此。”嫪太后含笑点头,一面又款款起身:“哀家悬了一年半的心,这会总算落地了。只要政儿再不被狐狸精迷惑,哀家愿就此撒手,由他亲政。”
  
  木子美垂下头,过来一会,方低低道:“子美有几句体己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嫪太后脸面半偏,木子美细长的桃花眼却往左右溜转。嫪太后会意,望着众宫娥宦者,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娥宦者忙诺了一声,齐齐退下。
  
  木子美扶着嫪太后复归于座,道:“太后,你可知道陛下委任嬴湄为太傅的事么?”
  
  嫪太后粉面含嗔:“子美,你莫不是已将哀家当作了建忘的老太婆?这事,你不是在前几日就禀报过我么。怎么今日又旧话重提?”
  
  木子美躬着身,头就凑在嫪太后的耳边。可他什么都没说,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轻卷起她耳后的一缕碎发。那碎发并不长,所以在慢慢把玩时,他的手指便一遍遍的碰着她的耳垂。
  
  嫪太后抬起睫毛,只见身旁之人幽眸若夜,俊脸如月,真真是说不尽的风流妖魅。她顿时美目涩眄,脸颊竟如醉酒一般,热热的烫着。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柔柔道:“子美,有甚体己话,还不快快说来。”
  
  木子美长声叹息,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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